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实生活中没有美好,我们就用电影去创造一个假的,哪怕我们知道它是假的,但是在我们看这个假的虚无的过程中,也会有一刻让我们相信它存在过,我觉得这就够了。」 ——澈与炻
在第四届平遥国际电影展中,有一部离奇荒诞的电影引起了大家的广泛注意,它就是入围了“藏龙”单元的魔幻现实主义电影《伊比利亚的派对》(2020)。放映后,它一度掀起了舆论狂潮,甚至饱受争议。
cinewoo作为本届平遥电影展的深度自媒体支持伙伴,有幸对澈与炻导演进行了采访。在访谈间,我们发现了一个在澈与炻本人所谓的“招黑”体质下,不为人知、充满趣味的澈与炻,也了解了《伊比利亚的派对》背后的精彩故事。
从绘画到电影
源自内心深处的呼唤
Q:首先还是非常恭喜入围了藏龙单元。很多观众朋友其实都很好奇澈与炻这个名字是怎么起的,想问一下这个艺名对您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A:因为我之前做电影的时候总是很不顺,于是就找到了一个算命师傅, 他说我的名字应该是水火共生,因为我的性格和命运就应该是水火共生,但我缺水缺火。我回想一下还真是那么回事。他说他给我起,因为我原来的名字胡杨轶中的轶是一个车一个失去的失,所以就等于车失的谐音就是澈与炻,所以是这么来的。但是神奇的是自从用了这个名字之后,我就找到钱了,也找到了好多愿意帮助我拍这个片子的人。
Q:所以您还是比较信命或者说相信一些形而上的东西是吗?
A:其实不敢说完全不信,因为我对于未知的东西还是挺敬畏的。
Q:您觉得这些未知的东西对您的创作有影响吗?比如说那些对于自然力量或更深层次的精神力量的理解。
A:我觉得是会的,我在伦敦上学那三年,当时我毕业片拍的短片叫《神喻》(2016),它讲的是关于宗教信仰的事。在那边上学的时候,我就发现有些我看似不存在的东西,比如灵魂也好,神也好,还有动物的精神力量也好,这些我都开始慢慢体会到。
拍《神喻》的时候,我们需要选驴的演员,当时有四头驴,选的时候我看中了其中一头驴,因为我觉得我看着它的时候,它好像在跟我说话,所以那个时候我就觉得我好像隐约感觉到了某种东西。再后来回来拍《伊比利亚的派对》的时候,也用到了驴。我觉得驴是一个很神奇的动物,它们看起来笨笨的,总是需要干一些笨重的活儿,但它们的内心是很纯洁的,我觉得驴有一种很强大的内心能量。
Q:听说您之前是学画画的,怎么会感兴趣涉足电影?
A:一开始的设想是,去国外读设计的研究生,回国之后可能进设计公司做设计师。但是转折点就在于我大二那年,当时有机会去台湾艺术大学去交换,选了电影学院的课。那时候我就觉得电影好像挺有意思的,因为好像和画画有一些相似的点,都是视觉有关的。
之后我就开始去北电蹭课,学了很多东西。这中间我也进过电视剧剧组做演员。后来我有机会在张艺谋《金陵十三钗》剧组做特约演员,在做演员的过程中,我也会观察拍摄的过程。我看到摄制组的人在镜头前不断地调试灯光、镜头那些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好像突然能感觉到电影语言的魅力。紧接着我从人大毕业后就去了北京电影学院正式系统地学习电影。
Q:您从画画这样一个静态的艺术形式转到动态的艺术形式,在这个转变的过程,您对这两种艺术有什么新的感悟吗?
A:我觉得画画和电影有相似的地方,但是也有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地方比如说,我们看到的油画,它画面其实都是在诉说一个东西,在于某一个瞬间,但是电影是呈现一个相对完整的时间段落。而且电影是连续的画面组成的蒙太奇,所以镜头与镜头之间是要产生意义的,这个也是不一样的地方。但是因为我以前学画画,对色彩、构图以及光线的理解一直会影响到我后来拍的电影,所以其实我是一个对画面和声音很注重的导演,比较迷恋视听方面的东西。
用电影书写自我
与脆弱和孤独和平共处
Q:是什么样的契机促使您想要创作《伊比利亚的派对》呢?
A:我回国后一直都希望我的第一部作品任性一点,就是作为一个纯自我表达的片子,所以当时写的故事其实是一个男孩的成长经历。另外,我一直觉得我自己挺孤独的,而且我一直觉得生活是绝望的,最终还是要一个人面对生活本身的,所以我需要一个陪伴。但是我总觉得人是不能理解我的,或者说一个人是不能完全理解另外一个人的。不过我觉得动物可能可以。我当初在《神喻》里就拍过驴,我特别喜欢驴,我觉得可能我前世就是头驴,所以这部电影里我又用了驴。
Q:所以你在创造电影里的角色的时候,是有在自己的身上来挖掘情感的是吗?
A:现在你们看到的影片,除了那些配角,其中的那几个主人公,某种程度上都是我人格中的一部分。
我以前觉得我自己是一个挺自信的人,但是后来创作的过程中就觉得我其实也挺脆弱的,我没有想象中那么自信。
所以就塔塔这个角色来说,我觉得他更多的是象征着我脆弱的一面。因为我觉得大部分的男性呈现在所有人面前的形象,都绝对不是脆弱的自己。但是我好像越来越愿意把我的脆弱呈现给别人看了,所以我对男演员的偏爱是脆弱的脸。选择塔塔这个角色的时候我选择了鹿琪,我会觉得他有一种脆弱感,这种脆弱感是现在的男演员脸上少有的一种感觉,所以他就是我心中的塔塔。
Q:影片片名是《伊比利亚的派对》,伊比利亚也是影片中很重要的一个目的地与概念。您在设定伊比利亚时是如何考虑的,对您而言它象征着什么?
A:在我看来,其实每个人心里面都有一个伊比利亚,只是伊比利亚的呈现是不一样的。
伊比利亚有对于某些人来说可能是一个地方,也有可能它是一段回忆,或者可能它是一段美好的向往,或者说它是一段感情,其实我觉得可能每个人心里都有,但到最后巫行云打电话说,“其实伊比利亚根本就不存在,然后其实我是骗你的。”
我觉得这就是生活的幻灭。每一个人的生活中都会有那么一刻,你会对你的以前期待的东西产生一些质疑。当然它不一定是完全的泯灭,但是肯定会有一丝的坍塌的感觉。
Q:但是比如说最后那一段的梦境,他们终于所有人聚在一起,我觉得我看的时候感觉到它是一定意义上的圆满。
A:对,是在梦里的圆满。如果现实中我们达不到的话,我们就用电影去达成它,所以其实某种程度上这部电影其实也是关于电影的电影。如果现实生活中没有美好,我们就用电影去创造一个假的,哪怕我们知道它是假的,但是在我们看这个假的虚无的过程中,也会有一刻让我们相信它存在过,我觉得这就够了。
Q:看完之后也有很多媒体人或者观众会说感觉有一点《八部半》等其他电影的影子,所以您当时在创作过程中有参考一些经典影片吗?
A:费里尼导演是我特别喜欢的一个导演,当时我拍这部电影的时候,其实是有些参考的,有参考《八部半》,但是我觉得我还是需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呈现方式,所以最终我们选择了这么一种方式。
Q:到目前为止,对您来说影响比较大的,或者是觉得有借鉴风格的导演或者作品会是哪些?
A:以前的话我可能说比较喜欢德莱叶,或者塔可夫斯基,还有李安导演这些大师。但是如果现在的话,我可能说周星驰。我现在再看星爷的电影,就觉得我和他很像,而且好像现在对他越来越理解越来越懂。
Q:另外我注意到这部影片风格独树一帜,有一些符号与意象让我印象深刻。比如塔塔打电话的那片水域,就出现了人体模型和充气游泳垫。这块我觉得很特别,您是怎么考虑的?
A:因为我们的故事放在一个很干旱的地方,按说它不应该有水,然后不应该有这种气垫船之类的。但是因为当时我们是想构建一个童话般的世界,这片土地还有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我们是想所有这些东西加在一起,我们希望能建构出一个虚拟的空间。
所以当时因为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塔塔两次给巫行云打电话都是在水边。当时我们的设想是说那片水象征着远方,象征着伊比利亚,象征着生命。然后至于那些模特,其实它也是象征着,因为模特都是支离破碎的,象征了塔塔内心的世界,以及他和巫行云的命运。
Q:影片有一部分是通过驴这个视角来观看的,对于这个故事来说能再进一步的聊一聊驴这个角色和塔塔的关系吗?
A:在现实的故事层面里,驴是塔塔命运的见证者,就等于说驴默默地看着周遭的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它很希望帮助塔塔,但是它没有办法。到最后驴能献出自己的生命去拯救塔塔一家人。
另外一个层面我觉得驴其实就象征着塔塔本身。因为整个故事讲述了塔塔这一路走来经历的一些事情,最终他所有东西都破灭了,一切都离开了,他生活中的美好和诗意都消亡掉了,最终驴献出了自己的生命。驴死了,塔塔的青春也死了,所以颜色到最后的时候是还原成了最自然的颜色,下了雪,然后不会有那些五颜六色的色彩了,就还原了生活本来的样子,所以可能那个时候就意味着他过去的人生伴随着驴的离开,结束了。他要面对新的人生,他可能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他了。
Q:从我们目前看到的海报等等物料来看,影片是一部色彩感,画面感非常强烈的作品,可以请您和我们聊聊您在前期以及后期中是如何对色彩和画面进行把控的吗?
A:其实开始我们尝试了比较偏传统的调色,比如说偏灰一点,更电影感一些,那时候我总觉得不对,他应该是个浓墨重彩的东西,后来我们就想说,要不我们就大胆一点,我们就做到极致。然后因为国强他也是特别愿意尝试的一个人,我们当时想说要不我们就找日本的浮世绘,当然其实当时我们参考了很多配色,但是最后我觉得好像浮世绘的那些颜色是最好看的。然后我说我们要不要试试,就是照着它的颜色的色调我们染一下,然后染的过程中发现真的好像一下就变得不一样了,后来我们就大胆的一个进行了染色。
保持自我,大胆尝试
不拒绝任何可能
Q:我们发现去年您的这部作品也曾经入围了平遥的WIP的单元。可以请您和我们聊聊在WIP单元的时候有一些什么样的经历吗?
A:入围的时候,我们放的只是片花,然后大家看完之后,感觉豆瓣上大家反映的还行,没有预想的那么不好。但是没想到这次来平遥就直接(口碑)裂开了。
Q:影片经过完整的放映后,您现在的感受和体验的是什么?
A:乘风破浪,又风平浪静。放映后,豆瓣上几乎全是一星,然后还有很多有名的影评人在批评,然后现有的评价都是非常不正面的,但我也很理解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点。但是因为毕竟自己的孩子刚和大家见面被这么狂轰滥炸,我心里边还是难免有一点点不舒服的。
对这部电影没有看过的人,我就希望他们能有机会看这部电影。对于喜欢这部片子的观众我由衷地爱你们,对于不喜欢这部片子的观众朋友们,我也尊重你们的任何的评论,但是我要用我后半生的职业生涯去继续证明自己。
Q:在阅读这些负面评价过程当中,您会不会在一定程度上理解他们为什么不喜欢这部电影?
A:有,确实有一些评论,我觉得是中肯的。不过这部作品是我几年前的创作状态。它虽然不能代表我的当下,但是它诚实地体现了我在过去这几年的创作状态和我的思路。
我客观的讲,如果说以我现在的状态来看这部电影的话,如果重新给我一次机会,我可能不会选择那种方式去呈现它了。但是我也不后悔那个时候选择这样的方式去呈现它。因为我一直都很清楚,它不是属于传统语境的,因为我了解传统语境是什么样子的,而且我以后也会做传统电影语境的东西。但是我还是希望在我一开始的时候,我给我自己一个机会去做一些非传统语境下的东西,哪怕它可能不能被大部分人喜欢,但我愿意做这样一个尝试。
毕竟年轻的时候就要敢一次,毕竟以后等我年纪大了,可能我的包袱越来越多了,我就更不会拍这种作品了。
Q:那么对您以后的创作来说,在平衡作者性和商业性上有什么新的想法?
A:我最近刚拍了一个科幻题材的片子,我觉得我是适合拍那种纯工业化体系下的类型片的。当然我也希望在做这种片子的时候,能多少融入一些我个人的特点,比如说在光影上的,比如说在色彩上,比如在视听上的一些风格化的东西。但是大的方向上还是更多会考虑观众。
Q:之后您会有一些感兴趣的题材去探索吗?
A:我接下来是想说做一些更年轻化的更二次元的片子。而且接下来其实我是想做一些更类型化的作品,包括歌舞片,包括武侠片,包括很多悬疑片也好,我都特别想尝试。
然后我也想做一些小说或者漫画的改编的电影或者剧,包括甜宠剧、宫斗剧、悬疑剧、家庭伦理剧什么的。
Q:所以您还是相当于什么都想尝试,都不排斥。而且您好像并没有把自己定位成是作者导演。
A:对,我觉得我适合做主流类型的导演,只是我第一部作品偏向于作者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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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什么可输的。
今年在平遥国际电影展,无论是媒体场、全球首映后的反响还是在其他影片的展映过后的对比讨论,最受热议的毫无疑问是藏龙单元的华语片《伊比利亚的派对》。这部影片在首映过后,获得了媒体和影迷们铺天盖地的一星差评,被打上“旷世烂片”的标签,十分惨烈。一时之间,观众对影片的好奇感也伴随着它的差评而大大提升。
“心思大过天”、“玩意识形态之前先学会讲故事吧”、“味如嚼蜡”、“还没走路就先学会开车”……
影片反复出现的一句近乎魔性的台词“略略略略略,哼!”也成为了一个热梗,在豆瓣评论区成功发酵。这些差评被提炼出来后的意思不外乎为:影片的概念、符号和风格胜于叙事,且过于晦涩和私人化,令观众难以理解和接受。
也有少许影评人对影片秉持包容,对它的探索实验色彩和影像风格予以肯定,但整体风评依然是嘲讽一片。
这部电影由90后新人导演澈与炻(原名胡杨轶)执导,经历这场差评风波后,他一直在微博转发回复了多名微博网友和媒体记者对影片的评论,向不喜欢这部影片的人表示歉意,态度十分诚恳。
当他在平遥影展接受记艺电影采访,谈起这件事时,以一种近乎哭笑不得的口气,感叹自己也“乘风破浪”了一把。采访过程中,当他听说有业内人士看完影片后发表了一些上升到对导演人身攻击的言论后,表示:“咱们可以出来一起聊一聊,攻击电影可以,但人身攻击就不太高级了,是不是?大家都是做电影的人。” 一面对充满恶意的诋毁,他会立刻发声,维护自己的界限。
这场采访笑声频现,不难发现这位刚过完30岁生日的新人导演性格完全不像他的作品那样严肃,相反恰恰跟他自己描述的那样:是矛盾的。生活中,他喜欢看周星驰的喜剧,会磕热播仙侠剧里的CP,玩乐高玩具,还是王者荣耀的资深玩家。透过这些日常,他给人的印象俨然就是个邻家阳光大男孩。另一方面,他自小又总是招惹是非,曾经在英国留学时被意大利同学和老师言语攻击,因为身上的“招黑体质”,被好友形象地戏称为“导演圈郑爽”。
他跟父母从小关系特别好,甚至有点被宠坏了,但他一直觉得自己挺孤独的。“我觉得每个人都是孤独的,不管现在生活中有没有伴侣,过得开不开心,到最后都是会很孤独的。”
无论是他在16年拍摄的黑白短片《神喻》还是《伊比利亚的派对》,这两部作品都是他前三十年生活心态的一个体现。《伊比利亚的派对》中那句魔性台词“略略略略略,哼!”其实还包含着他一种充满不屑的人生态度。
从小在北京长大,澈与炻在东城区的工美附中学了六年画画,成为艺考生,后来考上了中国人民大学,在艺术学院学平面设计。而令他跟电影产生缘分的,则是大二在台湾当交换生时,亲身经历过的一次学生短片拍摄。第一次在片场走过戏之后,澈与炻对剧组的工作氛围念念不忘。
“如果我这辈子不干这事的话,我会觉得我还不如死了好。”
台湾的校园剧组经历激发了澈与炻当导演的志向,后来参演电影《金陵十三钗》时,当他领略了张艺谋对镜头语言把握的高水准之后,顿时则产生了系统学习电影知识的念头。大学毕业之后,澈与炻前往英国的伦敦电影学院深造。
从2013年9月份开始,澈与炻在伦敦电影学院读了三年书,看了3000部电影。对他而言,这三年是一个自省的过程,他也意识到电影这东西“没有人能够教给你”。“不管你是在国内也好,国外也好,他们只能教你技术层面的东西,然后理论层面上能不能形成自己的东西,我觉得每个创作者需要自己去修炼。”
澈与炻2016年在英国拍摄的黑白短片《神喻》,获得了第四届重庆电影影展短片竞赛单元最佳影片奖,当时包括杨超、张大磊等导演评委都表示了对他拍彩色片的期待。
澈与炻称他在拍戏时对画面有着吹毛求疵般的偏执,也喜欢浓墨重彩的风格,这份喜好体现在《伊比利亚的派对》充满放飞感和奇幻感、被网友理解成“过于浓郁”的调色。导演在采访时纠正了网友的想法,表示影片画面并无滤镜,而是以一种类似染色的后期处理方式呈现出来,如同日本浮世绘风格一般,它跟影片的寓言性和魔幻现实主义风格无比契合。
除了拍摄影片,他还亲自设计了《伊比利亚的派对》除主海报之外的其它宣传海报,其色彩搭配之惊艳,视觉风格之强烈,能让人领略到创作者自成的美学所在,这组海报也令许多网友连连称赞。
自认为在视觉上更有优势的他,也想去尝试拍摄画面感强烈的甜宠剧、宫斗剧,战争剧和谍战剧,不给自己设限。对于自己的职业规划,澈与炻想做的还是偏主流、类型化和商业化的项目,同时也会多去考虑观众。他还特别想拍歌舞片、喜剧片和武侠片。
虽然今年的平遥影展还出现了比《伊比利亚的派对》更不被媒体和影迷待见的作品,但《伊比利亚的派对》依然站在同个单元里《野马分鬃》、《不止不休》等其它口碑佳作的对立面,澈与炻并没有心灰意冷。就像他在采访里说的“我没有什么可输的”那样,他拿出了十足的谦卑感,向所有不喜欢这部电影的人道了歉,但也绝不会被当前的舆论环境影响到创作。接下来,他仍然会把那种“略略略略略,哼!”的不服态度延续在接下来的新作品中。
对于他自己而言,不管作品的风格是魔幻现实主义还是纯类型,它本身的质量好不好,那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我真诚地做了一部作品,把它拍到我认为最想呈现的最完美的状态。那我觉得就够了。”
(以下是专访实录)
记艺电影:相比于先前的概念片,成片中为什么主角从之前的女性变成了现在的男性?
澈与炻:一开始我想拍一个女孩和驴的故事,后来我还是决定拍男孩,但是这个男孩身上可能有某种程度的女性色彩,他可能是阴柔的,偏女性化的。《伊比利亚的派对》成片几个主要角色的性别和性格都是颠倒的,比如塔塔其实是男孩,但我赋予了他女性的特质;巫行云是一个女孩,她会有男性特质;塔塔的家人都是复杂的,奶奶是一个老太太,但是看着像个小孩子;妹妹是真正的小孩,但她看起来却像个boss;海底龙宫的那个boss看起来又像个小孩,得了小儿麻痹症,吃着棒棒糖。整个世界的人物设置是颠倒的。
记艺电影:驴对您来说是否有某种象征意义?是童话感吗?
澈与炻:我特别喜欢驴,驴可能是我一种精神层面的寄托,我觉得我上辈子可能就是头驴吧。我在英国拍《神喻》的时候,有去找过能用来演戏的驴。那时候我就发现虽然驴看起来很笨很蠢,被大家认为很低等,但是它的心灵感受力其实是很强大的,它能感知周围人的情绪变化。所以当我创作《伊比利亚的派对》时,我就是希望再拍一次驴。在这个故事里,驴不只是一个旁观者,它还见证了塔塔从一开始的失落到最后的绝望,见证了塔塔命运的变化,和塔塔一起消亡,我把驴看作另一个塔塔。
记艺电影:为什么选择西北作为电影的发生地?
澈与炻:一开始我写剧本时,便是把故事地点设定在一个很干旱的地方,后来取景时我们就决定去西北转一转,从兰州一直往西走,最后就找到了影片中的这个村子。这个村子有一种我很喜欢的封闭感,它到处是土墙,四面都是山,会让我想起一些伊朗建筑。它没有那么多的中国化地域色彩,正好跟我片子的气质契合,我不希望让人看完电影后觉得这就是某一个地方或者民族的村子。我要剔除所有地域化的特征,它就是一个寓言性的,我们重新构建过的空间。
记艺电影:您如何定义电影中的伊比利亚?
澈与炻:其实西北的对跖点并不在伊比利亚,我也没有去过那里,但我特别喜欢这四个字。这四个字在我脑子里第一时间出现时,我的反应是穿着红裙的西班牙女郎在跳探戈,一种很欢乐的像费里尼电影里的那种状态,跟派对一样。这四个字带给我的气质,就相当于对巫行云这个角色来说,她为什么要去她向往的那种生活。
记艺电影:为什么电影中掺杂了大量不同地域的口音,男女主又是标准的普通话?
澈与炻:其实我一直在口音选择上很纠结,我们本来想找能说甘肃话的演员来演,但是很难找到好的演员,而且要是真实现了的话,影片就变成一部方言电影了,地域感太明显了。后来预算有限,我只能安排所有剧组成员上阵,说着普通话。但很多人普通话是不标准的,这样可能会让观众更出戏,最后每个人就说着自己的家乡普通话。其实现在看来我觉得口音真的是一个遗憾,演员说话时的语气其实应该统一的。
记艺电影:《伊比利亚的派对》色彩是否过于浓郁了?
澈与炻:对于网友来说,影片的颜色是不常见的调色,他们还直接把它理解成“滤镜”,但颜色靠滤镜根本是调不出来的。一开始其实我们用的是滤镜,但它无法形成一种童话世界的寓言感,后来我们通过一种类似染色的后期处理,把画面一层一层的染得很浓郁,营造出一种日本浮世绘的感觉,很符合魔幻现实主义。这种感觉就是我想要的。
记艺电影:片尾那首歌有点左小祖咒的味道,这是您喜欢的调调吗?
澈与炻:我特别喜欢这种新世纪音乐,这首歌的作曲家是一个印度人,他平时生活在英国,是一个很知名的作曲师,我听了他的曲子后觉得特别合适,概念片就用了他的音乐。我当时没钱,就给他写邮件,问他能不能给我们使用权和版权,然后他就免费答应了。
记艺电影:您对男主角的表演作何评价?
澈与炻:这是鹿骐第一次真正的演戏,也是第一部大男主戏。他的角色其实挺难演的,不具备主动性。一个主动性的角色会积极地去做很多动作,会有很多的行动,很强的意识,这种状态对演员来说会相对容易处理。但是塔塔这个角色是相对被动的,他几乎所有的决定都不是由自己的第一主观意识决定的,所以这导致演员的表演看起来会比较低调内敛,并且需要调动强大的自我控制能力。
我其实是一个看脸的人,我想要一张美的、电影感强,有内容和复杂的脸,小鹿的脸就很符合,它有一种破碎感和脆弱感。这种感觉是我觉得在大部分男性,不只是男演员的身上很难找到的。如果说有观众看了这部电影,对小鹿的表演有质疑的话,就怪我好了,因为我作为第一次拍长片的导演,经验不足,没有做好。
记艺电影:相比较其他演员,影片中的小女孩挺出彩的。
澈与炻:她是我们在西北当地找的小姑娘,样子婊里婊气的,脾气跟我小时候特像,我太喜欢她了。我记得有一场戏,塔塔在车上给他妹妹奶粉时,妹妹哭了,其实她哭的原因是演员本人演得不够好。我们拍了30多遍,最后小姑娘受不了了,自己哭了,我觉得她哭的感觉很好,就用了那条戏。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哭,她平时很少哭,这个角色其实跟她本人的性格很像。
记艺电影:《神喻》与《伊比利亚的派对》都有着单亲家庭、年老的奶奶、与驴为伴、试图淹死人的情节等设定,这是否意味着它们有着某种关联?
澈与炻:其实我总感觉《伊比利亚的派对》就是中国彩色加长版的《神喻》,这两个片子是对我前30年生活的一个总结。我虽然不是单亲家庭,但是我跟我父母关系特别好,我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孩,但是我一直觉得我挺孤独的。每个人都是孤独的,不管现在生活中有没有伴侣,过得开不开心,到最后都是会很孤独,所以这两部片子我觉得它们其实是对我那时心态的一个体现。
记艺电影:《伊比利亚的派对》整体是否太松弛了?这跟你自身有联系吗?
澈与炻:我是特矛盾的人,故事里的几个角色,塔塔、巫行云、父亲、妹妹、奶奶,他们都是我身上的某一面。塔塔是我内心最纯洁的一面,巫行云是我内心最飘忽不定的那一面,父亲是我内心阴暗的那一面,妹妹是我内心最霸道、淘气的那面,奶奶代表我最傻的那面,我是一个挺矛盾的人,我的生活也挺矛盾的。
记艺电影:作为新人导演,第一次拍长片就调侃艺术电影,是否对热爱艺术电影的群体来说会形成某种冒犯?
澈与炻:我真没考虑到会冒犯到谁,我所创作的东西都是很自我的,我当时就只是单纯想调侃一下做艺术电影这件事。很多人拍完艺术电影后,就觉得自己有多厉害多牛逼,但是扫大街,在地上捡垃圾这些工作难道也不厉害吗?
记艺电影:虽然有不严肃的地方,但您的作品整体还是偏严肃的。
澈与炻:有人看了《神喻》会觉得好严肃,实际上他们真认识我之后会发现我不是严肃的人,我也希望大家不要以一个严肃的视角来看这部电影。如果有任何朋友能看到这部电影,觉得它冒犯到你了,影响到你的生活和幸福,那我就跟你道个歉,祝你们生活幸福,家庭美满。
记艺电影:贾樟柯导演是否就影片本身给予了一些意见?
澈与炻:首映当天时间比较紧迫,所以我们来不及有更多的交流。当时我们下场之后,他拉着我的手对我说:“你很真诚,做得很好,不用太被那些评论影响,这些都没有太大关系,要好好加油。”我听了其实特别感动,贾导真的很爱年轻人。
记艺电影:希望观众如何理解这部电影?
澈与炻:如果是几天之前,我可能会希望观众看完后能体会到关于生活中的诗意和美好是如何一步一步消亡掉的。但是现在我只是希望大家看完并且获得了自己的感受,就可以了。如果我要求大家一定要如何理解它,这会对观众的思维带来限制,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记艺电影:这次的舆论风波是否会对您的生活和创作产生某种影响?
澈与炻:在创作上,我之后可能会更多考虑一些观众。现在发生了(影片差评)这件事,它对我的创作可能构不成太大影响,只是对我的生活有影响。我从小就是这么一个总是招惹是非的人,在哪都是,有招黑体质。
记艺电影:您已经拍完了一部科幻短片,它是硬科幻吗?是否还有其他类型元素的混搭?
澈与炻:是属于硬科幻,但是没什么概念。短片改编自王晋康老师的一个小说,标签有科幻、爱情和动作。故事发生在一个太空空间站,里面有打戏、感情戏和追逐戏,这些都是我第一次拍,感觉特别好。我们现在剪出来后,时长大概为20多分钟,我对整个创作过程挺满意的。
记艺电影:您还想尝试哪些类型片?
澈与炻:如果是电影的话,我特别想做歌舞片、喜剧片和武侠片。随着我年纪越来越大,我越来越喜欢周星驰的电影,我觉得现在的无厘头作品越来越少,而我觉得自己有时候其实挺无厘头的,我觉得我自己就是一个喜剧。另外,我觉得我的优势可能在视觉上,如果把这些优势放在甜宠剧、宫斗剧、战争剧和谍战剧的话,我感觉会挺有意思的。我是那种不给自己设限的人,我还年轻,喜欢做各种尝试。
记艺电影:您最喜欢周星驰的哪些作品?
澈与炻:《月光宝盒》和《大圣娶亲》我特别喜欢,还有《功夫》和《喜剧之王》。
记艺电影:平时看的电影类型是很杂的吗?
澈与炻:各种类型,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我都看,包括毕志飞的片子我都看。
记艺电影:如果您的下一部长片是一部纯商业片,你是否会担心大众觉得您在原先“中国魔幻现实”这个方向上的尝试失败?
澈与炻:首先,我觉得即便我拍一个纯商业片,不管是剧还是电影,它们都会有我的影子存在,这个问题并不大。另外,如果大家爱这么想,我还能咋整,我还能控制人家的想法吗?这是言论自由的时代,大家想说什么就说,想喜欢什么就喜欢。我做了这件事儿,别人怎么看那就怎么看,无所谓,我没有什么可输的。
记艺电影:但您不想再挑战一部魔幻现实的片子来证明一下自己吗?
澈与炻:我没有这么大的野心。我是想证明自己,但是我觉得证明自己的最好方式就是作品,不管它属于魔幻现实主义还是纯类型。而作品本身创作得好不好,才是我在意的。我最近在写一个电影剧本,它其实就是有魔幻现实主义的。我想把它做成糅合了武侠和歌舞元素的喜剧片,它有点像《功夫》和《捉妖记》的结合体,很无厘头,还会有一些《伊比利亚的派对》的影子,保持着我那种“略略略略略,哼!”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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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看完都搞不清楚导演想讲个啥故事,我倒觉得电影的故事相当浅显易懂——就一个中国版《小丑》嘛。 别忙着说这是《小丑》被黑的最惨的一次,在我看来,它俩也真就半斤八两。 这种故事的特点是,你要解读,要往深里想,那没完了,能给你解读到宇宙尽头去,但是如果抛开那些人文关怀,政治正确,艺术素养,审美品味之类电影之外的东西,单看这电影和他表达的故事本身,其实都是个很常见,很普通,甚至是很老土的题材。 一个男人,年纪在青年到中老年之间,单身汉,混的不好,女友离他而去,生活困顿,找不到出路,原生家庭拖后腿,难受,憋屈,痛苦,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不就是这个老一套么。 但是故事老土不怕,实现的精彩,也能做出好电影,然而这个也搞砸了。 其实导演还是很聪明的,他很聪明的选择了一个特殊的背景,高原上壮美的景色和特殊的民俗本来能够给这个普通的故事极大地增色,让一个普通loser男青年的困境和整个外部落后和闭塞的环境相关联,彰显更深层次的人文关怀。但是啊导演,这个“增色”,您不能从字面上理解啊…… 结果高原好像就贡献出了一个漂亮的黄色,然后导演还觉得不够,又不由分说找一堆漂亮的颜色堆到画面上去,感觉这背景利用就挺完善的了,完全不考虑他拍摄这地方出现那些东西合不合理,管你是什么高原牧区,只要有心,处处皆是798。 真的,不是说你不能798,不能魔幻现实,不能五颜六色,但是你得给我一个理由啊兄弟,你魔幻和现实得选一个啊兄弟,你让他做梦,尽可以华丽迷幻,而他回到现实,又是黄土灰天,如此才能使魔幻精彩,让现实有力,但是你给它们混为一谈,所有人都在略略略,所有人都在五颜六色,所有人都在华丽迷幻,让你根本感受不到魔幻的魅力,只有对略略略的厌烦。 既然如此,那我先不管这个魔幻部分的bug,只看故事本身总行了吧?很遗憾,你将迎来更大的悲剧。 这故事基本可以总结为以下几个章节。 第一章,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第二章,我和父亲的那些欲言又止。 第三章,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名声。 第四章,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第五章,嫖资都能过期这个世界是不能好了。 不但不咋悲伤深刻,甚至有点搞笑。 所以这就是结论了,一个让人眼晕的壳里套着一出滑稽故事,在这硬装深沉,精神可嘉,但是不值得提倡。
如果导演想做实验影像就不要参加电影节。即使放在实验影像领域这也算不上好作品,我明白导演想表达什么以及想呈现什么样的效果,但是都没有达到。
导演把一切自己觉得好的、牛逼的、酷的元素一股脑的全用到自己的作品里:偏远地区、平房、高原、黄土、牧民、毛绒玩具、超现实、亚文化、第四面墙、章节、金句、黑景、影子、网红装置、粉光、重滤镜、假人、充气鹅、破沙发、单亲父子关系、痴呆奶奶、逃走妈妈、洗脑语句、旁白、信念崩塌。
整场电影电影看下来只看出导演对这些元素的肤浅理解,装置不是798网红展的那种东西,信念崩塌是角色成长的铺垫,调色作用是加强观众心理暗示。 每一样东西厉害都是有其本源的,不是导演拿来耍酷的东西,乱七八糟夹在一起,只会显得浮华、低级。 像电影名字的艺术字,伊比利亚的派对,金闪闪的七个大字,像极了暴发户影业的片头。
第四届平遥国际电影节第二天首场媒体场次! 影片讲述一个性格孤僻的男孩塔塔,跟父亲、妹妹和奶奶一起生活在一个怪诞、神秘的村庄里。塔塔的父亲是村长,妹妹正在上小学,他们一家靠卖羊奶为生。塔塔和羊奶加工厂的女司机巫行云相爱,性情古怪的巫行云一直想拍电影成为大明星,她试图加入一个到城里拍电影的神秘剧组但被拒之门外,塔塔很希望帮她实现梦想却无能为力。巫行云决定去参加伊比利亚的派对,实现自己的巨星梦。她走了以后,塔塔变得愈发孤独,只有驴在默默地守护着他。而在分别前,巫行云把村子里一个关于羊奶的秘密告诉了塔塔。 展映后,这部片子的神秘面貌终于公之于众。画风极其诡异,诡异的让人有些不适,导演想表达,但手段极端,镜头手法类似《地球最后的夜晚》。影片展映过后被“齐刷”低分也说明,这种手法在国内太少,而且十分的“水土不服”……
驴没杀死,杀死了好几个影评人,有一些影评人越无能口气越大,估计电影还没看完这些人就想着赶紧弄个大新闻,咋咋呼呼的就你厉害,说得就是给这片打一星给小事儿打两星的那几个。
平遥推出的极富争议的青年影片。有探索实验色彩,其实和《古忆屋》有些许相似的处理,都是在议题的基础上,加入魔幻梦境的成分,以及明显当代艺术中的装置效果,可惜呈现出来的质感还有稚嫩青涩之处。电影节是凸现文化多样性的平台,我们姑且需要对这样暂时难以定义的电影再稍微宽容一点。
看之前被告知这个片子在WIP时被评价为“未来会影史留名的电影,中国终于要出大师了”,看完想说,这TM是谁评的啊?? 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看似放在一个很接地气的环境,色调调得很魔幻,每个人物都不大正常的电影了,堪称青年导演典型精神病的一种。其实一看片头写着“七武士影业”,还有导演那奇怪的署名(澈与炻?)就猜大概是这么种画风了。年轻创作者就不要总幻想自己是费里尼了。啦啦啦啦哼!
杨德昌错了,有些电影不但不能延长生命,还会折寿。景色和镜头越美,越让人生气,这剧情实在太浪费生命了。玩意识形态前先学会讲故事吧。总结:非常用心去做作的空洞作品。#PYIFFp.s.谁对我“略略略哼”我要打人了
极品了,参加平遥多年来看过的最差一部,嘟嘟嘟嘟哼
略略略哼……看完电影的感受和导演对这句台词的用意似乎很贴合这个解释。故事似乎也没什么可多说的,视听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是一部晦涩的电影,色彩的运用独特,这也让荒凉的西北披上了梦幻的外衣。里面的雕塑和道具难免让人觉得格格不入。中间一度昏睡十几分钟,而这种昏睡和影片的色彩影调又有些某种连接。那就是滤镜色彩神秘而奇幻。看完的感受就是不要去疑惑故事,享受视听,色彩,音乐的奇幻旅程就好!最后想说,每个人的观影口味兴趣不同。每个导演的风格也不同。面对观众的褒贬不一,贾导的一个握手拍肩似乎给了作为年轻导演极大的鼓励和安慰。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略略略略略略哼!?导演神人,这鸟语不是一般人能想到还用来作对话贯穿整片的,有成为社交中万金油话术的潜质,实在是高!
被贾樟柯赞誉为“勇敢的导演”,自诩为“导演圈郑爽”,果然不让人失望
依然是屡见不鲜的“生活在别处”的题材,关于“逃避”的渴望,虚构出一个超越性的能够承载现实中种种不满的场所。但这种渴望在今天已经趋于的同质化,艺术片导演拍太多了,大象席地而坐的满洲里,路边野餐的荡麦,还有很多学生作业,和伊比利亚没有区别,这是一种值得提防的创作范式,在我看来它是循规蹈矩的,谈不上先锋,也无法实现艺术的关照性。因为一个又一个例子已经说明了,我们这代人的逃避,从根本上说已经完全失败了。
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哼!这片子应该是导演用仙女棒拍的,拍的应该是丁真误入集体嫖娼被抓的东邪西毒剧组,结尾诗应该是请毕赣写的。略略略略略略略略略~哼!
平遥2。中途出去炒股把路宿费赚回来了……
#4th PYIFF# 我他妈看了个啥……以及往后一个小时要怎么忍过去……
烂的很自信,烂的很忧伤,烂的不卑不亢,烂的独树一帜。希望导演不要被打倒,继续拍下去!
不是烂片,导演挺会拍的,应该去奇幻影展,观众也跟看《房间》似的拿个巴啦啦小魔仙的棒子挥一下然后…“哼”,就真全成煞笔了,而且能坚持到最后会发现你就是黑莲花那头大毛驴,装傻充愣假深沉小聪明心术不正,一步步挑衅又放不开,还把艺术电影放在嘴上不断鞭挞,不骂一下都对不起这票钱和时间。还是剥削片,演员条件不错尤其男主,台词众口一致的儿童老人群演感觉像全员都被下药或绑架了的幼稚公主神经病,本事还挺大,一副剧组到西部艰苦环境拯救众人的丑态,一度看得都想抽大嘴巴把摇着的头砍了。第四届平遥影展藏龙单元。
巴啦啦小魔仙和八部半都姓八,应该没什么不同。阿啦啦啦啦啦啦哼
2.5。典型的心思大过天的案例。电影有一些非常动人的时刻,包括一家四口的某些场面,如果仅有父亲和羊奶的脉络,也足以支撑出一部新现实主义作品。打动我的也是这一部分。可惜的是,这一部分并不是重点。男孩和他的女孩的电影梦成了重点,它流于表面和符号,漂浮在滤镜色里,还有无法深入的既恨又爱的反思,无处生根。或许导演也有自己宏伟的电影梦和创作雄心,这个时候它干扰创作,喧宾夺主了。能够成为创作者的人,必须具备让自我的心思不断缩小,让世界和周围不断变大的特质。“我”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眼中的那些人事的状态和品质。
又名“一直熬到滤镜消失”,以为是一匹黑马,结果是一头大黑驴。这是平遥四年来最烂的一部竞赛片吧,旷世灾难。今年本来三星以下的片子都不打算打星了,支持下新导演,但这片子必须来纪念一下。幸好谢飞导演今天没来,否则还不气炸,这导演的灾难程度足以碾压十个王飞飞了,平遥一姐李珈西瞬间成了电影大师。你很难从整部电影里找到了哪怕一丁点优点,谁能找到的话,麻烦来通知我一下,也拜托导演不要再侮辱艺术电影了,早点洗洗睡吧,你连视听语言的门儿都没摸到呢。剧本千人一面的写法,节奏也是一塌糊涂,演员硬演就更尴尬了。就说色彩吧,毕竟这部电影的摄影以彩色滤镜著称,色彩直接影响观众的潜意识,可不能这样瞎用啊。建议身在平遥的朋友们都来开开眼,来感受一下这部旷世奇作。你们谁要转票不看的话,我会很生气,啦啦啦,哼!
果然一片批评,其实去年看wip就猜到这种结果了。今年专门跑来重看成片,果然还是这样。这个片子其实玩概念,玩符号,玩到飞其实都没关系。主要是整个团队有点过度松弛了,演员状态都不太对,就非常怪了。
想一出是一出的摆谱胡闹,几位大陆影评人发出淫荡而魔性的浪笑声。巴啦啦小魔仙的窒息烂梗,伤害力堪比中国电影的恒源祥广告——以及烂片真的就是烂片,大多数烂片跟CULT片并不沾边。
自恋病要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