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MAY.2019
影片所塑造的秋芸是多重意义上的女性的成功者与失败者形象。
秋芸自我表达并获得成功的开始便是以女性身份在舞台上扮演男性角色。她扮演的赵云、诸葛亮、关羽都称得上是中国传统世界中的理想男性形象,钟馗更是充当了秋芸理想中的女性庇护者。
以“钟馗现身”的经典片段为例,被刺伤手掌的秋芸用代表钟馗的红黑油彩抹花了脸,哭喊近似求救,向她的“钟馗”求一条生路。京剧扮相的钟馗在此时作为实体出现窥探秋芸,他的唱词与热泪充分表现了秋芸内心的挣扎与郁结。
两性形象中的一方往往会在秋芸的行为表达中缺失。当她以完整的男性形象出现,会以男性的口吻表达自我作为女性的诉求;当秋芸作为女人,因为缺少男性庇护者,她的女性话语主体性又模糊不清。
这种丰富的感性的呈现正说明影片所表现的性别刻板定位的困境不仅是单纯的戏剧化桥段,也是每位现代女性在生活中都可能陷入的艰难局面。因此,秋芸的迷茫和最终主动的自我选择对观众而言更具深刻的启发意义。
仅作个人存档。
是前段时间深焦发起的深交微影评大赛的参赛内容,字数上有严格限制。以后有机会再细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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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黄蜀芹导演在87年拍摄的人鬼情,不免叹息,30几年过去,国内影视在女性题材上丝毫没有进步,反而可以说是退步。现代影视技术的丰富简直反衬了影视文本内容的空虚...
说回人鬼情,女主幼年母亲出走,在周遭社会舆论对于女性刻板定义的挤压下,选择以扮演男性来获取在群体中生长的力量,这里的扮演其实是指唱戏的反串。
(戴锦华老师指出这里其实变成了现代女性思想与中国文化的交汇,因为五四在中国创造的现代女性这一概念是来源于西方女性反抗基督教性别差异的文化历史,但在中国本土是没有的,以至于乾旦坤生——戏曲里的反串是很自然的现象。而戴老师的西方同僚一致认为这是异装癖,是同性恋倾向。这简直就是研究比较文化内部都无法避免的文化认知差异。这一点确实没有戴老师点出我是认知不到。)
后来女主穿男装剪短发在女厕所门口被当成流氓指责,又被即将成为她老师的男性拯救,是又一次转折。是内心的性别认同与生理的性别事实所产生的迷惘,她的老师在厕所指出,外表像男生就是男生吗,并以梅兰芳举例来反驳群体认知。这位老师后来也成为她的情窦初开的对象。在这个阶段中,她对于女性身份的认同一步步被激活。
但与已婚生子男老师的情感萌动,包括老师因此的调离岗位——即便剧团几乎所有其他女孩子都爱慕着那位老师,使周遭的群体舆论力量再一次汇成一根具象的针扎入她的手掌。在这刚刚体认到女性身份的时候,她再一次被刺痛。
这之后她成为了河北梆子艺术家,并且在丈夫的反对下,反串演绎了享誉国内外的钟馗一角,而报道里却将丈夫的所谓支持和投资覆盖在她的艺术水平之上。
这个女人在她人生中几乎所有的女性特有身份的阶段,都受到了尖锐不可治愈的伤害,她作为一个女儿时,她认识到对男性的爱恋时,她作为一个妻子时...
唯独她在她的事业中扮演钟馗时,她被自己拯救。
这部电影最终的结局不是什么大团圆,不是什么大女主逆袭打脸,女主角到最后都不一定被完全地治愈,而导演她只是让人们看到这个直到现在都未曾消失的课题,像平静湖面(生活)之下深潜的锐意,不知在什么时候被翻搅起来,成为可能在所有女性生命中能刺痛她们的一根针,或者一根根针。
一根针或许是那么不足为外人道,那难道就只能以闭口咬牙的姿态去承受一根又一根吗。
ps居然有人提霸王别姬,恕我也没怎么记住霸王别姬,所以没想到这两部电影的种种镜像,不过即便人鬼情早出生几年,演员上多么不豪华,也不至于两部影片知名度天差地别,只能说现实中两部影片的知名度差异+影片主角的性别认知镜像——再次令人绝望地映射了人鬼情这个影片所表达的内核的真实程度吧...
第7届#法罗岛电影节#无人知晓单元第4个放映日为大家带来《人·鬼·情》,下面为大家带来前线梨园女子的细腻绵长的评价了!
Leah:
丰厚远胜《霸王别姬》。
Charmbracelet:
好片!最中意戏曲和音乐剧,能很好地解决过场时推动情节的麻烦。这部片在现在看来可能没有多么闪亮,但是在1987年的环境里,绝对是里程碑式的作品。
我们敏熙:
戏困不住她,她是为情所困。她对自身的性别认知是没有什么障碍的,所以后段讲起这个来还是有点莫名。细节处挺糙,看得出来拍的时候没啥钱,但穷有穷的好处。
果树:
前段童年的际遇与决心拍得太有感觉了,相较下中段青年时期本应最有戏剧张力,可惜没能展开。直接跳过文革十年,使后段有点接不上,也削弱了本有的升华。最后结尾一场人鬼不分的戏绝赞,是啊,世间鬼怪,太多。
我略知她一二:
她孤身站在舞台上,被光打亮的灰尘像金粉一样落在她的脸上,在她的泪珠中闪着晶莹的光,周围是一片像沙土深埋于大地一样的宁静,不管外面是多么的风雨琳琅,那个她渴望成为的梦中人和她不期而遇,仿佛漫山遍野都在成全今天的相逢。她闭上眼睛,回想着自己的一生,温柔而贪婪地豢养着那早已腐化的心,然后抛向梦中的大雨,让记忆无限的侵蚀着对过往的眷恋和对自己的挣扎。
Harper Yug:
一场钟馗嫁妹,道世间人鬼情。没看前可能会被片名误导,但其实却是一部的女性题材电影,像是女版《霸王别姬》。经历了母亲的不德、伙伴的嘲弄、同行的流言、婚姻的不幸、对女人演男角的排斥种种,最终她与父亲的一席话算是认清了这个社会。最后一幕舞台上人鬼对话,她将自己嫁给了舞台。可能是这种真实性的直接叙述方式使其不可能成为大片,抓住了这一点,后来陈凯歌拍出了《霸王别姬》。
#FIFF7#DAY4的无人知晓场刊评分稍后会在广播中为大家释出,请大家拭目以待了。
只怪我孤陋寡闻,影院里灯一灭,直接开演,我还奇怪怎么没有广告。“上海电影制片厂”这几个大字伴随着老胶片固有的黑色闪动线条一并出现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哦,这是一部老电影。
这的确是一部老电影。演员朴实,用光讲究,每一个镜头都有着显而易见的深层意义。
李保田是个好演员。几场戏印象极深。第一场,秋云妈跟人跑了的那一场,李老剧中人物饰演的钟馗在乡村戏台上连喊了几遍“妹子前来开门!”直到这门始终没开,而村民们则开始哄台。老李被迫转过身,只剩一点儿气撑着钟馗的架势。这只是最初,剧情还未曾晕染来开。
第二场,其实只是个细节。秋云在草台班子渐渐成形,上场前老李给她化妆。他手握毛笔在秋云的眉上那么一挑,自己的整个脸部五官也都跟着那么一挑。这是做父亲的骄傲,都化在这么小小的一挑里。
第三场,秋云在剧团受谣言困扰负气回家,被李老一路赶回去,父女俩沿着铁路并肩走着。老李说:“灯光一亮,锣鼓一响,底下黑压压一片,都在看着你。这时什么鸟事都没了,就你在台中间站着。这就是角儿!”做角儿都得付出做人的代价,古往今来,都是这个理儿。
第四场,终于成了名角儿的秋云回家乡演出,老李自掏腰包大办酒席,席间“英雄”、“好汉”们终于醉酒后散去。老李和秋云坐在满是蜡烛的流水席间,带着醉意的老李起身扮起钟馗,要“寻遍每个角落,捉尽每一个鬼”,他用不同方式熄灭一个一个蜡烛。秋云说的好:“爸爸,真正的鬼是看不见的,你捉不到。”
黄导甚喜用影。刚才说到的第一场戏,小秋云在幕后看着父亲被哄,大哭起来。父亲的钟馗扮相在幕布上映射着巨大的落寞的阴影,那是小秋云第一次感受到阴影的力量,这力量虽来自家庭内部,但仍属外来。多年后的秋云,在省戏团被这个小社会的种种而伤害,她把红黑油彩胡乱的抹在脸上,起身狂叫。这时身后升起的巨大阴影,则是她
自己内心的映射。
秋云的生父也处理的很好,从头到尾没露过正脸,我们只看到了他的后脑勺和最后掩面而去的大脑倍儿。他不需要出现。出现了就变成家长里短的电视剧。
裴艳玲的钟馗就不用说了,能成为女扮男的武生名角儿,绝非我等能言。我只想说说这贯穿整部片子的虚虚实实戏中戏。
古往今来,京剧长盛不衰,老少皆宜。当然跟其不凡的艺术造诣有着很深的关系。但作为看客,我们看的不累、听得不厌。为什么?这些故事大多早已为我们耳熟能详,善恶忠奸也清楚的画在脸上,什么人落个什么结局,也不是我们能去费心的事儿。我们看得是那美不胜收的扮相、那坐念唱打的身段,听的是那脍炙人口的西皮流水、那催人泪下的二黄慢腔。所以,当然是看完人就散,人走茶就凉。
台上的功夫人人都能练,而角儿之所以能成角儿,那是因为得入戏。而入戏这种事儿,一般也是女人或者说是女角儿为胜。都说男有程蝶衣、女有裴艳玲。可蝶衣身为男儿,演得却是虞姬;艳玲演得虽是钟馗,生的却是女儿身。钟馗满世界捉鬼,魑魅魍魉不在话下。可在乎的还是要把妹妹嫁个好人家;到最后,怕的还是一句“妹子前来开门”后,无人应答。
可舞台始终只是舞台,灯光一灭,油彩一卸,再名的角儿,吃喝拉撒,也只能是冷暖自知。人间可不比这舞台,什么角色,好人坏人,一眼看清。舞台上的钟馗,你穿上钟馗的戏装、抹上钟馗的扮相、手持钟馗的宝剑,你就可以遇佛杀佛、见鬼杀鬼,鬼也长得鬼样,一杀就死。下了舞台,芸芸众生,魑魅魍魉,可遇不可求,可见不可灭啊。更何况有些鬼,不是别人,是你自己。这就是佛家为什么说女人福报少的原因,她总是认个死理儿,入戏太深。
有人说从文革后开始的部分和前面不相吻合,显得多余。可我觉得这才是黄导真正想要说的。至于我们每个人心里嘀咕的那些,她文革怎么啦?为什么选个赌徒丈夫啦?等等。这些家长里短的电视剧情节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是这个亘古不变的现实。
这现实就是:
入戏容易出戏难,做角容易做人难。
若欲安度于众生,此时正当修行时。
《人鬼情》讲的是性别认同,我想看很久,最近在电视和碟上分别看了两遍。应该说,它明显是个绝好的文本分析对象。不过这电影在很多问题上,说不清道不明。早几年的《被爱情遗忘的角落》在性别“认证”这一方面,倒比它要真切得多。
人鬼情的优势,在于它敏锐地触摸到了关于性别意识的许多问题。一直拍到秋芸文革后成名之前,都有一股积蓄着的力量。可惜这种能力似乎先天有不足之处,表达上障碍重重,给人感觉是万事俱备,死活欠缺一点推动力,我们有所感而不能被感动。小秋芸看到稻草垛下母亲和人偷情,受了惊吓跑出来,又尖叫。这里表达的不太自然。事后,秋芸又在戏班里疑神疑鬼,寻找她在稻草垛看到的那个光头。随后母亲和她亲身父亲私奔,秋芸成为笑柄。自始至终,秋芸都在异常清醒和自觉的情形下,成为“品行不端”的母亲的牺牲品。和她青梅竹马的小哥哥在她遭到众人嘲笑时,也胆怯地投向嘲弄她的阵营。秋芸此时(童年)仿佛就已认清了人世的险恶。这种表现,在我看来未免太简单太合乎逻辑了。
拿人鬼情和被爱情遗忘的角落中荒妹的惊惧自闭相比,就可以看出,人鬼情太急于要将前因后果自圆其说,并且上升到理性的层面上去反思或批判,反而不如老老实实讲故事的后者更浑然,更真切。荒妹的不苟言笑,甚至她母亲的不近人情都能让我真实地感受到那种闭塞生活中的无奈和痛苦。秋芸却没有。
母亲在秋芸的世界里很早就缺席了,父亲的评价是女戏子要不就受人欺负,要不就变了形,象母亲那样。这意思似乎是对秋芸来说,她只能认命。于是秋芸立志要演男角。在这个过程中,情窦初开,与张老师的默契和知心,一直到分手,故事发展的似乎很合理,可都不能让人体会到秋芸内心的震荡。倒是裴艳玲扮演的钟馗让人大开眼界。作为知音和理想中的人物,钟馗的出现是解决问题的一个绝好的道具,一种女人生为女人的无奈之情得到了尽情的抒发。
文革之后的部分感觉和前边的故事全搭不上,力量(尽管表达上有问题)消失了,几乎变成画蛇添足。这在电影中表现为秋芸的放弃:谣言是她所无法抵御的,人间的魑魅魍魉太多,她最后只关心一件事情,就是钟妹出嫁。最做作的就是酒醉之下秋芸同父亲的交心:“他们说他们的什么当代神话,人间奇迹,我呀,我演我自己的。”
人鬼情是根据裴艳玲的真实经历改编的,好象母亲跟人跑了,父亲其实是养父这些都是真事。裴艳玲的行当是武生和老生,她看上去就很男生相,不象电影里的秋芸,还算个好看的女生。也不象其他一些美色当道的女小生。裴的恩师郭景春据说是位貌不惊人的老头,也远没有电影中的张老师漂亮。不过张老师为了秋芸而被调回县城的故事却是郭的经历。裴和郭景春九十年代终于走到了一起,好象还是被“风言风语”促成的婚事。
不知为何,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的电影往往反而让人感觉不够贴切。舞台姐妹如果说是由于时代风潮的原因,自觉地加入了更多的左的因素(谢晋的电影一般都很很好看,但他是典型的党代表,又红又专),人鬼情恐怕和导演对材料的取舍运用有直接关系。我总觉得,人鬼情固然是谈80年代国产片时不能遗漏的一部,裴艳玲的真人真事恐怕比秋芸要精彩得多。她唱钟馗简直是荡气回肠,同时代的,恐怕没人能唱出她的豪气来——这就是个性。至于电影,也许黄蜀芹太知识分子气了,而且是那种极世俗的知识分子气质,不爱特立独行、标榜个性。她和电影里的秋芸太隔,秋芸的心情,可能她只能理解无法体会,或者无法表达吧。
讲寓言的秘诀是只着重讲一个寓言,但这个电影讲了好几个,很不幸这些寓言都面目模糊,而且互相排斥对方。钟馗嫁妹是女性受支配的寓言,女主饰演钟馗是反转其地位的寓言,但她却说“钟馗是个好男人”重新承认了男性支配地位。然后这些寓言被统和成宿命论,男女都受其支配,前面的寓言全被消解了。
现实、传统、批判、个性、人道
非常惊艳的女性电影,该分析的戴老师分析得透透的了,女性困境每一天如影随形。我自己很直接的观感是:成为女性就是缺失,一个女人永远在缺失些什么她好像本来应该有的东西,当然,这种缺失的定义包括了很多弥漫的社会规训,但这种缺失感是切肤的。如果要抗衡,就必须把自己甩入一个失真的语境里去表达:要么融合入男性权力机构里,为自身带上很多男性特质从而失真;另一种方法基本就是搞创作吧,间接表达,甚至永远驻扎在一个虚无缥缈的virtual world,就是片尾的那个舞台。同时也想到近年来出现的一些女性创作女性视角的影片,都还是很fragmented,没有这一部这么comprehensive讨论问题的了。PS. 没有男性就没有缺失感的意思
电影根据戏曲家裴艳玲的真实故事改编
一碰文革就失语。今天看来这片儿充满情欲张力,小孩子之间即已如此,再着就是秋芸与父亲之间。镜子用得出神入化(尤其片头,无怪戴爷狂赞之)。[霸王别姬]根本就是个倒转的[人鬼情]嘛……只是凯爷知道怎么拍成大片儿。最妙的是京剧[钟馗嫁妹]剪进去的那些段落产生的蒙太奇意义。
中国女性电影的代表作,秋芸这个角色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程蝶衣,同样是戏台上的角儿,又都有对性别上的困惑。片中穿插了好几段钟馗打鬼和嫁妹,很好地将女主角的内心世界展现了出来,对镜子的几次运用也很妙,是人是鬼虚实难辨。两段草垛子旁的戏是命运的一种重合,慌张的主观镜头绝佳。
别忘了是先有人鬼情,才有霸王别姬的。一个是扮钟馗的裴艳玲,一个是扮旦角的张国荣,最后一个在肉体上自刎了,一个在精神上自焚了。讲尽了了女人的悲哀属性
秋云一生都在追求一个钟馗一样的男人,有力量、可靠,拯救那个承受人世间种种不堪的自己。然而她只能做自己的救世英雄。30年前的电影,超牛的。
当她习惯对所有失望,她终于认识到唯有泯灭性别无关流言的舞台才是最终归宿。
生为女人……
男蝶衣,女秋芸,“中国唯一的女性电影”。一条线索(实)是秋芸一生的坎坷遭遇,是叙述性、情节性的;另一条线索(虚)是钟馗打鬼嫁妹等,是秋芸想象的、描绘性的;八场后台戏(半实半虚)完成虚实过渡与融合。片头秋芸扮钟馗照镜人鬼对视,片尾大全脸谱与秋芸叠在一起人鬼对话,首尾呼应结构浑圆。
据戴爷说是她唯一一部哭成狗的电影。抛开从中爬梳关于性别的隐喻辞典,我特殊地为秋父感动,那并非生父的父亲,却依稀是这孱弱的男权社会中唯一一个正面形象,尽管不完美,但我的所有泪都是为他流,此外就是为秋芸在女厕所被指认为男人而被责骂那一段,这不仍是当下某少数群体时时伴随的阴影的性转版吗。
戴锦华:“秋芸是一个多重意义上的女性的成功者与失败者。她在表达的同时沉默。她扮演男人,以此表达自己,并借此获得了成功。然而,在她扮演男人的同时,她便以一个男性形象的在场造成了她作为女性角色的缺席。她作为一个女人而表达,却以女性话语主体的缺席为代价。”
镜像场景的自我指涉主题,中国唯一的女性电影。本片与「霸王别姬」有着一体两面的微妙呼应:如果说程蝶衣断指(阉割)后拒绝男性性别认同,并终以「虞姬」成为艺术的化身;秋云则由于幼时对爱情幻灭而拒绝女性认同,并自觉选择男性角色(钟馗),但终束缚于女性身份中渴望却得不到爱情/男性的拯救。
"中国唯一的女性电影"。1.以后台多重镜像,人鬼对视与互换起首,戏中戏作承转与互文,舞台人鬼对话结尾。2.女演男而获得话语权,达成自我拯救,却仍是在场的缺席者。3.男性作为缺席的在场者:"后脑勺"生父与夫君。4.扎钉子惩罚,化妆室里的嘶喊与晃烁之光,红与黑的油彩由截然两分,终至融为一片黑。(9.0/10)
女版《霸王别姬》。全片以钟馗嫁妹作串场蒙太奇,令人惊艳。但叙事太过平铺直叙、人物情感刻画不深。3星半。PS:戴锦华说它是迄今为止中国第一部、也是唯一一部“女性电影”。这种说法未免太牵强了。戴老师咱能不能有空多看点电影?别再把文学、社会学评论拿来充当电影评论,更别再瞎贴标签乱戴帽子了?
中国唯一的女性电影,果然名不虚传。男有程蝶衣,女有秋芸,人戏合一,中国的性别易装最早起源的确是在戏剧。越来越喜欢第四代导演的作品,看看现在商业的第五代和不知所云的第六代,第四代实在要好太多。
8/10。秋云就是那个傻子,冲破了围困她的现实牢笼,文革后的丈夫在外打牌始终没出现在镜头里,生父不敢正脸见她只留下一个后脑勺的符号,父亲在酒席散后满屋子蜡烛的黑暗中捉不着鬼,男性没有力量拯救秋云,正如债主拿来讲她幸福婚姻的杂志,正如手掌扎了钉子后那个油彩的笑脸,她不看清人世间的真实面孔,更不晓得自己遭伤害的理由,她与童伴玩耍就任性地不愿当任何人的新娘,以至包括青梅竹马在内的男孩子都加入对立的阵营群攻她,注定一生极力挣脱女性命运,男装进女厕所被逮是秋云第一次在群嘲中被人解围,然而独自画上女装赢得张老师青睐的女性心理又一次被男性的逃避所抹杀,片中乌云密布向她压来,舞台上众多鬼纠缠的秋云只有无助的哭泣。忍受爱慕者的褪色和世俗流言的纠缠,结尾秋云和钟馗的对话揭露了真实心声:人心诡诈胜过阴间可以直面的鬼。
真牛,这性别认同跟《霸王别姬》倒是一种呼应。各种以戏剧片段的转场,人与鬼的指涉,以及片中透露出的哀怨与无奈。文革之后的故事略弱一些。但是徐守莉真不错
草堆后脑勺,幻灭独木桥,油条流浪狗,落地一碗枣;桌上藏钉,杂志勒索,自助餐上吃不到烙饼,倾家荡产八围酒席,钟馗嫁妹嫁出现代舞;既然不存在完美的男人,就嫁给舞台,让自己成为完美的男人;几年后,陈凯歌拍了一部性转版的《人鬼情》,叫《霸王别姬》。PS:李保田演技爆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