由爱奇艺出品、米未制作的2019重磅原创音乐综艺节目《乐队的夏天》,集结了反光镜、痛仰、新裤子、旅行团、鹿先森等31支最具代表性、最具影响力的中国青年乐队,他们将通过不同主题单元的内容设计及音乐表演,展现乐队原创音乐魅力与创造力,以此争夺年度最受大众喜爱的HOT5乐队席位。在最强音乐伙伴:摩登天空、太合音乐集团、草台回声,以及最大音乐交流平台街声的鼎力支持下,《乐队的夏天》将打造这个夏天最引人瞩目的音乐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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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说一下我是97年的,我自身对摇滚乐也没有太深的了解。
我不了解上个世纪的乐队,什么面孔、痛仰、反光镜的歌我都没听过,这31支乐队中大部分我也不了解。
但是,即使我对他们如此陌生,但我听了还是心潮澎湃,特别是面孔的《梦》,这首歌写在1992年,比我都大七岁,但是并没有给我一种距离感。
也许,这就是音乐的魔力吧,今天我带着耳机看完了整集节目,给我的感觉就是“炸”。
但是我感觉把摇滚乐关在一个演播室中表演是非常减分的,四星我全部都是给乐队的,如果是在室外做这个节目,我会打满分。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理解。
说实话,现在那些年轻的“鲜肉乐队”真的已经丢失了音乐的本真,这个男团那个女团,音乐永远都不是第一位。
即使是这样,这些“鲜肉乐团”随便哼唱两句就可以登上各大榜单,成为大街小巷都在播放的热歌。
小鲜肉们随便抛个媚眼,就会登上各种热搜,反而真正在做音乐的人只能奔忙在各个音乐节,livehouse来维持生计。
这不公平,但我无能为力。但是,摇滚乐手在台上唱出自己的时候,真的好帅!
播客《摇滚典礼》的主播史蒂文·海登说,“当人们谈论到摇滚乐时,他们总会在脑海中出现这么一个画面:一支四五个家伙组成的乐队,他们抽着香烟,穿着皮夹克,纹着纹身——像这样一支乐队从默默无闻中出现,并且瞬间成为摇滚文化的代言人。但这种乐队毫无疑问再也不会出现了,即使有的话,如今也没有了他们耐以生存的土壤。”
摇滚的土壤真的在不断减少,但还好还有一群人在默默地坚持,真好。
摇滚真的要死吗?
答案是肯定的,没有。
我们需要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摇滚不死!!!!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爱好,摇滚乐可以给我带来感动,而“鸡你太美”可以感动你。这没什么,peace&love)
在第一期播出之后,引发了众多乐迷和网友的讨论热烈讨论……这里我想说说自己的看法。
《乐队的夏天》,有乐队的常态
近年来,有很多平台都曾尝试做过关于“乐队”的节目,但最终都变成了食之无味的弃物(具体哪几个我也不举栗子了,并不是想diss谁)。但《乐队的夏天》显然是抓准了乐队的脉络:
首先,在这个节目里没有空洞的谈理想,因为真正的乐队只是通过他们的音乐作品制造理想,从不在言语上堆砌词汇来阐述理想,所以,抛开空中楼阁的缥缈着眼乐队本身,这样的做法,很乐队!
其次,将不同风格和类型的乐队凑在一起,并不刻意进行分类、不去强调谁更胜一筹,只靠音乐实力来说话。而且,剪辑之后,呈现出来的节目,依然保留了很多乐队性质的语言方式:直白、鲜活。如果你经常跟乐队的乐手们在一起,你会发现,这就是他们的常态。
《乐队的夏天》,请用综艺的眼光看待它…
大反是这个节目里第一个被安排登台的乐队,他们演完之后,我发了友圈说:叶景滢的鼓,如果在专场或音乐节会比节目里solo的更好,更尽兴。
就是如此,因为这并非是一场音乐节,也并不是一场演唱会,从演出空间、演出设备到演出氛围都不是同一个维度,在节目里只能尽可能呈现出当下条件最适合的状态。所以,我们不必苛责。那种“这一点都不摇滚”、“太不小众了”……OK,如果你不要求大排档做的餐饭与米其林餐厅同级,拜托也请对综艺宽容。
至少我相信,用心的乐迷朋友们都可以从节目的片花里、从舞台背景效果里看到对很多经典乐队的致敬元素。细微之处见本质,《乐队的夏天》的确是一群懂乐队的人在做的节目。
《乐队的夏天》,他们身上有我们的缩影
张亚东:他代表了一个行业态度。在给“邦邦乐团”建议的时候,无论从成员的个人发展还是经纪公司层面,都给出了行业从业者最善意的态度,这就是乐队圈子的特点,他们希望有更多出色的人才涌现出来,大家彼此交流、包容共进,而非此生彼亡的市场竞争。
高晓松:传道授业解惑的科普角色,能够让大家更沉浸在节目体验中,可以说晓松老师几乎零瑕疵的交流应对,让这个节目更为生动。而他的经历和经验,往往能够直抵一个乐队最核心的部分,柔软且舒服。
吴青峰:音乐人本体。能够站在音乐人角度来考虑和表达想法,让节目本身多了一面镜子的作用,在综艺的基础之上能够引发音乐人群体的思考:何谓坚持、何谓改变、何谓发展,是他们可以碰撞出来的东西。
马东:从音痴到乐迷,我想这将不仅仅是这个综艺节目带给马东老师的改变。也是《乐队的夏天》能够带给更多人的改变。或许资深乐迷会觉得马东老师的一些问题很“小白”,但恰恰如此节目才会有看点。哪一个资深乐迷不是从小白成长起来的呐?
乔杉:看似打酱油的诙谐角色,确实实在在的迷过很多乐队。这样的人或许是你,或许是我,更有可能是随便一个某人…无论社会角色是怎样的定位,内心中对乐队是充满信心和激情的。
《乐队的夏天》,希望你保持创立的定位,继续做下去,不要在意或好或坏的评价…
《乐队的夏天》,希望你会火起来,但不火也没关系,懂的人懂、欣赏的人欣赏就好…
《乐队的夏天》,希望来到你节目演出的这些乐队,未来有更好的发展,但出场费涨幅不要太高……
最近土土打开社交平台
都被一些奇奇怪怪的代号刷屏
什么新裤子、反光镜
痛仰、海龟等等……
后来才知道他们是在追一个综艺节目,
叫《乐队的夏天》
继民谣、嘻哈、街舞、篮球之后,
爱奇艺终于对摇滚下手了。
看节目的朋友应该都有注意,
所有的乐队都是长袖长裤护身,
当然是为了遵守制度遮纹身。
不仅如此,有些歌词都「清过了」。
新裤子的歌词“我不是电脑,我不是流氓”,
上节目就把词改成了“我不是电脑,我不是国王”。
乐手们身上的纹身虽然无法在电视露出
但“越不想让人看就越想看定理”发作
这就为你们扒开台上摇滚乐手的衣服, 看看私底下他们的纹身是怎么样的。
海龟先生
海龟先生乐队每次出场,必定是裹成木乃伊。
但是由于贝斯手蒋晗过硬的审美和搭配能力,
每次出场的造型服饰都是由他一手操办的。
只想问,他们表演时热不热?
每次的造型都让我觉得他们参加的是《乐队的冬天》。
他们自己也发微博调侃过蒋晗不能露纹身这件事。
现实中的他,
双花臂+花胸+穿孔+花脖+扩耳。
只不过他的花胸,
只有在个人微博里隐约可见冰山一角。
反光镜乐队
反光镜乐队中的三位成员都有多多少少不同程度的纹身。
在节目中他们也是外套或内搭长袖来解决这个问题。
只不过这个配色有点熟悉的感觉…
百度美团饿了么实力出道!
成功转型为中国朋克乐队领导者
生活中他们的纹身差不多是这样的。
其中鼓手兼和声叶景滢有一条大花臂,
贝斯兼和声田健华名列第二。
痛仰乐队
成立于1999年的痛仰乐队(Miserable Faith)
是当下中国享有最高声誉的摇滚乐队之一。
在两两对决赛中,痛仰乐队和面孔乐队同台比赛,
两队比赛结束后,
因比赛差距太大,最终痛仰乐队被淘汰。
痛仰乐队在节目中
也穿了花衬衫、夹克和工装上衣,
且配色和印花都更加醒目。
现实中的他们个个都是大花臂
对痛仰乐队稍微有所了解的应该都知道。
痛仰的标志是个小哪吒,
有人这样解释:哪吒是一个叛逆者,敢于反抗世俗。
许多他们的粉丝也会把这个标志纹在身上。
面孔乐队
这个历经万千在摇滚圈打拼三十年的老牌乐队,
平均年龄可能比参赛的其他乐队都要大。
面孔乐队在节目中的色调永远是“黑衣人”,
看起来特别神秘……
这支1989年成立于北京的乐队,
在30年里见证了中国摇滚最辉煌的时期,
创造过摇滚专辑的销售奇迹。
其实他们的实际年龄是一帮50多岁的爷们…
但怎么看都是30出头。
脱下衣服的他们中,主唱陈辉是双花臂。
他的年龄也是快50了,
节目中音色清亮,毫无瑕疵,
饱含着一种历经沧桑的透彻,却依然充满了少年感。
鲜艳的日式风格很是吸睛。
看来保持年轻的心态真的很重要!
另一位贝斯手欧洋也有大花臂~
即使遮住纹身,修改歌词这样的事情在继续发生
但仍然无法否认这是今年夏天最好的一档音乐节目
也并不影响一群热爱音乐的人聚在一起。
他们不是被金钱,粉丝包装的偶像明星
他们是为自己发声,对世界思考的一群人。
有时候你无法让这世界变得更好,
但你仍可以让自己不要变坏。
就像在不能露纹身的日子里,
你依然可以好好保养她,
直到未来的某一天。
对乐手纹身的“重灾区”就介绍到这里了,
如果有遗漏欢迎各位补充。
母后大人住院之前交代,你把我现在看的那个电视剧下载几集。我去下载了,大概十集。然后在医院的日子里,每天就是太君啊土匪啊瞎眼奶奶啊什么的。
出院之后,忽然间发现怎么听到的台词这么耳熟?老太太回答:嗯,住院的时候心情不好,这电视剧也没看好。所以把看过的又重看了一遍。为了把我们娘俩从谍战抗战剧里拉出来,推荐她看热门综艺。
第一个推荐的,是黄渤的《忘不了餐厅》。首档关注认知障碍的记录观察类公益节目。跟老年人有关的话题。特别温暖又很有意义的样子。但是好像让老年人看关于痴呆老人的,不太好。什么阿尔茨海默病,我妈也并不关心。
再推荐《向往的生活》。做饭干活聊天玩游戏逗狗。简单明了治愈。这个我妈喜欢,就是只认识黄磊何炅,人一多就分不清谁是谁了。不过看了两集还是追了下去,跟我议论,那个猪油拌饭真好吃啊我小时候也喜欢吃。那个妹妹好安静啊好可爱啊就闷头干活,穿的简简单单的小姑娘都不像演员。
又一天老太太跟我一起看我正在追的《创造营2019》。我妈认识郭富城和苏有朋。所以跟着看了一会儿。我妈看了一会儿说这里的男生怎么都长这样。吃藕。嗯,我默默的弃了这个节目。
被小姨安利了《声入人心》,回家了跟老太太看了半集。说,现在的歌儿都记不住歌词,听了也没什么兴趣,还是以前的老歌好听。好吧,唱歌的综艺也不看。
说记不住歌词的人,却跟我一起,栽进《乐队的夏天》。
开始只是八卦,你看马东那发型。怎么两边儿剃那么干净中间那么高。我说这样显高。又说,你看高晓松那脸型,还摇着个扇子。真巧啊,我也看不了高晓松摇着扇子那样儿。
开始只是看热闹。到《斯斯与帆》的时候,我妈一下子就听进去了。就像弹幕里刷的那样,一听声音就酥了。听两句就问这是哪里的方言。听第三句眼睛就有些亮晶晶。简单而有力量。
我妈开始认真听,关注排名。因为她喜欢的乐队在里面啊。接了个电话回来,问我妈,这个乐队叫什么。我妈说,这个乐队叫《和平和浪》。你看,他们特别浪。这是我妈喜欢的第二支乐队,因为看着特别快乐。
摇滚就应该愤怒啊忧郁啊。我想跟我妈说那《斯斯与帆》都不像个乐队。那个《和平和浪》也不像乐队啊。但是我妈就是喜欢啊。我妈借用乔杉的话对我说,我可以有自己的态度啊。这倒挺摇滚的。
还剩下最后一个乐队没有出场,听我妈念叨,哎呀太残忍了。我看了一眼,是《葡萄不愤怒》出局了。我说怎么你又喜欢这支乐队了?我妈说不是啊,我不喜欢他们。但剩下那个乐队好像挺厉害,你看镜头挺多,《斯斯与帆》悬了。
最后一支出场乐队是《新裤子》,可不厉害么!我妈一边说,这太HIGH了!他们要疯了。一边感慨,这俩小姑娘肯定打不过了。我说你知道HIGH怎么写么?我妈说不知道。
到后面的加赛环节,超级乐迷选出四支乐队,我妈在一旁念叨,千万不要让《斯斯与帆》跟《和平和浪》碰到一起啊。我说你担心他们分个胜负么?我妈说那俩小姑娘肯定比不过《和平和浪》。嗯,老太太倒是看的明白。
最后我妈喜欢的两支乐队都出局了。我妈也没有特别难过。这么硬核的老太太。我觉得我妈还会喜欢上别的乐队。
我妈七十。我猜她不知道啥叫摇滚。这也不重要。我妈也跟着看乐队采访,说刺猬太苦了。别人感动的她也感动,别人兴奋的她也兴奋。这些真实的表达感染了她。看着喜欢最重要。
语言的尽头是音乐。
这是节目开始前做的一个采访,原文发表于界面新闻。第一期节目出来之后负面评价挺多的,有说不尊重乐队的,有说刻意煽情的,有说这能叫摇滚的,但其实关于所有这些问题,米未联合创始人、《乐队的夏天》总制片人牟頔都给出了回答。现在看来,第二期似乎是渐入佳境了,还出现了九连真人这样的黑马。指望一档综艺能真实再现什么或是改变什么,这似乎是一种奢望,但至少从综艺的角度来说,这是个好看的节目。
在第一期11支乐队的排位赛中,旅行团乐队以154票的高票数位列第一。这支气质清新的乐队现场表演了自己的作品《逝去的歌》,“超级乐迷”高晓松评价道,“他们虽然不是乐队里最火的,但公认的音乐修养非常好”。排名紧随其后的是朋克元老反光镜乐队和热爱英伦摇滚的盘尼西林。这三支乐队分别成立于2005年,1997年和2013年。
夏日总少不了啤酒、晚风和音乐,也从来都是各路音乐综艺白热化竞争的时段。5月25日晚,筹备了八个月的《乐队的夏天》在爱奇艺上线。这档原创音乐综艺请来了反光镜、痛仰、新裤子、旅行团等 31支中国乐队,米未创始人、《乐队的夏天》出品人马东用中国乐队圈的“半壁江山”来形容这一阵容。但你不要以为这是一场单纯的表演,等待31支乐队的是密集淘汰的赛制,这些或成名已久或新晋成团的乐队将通过不同主题单元的音乐表演,争夺HOT5的乐队席位 。决定他们去留的将是现场乐迷的投票。
这档音乐综艺的制作公司是一手打造了《奇葩说》的米未传媒。三天前,在北京一家西餐厅,米未联合创始人、《乐队的夏天》总制片人牟頔对界面文娱讲述了节目幕后的制作过程和自己做这档节目的感触。“很多年轻乐队在钻研技术上很下功夫,我们第二次玩改编流行歌曲时,旅行团乐队一进排练厅十几个小时都不出来,完全陷入自己对于音乐细节的死磕里面”,这是让她觉得很难得的一点。
在做《乐队的夏天》之前,牟頔唯一接触乐队的机会就是去草莓音乐节,老牌乐队她还知道一些,对最近几年出现的新乐队则是“完全没有了解”。这也是当下很多人的状态。
乐队曾是中国乐坛光芒万丈的存在。1994年,“魔岩三杰”(窦唯、张楚、何勇)、唐朝乐队联袂在香港红磡体育馆演出,被视为中国摇滚史上最具标志性的事件。唱着个人梦想和社会现实的Beyond乐队也曾是一个时代的象征。但多年之后,一些老乐队沉寂了,野蛮生长的新乐队成为小众音乐的代名词。米未在海量搜索中发现,中国有几千支可查证的乐队,每年有数百场大小音乐节,但构成年轻人文化娱乐生活一部分的乐队始终没有进入更广泛大众的视野。
与乐队的非主流地位相对的是乐队形象的“符号化”。幸福大街乐队主唱、作家吴虹飞曾在《中国摇滚—大众的想象》中指出,“他们往往年龄不明,出生地不明,个性鲜明,好惊人之语,好为常人所不为。这类描写迎合了都市人的阅读期待……从而在人们的聚焦之下,所谓的‘新新人类’‘摇滚先锋’形成了相似的群体。”
《乐队的夏天》试图展现乐队更丰富的面孔。在媒体看片会上,马东讲了一个关于节目的小插曲。痛仰乐队上台做自我介绍时,自己设计了一个桥段,但没有提前跟马东沟通。“我们是痛仰乐队,第一个人说我是贝司手高晓松,第二个说我是吉他手张亚东,下面说我是鼓手乔杉,我是主唱马东。他们说完以后我的本能反应是,这个肯定会剪掉,我就继续聊,结果他们生气了,下来以后我问导演,我说为什么呀?导演说他们设计了一个梗,前面的话说完了以后你应该问,怎么没有青峰啊,他们会说因为是吴(无)青峰。”
让牟頔越来越确定的一点是,这个节目里,乐队里的人是最重要的,其次才是比赛。现在,她用“超出预想”形容自己制作《乐队的夏天》的过程,“我预想中这只是一个好玩的比赛,但是随着人物越挖掘越饱满,我觉得我们捡到了好多宝”。
从300支到31支
2018年,有个女孩来米未面试,要求一周只工作5天,一年只工作11个月,因为她玩乐队,需要排练和演出。牟頔讶异于她的直接和“奇怪”的要求,和她聊了很多,她从这个女孩身上看到“玩乐队的人可爱的一面”,后来牟頔把这个故事讲给了马东和公司其他核心人员听,这成为《乐队的夏天》的原点。
牟頔告诉界面文娱,那时米未想尝试做一个全新的节目,但还在喜剧和音乐两个题材上徘徊。沿着这两个方向继续探讨,他们越来越明确,乐队节目更鲜活,也更有抓手。大概开了三四轮会之后,米未就确定了要做一档关于乐队的节目。
去年9月,在和出品方爱奇艺敲定资源和规模后,《乐队的夏天》正式进入筹备阶段。面对乐队这个没做过的新品类,米未请来了“轻松调频”的 DJ 李源给所有导演讲课,从1950年代的摇滚乐起源开始,讲到风格流派、经典乐队和国内外的发展状况。团队拜访了摩登天空、太合音乐、草台回声、街声等音乐厂牌去了解乐队,导演们去到各大音乐节和Livehouse现场感受乐队的魅力。“听他们的歌,看网上能搜到的所有内容,能见面的都见面聊过了,最终从300支初步圈定的乐队中慢慢确定下31支乐队。”
很多人好奇的是,面对综艺节目娱乐化的形式,乐队是否会有抵触情绪?
牟頔告诉界面文娱,节目第一个确定的合作厂牌是摩登天空,并通过摩登的帮助去接触乐队。节目组和摩登天空创始人沈黎晖沟通时,沈黎晖说,只要肯报名,愿意接受你们邀请的,都是在这件事情上想得特别清楚的乐队,如果他感到犹豫,不愿意走入公众视野,他就不会报名。
痛仰乐队被认为是国内继崔健、黑豹之后第三代摇滚乐队代表。节目组派了两个导演去昆明草莓音乐节见痛仰,在听了节目的构想之后,痛仰在现场爽快地答应了。但那时候节目刚开始筹备,节目组对于痛仰最后会不会来并没有信心,也不敢轻易联系去推进录制时间、合同等问题。到后来,还是痛仰乐队的高虎通过经纪人主动打电话过来,追问进度。他率直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你们做这么一个乐队的节目,不能没有痛仰,我们非常想要为这个圈子出点力。”
牟頔原本没有把握,是否能说服这样的老牌乐队,翻来覆去纠结怎么开口。结果没有想到,在和面孔、痛仰、新裤子这些乐队沟通时,几乎只沟通了一次,大家就明确表示愿意来。
也有乐队最初表现出抗拒姿态,比如反光镜乐队,一开始只派了鼓手叶景滢一个人来谈,表达的意见也很有代表性,“我们都这把年纪了,玩了这么多年乐队,还要去参加一个比赛,要不要丢这个人?”
牟頔觉得,“尊重人,拿出真诚的态度”是说服这些乐队的诀窍。为了让乐队和导演建立信任,在确定乐队后中,节目组都派出专门的人物导演跟拍乐队的日常排练,和他们一起跑巡演。“乐队的表达有时候不像专业艺人那样自如,经常不知道该说什么,习惯了导演在场可以降低他们录制节目时的紧张感”。而年轻的导演们也能在这个过程中捕捉乐队不太为观众所了解的一面。负责反光镜乐队的导演告诉界面文娱,在她眼中,反光镜是出道22年的摇滚老炮儿都是传奇般的存在,直到有一次跟他们巡演,看到他们在后台磕瓜子看电视剧,那一刻觉得他们特别接地气,“和舞台上闪耀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
至于为什么最后确定的是现在这31支乐队,牟頔透露,节目首先考虑的是一些底线上的要求,比如乐队是否有正向的公众形象,最重要的考量因素还是音乐性——乐队至少要有8首以上成熟的原创作品,还得有丰富的现场演出经验,导演组还成立了一个全员评分大队,把自己当成临时观众,看乐队的演出视频给乐队打分。音乐能力之外,作为一档综艺节目,《乐队的夏天》不可避免地还会有人物故事上的考量。在音乐风格上,节目组则想呈现尽可能多元的风格给观众。
“《乐队的夏天》里有朋克,有重金属,也有爵士,有电子,有民谣,我们做的是‘乐队’的夏天,而不是只做‘摇滚乐’的夏天”,牟頔说。
老乐队和新乐队
在第一期节目中,我们看到,成团30年的老牌乐队面孔乐队走过了解散、重组、再重新启程的路途,但站在舞台上回忆起这段往事,他们也只是淡淡地说,“走的我们欢送,来的我们欢迎”。
面孔乐队成立的1989年是摇滚地位急速上升的年代。那时,资本开始介入,唱片公司争抢签约乐队,1990年,“魔岩文化”打造的中国第一张摇滚乐合辑《中国火Ⅰ》诞生,其中收录了面孔乐队的成名曲《给我一点爱》。在此后的几十年里,这支乐队经历了行业的起落和团队的重组,至今仍活跃于各大摇滚乐演出现场。
牟頔坦言,乐队这个圈子在节目之前处于一个被长期埋没的状态。节目组和新裤子聊天,他们说自己有一些中年人的失落,当年意气风发,都觉得玩摇滚贼酷,结果20年过去了,这帮人还这样,也没有因此获得更多人的认可,也没有获得更好的生活。
牟頔说,你能感受到,他们有那种欲望,只是缺少一个点燃的导火索,“我们一开始还会怀疑做这个节目会不会有人来,结果发现他们在等着这个事,等了很久”。
新裤子是牟頔眼中的“宝藏乐队”。在不能靠乐队养活自己的日子里,乐队成员各自接了其他工作,主唱兼吉他手彭磊担任过动画片《可可可心一家人》的美术设计,尝试拍过一个叫《乐队》的电影,还是网络歌曲《QQ爱》的MV导演。一直到音乐节和现场演出的市场起来,版权市场回暖,新裤子的几个成员才又回来玩乐队。2017年,新裤子成立20周年时,他们还办了一场“中国新浪潮”乐队回顾展。
“但凡成立20年以上的乐队,都经历过高潮和这样的跌幅,都是活在了很多个音乐市场的周期里,也都想明白了这件事是我这辈子都要坚持的。” 牟頔告诉界面文娱。
这也是节目组在选择老乐队上的考量。他们是行业周期的见证者,是过来人,是“故事的讲述者”。这些过来人可以告诉年轻人,玩乐队都会经历些什么——你们一定会经历悲欢离合,分分散散,最后,有的人走散了,留下的人就留下来了。每次到了老乐队出场的部分,导演们总想给他们剪一段很长的纪录片,但每期节目时间有限,大家就一直在内部博弈,“留一点下一次再讲好不好?短一点行不行?”
在31支乐队中,既有面孔、痛仰、新裤子这样成立20年之上的老牌乐队,也有旅行团、海龟先生这种成团十多年的中坚力量,还有盘尼西林、鹿先森、Click#15这样非常年轻的新生乐队。
因为做《乐队的夏天》,牟頔开始每天在各大音乐平台上找歌听,年轻一代乐队的表现让她感到惊讶。牟頔用“别开声面”形容一些新乐队给她的冲击。她还记得第一次听到乐队Click#15歌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中国竟然有人能写出这样的律动。“至少他们可以让你动起来,有些乐队你听起来觉得表面上是那一回事,但是看到Click#15的时候,整个乐队呈现出的那种气质和舞台表现力,都让人觉得不一样。”Click#15那种很开心的劲儿也跟牟頔印象中乐队的样貌完全不同。
马东也有这样的感触,他原来对乐队的想像是 “摇滚”“愤怒”“怼天怼地”,但在和乐手们交流时,他发现今天年轻的乐手其实没那么多愤怒。“摇滚乐的本质是一种情绪的表达。在过去西方的反战运动中,那个时代的摇滚乐有表达愤怒和不满的功能,中国刚刚有摇滚乐时也承载了宣泄当时人们压抑已久情绪的工具,但是今天的摇滚乐和今天的乐队就不完全是解决压抑、释放愤怒。”
牟頔觉得,现在互联网这么发达,格莱美都同步网上直播了,年轻人对于音乐的接触更丰富了,玩音乐的想法也会不同。从经济发展层面看,乐队本身就是富足生活的产物,在美国也是因为很多人家里有了车库,车库里配了鼓,配了贝司和吉他,然后年轻人们开始聚在一起玩乐队。“我们觉得中国的经济发展到了乐队文化迸发的时间,这个时代也该有更多新的乐队出现了。”
虽然汇集了这么多重量级乐队,《乐队的夏天》并不想只做一个关于音乐类型的节目。你会发现,《乐队的夏天》没有做很多强戏剧性的设置,也没有渲染乐队间的冲突。牟頔说,这是因为没有任何乐队吵架,他们只是很真实地表达,我喜欢谁,不喜欢谁,倒是乐队内部常常会因为选什么歌、怎么改编这些问题吵起来。从一开始,他们就知道,乐队和歌手甚至和唱作人都是不一样的,最明显的就是一个人和几个人的区别,后来和乐队聊天他们发现,每一个人在回答“什么是乐队”的时候都会提到“乐队就是我们的家”“这就是我的兄弟”。
“天天打,天天吵,但是永远也分不开,谁欺负他也不行。你能想象那种画面吗?因为这么多年的感情,因为共同的目标,谁也离不开谁。”牟頔告诉界面文娱,乐队那个“队”意味着人和人之间都有复杂的联系,那是做一档乐队节目跟做单人音乐节目不同的地方,也是故事的源泉之一。
“你们觉得乐队需要夏天吗?”
几乎是刚开始筹备,牟頔就确定了《乐队的夏天》要做一个带有比赛性质的真人秀节目。真人秀展示人与人之间的故事,比赛则会设置互相翻唱、主题改编等形式。
很多乐队会问节目组,为什么一定要参与一个比赛?我们去音乐节没有比赛,就只是表演让自己开心的东西。节目组反复解释,综艺节目是为观众服务的,观众想看的东西里面一定要有起承转合,一定要有悬念和故事。
“就像你们写歌也得有情绪,做节目也一样,每个不同的形式的作品都有应该要坚守的逻辑。如果你不接受比赛,你可以不参与,但是如果你参与了,你必须得接受带有赛制的节目。”牟頔这样说服乐队。
但另一个随之而来的问题是,不同类型的乐队放在一起,该怎么评价?
和《奇葩说》一样,《乐队的夏天》把所有的投票权都交给观众。现场有100个大众乐迷,每个人有一票,20个专业乐迷,每个人有两票,台上5个超级乐迷,每个人有10票,且每一次可以投出0到10票中的任意一票。节目设置了密集的淘汰赛,第三期之后可能就只剩下15个乐队了。
集合了这么多重量级乐队,找谁来做嘉宾也是个问题。节目现在请来的5位嘉宾分别是吴青峰、欧阳娜娜、张亚东、乔杉和马东,高晓松担任首发特邀嘉宾 。嘉宾在节目中承担“超级乐迷”的角色,他们观看表演、向乐队提问题,与观众一同了解乐队文化。
“每个超级乐迷请来之后,我们都会问乐队,他坐在那,你们觉得怎么样?不能让乐队觉得为什么是这个人坐在这儿。”乔杉之前就想过要组乐队,还演了电影《缝纫机乐队》,所以很多乐队都喜欢他。请来欧阳娜娜,则是因为很多乐队都跟节目组提议说,特别希望节目里面有漂亮姑娘,所以第一次录制完之后节目组紧急调整,在超级乐迷里加上了欧阳娜娜。“唱片公司都是不懂音乐的人在做的,所以可以不用理”,第一期节目里,超级乐迷、资深音乐制作人张亚东就表现出犀利严苛的一面。牟頔说,很少有乐队会请其他制作人来做他们的音乐,但张亚东是几乎所有乐队都提到的他们认可的制作人。
和很多音乐综艺不同的是,《乐队的夏天》没有音乐总监。“乐队就是因为他对于音乐有同样的判断在聚在一起的,即便是张亚东给乐队提意见了,也会有人说我不想这么编”。节目组索性把主动权给到乐队,提供给他们出一笔音乐制作费,乐队可以用这笔预算去请他们觉得可以对一首歌的呈现提供帮助的人。
《乐队的夏天》能给乐队带来夏天吗?一个不得不提的现象是,最近两年,《中国有嘻哈》一类音乐节目的火爆使得小众文化出圈,随之而来的是一部分人对于小众文化“饭圈化”的担忧。
让牟頔印象深刻的是,刚开始做《乐队的夏天》官方微博时,就有很多滚圈的网友冲过来评论说,谁告诉你们乐队需要夏天的?你们把乐队弄火了,现场演出要涨价了。“他们想要代表乐队说,乐队就想活在小众视野里,但后来我们和乐队聊,问他们第一个问题是,你们觉得乐队需要夏天吗?你们想要走入大众的视野吗?所有人都是肯定的回答:需要。” 牟頔觉得,做音乐的人,谁不想要被更多的人听到,乐队为什么不能成为偶像,披头士也是时代偶像啊。
牟頔没有改变乐队圈的野心,但通过做这个节目,她开始觉得,乐队已经并不是传统意义上小众、地下的状态了,他们可以走入大众视野,他们做好了准备,也希望被更多的人听到。
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也许在某一天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跟我一样觉得自己很懦弱,变得很虚伪,就很油腻的时候,我觉得那个时候应该要开始再看点童话了。我想摇滚乐有两点是当时吸引我的原因,第一点是它的诚实,第二点是它的勇气,诚实就是知道比如像国王没有穿衣服,作为一个诚实的人,不管父母怎么说,他就是没有穿衣服。勇气就是,不管这个国王身边有多少兵丁或者再困难,就是要把事实说出来。我希望大家愿意承受身体上面的痛苦,愿意承受工作上的不幸,但一定要保守自己最纯真的那颗心。灵魂的自由是第一自由。
李红旗穿着oversize的黑西装,带着乌黑的墨镜,额头淌着刚刚演出流的汗,在一个综艺节目里,在几百个观众面前,用不标准的普通话一字一句讲完这段话。我瘫在沙发上在手机面前心脏仿佛漏拍了整整一分钟,我恍了恍神,仿佛从他不动声色的表情里看到他用悲悯的眼神温柔而残忍地质问了我所有的自欺欺人,看透了我全部的怅然若失。这一刻,仿佛就是这个节目在这个夏天存在的意义。
这并不是一段多么深刻难解的哲学,甚至是再浅显不过的劝诫。可一个中年男人就这样兀自说出来,那个场景的生命力堪比千军万马,他最朴素的话语却胜过所有华丽的辞藻。你看,他在问你:你还记得那个大声喊出国王没有穿衣服的男孩儿吗?你敢回答吗?
节目接下来进行的这几周,这段话一直在我心里回响。我想起了过去那些年,想到了过去每一个糟糕无比的自己。想到了那个曾经因为自我否定而在无边的黑暗中挣扎的自己,想到了曾经被人误解然后干脆放纵自己的阴暗面肆意生长的自己,想到了曾经因为理想失意就苟且度日彷徨不前的自己.......
23岁到27岁那几年我在欧洲读书,承受着沉重的课业压力社交恐惧和无边的不被理解的孤独,我曾连续几个月整夜失眠到凌晨四点,然后早上七点多起床去上课。我对自己失望,对人性失望,对世界失望。我知道自己出了问题,自己给自己医治,我试过一个人运动一个人旅行一个人去跟陌生人交朋友,在无数个回合的崩溃又重建后终于从深渊里爬了出来。30岁之前我以为我想清楚了所有的道理,我可以做很好的倾听者和表达者,我给自己所有的行为附上冠冕堂皇的思想支撑。那些我在精神的困顿中站起来后极速成长所想明白的东西,我觉得我足以靠这些走过这一生,我以此为荣,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我其实是带自己走进了另一个自我催眠的困局。我停止了思考,停止去面对自己的内心,我开始从众做所有最俗不可耐的事,我以为这就是生活的本质,活着的意义不过就是活着。谁能想到,在这个夏天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被李红旗这段话戳中然后哑口无言,并在这一刻如此自惭形秽。
我竟忘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呢……
1.需要努力摆脱掉比较和竞争的语境,相信所有乐队是一种相互补充的关系。努力克制自己里面那个想要碾压他人和证明自己的,那种卑贱的灵魂。2. 在一个极其逼仄的表达空间内,尽量持守诚实、忍耐和爱心。
在节目之初, 海龟先生的微博里有这样一段话。回顾整季节目,他们确实做到了。我并不是以此批评其它乐队,我当然明白寻求胜利是为了继续表达的真诚之心,只是这样的疏离清醒确实是海龟先生与众不同的气质。
整季的五场表演,其实除了前两首歌分数高以外,后面几首都在淘汰的边缘,他们不是不知道观众要什么,正因为清楚的知道,他们才始终恪守自己表达的本心,没有一丝杂念。会难过么?会的。可是难过是被制造出来的,是很快就会被遗忘的。可若违了心去做了讨好和谄媚的东西,那是实实在在的虚伪,是会长久存在在自己心里的羞愧。分数什么都不代表么?代表的。代表在这短暂的几分钟之内,表演能跟现场抽样调查的这几百个人达到共情的程度深浅,高分的表演一定是有其独特表现力的,这样的评选方式对综艺节目来说也是公平的。可如果放开整个时间长度和观众数量的限制,高分作品和低分作品又站在同一水平线上竞争,热闹结束后健忘的我们各自在音乐中寻找各自的寄托,音乐会留下来,价值观会留下来,而分数不会留下来,表演者要始终相信观众有品味真诚的能力。
对于我来说,海龟先生的这几场表演都在我这里留下来了,他们每一场表演的每一个细节都有完整独特的艺术气质。
第一次,他说:我跟你描述一个灵魂。
第一眼就被惊艳,四个人光是站在台上就如同一出舞台剧,那种克制又肆意的性感让人有片刻失神。主唱扬着脖子幽幽唱着和缓悠扬神秘不明忧喜的歌谣,吉他声暧昧,贝斯声优雅,鼓声飘逸。拉开了那个男孩儿第一次跟我们见面的序曲。
第二次,他化身为海妖,亦正亦邪。
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海中掀起一阵巨浪。你惊慌逃走,却发现原来是个未成年的小海妖探出头来,露出娇憨顽皮的笑容。他的獠牙还没有冒出尖角, 他皮肤上的鳞片还没有长齐。 它在夜光下扭动着身体欢快搞怪地开始歌唱,像是对这个世界的第一次问好,纯净中又带了丝狡黠,直到日光渗出海平面,又一阵波涛汹涌。它赶在日出之前匆忙回了家,朝霞漫天,海面又归于平静。
第三次,他是个游吟诗人,遇见最原始的欲望。
春末夏初的深山里,细雨浇落了将败花朵的花瓣,雾气氤氲,空气中缠绵着旖旎浓郁的花香。那是男孩儿的第一次春梦,婷婷袅袅,莺莺燕燕,甜腻的情欲在歌声中流淌。湖水打湿鲜花,细雨打湿了裙子,影子在花里喘息。手指在秀发里摩挲,汗水浸透衣衫,如梦如幻,伊人喃喃地在他耳畔细语后转身离去。他惊慌地爬起来,眼看着倩影走远,伸出手去却怎么也抓不住,四处张望却再也看不见踪影。他拨开一片一片藤草,艰难地在泥泞中踉踉跄跄地奔跑,直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后醒来……大惊失色,他羞赧地深叹了口气后又露出很难察觉的浅笑,那是一片求而不得的虚无,也是一场意味深长的幻梦。
第四次,他是个哲学家。他站在灾难面前悲悯地叩问:该往哪儿走?
我是个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这是我在有记忆起就完全没动摇过的东西,它形成了我所有价值观的基础。我这种旁观者的视角,同样也能感知到宗教信仰给人带来的力量。所有的宗教的基本命题都是解释死亡,而我对死亡的理解是扫兴的,那不过是器官彻底停止运转的生命迹象停止,随后化为灰烬回归自然,无鬼无神无魂。那么,我们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Where are we going?最近一次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是在去年冬天姥爷的葬礼上。东北的冬天寒冷到可以让泪水结冰,中国的葬礼上的悲伤有种压迫的形式感。葬礼司仪喊着那些神秘悲凉却荒诞的术语,我们在北风中一轮一轮拗哭,然后仪式结束后又冲进屋里若无其事的寒暄。悲拗是真的,冲进屋里的舒适也是真的。人的情绪总是有限的,总是放在生存本能之后的。一个生命结束的仪式感看似盛大,却也是悄无声息的卑微渺小。
Where are we going?我望着棺木回顾姥爷勤劳寡言的一生,重新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那个时代的人能活下去本身就已经很难了,而到了物质生活被充分满足的今天,我认为活着最终应该是为了自己在精神上能成为一个怎样的人,你所做的很多努力也应该放长到整个生命的程度来为这个目的服务。包括对亲情的回馈,对爱情的坚持,对友情的选择,对事业的规划,对所有热爱的投入。同一个生命体从婴儿的啼哭声中开始,在一个濒死老人的呜咽声中结束,精神上从零开始然后归零结束。若没有源自真心的爱和在乎,若停止自省思考,若不再良善怜悯,若放弃了真诚和勇气,若失去了同理心和共情能力,过于强调活在当下,那么精神上的缄默不言将让这个生命体早早失去活力。快乐可能是短暂而空虚的,别人的认可可能是主观的,成就可能依赖于天赐的能力和运气,物质虽是必需但也是无穷尽的欲望驱使,所有的感情也都会同时需要对方的回应和经营。唯有你自己的精神是永远在你这里的,在精神上你可以成为你想成为的任何人。
Where are we going?活着的意义不仅是活着,我们要不断随岁月将精神丰满,等到行将就木,生命最后一眼望向世界,心中不舍却也圆满。到最后,我们要诚实面对的最后一个人就是我们自己。
第五次,他是个魔法师,带我返璞归真。
海龟在这一场淘汰我原本觉得是这个节目评分和赛制上最大的bug,因为我认为他们其实是全场最切题的那一个,但后来想想他们用这样的表演离开也不失为一个最可爱的结局。有人说他们这场表演的两首歌在一起突兀没有精神核心,我能理解却完全不赞同。这场表演里的元素包括:动画片,港台怀旧歌曲,福克斯电影,以教父为代表的黑帮电影,以王家卫,周星驰为代表的香港电影.....这些元素在我们的少年时代里缺了谁都不完整。如果别的乐队是在用一首歌讲一个影响自己少年时代的精神主题,那海龟先生是在用既轻巧又精致的方式勾勒一个场景绘制一个影像,他们就像是格格巫,用神奇的魔法把所有他们少年时代里闪动着的高光时刻融合在了一起,处处是惊喜,对我来说简直古怪却美妙得不得了。
夏末傍晚窗外吹进一阵阵凉爽的风,踢完足球的男孩儿,满头大汗拿着冰棒冲回到家里,趴在老旧的电视机前,画面闪动播放着蓝精灵,他看直了眼睛咧在嘴傻笑。母亲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皱着眉头慈爱地嗔怪着孩子赶紧去写作业。嘟着嘴关掉电视机,音乐声戛然而止。从书包里翻出作业本,另一个房间却传来父亲收音机里暧昧新潮的旋律:忘记他,等于忘尽了一切……他随着歌声哼唱着,思绪又飘到了远方,不知为何想到了那个总是忍不住逗她闹她的可爱少女,心被歌声涂染了一丝粉红色。那是一生最美好的时光,空气里都是糖果的味道。
片刻即永恒,如若长大后的世界太多失意与苦痛,闭上眼睛,依然还能看到那个男孩望着窗外,怀着对这个世界所有最初的美好的想象。
人生的底色是绝望的,最好的童话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把这个世界的糟糕讲清楚,但总有一个盼望,他们怀着这个盼望可以接受这个世界的糟糕。
他们乐队的几个人在气质上像是各自完成了彼此,李红旗身上那种信徒式的时刻自省的深刻冷静,是乐队表达的灵魂;蒋晗那种戏剧式的瘦削和打扮,有种哥特式的厌世颓废,又新潮俏皮可爱,是乐队表达自己和尊重市场之间的一个平衡;黄巍身上那种流浪嬉皮式的浪漫性感,富有情调又温柔随性,让乐队的情感表达没有那么尖锐;鼓手Hayato,有种放在任何一种或前卫或复古的东西面前都不违和的新奇感。他们在情感最丰富的时候建立起友谊,年轻自负时遭遇矛盾互相伤害而分开,明明各自牵挂却固执爱面子谁都不愿退后一步,想证明没有对方也可以却总是冥冥中给对方留着位置。十年后都变成中年人的他们终于有勇气重新面对过去的纠葛。“兄弟,回来吧,一起做音乐好不好,不要拒绝我”。一句话一个人放在心里十年终于说出了口,另一个人等了十年终于听到了,他们好像是宿命中最契合彼此的乐队成员,他们站在一起确实能让人看到理想世界的样子。
我从来不刻意追求那种高高在上的东西,我从来都警惕别人跟我灌输价值观,我从来都厌倦凡事都要思考出个所以然来的仪式感。可李红旗不一样,我对他的欣赏不是小乐那种把他捧向神坛的仰望,在我这里他恰好踏实得像脚下踩的大地,像静静伫立在旷野上的一株植物。他所分享的价值观与他的行为高度一致,是主动的却从不是刻意为之。他所思考的东西总是归于事情的本质,总是源于存在的意义。谦卑的,冷静的,慈悲的,纯真的,却是生命力极强的。他的清醒是这个时代必须存在的东西,时刻警醒着所有喧闹后浮躁的世人。 他的思考难免有时让人觉得过于沉重和严肃,于是他在音乐里化繁为简,把表达放在了最轻松可爱的音符里。
我曾经不敢面对,而今天我诚实而勇敢地把过去每一个糟糕的自己暴晒在面前,并一个一个去剖析去割裂去告别。那些卑贱的灵魂我曾经不以此为耻,伪装自己成为一个看透人生底色的自鸣得意却没有温度的“智者”。而今终于明白没有自省的人生像是一个没有奶油的生日蛋糕,远离了本质不过撑撑样子罢了。
看清了这个世界很多糟糕的本质后,我曾在精神上长时间的陷入困顿和自我催眠。 在绝望中找到一个盼望, 这是对现阶段困惑的我来说最好的答案。海龟先生给了我灵魂一个严格的拷问,又慈悲地给了我一个出路。
谨以此文给海龟先生。 这个夏天,有很多乐队给了我思考。而我整个感情投射和价值观重塑是在其中三个乐队的表达中完成了一个基础闭环。海龟先生是悲悯地对自欺欺人的我最先质问的人,新裤子是拿着一把尖刀刺破我所有糟糕的伪装的人,旅行团是陪我哭陪我笑然后走过来拉起狼狈不堪的我给了我拥抱的人。写旅行团的初稿一气呵成只花了三个小时,那种一见如故的感受是从心里淌出来的,其实写完很多事情就已经找到答案。写海龟先生断断续续花了几天,总是怕有文字力所不逮的地方,有种谨小慎微不敢肆意表达的惶恐感。我原以为这可能是我从答案回到源头的反向逻辑造成的,真正写完才发现,海龟先生不仅是我在这个夏天所有思考的源头,更像是这一切的旁观者,审视着我跟他描述的这一个我的灵魂。
旅行团篇链接://movie.douban.com/review/10354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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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人有个毛病:几代人没能解决一丁点的事情,怪罪一个综艺节目没能解决一大半。不管给别人贴标签还是给自己贴标签都是傲慢和狭隘的表现,说白了无非就是标榜和扣帽子。作为一档综艺我觉得它已经做得够好,够真诚,够欢乐,够有品质。即便中国摇滚依然没有未来,但有一档真正的带领大家学会听音乐的节目已经足够可贵,这些年垃圾音乐类选秀太多,能大众化的同时还涉及到观众音乐素养却是头一个,这已经是不小的突破。
比较幸运提前看到了第一期,一把年纪看到张亚东跟痛仰、面孔追忆往昔,还是很开心的。能爆的节目无一例外全部都是沉浸感做的非常好,裹挟观众的思绪,所以马东老师确实有点出戏,沉浸感的部分基本是张亚东跟高晓松完成的。可能受制于小清新的需要,节目并不是硬核摇滚现场,而大多数是商业live乐队继续扩大认知和商业价值的一种尝试。但总的来说是个有质量的节目,反光镜和旅行团唱的时候,我真的颅内高潮了。
觉得应该叫"流行乐队的夏天",快进看了第一期,听了所有的歌,挺让人失望的,这31支乐队中除了极少数的,绝对代表不了中国目前的摇滚乐&独立音乐。
彭磊唱完,我想我该来打个分。新裤子的绝望没有年轻人可以逃得掉,“到现在我们还是特别平凡”。
看男团上这个节目,被公开处刑。
彭磊鬼畜,石璐打鼓;杨策弹琴,阿龙讲古。盘尼西林该输,欧阳娜娜添堵。千言万语一句,还是大老师威武!
这不是一个专为摇滚乐迷制作的节目,这是一个为大众制作的节目。摇滚乐不应该只被一小部分人所知,永远怀念那个时代。
一个预言:你喜欢的小众乐队上了节目 人气一骑绝尘 如愿以偿破圈圈粉 你发现他们被人当成了爱豆 还拥有了后援会和站子 livehouse票价坐上火箭高攀不起 你有点想吐
我觉得马东米未来做节目是合适的,因为完全不相干有更少的利益关系(不信就想想隔壁创造营里面还有多少哇唧唧哇的人)。其次就是乐队也要生活,也要吃饭,也需要更多的粉丝,参加节目没什么不好的,好好听歌好好看节目,希望之后还是音乐节和livehouse见,因为演唱会可能会买不起……
刺猬的子健,是我唯品会的同事,一个程序员
养活乐队,能够鼓励新乐队出现和成长的,不是你们大家心里的那点净土情节。没有人听,没有人看,观众沉浸在孤芳自赏的得意中。死掉的就被搬上神坛,成为部分人叹息的佐证,小圈子里没有一个人想着挣开它、走出来、宣扬开去。即使是商业化的推广,也是积极的,初学者有不足也是可以理解的,有些人迫不及待地表露自己的失望,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斯斯与帆,九连真人,感谢节目组能发现这些宝藏乐队。
并不是说嘻哈,流行什么的就不厉害。但是摇滚就是特马的最牛逼的!你再发明一种音乐类型,摇滚还是最牛逼的!就这样!
评论区一片哀嚎唱衰,大可不必。音乐节livehouse没这个节目,过去两年价格照样蹭蹭上涨,所以别夸大一个节目的影响。前面的政策也早就有,不是你一个节目才有想法的,今年70大年各位能看就看吧,何勇不是说过吗:今后的历史会证明这一切。
热评一星说乐队的秀质量很差,在 韩综《超级乐队》那边打五星。你可以说中国音乐不如日本,玩音乐几年的我绝对有自信说中国音乐完爆韩国音乐不知道多少条街。我很喜欢在《超级乐队》登场过的youngso kim,今年日本指弹冠军。我现在也在学习他的冠军曲子like a star。但是这不影响中国摇滚中国乐队完爆韩国。而且《超级乐队》出来的歌几乎都是流行而且加管弦乐震撼很正常,中国管弦乐一样吊锤韩国。不是抵触萌新,而是萌新球鸡儿不懂,在这里秀智商。追星就老老实实在微博追,自己爱听韩国口水歌就去听,如果诋毁中国顶尖乐队我就要怼你。还有吴青峰跟五月天都算不上中国乐队前五,ok?
给了摇滚乐力所能及的全部尊重
节目有好好的进行科普,主持人请的也不错,乐队的表演挺棒的,有这样一档节目是好事!有些人的嘴脸真难看,你真心喜欢一个东西不是希望这个圈子里的人活的更好一点?不希望大家都感兴趣,吸引更多的资源和人才进来?你关注的是,怕喜欢的小众被更多人看见,显得你不够逼格?音乐节票价高了你买不起???买不起就不买啊,让他们生活的好一点不好吗?!你看看这帮人有几个能够做音乐养活自己的!周杰伦的演唱会两千不嫌贵,音乐要vip也都赞成,口口声声说支持原创,支持版权,怎么到了这就变脸了呢???
评论区真够难听的。也不想想都什么时代了,还在这排斥贬低萌新呢。做个节目多让人知道不挺好的么。就算是节目垃圾,被阉割的,没摇滚精神,但起码也能吸引观众,然后再筛选呗。不然全靠你们?音乐节livehouse反反复复都是你们这些人,非要把自己圈起来才好玩呗?还朋克摇滚呢?搞笑
看到评分这么低很奇怪,喵了眼评论区就懂了,拜托这节目受众不是专业乐迷好不啦,本质还是档娱乐节目,不是音乐节。娱乐节目自然有娱乐节目的做法和节奏。至于什么小众的被更多人喜欢了就变了味了什么的言论,你们口口声声的摇滚精神呢?
吴青峰看完之后微微一笑,自己依旧是中国乐团的Top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