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而优则导的法国演技派男星亚伯杜庞蒂自导自演的《天上再见》,改编自犯罪小说大师皮耶勒梅特的同名小说,讲述两名因目睹长官犯罪而惨遭惩处的军人,没想到退役后长官飞黄腾达,自己却一贫如洗,为不让小人得志,他们决定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影片精采刻画第一次世界大战过后法国社会,从血肉横飞的泥泞战场到纸醉金迷的华美派对,但即便面具绚丽华美,也掩盖不住背后的人生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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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奸犯科者平步青云,刚正不阿者却无法出头。
战争之后没有赢家,只是一个概率说法,因为遭受痛苦的只不过是大多数底层人。
所以那些死去的到底是烈士还是牺牲品呢?
即使那些幸存者妄图反抗,可残缺的肉体,扭曲的心灵已是不可逆转。
正如最后,光怪陆离中爱德华沉沦疯狂迷失,眼神里甚至丧失了愤怒和仇恨,只剩下空虚和绝望,那一刻他的灵魂已经趋向死亡了,与父亲和解后的纵身一跃,也许是他唯一的解脱。
这个世界的恶可能永远不会消失,地位高的人对地位低的人的剥削欺凌也不会停止,这个世界残酷又荒谬,复仇亦无法弥补身心的伤痛。
所以皮耶尔·勒迈特才会在《天上再见》中说道“如果我们无法对抗世界的邪恶,那就各自死去,天上再见。”
(原载于“电影杂志 MOVIE”公众号)
到底是法国电影,残酷到日月无光了,也还是有星星点点的优雅与华美。只是仔细一想,原来这种优雅与华美,也可以比残酷更残酷。
故事要从1918年11月9日说起。
这一天,德军停战的谣言在法军队伍里游走,枪声消失了,谁都不要做最后一个死去的人,那比第一个死去的人还要愚蠢。
这一天,艾伯特(阿尔贝·杜邦泰尔饰)记得爱德华(纳威尔·佩雷兹·毕斯卡亚特饰)在泥泞的战壕里画画。他又记得没过多久,自己在炮火轰鸣中被活埋,身边只有一匹死马,而爱德华执画笔的那双手把他抽了出来,从死亡里头,也从绝望里头。
但英雄换来的,是下半脸被轰炸掉的惨状。
战争是太残酷了。它不分青红皂白就剥夺了成千上万的生命与尊严,可相比痛快死去,那么多的幸存者却只能带着支离破碎的身躯和灵魂,度那破损得不知是好的余生。
如果说还有更悲哀的状况,那便是这一次毫无必要的伤亡,全拜艾伯特和爱德华那个身为好战分子的上司亨利(罗兰·拉斐特饰)所赐。为了战争这瓶兴奋剂,他竟然可以丧心病狂地暗杀两名手下,并嫁祸德军,最终如愿以偿引发又一场血肉横飞的惨剧。
可公义总是慢半拍。战后的和平年代,亨利是乘势而上的既得利益者。而艾伯特感念恩情地带着爱德华避世,战前的会计工作与相恋对象都已经失去,一个人的捉襟见肘发酵成两个人的苟延残喘。
战场上的血液与病床上的与药液,顺着战争狂人的口水与受苦民众的眼泪,如海水般倒灌到《天上再见》的背景里。生活也像深海,人在波涛汹涌的黑暗与寒冷中,也不知道战时的无常,是否比如今躲在暗处的绝望要仁慈。
悲惨累积了一重又一重的愁绪,写满在爱德华湛蓝色的眼神里。
这个角色承载了电影最抒情的伤痛。他有贵公子的家世,但与彼时专横的父亲失和,等到毁容的噩耗降临,更是自觉切断了家族的根。他游出了异常孤绝的姿态,就连顾影自怜都无法忍受,毕竟那影子包含了太多不堪回首的凄绝,只会凑着生活反衬当下的不堪。
他不像爱德华,山重水复了,也还有柳暗花明可期。于是他只能接受对方带有犹豫的恩惠与友情,但幸好还有小女孩露易丝(埃洛伊兹·巴尔斯特饰)这个“战争孤儿”,让他拥有摘下面具的勇气与自在。
同样被一战褫夺了幸福与爱的两个人,有了奇异而温存的对等。她为不能说话的他发声,用的是以惨痛代价换回来的同理心。这样的默契,总是不忍多想。
对于战争带来的疾苦,《天上再见》有很刚硬的呈现,但更多的伤痛就跟这些伤口上的盐一样,细小得差点看不见,可就是无法不生疼。
有那么多海水一样深的疼痛,但在《天上再见》更多的篇幅里,还是火焰般的温热。
这种火是烧在内里的。生活定焦在已有的悲恸上,所有人必须在废墟中找寻自己的光亮来度日。
爱德华的方式,是用非凡的艺术才华给自己打造38个面具。有的简约到只剩一个情绪表意的符号,有的繁复到枝节可以冲破生命固有的框架,一个个戴在脸上,都是在为自己的新生突围。
很多设计都让人屏息凝视。
他的第一个面具,靛蓝色的底盘,珍珠白的勾线,左脸枝枝蔓蔓地开出了伸向苍穹的触手,像是铁树开了花,死掉的脸面有了涅槃后的姿态。
而他的最后一个面具,靛蓝转向了亮蓝,主体尽是服帖而有温暖的羽毛,眼睛周围是深绿与明黄的珠片,当中一道鸟喙,勾勾地把人藏得很深。唯独露出两汪眼眸,蓝得叫人心碎。情动时泪水如川流行经荒漠,人世间再无任何枷锁羁绊。
那具残破的躯体,也就能一下子长出了羽翼和翎毛。无穷无尽的自由给他生风,时针又拨回片中最温煦的那幕,他用钞票装点出雄狮面具的鬃毛,在残破的房舍里带着艾伯特和露易丝跳舞。
向前,退后,转身,定格,肆意的久违的快乐把忧愁焚烧得无比旺盛。爱德华没有下巴来发笑,但浑身每个细胞却都在欢呼。这一段即兴的舞蹈,是可以点亮放眼望去的永夜的。
与此同时,点亮的还有《天上再见》的基调。
现实有那么多的荒唐与恶毒,发动战争的、放任战争的甚至享用战争的一群野兽,在战后依然能够风流快活。爱德华想去给他们予以惩罚,用的方式也跟火焰一样活泼。
他要对这群人实施一个充满异想天开的骗局。那些恶人要购买战争纪念碑来粉饰自己的罪恶,他就通过收取永远不会建造的纪念碑的订金,来开一个以牙还牙的玩笑。于是他伙同露易丝和艾伯特,把与狼共舞的谋算化作了俏皮诙谐的游戏。
他们收到的每一笔横财都像一个巴掌,扇在伪善者脸上,火辣辣地烧着皮肤。而这些劫富济贫的钱,还给他们以及身边一些人赢得了宝贵的脱身。
摩洛哥的天要比法国的灿烂。爱德华给所有人燃烧了这样的光热,让他们无论踩到人生的哪一段泥泞都好,只要想起来,头上就有一朵艳阳。
而银幕前的观众也将很难忘怀,明明面具越精致,越飞扬,就越能感受到面具之下的窒息与绝望,怎么偏偏是这样的枯枝败叶,烧出了最璀璨的光景。
在这个发张自拍都得磨皮半小时的人类社会,谁还不找个漂亮点的面具戴着。
事实证明,有个一技之长真的很重要。
陶冶情操不算,搞不好还能救自己一命。
爱德华就是这样。
这哥们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画画,可惜不受官僚家族的待见,憋着一口气就参加了一战。
战争中,除了扛枪杀敌以外,就是执笔画画,也算安安稳稳地过了四年。
结果,战争眼看着结束了,他为了救战友,被敌军的流弹击中,炸飞了半张脸。
一般来说,人长得磕碜点,忍忍也就算了,偏偏这爱德华还巨帅无比。
痛苦之余,爱德华也想过寻短见,但这时候,骨子里的艺术之魂爆发,不但没死,还给自己制作了一幅幅精美绝伦的面具。
这样一来,面具背后的人生伤痛,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面具这个东西,实用性显而易见——遮丑或者掩藏身份。
比如好莱坞,面具特征鲜明、形态各异。
英雄们行侠仗义要戴面具。
恶棍们为非作歹也要戴面具。
这些面具掩藏了一个身份,又化身成了另一个身份,有它们肩负的使命,也有它们具备的精神意义。
[天上再见]中的面具,其实本质上也属于此类,主要是为了遮住爱德华脸上的伤疤。
但是要遮疤的话,戴个口罩就行了,但他不,他偏要把每一张面具都打造得精致优雅。
脱下面具,他是少了个下巴的残疾人爱德华,戴上面具,他可以是画家、是公子、是艺术家、甚至变成女人。
面具除了是一种修辞、装饰以外,还是一种释放。
[大开眼戒]中,医生戴着租来的面具,参加一场仪式化的邪教祭祀,看见一群戴着面具,赤身裸体的男女在不可描述。
道德、伦理、价值观…一切习以为常的东西都被颠覆了,戴上面具反而把最深处的欲望释放了出来,给这医生吓得够呛。
爱德华的面具也是在释放,不过没释放到库布里克的范畴,仅限于弗洛伊德所说的“面具是外在自我的隐喻”。
爱德华从前家里管得严,这不让干那不让干,当爹的除了给钱,连抱他一下都懒得抱,更别说欣赏他的艺术天份了。
戴上面具后终于没人认识他了,他终于有机会肆无忌惮地做自己:画画、制作艺术品、甚至以卖纪念碑的名义出去骗钱…
比从前快乐多了。
片中,为爱德华准备的面具,一共有38款。
用导演阿尔贝·杜邦泰尔的话说,一是用来“表达”,二是用来“对比”。
演员纳威尔·佩雷兹·毕斯卡亚特在饰演“爱德华”时,几乎全程戴着面具,面具也就自然成了他的“第二张脸”,承担着表达情绪的作用。
比如,剧组为爱德华制作了一个可调节嘴部弧度的面具,用来表现他的喜悲。
表达比“悲喜”更复杂的情绪时,就要靠些广为人知的“符号”。
爱德华用“赃款”买来宣传册的时候,就戴着一款“佐罗”面具。
在收获大量现金后,就干脆戴了一个“钱狮子”面具。
观众确实看不到爱德华的脸,但也确实能体会到他的情绪。
这面具用得真妙啊。
不仅如此,阿尔贝对面具的制作还有一个要求,“必须美丽”。
从电影美学的角度来看,面具做漂亮点无可厚非,但阿尔贝的用意,是要用面具的华美来衬托爱德华内心的痛苦。
比如“夜枭”面具。
这款面具上的羽毛是从十余种鸟类身上收集的,再经过后期染色加工,配上不同颜色的水晶,用16天时间手工制成。
在制作这款面具的时候,设计师觉得应该添加一点病态、一点残缺,被阿尔贝严词拒绝了,“我不想看到任何病态”。
“腐烂的包装纸包裹腐烂的糖是正常的,精美的包装纸包裹腐烂的糖是深刻的。”
所以,我们看见的,是面具近乎极致的美,体会到的,是爱德华残破不堪的身心,和战争、社会带来的阴霾。
真妙。
当然,片中出现的“面具”还不止这些。
爱德华参军时的上司“普拉代尔中尉”是个战争狂人,在接到停战命令后,杀死自己的两名部下,嫁祸给德军,诱使双方继续开战。
战争结束后,又大发战争财:把卖给牺牲士兵的棺材偷工减料、编造尸体身份随意埋葬。
但中尉也有自己的面具——迎娶豪门闺秀、出入上流社会、坐拥万千身价。
这个面具的华美程度,怕是比爱德华的“夜枭”面具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面具下的残缺也一样。
中尉的妻子,同样戴着一张“深爱丈夫、贤惠体贴”的面具。
等中尉即将垮台,妻子才脱下面具,告诉他,“你的破事老娘早就心知肚明了,只是为了怀孩子才没拆穿你,现在孩子有了,你可以滚了。”
爱德华的父亲,也一直戴着“冷漠”的面具,对爱德华横竖看不惯,逼得后者离家参军,酿成惨剧。
等再见到爱德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蓝色眼睛后,才颤颤巍巍摘下面具,说了句,“你一直是我的骄傲”。
甚至,就连整个法国,也用“纸醉金迷”的面具,遮挡着“贪腐、拜金、麻木”的残躯。
爱德华的面具,灵感来自于两位艺术大师——毕加索和杜尚。
其他人的面具灵感,大概是来自于现实百态。
毕竟,在这个发张自拍都得磨皮半小时的人类社会,谁还不找个漂亮点的面具戴着。
至于面具后的真相什么样,有什么要紧,你不看它不就完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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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涵葛格
文章源自微信公众号:电影解毒
(文/杨时旸)
《天上再见》自由穿行于各种不同的类型之间,它改编自获得龚古尔文学奖的同名小说,有关战争的伤痛、父子间的撕扯以及战后社会的人心缝合,但是,它却与惯常印象中的这一类作品截然不同,它有着沉重的主题和底色,但却时常满溢灵动与欢快。所以,你在其中可以看到一战战场上的炮火,雄壮冲锋口号背后的阴谋,也能看到战后上层社会的纸醉金迷和底层世界的挣扎无助,目睹好人落难,眼见恶人升天。它聚焦于几个关系复杂的人物,同时也展开了法国战后浮世绘的一角。
爱德华是大家族的少爷,与父亲失和,参军走上战场,战友艾伯特和他偶然在战场上目睹了长官的一起恶行。最后一场本可以避免的战事中,爱德华被炸掉了整个下巴,却死里逃生,他隐姓埋名,和艾伯特一起返回了故乡。无法正常说话和进食的爱德华开始在战后经历艰难的心理重建,艾伯特也无法再从事战前的会计工作,只能四处寻找零工。而那位犯下罪行的长官却一跃成为社会名流,娶了爱德华的姐姐。高度戏剧性的人物关系,一直引而不发却无处不在的悬疑引线,共构了一场撕裂、对决与和解之旅。《天上再见》保证了文学性的结构,也努力在强化它罪案悬疑的外壳。故事是从一场讯问展开的,被捕的艾伯特坐在警察局里开始供述一切,这决定了这个故事的视角——利用这个重要的配角,从他的口中展现每一个人的命运斗转,也从他的眼中见证人心裂变,他既是融入者,参与者,也是旁观者,抽离者。这是一种聪明的解决方案,可以随时让视角浸入和跳脱。
这个故事中的主角毫无疑问是爱德华,但这个被命运戏弄的男一号却是一个无法开口讲话的主角。为了遮挡自己被炸毁的面部,这个一直梦想成为画家的年轻人,在经历了黑暗中的挣扎之后,开始自己为自己设计面具,妖媚的、滑稽的、狰狞的、讽刺的,每一张面具都成为了他内心世界一个面向的折射。而与此同时,那个小姑娘的加入,成为了巧妙的点睛之笔。从故事讲述层面讲,她具备功能性,她帮助后者读取内心,再转化成语言,未被世俗污染的孩子近似于“精灵”,可以直接读懂对方的灵魂;而从精神意义上看,她又具备象征性,她是爱德华童心的外显。在这个故事中,爱德华是一个“受伤者”,肉身损坏于战场,而心灵损坏于与父亲和家庭的决裂,也损坏于见证了比枪炮更阴险的人心。他对世事绝望,周旋于晦暗,开始用以阵痛的鸦片,日后成为了他逃逸于现实世界的通道,而即便如此,他也是整个故事中最善良的一个,童心从未泯灭,在肉身与心灵双重挤压的痛苦缝隙中,他仍然会本能地迸发出孩童式的纯真与蓬勃一面。日后,他干上了出售虚假纪念碑的勾当,但相较于对于物欲的追逐,这更像一个孩子式的恶作剧,一个“无能者”对于整个“体面社会”和上层世界的嘲弄与颠覆。而如果追溯,这行为一直与他心中与“父权”的斗争紧密相关,某种程度上说,他日后的反抗与反叛,都是对父权戏弄和挑战的变形和扩展。外部世界和内心世界,大型战场和父子拉锯,形成了微妙的关系,对照,映射又彼此呼应。
最终的父子相见却仍然隔着一张怪异的面具,经过漫长的对抗,终于得以言和,就算如此,他们也没能真心、勇敢地告诉对方自己的悔恨和爱意,即便只相隔咫尺。爱德华戴着实体的面具,而他的父亲呢,不也佩戴着无形的面具吗?本来应该相拥的结局却换来了爱德华从高楼上的纵身一跃。这是难以言传的绝望与释放,长久以来处于憋闷和争斗的过程中,却仍可以顽强地活着,但和解的瞬间却让爱德华陷入了巨大的虚空。他用一生等待这一天,也让一生完结于这一天。
这故事的人物设置,讲述方式,内在主题,让一切在沉重现实之外突然有了一丝童话意味,即便间杂着黑暗与死亡,其实,不只是故事表层像是童话,连它的结尾也同样如此,“好人”被放了一条生路。仔细看看,沦落底层的都是“好人”,比如爱德华,艾伯特以及陪伴他们的小姑娘,身居高位的都阴险狡诈,哪怕一直看起来傻白甜的姐姐实则也是个黑寡妇般的人设,这同样是一种有如童话般的布局。它讲述的到底是什么?无非是让有些人受罚,让有些人解脱,在兵荒马乱之后,人们重新构建起内心秩序。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大家好,我是遗憾的小仙儿。
当五一档《复联4》以雷霆之势横扫国内票房的时候,一部法国电影成为了没有名字的炮灰。
烂番茄新鲜度93%,IMDB评分7.5,豆瓣评分8.0,猫眼评分9.2,在法国本土28天获得1200万欧元票房的电影在中国上映3天,票房却还不足100万人民币。
当小仙儿在离家甚远的冷门时段终于看过了电影后,不禁觉得,成为炮灰并不是这部电影的遗憾,反而是中国影迷的遗憾。
它是文艺电影,电影中每一帧都充满着浪漫的艺术气息,发人深省。
它是商业电影,节奏明快,紧张刺激,娱乐性十足。
在小仙儿看来,仅仅是电影中精致又艺术气息浓厚的38个面具,就值回票价了。
它就是《天上再见》。
《天上再见》
这部电影讲了一个新奇又残酷的故事。
爱德华在战争中失去了半张脸,他和好友艾伯特在战后过着贫困的生活,但他们无耻的长官却飞黄腾达。
战后上流社会热衷于筹款建造战争纪念碑,但战后的老兵们却流连失所,生活窘迫。
于是,爱德华决定向世界来一场翻天覆地的复仇……
说起这部电影,就不得不提它的同名原著小说。
这部牛逼的小说获得了2013年龚古尔奖,这是法国最高荣誉奖。
《天上再见》作者皮耶尔·勒梅特向媒体展示龚古尔奖奖金
有人声称,这是一部值得全人类阅读的史诗。
而电影,在小仙儿看来绝对没有给小说拖后腿。
影片在“欧洲奥斯卡”凯撒奖上获得了13项提名,最终获得了最佳导演、最佳改编剧本等5项大奖。
爱德华这个名字总是充满着艺术气息,《简爱》、《剪刀手爱德华》的男主们都有着这样的特质。
而巧合的是他们一个失去了胳膊,一个没有双手,而今天要说的主角,失去了他的半张脸。
爱德华本来出身上流社会,但因为父亲对自己热爱绘画不理解,叛逆的他选择了参军。
在一战结束的前两天,为了搭救好友艾伯特,他被炮弹打到,失去了半张脸和声带。
具有绘画才能的爱德华为了遮住骇人的伤疤,开始为自己制作面具。
我们今天要说的,就是爱德华这38张面具。
托尔斯泰曾经说过:艺术不是技艺,而是艺术家所体验的感情的传达。
带着面具的爱德华,反倒比没带面具的普通人更加真诚直接。
面具,成了他表达情绪的方式。
在38张面具中,爱德华有一个非常简单的面具,而这个面具最大的特点就是,它可以在笑脸和哭脸自由切换。
戴着面具的爱德华反正做到了我们很多正常人做不到的事情,开心时笑,难过时哭。
这也是小姑娘路易丝能够听懂爱德华声带受损声音的原因。
因为他们不像大多数成年人那样虚伪,善于隐藏,而是都有着很多人已经失去的童真。
顺便一提,《天上再见》在凯撒奖上获得了最佳服装、最佳美术这两项奖项。
这也让爱德华的面具更有看头。
如果想要看懂这些面具,我们先要了解当时的历史。
20世纪初期,法国掀起了装饰主义运动,以奢华,精美的艺术作品闻名,但被战争打断。
1918年,持续了4年的一战终于结束。战争开始得稀里糊涂,结束得莫名其妙。
装饰主义运动在战后卷土重来。
这体现在了爱德华的第一张面具之上。
当半张脸被毁,无法说话,依赖吗啡忍受疼痛,进食也要通过一根橡皮管,爱德华活着,却更像死了。
艾伯特为他准备了各种绘画工具,他却看都不看一眼。
但一个懵懂的小女孩的闯入,给他带来了救赎。
看到艾伯特被毁的恐怖的脸,小女孩没有害怕没有尖叫,她只是轻柔地抚摸曾经英俊男人脸上的恐怖伤疤。
这,带给了爱德华活下去的希望。
第一张面具拥有着靛蓝的底色,点缀着白色的勾线,左侧面具上蔓延出去的枝丫象征着生的渴望。
整个面具精致、华丽,却并不实用。毕竟,那些蔓延开的枝丫并不利于主人的行动,这在不久之后就得到了验证,这里就不做剧透。
在一战中,数百万的人丧生,而欧洲也因为战争被打烂,逐渐开始走了下坡路。
战争对人们在物质和精神上都带来了巨大的破坏。
于是,一种达达艺术开始盛行,即破坏理性,崇尚偶然、抽象和心理,旨在破坏中产阶级价值观和启蒙运动的理性主义。
杜尚,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这位法国小伙从商店买来一个小便池,起名《泉》送到了美国独立艺术家协会举办的展览上。他只在上面签了一个名,却要求作为艺术品展出。
谁也没想到,在之后《泉》竟然成了现代艺术史上的里程碑。
《泉》
而爱德华的一个面具就是模仿的杜尚的《泉》。
爱德华临摹的不仅是杜尚这位同时代的老乡,还有来自未来的毕加索。
毕加索为杰奎琳创作的《梳头发的女人》。
《梳头发的女人》
而爱德华有一个十分类似的面具。
不过,爱德华称面具是两个接吻的人,而毕加索画的是一个人。
在爱德华精心策划和艾伯特与露易丝全力协助下,他们的复仇大计获得了巨大进展。
爱德华戴上了佐罗的面具,但是这个佐罗,面部表情却不像人们印象中的那样正直无畏,反而透着一种诡异和嘲讽。这正是爱德华对战后法国和上流社会的嘲弄。
战后老兵饥寒交迫无人关心,富人们却募钱打算建造纪念碑。
这场复仇,爱德华自比佐罗的正义举动,但整个计划又实在谈不上十分光彩,由来这里就不剧透了。
相比佐罗的举动,这更像是一个孩子的恶作剧。所以,这得意洋洋的笑脸除了表达对国家的失望和嘲讽,也带着对自己的嘲讽和自得。
而当他们获得了大量金钱之后,爱德华直接用钞票做了一个雄狮的面具。
爱德华带着这个面具载歌载舞,大概是战后他最开心的时刻。
对金钱的蔑视,从爱德华自母亲去世后,父亲只顾着给他钞票却拒绝给他一个拥抱就开始了。
对金钱的蔑视,代表着爱德华对父权的蔑视,而任意糟蹋钞票让他内心获得了满足,让他感觉自己就如同雄狮一般。
这时候,我们就要说到爱德华最后一个面具。
它也是一个动物,一只蓝色的夜枭。
这也是整个影片中,最华丽的面具。
据闻,这款面具的羽毛来自十余种鸟类,经过后期染色加工,配上相应颜色的宝石,这款面具耗时16天全手工完成。
我们回忆爱德华第一个面具,金属质感的面具尽管华丽,却处处透着冷冰冰。
而爱德华最后这个面具,和第一个面具同样都是蓝色的,但用鸟类的羽毛做成的面具,华丽中带着一股温暖的气息。
蓝色的面具遮住了爱德华的整个面部,只露出了他的眼睛。
在这华丽的面具旁边,放着爱德华无法离身的吗啡。
面具越是华丽,爱德华的痛苦越加深重。
带着夜枭的面具,就能像鸟儿一样获得自由吗?
《天上再见》被定义为商业片,但是,没人能否认他的艺术性。
如果原著小说是全人类都值得看的史诗,那么电影我希望所有热爱电影的人都可以看一看。
在法国影院非首映场全体起立鼓掌的电影,在中国不该受到如此冷遇。
-FIN -
公众号:小鲜电影(xiaoxianmovie)
这是一部有关战争的片子。
男主叫爱德华,年轻,有美术天赋,来自上流社会,家有豪宅和田地。
战争打响时,他从了兵。
前线,意味着血肉横飞、伤亡无数,但他赶上了好时候,真的,他赶上了好时候。
1918年11月9日,休战命令下达。他心欢喜,不再枕戈待旦,而是窝在战壕,拿出纸笔,开始画画。他从未想过,会有后来那种时刻。
不是战死,没有缺胳膊少腿,只是从病床上醒来,看见自己下半边脸缠着绷带。
他英俊,所以难受,难受这张脸只剩“英俊过“。
是那个喜欢战争的中尉,将停战命令揉成纸团,硬逼他们举枪进攻。炮弹炸响时,他飞了出去,和尘土一起。醒来时,鼻子以下已经空空。
有医生来过,为他做整形手术,滔滔不绝,拿着模子比划,还带了案例照片。他却皱着一双蓝眼,在小黑板上写“MERDE“——狗屎。
les Gueules cassées,法语,意为“破碎的脸“,用来指被手榴弹、芥子气、坦克攻击,致使面部伤残的士兵。
“整形(plastic)“,源自希腊“plastilkos“,不是医美,而是将身体变形、受伤的部位重建修复。
1914年,一战爆发,死伤空前惨烈。
那时,士兵学会了挖堑壕,一种简单的壕沟,可用来掩护躯体,减少地面火力带来的伤亡。
[天上再见]的开场,就是这种堑壕。
只可惜,士兵的头部不在保护范围。一旦开始作战,露出的脑袋将成为敌人的重点攻击对象——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爆炸后,手榴弹的金属弹片会在士兵的脸上旋转,直接撕扯面部,最终毁容。
1916年,有个叫沃尔特·约的青年,27岁,为英国皇家海军重炮手。日德兰海战中,他被敌军炮弹击中,脸部皮肤全部损毁,上下眼皮也不复存在,被紧急送往医院救治。
是“整形手术之父“哈罗德·吉利斯创办仅两月的整形专科门诊,方案为当时无人敢用的“植皮术“:
从沃尔特胸部切下一块皮肤,移植到他脸上,覆盖眼皮和损毁面积。
就这样,现代医学史上首例整形手术诞生。
他们还组建了一支“战时整形医疗队“,在1917至1921年间,救治了五千名以上面颊缺损的士兵。
这些士兵中,尤以鼻梁修复者为最多。
但若想完美如初,几乎是不可能。
一份解密档案披露,“多数士兵,容貌虽有改善,但仍然严重毁容。“只极少数,整形后五官自然,重拾信心,甚至拥有婚姻。
[天上再见]里,有医生过来,拿着面部伤残士兵的照片,为爱德华做示范。
片子上映期间,还有一家医院借电影中被毁容的男主和出现的一些图,为观众讲述当时的战后外科手术事迹。
除此,片中还出现了一些面具。
是医生拿来供爱德华遮丑用的,可方便他在公共场合露面,而不至于吓坏众人。
这种做法,最早源自一位女雕塑师。
她叫安娜,1917年,在巴黎建了座小型工作室,用自己的专业技能,为面部伤残的士兵制作面具。那时,满脸疤瘌、下巴成空的士兵到处都是,安娜便说:
于他们而言,只有看不见自己的伤疤,才能治愈那颗受伤的心。
11个月,她做了97个面具,令士兵可以自如地走在公共区域,而没有来自周围人的惊吓。
[天上再见]中的面具当然不比安娜的作品。
因此,爱德华丢下一句“狗屎“便离开医院,躲到一间小房子里,开始自己动手制作。
他手边有很多石膏模型,也是在仿效安娜。做面具之前,安娜要花巨大的精力,用蜡、石膏等材料,给每一位受伤的老兵做模型。
捕捉损害之处,极为细致,确保万无一失。
然后,给面具覆上金属与牙釉质,根据士兵的肤色手工绘制,还要考虑晴天、雨天等因素。
也算一战为后世留下的为数不多的积极影响。
三千年前,已有整形术出现。
叫“割鼻再造“,为古印度医学之父Samhita在《sushruta》一书中提及:
对施以劓刑的奴隶,利用额、颊皮瓣进行鼻再造术。
“劓刑“,源自中国夏商,属五刑之一,指割去鼻子。虽不会危及性命,但对其形象和尊严损害极大。有史料记载:
古有华夏上国,流行劓刑,受罚者甚多,羞见世人。
可知,劓刑目的不在惩罚,在于羞辱。
后,古印度法“鼻再造“出现,可恢复鼻子功能。
汉初,刘安撰《淮南子》,对唇腭裂有所研究;西晋,有《晋书·魏泳之传》,载魏泳生而兔缺,找荆州刺史帐下名医,“割而补之,但需百日进粥,不得笑语。“
中世纪,宗教盛行,整形外科发展缓慢。
但有一对西西里父子,在古印度鼻再造基础之上,创“上臂带蒂皮瓣鼻再造“,称“意大利法“。
1818年,有德国外科医师发表专著《鼻整形》,首次使用“整形“这一术语。
20世纪初,一战爆发,大量面颊缺损和畸形病例产生,迫使口腔颌面外科、耳鼻喉外科医生赶赴前线,整形外科得到空前发展。
前文提到的哈罗德,便是一位耳鼻喉科医师,受皮肤移植术启发,前往巴黎求教,后奔赴战场,为国效力,挽士兵尊严。
1942年,抗日战争趋于白热化,面对下颔骨枪伤战士、面部烧伤飞行员,所有医生束手无策。
政府便派青年医师宋儒耀,赴美学整形外科。六年学成归来,设相关学科,成亚洲首个拥有整形课程的国家。
1950年,抗美援朝战争全面打响。美国空军大量使用「凝固汽油弹」低飞轰炸,致使前线战士大批烧伤,比抗日战争时期更为严重。
于是,宋儒耀组建手术队,赴朝鲜做颔面治疗。自此,整形手术正式传入朝鲜。
50年代后期,“割双眼皮“、“隆鼻“成热门项目。
当时,中国影星并不遮掩,甚至授权医院,将其前后对比图登出,作广告宣传。
后来,中国进入“特殊时期“,不赞成人民追求外在美感,整形外科遭严重打压,被迫解散,大部分人员被送往江西。
改革开放到来之前,除必要矫正,整形外科在中国几乎绝迹。
电影[无问西东],章子怡饰演的王敏佳就出现在这个时代,因某些“错误“,她被众人羞辱打骂,面容尽毁,纵然在医学院工作,也无法得到救治,终日以纱巾蒙面。
1957年,卓别林的[纽约之王]上映,成影史首部有整形情节的电影。
片中展现的“脸部剥离术“,鲜血淋漓,在美国小规模放映时,“将观众推向了心理承受的极限,久久难以释怀。“
正是这场戏,令“整形“成惊悚片常备桥段。
1960年,[没有面孔的眼睛]上映,男主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整形医师,在一次车祸中,不慎将女儿的面容毁尽。他痛心疾首,为女儿戴上一副面具,隐居起来,并在暗中诱拐某些女生,将其麻醉,剥掉脸皮,移植到女儿身上。
可惜,每次手术都以失败告终。
映后,《电影手册》谈及影片在爱丁堡电影节放映,称其导致七位观众晕厥,并触怒媒体。很多影评人也形容,“这是对现代科学的批判,对整形外科医生的丑化。“
此外,还有1973年的[丑女复仇记]。
女主因相貌丑陋,遭人嘲弄和欺凌,郁郁寡欢。后经过整形,有了一张美丽面孔,并借此报复那些,当初羞辱她的人。
之后,这类影片渐多,大部分都以“复仇“为主线。如1997年的[变脸],2006年的[灰姑娘],2011年的[吾栖之肤],2012年的[狼狈]。
以及[天上再见]。
爱德华在休战前两天被榴弹炸飞,面容尽毁。
之后,他戴着自己极具抽象艺术风格的面具,谋篇布局,施展以中尉为目标的复仇计。
“战时向往生,战后只想死“,这是每一位遭战火蹂躏致面容损毁的士兵,内心的真实写照。
“丑“字烙在他们的脸上。
所以,那个叫沃尔特·约的重炮手,接受了医学史首台整形术,却在最后一个疗程后神秘失踪。
还有些被毁容的士兵,战后找不到工作,遭人践踏,只能团结一气,高呼“把尊严还给我“。
可见[天上再见]是一部有浓厚反战情结的影片。
那个叫爱德华的贵族青年,几乎是哼着小曲儿上的战场,走前还朝父亲做了鬼脸。却在休战命令下达的前两天,因中尉的私心,被榴弹轰掉半张脸,后有家不敢回,躲在面具下苟延残喘。
你看,发动战争的人,多无耻。
所以,他策划了一场纪念碑骗局,曝光中尉私敛钱财、降低牺牲者棺材质量、随意填埋尸体,致使墓碑与士兵名字不符。
终于,中尉死在工地的流沙里。终于,爱德华拥抱了父亲。终于,他戴上面具,潇洒转身,踩上阳台的栏杆,自酒店的顶楼,纵身跃下。
想起一战时,有很多整形修复的宣传画,上面的标题是:修复战争创伤,重现你的容颜。
没错,容颜可以修,但破碎之心如何救?
[天上再见]有一幕,是一个送报女孩将报纸放到爱德华桌上,盯着他那张用口罩遮住的脸,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爱德华摘下口罩,作势将她吓跑,可她不怕,还伸出手指碰了一下。
他惊住,瞪大眼睛,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然后,泣不成声。
如果没有战争,爱德华还有成千上万面颊缺损的士兵,大概会是个平凡的绅士。
没有整形,不闻枪声,只需早晨醒来戴上眼镜,读财经报纸上冗长的专栏,午后陪孩子玩积木做算术题,傍晚将青菜洗净,放进白瓷盘里。
也有可能日子苦一些,那就平平凡凡找份工作,为升学、婚娶发发愁。也不至于像后来那样,成为一个只剩半张脸、终生要靠面具喘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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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姨太
本文首发于微信公众号【破词儿】
超爱演与导俱佳的Dupontel,法国商业片里一个极具个人风格的存在。他的合作者固定,镜头设计和音画配合的模式都可见9 mois ferme的影子,依然是相当观众友好的缤纷绚烂。剧作有点问题,几条线明显看出取舍的犹豫,每条都铺开没有一个讲好。Nahuel的角色稍显薄弱,他值得更多发挥空间。
奇幻而愤世嫉俗、温暖而残酷的反战电影。所以瓜分今年凯撒奖的两部电影《每分钟120击》和《天上再见》是同一个人主演的!这小子让我对着大银幕心碎了两次啊,55555555555
浪漫的法国人哟。基督山伯爵,威尼斯商人,歌剧魅影,还有120BPM。
最后一个死去比第一个死去更加愚蠢。
个人2017法语电影榜单前五。特别惊喜,终于有一部法国式的战争反思电影了,明显区别于《敦刻尔克》。精致细腻的美感与战争创伤杂糅出的一部独特的电影。电影中出现的每一个面具都想要!纳威尔目测会成为法国新生代男演员第一人。(另,小女孩的collage很达达主义,细节处都透着时代的影子
不是说拍成商业片范式不好,但的确拉低了这部法国版《布达佩斯》(悲剧内核极其相似)的整体格调。将奇想式荒诞喜剧,做成了一个点对点落实的“佳作而已”,最终主题表达的高度也有限。风格上穷奢极丽的美术,看起来却只是工整、缺创造力。这个故事原本可拍得更好。
死马口里有半口气,面具背后剩半张脸。此后他凭这口气在凄苦的世界挣扎喘息,他借这张脸在寂寞的人间无悲无喜。有的人无人知晓,籍籍无名,拿走身份无关痛痒;有的人落材入殓,长眠地底,调换棺木无人在意。他抢走吗啡,丢掉戒指,再不用挣扎喘息地活着;他跳下阳台,戴好面具,终于能无悲无喜地死去。
2013的龚古尔文学奖改编,战争创伤、父子(不)和解,影调绚丽如同差不多时代题材的《漫长的婚约》,因此幽默也是太过于法式而难以形成共鸣。
非常法国啊,残酷的战争背后,却是非常浪漫的气质,还有点法式小幽默。看到最后,略有点回不过来,是要缓一下。以及,文艺片与大片模式的结合。
“重要的不是实物,而是情绪” 每一张面具都是生活给你的真实面貌,华丽而忧伤,最后跟父亲的会面无疑是情绪顶点。面具男主太适合演这个了,蓝眸、脸庞都写着为这个角色而生。老头子的那句“穿两年军装会毁了衣品” 可笑死人,那是你能体会出来的感受呀,哈哈哈
他戴着神秘的鸟类面具,却没有华丽的翅膀,但的确自由飞翔,在空中逐渐模糊,消失…天上再见,朋友
他穷尽一生追寻自由。法式文学太美了,年度最爱的电影,没有之一。第一次遇到不是首映场全场鼓掌的,法国人是有多喜欢这片。
大眼老师也太牛逼了吧,全程几乎不露脸、不说话,就靠一双眼睛也能演得这么摄魂夺魄!阿根廷之光了!
肉体的残缺,造就了艺术的完美。
电影的神奇之处就在于 这部电影我可能只听懂四分之一 但还是在该泪目的时候泪目
故事讲得太满,好像一点旁枝细节都不愿错过,反而是削弱了主线脆弱之美。
美轮美奂,泣不成声。用几乎是超现实主义的风格讲述一场几乎是超现实主义的战争。宣战者、恋战者和受益者,他在自己造出的梦境中处决这些人。而最令人难过的地方在于,他们谁都没有死——死的是别人。
一部美丽而残酷的成人童话,叙事是传统而典型的“讲故事”模式,整个情节展开都是奇幻式的,各种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善恶的对比格外鲜明。开篇的战争戏令人惊艳,尽管后半程进入除害段落略显拖沓,但好在用一种戏谑的方式,讲了个心碎又让人得到慰藉与救赎的故事,在欢笑中品味泪水,在泪水中萃取欢笑。
渐渐的才理解,最起码电影中所谓的法式浪漫,不只是苏菲玛索,阿佳妮,于佩尔在荧幕上举手投足间的优雅,不只是阿兰德龙,让雷诺,德帕迪约在影片中自成一派的气质。好像是一种介于萨特和加缪间的通透和无声的反抗,用人话说就是天上掉下来一颗炸弹,你仍在左岸闲庭信步喝咖啡。
影片设置于一战停战前两日和战后两年内,基本上是在一个微观的小格局里,讽刺与控诉也并不如何激烈,而是以法国片那种惯常的将悲苦轻描淡写的黑色幽默,举重若轻地讲述了一个恒久的悲剧主题,微小而无力的好人与坏人都在现实中被摧毁了,真正应该负责任的罪魁祸首们却只能在游戏的幻象里被公决。我是多么希望爱画画的Edouard能和Albert带着小女孩一家三口私奔到热带去啊,在那里谁也不认识他们,炙热的太阳光也许能融化人心里的一切痛苦。但转念一想,他那严重的伤必须长期依靠吗啡止痛,也许生活对他本就是一场无休止的折磨与勉力而为的苟延残喘(多半是为了费力救他的Albert),了却恩怨后纵身一跃才是舒适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