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分析理论贯穿本剧,但剧中借上流人士之口讽刺了一些心理学理论,也淋漓地展现了心理治疗的一些模棱两可之处,灵修与自然疗法以及团体疗法的可笑之处。
这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记得大一的时候,我和一个不算太熟的心理学系同学聊到一个经典的心理咨询“思想实验”,她对我的分析惹怒了我--那是无论心理学导论课程还是鸡汤文都会提到的一种自我分析方法:写下五个自己最珍视的东西,然后一张一张抛弃。那晚我质疑她分析的逻辑严谨性,强调每个价值不是相互独立的。初学哲学的我带着哲学分析傲视所有人文理论的优越感,将心理学视为哲学背信弃义又惨遭自然科学抛弃的孩子。
然而命运使然秉性释然,敏感而又执着于了解人性的我,始终不会远离心理学的问题域,甚至受困于抑郁症与焦虑症之后,还接触了心理咨询与治疗,以及精神类障碍药物治疗。由于这五年来,我主修的是哲学,长长短短的课程论文也总离不开探讨一些心理学与哲学共同致力于的问题,同时我也没停止过自我治愈的尝试,便有了一些浅显的思考。
无意义感、责任焦虑、药物滥用、酒精滥用、性癖好……真正意义上健全的人格与平静充实的内心是可能的吗?谁不是带着症状生活呢?然而选择一个借以逃避的洞穴,在洞穴之外仍继续着正常的、体面的生活是大多数人的选择。无论是家财万贯的精英人士,还是忙碌于生活操劳的普通人,只要这个逃避的洞穴大门始终敞开,运行无阻,通常不会感到有必要去探究,为什么我需要这个洞穴?为什么我的洞穴是这样而其他人是别样。经济上富余的人们可以将自己的洞穴营造地相当好,再为不齿的癖好通过金钱的帮助都能得到满足并维持下去,精英人士彼此之间便也很有默契地闭口不谈这个洞穴里的幻想与发泄多么令人震惊---反而他们可以嘲笑由于缺乏经济能力,无法维持自己洞穴运营的普通人--他们想着通过心理咨询来“治愈”自己的症状。
第一个问题就是,存在“健康”的心灵吗?暂且不论古往今来圣贤达到的“自在”、“平静”等“无我”状态,若说不干扰生活,使人能无大阻碍地融入社会,与他人相处,最好再承担点责任义务什么的,就是“健康心灵” 的意义,那么,融入社会就是一定值得追求的吗?甚至可以追问,那么活着就是无可置疑的价值吗?器质性疾病大多有”健康组织“的参照标准,尽管现在这点也被“甲状腺结节”等不算疾病的病变质疑,但大体上,“健康”与“疾病”是有着较清晰界限的。然而精神类疾病就不是了,防御机制、应激反应……这些称呼揭示了精神类疾病在个体生活上的意义。当然,这里我们遵循的最基本标准,仍是“机体活下去”,“继续生活”,作为最高价值,凡事阻碍了我们活下去的,就视之为疾病或障碍,因为探讨死亡与生命,以及可为之牺牲生命的其他价值,如自由、尊严,就超出了我这篇文章的论域了,所以暂且不提。
假设我们接受心理咨询/治疗,是为了让我们继续活下去,而排除阻碍我们顺畅生活的“障碍”,那么只要能维持生命,显然都可以说这个治疗达到了它的目的,为了这个目的采取任何手段,都是可以的。那么,好像我们就可以认为,只要能干预自杀,什么手段都是可以的,哪怕使一个人继续沉迷于虐待他人,毒品与酒精,然而这显然不是心理咨询/治疗的目的。所以心理咨询/治疗到底为了什么呢?为了让一个人融入社会,履行作为一个共同体成员的责任吗?那么不同的共同体对于责任义务的理解不同,对于成员的要求不同,难道心理咨询/治疗就是意识形态的强盗行为与一场打着健康名号的最大骗局吗?
质疑心理咨询/治疗背后的“健康”标准并将此纳入反乌托邦思考的文学艺术作品是非常多的。传统的反精神病院主题便是以此为核心思路,反独裁电影如“尊严殖民地”等也体现了精神类药物的强制服用作为控制人们精神状态的有效手段,甚至“乐高大电影”,也讽刺了“心灵健康,优秀市民”这一意识形态标准。抛开这种使人服从于某一政权的极端情况不论,使人回到“正常生活”的轨迹上,这是值得追求的吗?
顺着这个思路,便不难理解为什么影片中的上流阶级如此抵触心理治疗了,因为他们不需要所谓的“正常生活”。工作、挣钱、履行家庭责任和义务、教育甚至依靠自己的能力去吸引别人满足性欲……这都是归属于“正常生活”的辖域。而普通人,正是在这个过程中,获得自己的体验、物质财富以及精神财富。如果放弃“正常生活”,那么旁人就会认为他不再有价值了,他自己也会丧失价值感和意义感,从而不再珍视自己的生命与生活,更容易轻易选择死亡。
然而,如果我们将终日昏昏沉沉借助酒精药物的完全“无价值生活”与标准版的正常生活(“努力工作、亲密关系美满、有空余时间的爱好和生活的热情”)相对照,就会发现这不是一个健康与非健康的0或1状态,甚至不是一个可以被量化制成量表的连续数值。而是与个人性格、对外在世界感知度、不同生命时期、不同生活状态相纠缠的一种“感觉”。我常常感叹,为什么基于遗传、儿时经历等因素,我会比别人更敏感更受情绪困扰,更倾向于向内看思考自己,而其他人,大多数人,顺畅地用着自己的保护机制,从不感到自己有什么性格上的缺点或者因此造成任何生活上的困扰。“探讨心理学?这难道不是自己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吗?” 他们几乎不觉得这些问题有探讨的必要。这些人中的大多数,固然是可被视为“正常生活”的典范,然而其中的有些人,由于其保护机制、发泄渠道迥异于常人,或者超出常人的接受范围,也会被视为“有心理问题”,但他们自身,丝毫无此觉察,更别说踏入心理咨询中心企图改变了。
这似乎隐隐约约涉及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伤害到其他人。但只要牵扯到情感上的伤害,这便又是一个模糊的标准了。极端情况依然好辨别,比如Patrick Melrose被父亲性侵以至于受PTSD和各种情绪障碍困扰多年。但更常见的情况,比如受历史原因,我国大多数2000年前儿童都面临的,学校权威主义的创伤,体罚的阴影等等。各种因素动态地影响了每个个体消化这些“创伤”的能力,因此处理地不好的少数人,大家更倾向于责备他们“性格软弱”。这种将个人的负面情绪变为其负面人格特质的习惯性做法,同样受社会文化和意识形态影响,很难有一条规范性的标准去衡量其合理性与不合理性。
那么,难道心理咨询/治疗只能是当个体主观上觉得存在难以自己迈过的坎儿,才会去寻求的一条解决方法吗?一位多愁善感,总牺牲自己,强迫性地为他人过多着想以至于一旦有一丝“自私”的想法就会自责到贬低自己的人更倾向于花钱去心理咨询师的咨询室,而不是一位从未有过爱他人的能力和需求只是利用权力、金钱使自己不缺性伴侣、对他人缺乏同情能力的成功者。他们可能曾经都是受过创伤,躲在墙角偷偷哭泣的孩子,但发展出了不同的自我保护办法,前者不得不在险象丛生的森林山野中通过提升自身生存技巧求生,而后者在阳光充足、土壤肥沃的环境下尽情享受着春光明媚。
是否可以说必需正视自我,察觉到和自己和解必要性的人都是命运的弃子呢?
从宗教角度便有了不同的解释路径,亲鸾曾说:“善人尚能成佛,况恶人乎?”。认识到有情众生的苦难,是神性照耀的契机。对人性的软弱与力量的思考,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些弃子,才得以可能。人类社会与文明,在向前发展的同时,作为牛氓的捣乱者,也是必不可少的吧。
我想,这就是心理咨询/治疗的意义吧:
认识你自己!
这两天看了英剧《梅尔罗斯》和萝严肃写的那篇《别人的青春:喜欢你喜欢你!我们的青春:爸妈求你别这样对我… 》。就是觉得做孩子真的很艰难啊。
《梅尔罗斯》这个剧,如果不是本尼炸裂的表演,我觉得我无论如何也看不完,所谓幽默之中全是带血的残酷。其中有一个细节,非常击中我:男主在40岁的时候,父亲已经过世多年,他终于鼓足勇气和母亲讲了一个秘密,父亲小时候性侵他:
小男孩8岁开始被父亲强奸。父亲威胁小男主说,如果你告诉你妈这件事,我就把你们都杀了。
他到了中年,终于说出这个的时候,你以为他妈妈会安抚他;他多年的委屈终于可以被看到了。
结果她(简直是若无其事)地说: me too.
看到这里我觉得我也崩溃了。所以这么多年你不但知道,甚至连要保护儿子的动作都不肯假装做一下?
“她为什么没有…(试着保护我)” 这真是一刀一刀地挖心。
天下很多人是没能力做父母的啊。
紧接着今天又看到萝严肃的这篇。日本原版节目中都在鼓励孩子表达情感;而我们的节目里面,全是孩子的委屈和母亲的焦虑。
看得太疼痛了。
中国的父母整体缺少“理解孩子感受”的能力。但本质上来说,父母和子女关系中千年来“你是属于我的”这个基本假设,决定了孩子的感受是不重要的。
当然不只是家庭关系。“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这个框架之下,没有人是应该、可以、被允许独立的个体。即便是君是父是夫,也都是从臣从子成长起来的,他们也一直归属于他人。
他的感受从未被尊重过,怎么能祈盼当他成为父母之后,就懂得尊重孩子的感受呢?
因此不止是家庭关系,在工作和社会领域之中,也是如此。
一方面如果老一辈打心底的假设是“你尊重我=你就应该听我的话”。于是年轻人所渴望和追求的独立就是在“背叛”他们。老一辈说什么都是对的,老一辈的感受当然比你的更重要。你要的平等、讨论、空间在这个基本假设之下,就是“大逆不道”、“欺师灭祖”,就是“不孝” (这几个词真是暴戾啊……我就是要让你觉得羞愧去死;这几乎是老一辈心中的匮乏感、不安全感、丧失感的充分表达)。
另一方面年轻人又被困在这种始终无法被认可、被看见的创伤里面:不断地渴求来自他人、长辈、社会的认可;希望他们能够认可自己的感受、认可自己的努力;总是想要确认自己的感受是不是对的、是不是可以的、是不是“被允许的”。
这其中的痛苦感暴烈,于是
(其实我经常觉得这是所谓“办公室政治”的来源。比如在工作的目标不是做好工作本身,却是需要得到上级的喜欢和认可;即便在没有什么可见利益的情况下凶狠地争夺权力。工作都变成了“你觉得我好不好”。都是一回事儿。)
所以其实早早“叛逆”的孩子在这个意义上更健康。因为他开始识破了这个僵局,不和权威玩儿这个游戏了:我理解你对我有期待,我也理解你对我的失望和愤怒。但是我知道我的感受是重要的,无论你认可与否,我知道自己挺好的。(一般心理独立的孩子在职场上也表现得更职业化。)
希望父母们能够知晓:这其中“被背叛、被挑战”是成为父母的必经之路,这其中的痛苦感一样暴烈,虽无比艰难,但如果父母能够contain这些感受,便不必通过使用(打压或是情感上虐待)孩子来缓解疼痛。
孩子也应该知晓:你的感受是真实和重要的。其实无论你如何做,只要你想要成长和独立,父母都会由于“丧失了控制感和自己的一部分”而感到失望、愤怒、哀伤;不要幻想“如果我做得更好,他们就不会对我失望不会感到难过了”,这超越了父母的人性和能力,更不是孩子能够改变的。
我常觉得所见多是人间悲剧。但其实仔细去看,其中每个人都只是在害怕不被爱、被讨厌罢了。然而爱中必然有恨(或者说能恨才能真正地爱)。这本来就是人和人之间相爱和联结的一部分。
你我都是沧海之中一粟,只能彼此祝福吧。
看到帕特里克因为打碎一只杯子自己选择从楼梯上摔下去时候真是太难受了。我太了解在家里犯了一个小错选择把伤害扩大,不惜把自己弄的头破血流而去掩盖原始那件小错事的恐惧的心情了。
初中毕业的聚会上,好哥们跟我说,“长大了真好,长大了再也不会需要偷偷摸摸掩藏起打碎的杯子”。我也觉得,长大真好。希望他也是真的不再害怕打碎杯子。
对于我自己来说可能很难做到。哪怕我已经, 经济独立了自己单住了,那又怎么样。在碗柜前面打破一只碗的瞬间,有那么几秒钟我又成了当年那个手足无措的小孩。
(只涉及E01-02剧透)
关于“原生家庭”,可能大家都听过。
这个社会学概念指的是个人与父母所构成的家庭。
相对应的“新生家庭”则是个人与伴侣组建的新家庭,不包含双方父母。
前些天,张韶涵的原生家庭再次上了热搜。
但与十年前不同,舆论的导向站到了她这一边。
擦亮眼睛的媒体与观众都在指斥她父母不仅在吸血,还吸得如此丑陋。
Showtime电视台的五集迷你剧《梅尔罗斯》也呈现了一个极其糟糕的原生家庭。
帕特里克·梅尔罗斯(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饰)出身富贵。
吃穿不愁,父母双全,本该叫世人艳羡。
但对他来说,吃穿是成长中压抑与恐惧的一环,而父母双全,则成了一个诅咒。
在这个原生家庭中,父亲大卫就是为所欲为的暴君,操控着每个人的举止与心情。
剧中提到的卡利古拉,正是他的化身。
大卫自命不凡,娶了老婆以及老婆的财富后,心态极其扭曲与阴暗。
他喜欢看别人畏惧与惊慌,妻子、儿子、朋友、佣人,无一幸免。
而他对儿子,不仅冷言冷语,还犯下致命的性侵。
身心都受到伤害的帕特里克想找妈妈。
大卫冷漠地说他是在“闹情绪”,质问妻子“难道你就任由自己被情感绑架”。
他有一个无赖的借口——教育,就是让孩子日后能说一句“我这都能熬过来,还有什么受不了”。
而他的妻子埃莉诺早从日积月累的害怕,转变为淡漠。
很多时候,她只是习惯性地交出了话语权,任这些糟糕的事情一再发生。
自己倒在酒精与尼古丁的麻痹中,无心也无力去拯救儿子。
在这个冰窖般的宅邸里,爱是稀缺的。
佣人尽管疼惜帕特里克,但对一切无能为力。
而母亲的朋友安妮,不过是个离开了就未必回来的短暂救星。
帕特里克变得疲惫、敏感、胆怯,甚至小小年纪就想轻生。
长大后,情况没有多少好转。
于是他希望吸毒、喝酒、纵欲能带自己逃离这一切,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瞬。
原生家庭的恶劣影响,《梅尔罗斯》可谓展现得淋漓尽致。
更让人惊颤的是,故事底本源自爱德华·圣·奥宾的同名自传小说五部曲。
这位英国作家通过写作,回顾了自己不堪回首的成长过程。
同时,也给自己一个告别过去、重新开始的机会。
故事非常有爆点,也非常有张力,一下子就把观众拖到那个反复出现的噩梦当中。
一并感应那些难以甩掉的童年阴影,以及成年后仍如惊弓之鸟的生活状态。
剧中展现得越是五彩斑斓,现实就越显得灰暗无边。
如何在深似海的颓靡中游到岸边,成为作者与旁观者一起进行的赌博。
《梅尔罗斯》这般极端的故事,得有一群戏骨撑起。
担纲主角的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越发被证明是个耀眼的实力派。
各种神叨的、敏感的、顽韧的、腹黑的角色,没有一个演不活。
这次饰演始终活在父亲阴影下的帕特里克,再次展现他在表演上的可塑性。
在父亲棺材前,他颤着声自说自话,微表情不经意地切换。
总能感到恼恨中带有伤感,嘲讽中带有自怜。
抬头看到壁虎,这种童年受难时就出现过的动物,又是一阵喘不过气的痉挛。
面对如此煎熬的人生,他早就习惯用毒品麻痹自己。
几次迫不及待的扎针、吞药之后,他演尽了那种快意、衰颓与麻木。
至于夹在现实与幻觉之间的自言自语自怜自艾,都是飙演技的时刻。
而演小帕特里克的塞巴斯蒂安·马尔茨,也精准地传递出那种茫然与悲伤。
饰演父亲大卫的是“精灵王”雨果·维文。
演起王者来,自身不怒而威,他人不寒而栗。
平日在二楼往庭院一张望,那个眼神透出的寒意,能把满园春色都给冻住。
雨果·维文把他的傲慢与霸道,还有谈吐间不容辩驳的气场,都精准地扣在所有人身上。
饰演母亲的詹妮弗·杰森·李本身说话就很有腔调。
飘忽,慵懒,抑扬顿挫,套在这个角色身上,那当真是妥帖的。
连同眼神,也被她带出了几分经久不息的醉意。
至于因迪拉·瓦玛(饰演安妮)、皮普·托伦斯(饰演尼古拉斯)等演员,都毋庸置疑。
好戏之人济济一堂,既有发挥空间很大的剧本,又有精妙的摄影、配乐、剪辑。
能在豆瓣拿下9.2高分,不足为奇。
大家则能在这精良的制作中,深刻体味原生家庭的强大影响。
但其实,英美剧经常反映不幸的原生家庭。
《超感猎杀》中的沃尔夫冈,就跟帕特里克很像。
他小时候也遭受过父亲的性侵,而家暴更是家常便饭。后来去了叔叔家,日子仍不好过。
他不敢相信亲密与幸福,但幸好,这种内向终归转化成了善良与包涵。
而诺米曾是男儿身,从小就被父亲强迫参加游泳俱乐部,好变得“爷们儿”。
经历过许多不堪、压抑与痛苦后,诺米选择变性,但父母并不接受,甚至要继续干预。
这延长了她的身份焦虑与认同危机。假如没有爱人与朋友,恐怕早已崩溃。
《马男波杰克》的同名男主成年后极端颓废,根源也在原生家庭。
从小,父母就长年累月地争吵,没有分给他半点肯定与关爱。
被原生家庭毁掉的母亲,冷血地对待儿子波杰克,让他一辈子都走不出犹疑与绝望。
戴安的家人也不外乎一群混蛋,懒散,蠢钝,却精于恶作剧,让她日渐变得多疑、自卑。
《权力的游戏》中的“小恶魔”提利昂,自小就被生性冷酷的父亲嫌恶。
《逍遥法外》的邦妮、劳蕾尔、米凯拉也都是典型的受难者。
随便打开英美剧,都能看到不少角色经受着原生家庭的“迫害”。
老剧包括《老友记》《威尔与格蕾丝》《迷失》《权力的游戏》《童话镇》《吸血鬼日记》……
近年则有《宿敌:贝蒂和琼》《美国犯罪故事》《我们这一天》《少年犯》……
包括帕特里克在内,这些映射了社会现实问题的角色是能引起强烈共鸣的。
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或者他们的一部分,就像是我们每个人的缩影。
因为不少人在小时候,都被家长有意无意地引发过惊恐、懊恼、失望的情绪。
只是,每个人领受的程度、时长都不同。
很多人长大后,感觉云淡风轻。但也有很多人,始终在面对这消退不去的创口。
由此,对自我的认知与肯定,对亲情、爱情的判断,曾产生过疏离、质疑甚至反感。
剧集竭力呈现各式原生家庭,固然是在制造戏剧冲突,丰富人设。
但在很大程度上也在提醒观众,千万不要成为那个施压者甚至施虐者。
要是经历过那些惨事,也许可以跟某些角色一样,尝试站起来,走出去,而不是一味沉沦。
在此,希望每个人都有《摩登家庭》这种相互包容相互理解的原生家庭。
或者至少,有这样的新生家庭。
注:本文部分图片来源于豆瓣及网络,侵权立删。修改版载于“万达电影生活”公众号。
相比父亲更讨厌妈妈。
“I will be back,I promise “
“I don’t believe you”
”You say you will but you won’t ”
看见“他”侧身躺在那像个孩子一样,他不需要救赎,他已经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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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部剧不好看的,真幸运啊,好幸福。
不知道你们对康伯巴奇的迷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大多数人是《神夏》,我是从《模仿游戏》,但没关系,我们所着迷的是同一种东西。
这个世界对智商的崇拜向来是高于情商的,我们能够原谅这些天才可以是瘾君子,可以不谙世事,可以出口伤人。他们有超群的智慧,他们狂妄疯癫,偶尔脆弱,关键是“绝不与世界握手言和”。
“不与世界握手言和”其实也是极高的心理品质。年少的时候需要多一些的阅读来给你进入成人世界的启蒙,初中的时候许多人都看过安妮宝贝的书,这有一点点像女生的小黄书,也有看过韩寒,喜欢强硬的遣词造句后的一点点小道理。觉得那些我也曾顺着这一本本明明风格相似的书籍的藤蔓,去窥视、模仿、想象写着这些文字的他们是多么冷峻、严酷、前卫。针砭时弊我看不懂但至少畅快,面对文中大段的情感宣泄我也挤挤眼泪假装懂了。我以为那个群体的作者多有冷酷且冲动的特质。
原来那个时候欣赏的恰恰就是这种口无遮拦的冲动,是不管价值导向的。也是允许故事人物犯错的。
虽然我再也不会读他们。但希望他们还是我年少记忆中的样子。社交网络有时候是个坏东西,了解作者终于不再是通过作品本身。我看到安妮宝贝改了笔名叫庆山,《七月与安生》的原著作者,在各高校讲座,参禅悟道,与世界握手言和。失望,可能是我的要求太高了,我还以为都能大隐隐于市,随时准备出门厮杀,但其实都是采菊东篱下。
那些曾经给我们的青春打过一阵鸡血的人都已是为人父为人母,大腹便便,日行一善地过着。所以我们越来越地珍惜影视作品中的热血少年,希望他们面对大量的刨根问底还能侃侃而谈装出一个完满的逼,希望他们永远绝处逢生。
而恰好,卷福饰演的这些角色中,正包含了我们所有的这些期待。
『我们都想听落魄浪子背后曲折离奇的身世。
而我确实不知道,对于那些正在经历的人们,
到底该哀其不幸,还是怒其不争。』
新剧《梅尔罗斯》
昨天(5.21)的晚上,我打开了《梅尔罗斯》,5月12日才开播,目前更新了两集,看完后我在备忘录下写了以下的内容。凌晨四点,我还异常清醒。
在《梅尔罗斯》中,卷福饰演帕特里克·梅尔罗斯,而他的父亲是大卫·梅尔罗斯。
在第一集的开头,帕特里克就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的父亲死了,他居然开心得手舞足蹈起来。他在犹豫着要不要带着父亲的骨灰,以及带着骨灰不知该往哪儿去的日子里,不断地回忆起幼年时对父亲的种种记忆。
父亲曾违背祖父想让他成为医生的意愿而成为了一名作曲家,祖父没有给他留下一个子儿,而母亲则是来自美国最富有的家庭之一,名下坐拥许多的新兴产业。但在这个家庭中,母亲却一直对父亲低声下气,剧中提到一个事情,母亲只是提了一句无花果都腐烂在地上了,而这个世界上却还有许多人挨饿,这时候父亲让她趴在地上,把无花果一个一个地吃掉,母亲照做了。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像是有一点点SM的感觉,像是爱情中兽性的暴露和夸张化展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种愿挨是不讲道理的。而那个愿意挨的,将助长这种嚣张的气焰。
父亲将这种胡作非为的手段理所应当地应用在儿子帕特里克的身上。帕特里克摔碎了玻璃杯划破了手指都不敢吭声,害怕挨打;仅仅是踩了两个地上的无花果,大卫便生气,帕特里克问着“能不能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大卫只是回答着“我不要求你现在感谢我,但我希望你以后能够感谢我。” 父亲关起门来,对着无止尽地帕特里克性侵,在夜半三更威胁他“如果你敢告诉你母亲,我便将你撕碎。”
母亲不是没有想过逃走,只是一日一日,大卫都用一种为了帕特里克好的精神控制方式麻木着她;而所有来到这里的客人,在进门前都会关照好“千万别惹大卫生气。”
在这样的背景下,卷福饰演的一个成年后走不出童年阴影的瘾君子。帕特里克毒瘾发作的时候,很难不让人想到神探夏洛克里的样子,他的表演可谓是淋漓尽致。他每摔一次东西,都让我觉得自己不堪的过往都连同着摔碎了。可清醒后,他会宽慰自己“太阳会照常升起。”
他痛恨父亲的样子,他清楚地明白“残忍是爱的对立面,而不是爱的另一种表达。”但是当他与别人交谈的时候,却总是说出和父亲一模一样的话,父亲曾理所当然地说过“在我妻子的金钱帮助下下,我不必要去做那些徒劳的努力”,而帕特里克也是一样,他同父亲一样地挥霍无度,他不需要为了谋生而作任何的努力。
希望每一个看剧的人,都能够想到自己的童年。并且认真地审视。
在每一对父母中,总有一个是唱黑脸,一个唱红脸的。但在我家,实施的很典型的中央集权专制制度,父亲就是永远的政治正确。
我在相当年幼时候有关父亲的记忆,不是他自己一遍遍说的我发高烧到抽筋时候他穿着条秋裤就奔向医院,也不是他每次从上海回来为幼儿园住校的我带来多么高级的礼物,更不是他亲手做过的什么皮蛋瘦肉粥。
我对他的记忆停留在每一次他打我。
幼儿园升小学的面试,我口算错了一道数学题,回家面壁思过了三个小时,全身赤裸被皮带一顿猛抽,那时候我清楚地知道,原来人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有性别意识,轻易地让一个女孩赤裸回产生无比强烈的羞耻感,我记得当时是妈妈撞破了门把我救出去,我清楚地明白什么楼上的王奶奶对面的李阿姨那些围观的人都会用什么眼神看我,轻蔑、戏谑。我甚至不觉得那皮带抽得有多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让我穿上上衣好不好,我在众目睽睽之下羞愧难当,觉得日后的每一天,周遭的所有人都将带上有色的眼镜。
我记得他在几天后假装慈眉善目问我疼不疼,说着他更疼的时候,我因为害怕而努力迎合他,我说“我知道你打我是为了我好”。
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你们的第一次撒谎,但我想,这是我印象最深刻的谎话。而且我意识到,这将伴随我日后很长的一段日子,灰暗且遥遥无期。
这样的事情时常发生,等我大一些,小学、中学。他因工作和情感的事情同妈妈大吵,气急败坏的时候大声吼着“你看看你养的这是个什么女儿”,说着把入睡的我从床上揪起来摁倒跪着,硬要我说出语文作文扣了两分的理由。他们继续吵着,我就跪在外面,然后他们把我忘了。我一动不动,那是冬天,我穿着单薄的秋衣秋裤,就一动不动在地板上跪坐着一晚,可不敢动甚至不敢合眼。现在回想起来我都觉得崩溃,为什么那时候就是要那么怕他。可我就是真真实实地为那种所谓“为你好”“严师出高徒”的观念每天活得战战兢兢。我知道他是错的,但除了服从别无他法,这是帮助我抵御挨打的唯一方式。
高中的时候乳房长了一粒肿瘤,当时非常害怕,虽然最后检查结果是良性,切除后并无后患。但麻醉过后的好几天真的疼得很难以忍受,我找了朋友来医院陪我,有些朋友礼节性地带来了水果鲜花。我记得从手术到出院,他一直都没有出现在病房里,唯独出院的时候坐在车里等着我和妈妈下去,我同学的妈妈看到他,问了他一句“程程爸爸啊,你这么忙呀,女儿手术也没有来。”
我不知道这句话居然会激怒他,先是找了我几天茬,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逼着一个胸口还缠着纱布连躺下都疼的人必须每天看书学习,早晨起晚就会被骂。某一天他终于忍不住了,砸了很多东西,半夜三更问我,为什么要找朋友陪,动个手术是个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难道不知道什么叫欠人情债吗?
到后来我对“人情债”这三个字异常敏感,觉得这个世界定是无功不受禄的,而所有的好都应当是礼尚往来。而有的时候,觉得突然地去找一个朋友陪我吃一顿晚餐是很冒昧又打扰的事情。
被父亲一手控制这的日子,我都想在家里隐形,一起吃饭的时候我不敢看他,我不敢在类似客厅这样的公共区域久待。他们没有错过,他们总有他们的理由。
我偷偷给他取各种各样的绰号,管他叫“暴君”“老男人”;我把他写在日记本里,用尽恶毒刻薄的诅咒,用力地划上各种叉叉;我为了永远不要见到他,而每天祷告希望他能够跟妈妈早日离婚。
但是有一次,他被气走而消失了一周。前几天我开心坏了,打开电脑游戏,又一边吃薯片一边看偶像剧。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个深夜,我只是有一点点会不会他再也不回来的念头,哭了起来。
我曾想象过,如果有一天我成为家长,恐怕也没法慈眉善目,对愚不可及的犯错将用尽刻薄的讥讽,对无知和空洞充满轻蔑和不屑。也将永远不服气,那个恶心的小东西有一天比我厉害得多。但我们知道,亲情有时候是一种得过且过,我们尽量地去维持表面的温度和亲和,最终你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你要成为什么样的父亲,都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事情。
我看梅尔罗斯的时候,我只想回到小时候,同他一起重新成长一次,告诉自己,在那些不甘的时候,拿出双份的勇气去反抗一下。
答应我好吗,就这一次,
你的人生不是父亲的复刻。
卷福的颜值真的是神奇,时丑时帅,但是一双眼睛时时让人沦陷陷陷陷陷陷陷陷陷陷陷陷陷陷陷陷陷陷...
第一集看得俺几近虚脱……
一场英式戏剧表演的课堂,本尼一个人过戏瘾的舞台。。。
首集卷福酒店虚脱一段瞬间把小李子在华尔街里的表演甩到九霄云外,展示出演员细节丰富、爆发力强的优势,对这个角色的感情铺垫满分了,可惜故事本身挖掘潜力不会太大,天花板过早暴露有时候是致命的
无论经历了什么,无论别人怎么帮你,如果你自己不站起来做个决断,就永远也走不出去。
神剧,第一集太赞了
一个剧如果大家都在评论演员演技炸裂,那么其实意味着这个剧有点失败。就像看到一本小说转折之处,你不会一边起鸡皮疙瘩或泪流满面一边还能想起夸作者铺垫得好。
能让一个孩子对父亲厌恶痛恨到这种呕吐的地步,乃至成年都无法抽离深渊,只会有一个原因。ep1最冷的地方,是对面的女人看似关心的眼神其实只是客套的社交,没有人真正想要听Patrick内心的梦魇。极度致郁的故事却套着喜剧的壳。现在几乎都是卷福一个人的独角戏,好奇后面。
演技确实强大,仿佛是真正吸过毒一样。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第一集看到20分钟不敢继续下去,男主对父亲的感情带给我的共鸣感简直头皮发麻
愿你们内心的小patrick都能爆发,实现自我救赎。
“人的一生总是在弥补童年的缺失”
第一集看完感触颇深,有的人是真得不适合成为父母,但偏偏养育孩子这种至繁琐的任务不需要通过任何资格考试,当玛丽安以怜悯表情对男主说“你父母把你毁成什么样了”的时候,忍不住泪湿眼眶。如果可以,我很想把那两个人的骨灰盒砸到粉碎,但那又能如何,伤害是一生一世的,唯有生命终结才能获得救赎。
太牛逼了!导演牛逼!这本书第二本《bad news》以心路历程为主 导演却可以如此简练地具现化!剪辑牛逼!剧中凌厉的快剪多精彩不用多说了吧!美工牛逼!剧里的场景服饰复古又迷人!最牛逼是本尼!把男主瘾君子的癫狂以及一路上情绪扭曲反复完美呈现!只有我自己不牛逼 一集就急着打五星了!
横跨五个世代,一个从男孩到男人的故事。童年阴影、药物与酒精的诱惑、情欲的堕落还有面对死亡与疾病,是决心清醒还是沉沦过去,是面对自己的心魔还是在桎梏里不再迈出,Patrick的故事和当中调得明亮的色彩反差得让人难过。作为越来越少的角色驱动型剧集,路人的我也想大胆给BC奶一个艾美视帝。
nobody should do that to anybody else
我觉得本尼就算一动不动都是在勾引我,
看他的表演,我也像吸了一场毒。
就这个人 就这个演技 就这个穿什么都好看的人 这双眼睛 这个声线 我就吹爆
这不是我的双臂。这不是我的父亲。这不是我。如果有一人陪我就好了,即便只有一晚,我就能改过自新。但今夜无人陪伴,只有无尽痛苦与我撕扯,记忆在空旷虚无中回荡。“太阳照常升起,一切都没有改变。”我打算做什么?我又能做什么呢?(格局不大,但品味太好,没人能在本尼主场赢过他的语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