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路微尘的简单评价。四星。 这个电影对于我来说比较平淡,剧情简单一点。疫情片敢写敢拍、张继聪演技、画面构图、导演调度加分。很多画面调度看得出是用心而设计出来,如卖车的时候,车在上,人在下。人的画面被压缩,也寓意他在承受着的压力。还有他们开车下班回家,恰好有港铁靠站,开车走的时候,恰好港铁离开。这些人与景的画面,让观影者会感觉到与此更加贴近,一同呼吸,一同感受这座城市。因为疫情原因,导致整个片的情绪点不一样。导演在色彩展现,在画面和女主服装体验。女主靓丽服装与男主暗沉单一的服装的碰撞对比,画面色彩与电影主题偏压抑一点与之碰撞,导致电影的总基调中和起来,并没有那么沉重。与之描写的死亡都算是比较轻描淡写的,没有哭得呼天抢天,这里有点《天水围的日与夜》一样的感觉。生与死,也是只属于生活的一环,需要接受。即使像一颗尘土,也需要继续生活下去。电影写得生活式化,并没有到结尾刻意转折提升,说男主变有钱了,女主变有钱了等等之类的。最后结尾还是安安稳稳,安守本分。也符合这个电影的名字。 这个电影我觉得好一点,就是没有很刻意的硬加一些“味精”,或煲一锅浓鸡汤。没刻意地某些表达主题,反而是让观众体会感受,主打体验。一些想要表达的都淡淡的渗进观众内心里面
第41届香港电影金像奖2月9日公布提名名单,继早前荣获香港电影评论学会「最佳导演」和「最佳男演员」两大奖项之后,由新晋导演林森执导的《窄路微尘》再获包括最佳电影、最佳导演、最佳男女主角、最佳编剧在内共10项提名。
对于资金和人力并不充裕的《窄路微尘》来说,如此亮眼的成绩正正说明了不少观众、影评人甚或香港电影工业都能从这部以隔离时期清洁工为主的社会议题电影中得到对疫下揾食艰难「感同身受」的强烈共鸣。
《窄路微尘》是林森首部个人长片作品,基层出身的他在短片时期已经拍摄过很多毫不起眼的底层小人物,如纪录保留皇后码头抗争的《人在皇后》;活化工厦政策下少女坚持梦想的《绿洲》;围绕茶餐厅老板、侍应和警察的《仇》。
2017年,林森自香港演艺学院导演系毕业后,参加了首届「mm2新晋导演计划」,如愿得到执导第一部电影的机会。一开始撰写剧本大纲时,林森和合作多年的伙伴编剧钟柱峰已经敲定要说一个关于清洁工的故事,暂名为《窄哥》。
直到2020年因应疫情变化,遂修改为现时《窄路微尘》的剧本。故事围绕独自经营清洁公司的窄哥(张继聪)与单身妈妈Candy (袁澧林)的相知相遇,刻画出小人物如何在疫症爆发、社会萧条的时代困境挣扎求存。
《窄路微尘》拥有一种与「侦探电影」相近的特质,当然电影並沒有任何悬疑、凶杀暴力、奇情等刺激性剧情,而是指主人公都对需要与各类物件打交道的「工作」有种异乎寻常的专注,这在香港电影近几年反映社会底层人文关怀的影视作品里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
男主角窄哥在疫情期间经营一家小型清洁公司,专门为公众场所和私人物业提供消毒打扫服务。影片一开场,只见全副装备的窄哥独自一人在深夜已关门的餐厅里喷洒消毒药水、擦拭门窗和桌椅,昏黄的灯光、烟雾弥漫的慢镜头,搭配悠扬的音乐,只在电影里呈现和感受的浪漫感油然而生。
与一般人对疫情之下做清洁很吃香的看法截然不同,窄哥虽然工作量增加,但实际利润不高,公司在倒闭边缘苦苦挣扎。尽管生活艰难,窄哥对清洁工作仍然抱以极其认真细致的态度,有时甚至超越了纯粹赚钱维持生计的程度。
疫情肆虐久未消散,香港过去自由流动的人际关系因为一系列严格的防疫政策和措施而变得疏远与僵化。人们被迫佩戴口罩交流,保持一定社交距离,出门常备酒精搓手液,借助电脑、平板和手机等通讯设备的线上工作与学习取代了有着传播病毒风险的面对面交谈。大量无生命的物件占据了人与人之间这段因疫症被迫延长的「距离/鸿沟」。
如果说侦探在触摸、端详证物的过程中反复推理(或被之误导干扰),追查案件的真相,那么窄哥则是透过专注于清洁工作,透过仔细使用、反覆擦拭、整理手上及眼前的不同物件,在严重缺乏人际交流的情况下,逐渐建立起对百业萧条的疫下香港的认知和感受,并在其中探寻和调整属于自己人生的路向。
因此,工作实则是人物为了回应荒凉惨淡的世道与生离死别,以及对疫情不知何时结束的恐惧而必须采取的「行动」(之一)。电影中有一场戏是镜头从清洁车内呈现昔日人山人海,但在隔离期间相当冷清的街道,许多店铺入不敷出,最后无奈倒闭。
而与市面一片停滞、无事可做的社会环境形成强烈反差的是,人物们为谋生计四处奔波,不停找工作、坐车往返不同地点开工,经由持续不断的行动一步步积累建构起来的,川流不息的生命能量。
性格活泼的单亲妈妈Candy有着与基层身份不搭调的闪亮日系打扮,独力抚养七岁的女儿细朱(董安娜),经济拮据,应征当窄哥公司的兼职清洁工,难得获得工作机会,虽然她很勤奋,却因为一次手脚不干净被窄哥斥责「世界很糟糕,也不等于要做坏人」(個世界閪,唔等於要做閪人)。
尽管如此,导演林森并没有搬出最严厉的道德规范批判或否定Candy的偷窃习惯,因为不同于老实巴交的窄哥通过勤劳工作摸索克服逆境的方向,灵活变通的Candy自有她应对困难的一套独特方法,行动不应分好坏。于是我们能看到Candy以各种投机取巧的方式赚取生活费,例如在网上兜售假的有味内裤。
林森尝试引起我们思考的是,Candy为什么会这样做,正如他接受专访时表示,「是谁令她走到这一步的,她是否真的有选择呢?」戏中Candy家里口罩紧缺,但又买不起炒价口罩,为了女儿的健康着想,迫于无奈才在客人堆积如山的存货里偷了两盒。
窄哥看见路上的一对爸妈见孩子口罩掉地上脏了随即扔掉换新的,这才理解Candy迫不得已的行为:对比别人家不愁吃穿的物质富裕,手头拮据的Candy却仍要为两盒口罩绞尽脑汁(导演用另一个镜头告诉我们,窄哥的母亲同样因为贫穷只能使用被反复晾晒和蒸过的口罩),偷窃/欺骗是她在杯水车薪的清洁工作之外,想在经济不景气的疫下香港生存下去而「不得不」做出的选择(行动)。
《窄路微尘》对清洁工作进行了认真细致的描绘,林森团队事前做了不少资料搜集,从清洁工的技术、器材、术语,到实际工作时的步骤细则等生存状态都有深入了解。他们发现很多小型清洁公司都会因应工作规模再请兼职,不少清洁用品也会(像戏中那样)放在办公室。
在年龄方面,与印象中只有老年人才会干清洁不同,很多身壮力健的年轻人也不怕辛苦肯入行。其间他们发现了一间清洁公司的老板「是四五十岁的男人,请了一位女士合伙,女士又会在办公室煮饭给男士,女士又会自发接order外出工作。」林森和编剧觉得挺有趣,便成为戏中窄哥和Candy的雏形。
正因为事先进行了详尽周密的资料搜集,导演和编剧对戏中角色的塑造才能如此准确和贴地。窄哥和Candy一丝不苟地做着消毒清洁,通过对工作、对行动的全身心投入,抵抗疫情时代的停顿与虚无状态。
人物置于画面显眼处的「动能」,与环境/世界的「静态」之间深藏不露的影像张力,贯通了人物与环境、与世界的联系,形式上不再受制于单一封闭的情境,令电影拥有相对丰富的层次感。
而在窄哥和Candy清理离世独居老人房间一幕里,电影将疫下普通人挣扎求存的复杂情绪和心理浓缩为一张残留着尸体腐臭的床单:不断的工作/行动不单单是让人物在陷入全面停滞的疫下确立存在之意义,更是在对抗随时来袭的死亡焦虑。
此外,窄哥面对母亲的骤然离世,纵使遗憾与她相处的时间不够多,但正如窄哥的做人原则「弄脏了便需要清洁」,勤勤恳恳地工作是他平复悲伤的最佳途径。
林森在戏中以不故作煽情、温柔细腻的笔触展现了社会底层的灰色地带、贫富悬殊的残酷现实,也相信世间有童话、好人好事。他创作了一个疫境下小人物相互扶持的感人故事。
尽管窄哥多次被Candy拖累,最后一次更是因为Candy背地里使用不合规格的清洁剂,间接令窄哥公司倒闭和惹上官非,但窄哥仍然选择原谅她。林森曾在接受访问时表示,窄哥的角色设定是小时候喜欢看日漫,是有着童真世界观的好人。
窄哥的「圣人」性格也被不少观众质疑不够真实,林森则承认不想将主角描绘得太惨,让丑恶的事留在现实,「起码有一些欢乐的生活,人与人之间的关顾,或者纯粹互相扶大家一把,起码在风急浪高的时间下,都有嘢可以依靠」。
戏中人物遭遇的困境与挫折相信是基于现实,而以不那么悲惨,甚或带点乐观的方式描写他们在疫情下艰苦的生活,相互关心支持,无疑属于导演个人的选择。
林森不像肯洛奇那样为控诉社会制度的荒谬,毫不留情地刻画小人物的贫穷和绝路,亦不似李骏硕在《浊水漂流》里表达出对社会不公义的熊熊怒火。导演的善良让他镜头里的人物在面对困境时始终抱着「生活再怎么不堪,也得怀着积极正面的心境坚持下去」的信念,本来无可厚非。
但当公司因负债累累而倒闭,窄哥只能忍痛放弃坚持许久的清洁工作,从持续的运动状态停顿下来(与周遭环境同频率)的人物们却仿佛集体患上了道德洁癖。
电影前半段在对社会阴暗一面、道德困境的如实呈现,与逆境中流露的人性微光之间努力维持的微妙平衡,却在后半部分被导演想要为人物行为「纠错」的意图给破坏了。
虽然可以理解林森坚持人心向善的创作理念,但当窄哥在网吧重遇正在打工的Candy,却差点因为客人的龌蹉举动而大打出手,窄哥本意善良的行为难道就不会连累Candy丢掉工作吗?
而且,由于导演为窄哥安排的人设是绝世好男人,是往昔粤语长片里吴楚帆「人人为我,我为人人」于现代语境的重新演绎,几乎没有任何道德污点;为生活不惜偷窃取巧的Candy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不洁之人,是亟需被窄哥的言传身教所「救赎」(教化)的被动角色。
故此,我们在戏中最常听到的就是Candy不断向窄哥说「对不起」,窄哥总是以宽容的心态一次次原谅Candy犯下的过错。这种不平等的关系在前半段仍能透过人物对工作/行动的专注予以消解与抑制,然而在失去了清洁工作代表的「动能」之后,导演给闲下来的窄哥安排的任务就是纠正Candy和她女儿的错误。两人的误会到最后终归是要解开的,需要承担责任的从头到尾都只是Candy一方。
过分「干净」的画面,以及为了让男女主角冰释前嫌、表达中心思想(成为能看见彼此的微尘)而稍显生硬,不够自然的剧情和台词设置极大影响了我对电影后半部分的观感。
幸好最后一镜,虽然已经离开清洁行业,成为走走停停的休闲保安,但窄哥仍然「路见不平」,独自一人做着不属于工作范围的事情:拿着拖把清理地上污迹,重新燃起对清洁工作/行动的热情与专注,藉由与物件的接触,再次去认识、探索这个世界,与电影开场构成巧妙呼应。
诚然,经历疫情肆虐、移民潮等阵痛过后的新香港或许再也不需要兢兢业业的清洁工去清理这几年甚至更长时期残留的尸骸与污迹,这些人在新香港「安居乐业」的社会环境下只需要做负责维持秩序的商场保安,或者是跟客人说谢谢的奶茶妹。
与此同时,又总是有些像窄哥那样的人,多年如一日秉持着「专业主义」的人生信条,哪里脏了就该去清理。
林森导演以窄哥微尘般的善意、窄哥和Candy的相知相伴(却没有流于庸俗爱情),不紧不慢地述说着残酷肮脏的现实生活背后那些看不见的,或早就被人遗忘、抛弃的「善良」与「真诚」,在如今普遍心态烦躁,容易愤怒的香港社会尤为难得,令人肃然起敬。
本文首发于「虹膜」
近两年香港电影出现一个有趣的现象,涌现一批“四字电影”,尤其在2022年香港电影金像奖上感受更明显,《风再起时》《明日战记》《白日青春》《正义回廊》,刘青云拿了影帝的《神探大战》,郑秀文拿了影后的《流水落花》。去年还有《浊水漂流》,今年叫好叫座的黄子华《饭戏攻心》《毒舌律师》这些作品背后是一批港片新导演的崛起。
《窄路微尘》是新导演林森的首部长片,主演是近几年逐渐成为中坚力量的张继聪,和模特出身的“文青女神”袁澧林。
现在的氛围,仿佛疫情已经过去很久,那些刻骨铭心的人和事迅速被埋在故纸堆里。将来想要回顾这个时代的真相,可依凭的华语电影不过寥寥几部,且都在港台。
《窄路微尘》,疫情笼罩下的香港,城市依然灯火辉煌,街头徒有寥落行人。
张继聪饰演的窄哥,独自经营一家清洁公司,与病弱的母亲相依为命。单身妈妈Candy,独自抚养女儿,没有固定工作,打临时工过生活。Candy 加入了窄哥的公司,故事由此开始。
其实也没什么故事,电影没有复杂的情节,窄哥的妈妈每天赌马,窄哥和Candy走街串户,擦擦洗洗,窄哥与Candy的女儿细朱也逐渐熟悉。虽然每天忙忙碌碌,但生活并未有大的改善,做一天工,赚一天餐。
窄哥为人宽厚,孝顺母亲,话少肯干,因受疫情影响,消毒剂断货,他会主动告诉客户,即使这样会损失生意。
Candy显然是另一种性格,热情开朗,聪敏机灵,善于变通,也许是在社会底层打拼太久逐渐丧失了边界感,也许是艰难维生已经不惜冒险,他会在百货店偷食品,会在客户家里偷儿童口罩,动作熟练到看不出有道德感的制约。
窄哥知道,所以当客户问起来的时候,他承担了责任,辞退了Candy但不再追究。这一次原谅更多是因为他的宽厚。
口罩在电影里一直有很强的存在感,压在人的脸上,压在人的身上,也在人的心上。疫情凶猛,口罩紧缺而昂贵,窄哥的母亲只能用反复蒸晒过的旧口罩,Candy当然更买不起,所以当窄哥找她要解释的时候,她会说“穷就得等死吗?”当窄哥在街上看见有一家人,因孩子口罩落地直接舍弃,换了新口罩的时候,他瞬间理解了Candy。都是孩子,凭什么同人不同命?
口罩令,移民潮,贫富差距,大时代轻巧地放在细节里,有些事不用多讲,大家都懂。
Candy继续回来工作。窄哥的母亲猝逝,因为疫情,窄哥需要更多时间料理后事,Candy开始独立经营。某天,女儿不小心打翻了本就不多的消毒剂,Candy用了假冒产品,很快东窗事发,罚款,关门。发生这一切之前,窄哥正在邀请Candy住在自己的老屋。心意刚刚萌动,又被意外打断。窄哥又默默承受了一切,把Candy完全切割出去。这一次除了宽厚,大概还多了些其他。
窄哥做起了安保,退了办公室,卖了用了十几年的车子。Candy 继续打工。再次相遇时,窄哥看到Candy 在网吧做清洁工,网吧晚上的环境很差,有男子在大声地播放成人电影还骚扰Candy,窄哥一瓶水泼过去,拉着细朱出去了。
窄哥罕见的生气,他不想看到小女孩在这样的环境成长。
对细朱的关心呵护也是窄哥宅心仁厚之处,第一次原谅Candy偷口罩是因为女儿,第二次原谅Candy用假消毒水也是因为女儿承认是自己打翻的。他对Candy母女的爱不是爱屋及乌,是在同为天涯沦落人的共情中逐渐潜滋暗长,他懂得Candy养育女儿的不易,也懂得女儿更是无辜的,比起很多同龄人,她失去了很多。
Candy的“生存智慧”徘徊在灰色地带,住在没有窗户的廉租房,电扇坏了舍不得买,吃了上顿没下顿,她没机会考虑更多,活下来最重要。女儿细朱也耳濡目染了很多生存经验,比如在公园遇到警察盘问时,她会本能假装互相不认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也是窄哥最担心的,所以当他找到母亲留下来的一笔钱,也转了一部分给Candy,让他托管女儿,甚至可以学芭蕾,学画画。
窄哥的“人设”是否过于理想了?也许吧。这部电影就是要以温情的目光打量微光中踽踽行走的人们。电影中没有常见的高楼大厦,更多是生活化的场景,逼仄的房间,拥挤的大楼,天台,远山,夜色,这是属于普罗大众的香港。轻快的音乐贯穿始终,电影也获得了第41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原创电影音乐”。
还有互相打气的“鸡汤金句”:
“世界很糟糕,也不等于你要做坏人。”
“饿不死就继续做。有的选的话,谁会想改变。”
“做人不会永远不顺心,咬住不放,一定会好的。”
电影最后,他们的生活如常,Candy开始在奶茶店打工,窄哥继续做安保,没有更好,也没有更坏。他们在街头相遇,还会一起吃东西聊天,仿佛一家三口。值班时发现地上有一摊污渍,窄哥看了看,转身取出拖把,默默打扫。
电影会结束,生活还要靠自己。
窄哥给Candy送钱的时候,很认真的对她说:“对不起。辛苦你了。”Candy趴在窄哥肩膀,泪如雨下。
“我们一粒尘都不如,上天不是常常看见我们,不过不要紧,我们能看到对方就可以了。”
能看到你的辛苦,能懂你的不容易的人,很少很少,要珍惜。
“香港正在死去。”从修例风波到新法颁布再到瘟疫笼罩,这一句本显悲观的宣言似乎也确实道出了几年来这座城市的处境。
结合社会现实谈及近年底层人文关怀视角的港产片,可大致勾勒出一条表达演化的脉络:《麦路人》有着扎实的现实事件背景做支撑,却因受制于商业化的诉求和明星加盟后在人物塑造上的巨大限制而成为一部令人失望的作品;置身时代漩涡中心的《浊水漂流》则在极大的勾连历史隐痛和世代伤痕的群像野心中走向了一条充满愤怒和绝望且高度符号化的叙事道路,有意地切合了彼时港人的真实情绪;而这部《窄路微尘》更像是在写一场风暴过后,断壁残垣中别无选择的凡人们平庸而困苦地继续生活。它有着可贵的质朴,也因质朴而令人动容。毕竟在每一个地方,我们都一样别无选择。
电影中将张继聪饰演的男主角“窄哥”的职业设定为一家小型保洁行的老板,这在传统的底层人设中显得十分常规,但对于创作者构筑的“尘埃”叙事却很有价值。以清洁除尘谋生的人,在日益狭窄的社会处境里正逐渐沦为尘埃本身——面临不断下落,直至被彻底清除的命运。这一过程是缓慢的,如钝刀割肉般残忍。片中以一场主角二人清扫“孤独死”老人房屋的戏,将命若尘土的悲怆感举重若轻地托出,又在台词中直指“我们就是两粒灰尘”。
许多评论指出,后半段由女主间接造成的,导致男主角命运又一次恶化的那个转折在整个剧作里略显突兀,与整体的写实基调不搭。但事实上电影并未将描述现实的核心放在这一转折上,而是强化在疫情背景下,底层社会生活的容错空间被极端压缩,生存环境的恶化变得更加轻易。对比同为讲述疫情中阶层跌落的《瀑布》,本片在这方面的表达更加真实和残酷。
与这种以“微尘”的被清扫隐喻阶层跌落现状相对的,是片中对于“窄”这一概念的出色化用。无论是被防护塑料布严谨区隔的清洁区域,还是车内的拥挤空间,亦或者是男主同母亲栖居的方寸公寓、无窗廉租房的狭窄走廊、女主角和女儿暂时定居的宾馆房间,乃至人物直接行走的街道,电影用大量的暖光基调的摄影和封闭构图,剑走偏锋地拍出了故事发生的一切城市空间的逼仄感,林立的高低楼宇,将苦难中的人们牢牢困住,仅有一场戏里采用了相对开阔的视野,即两位主角在露台上张望夜色中繁华的香港。这样的处理一方面凸显了环境对人的逼迫,也使得压抑环境中体现出人际之间相勾连、相扶持的微弱暖意显得更加动人。
谈到人物关系方面,本片虽然采用了常见的“临时家庭”式的人物设置,却并未落入煽情的窠臼。无论是男女主之间似有若无的挂念与羁绊、还是两对母子(女)亲情关系的刻画,都隐而不发,恰如其分地渗在艰难日常的缝隙里。
如今的香港正在经历又一场移民离港的浪潮,巨浪之下被留在原地的,是那些怀着故土情结、不愿离开的老人们和生活拮据而不能离开的底层人们。片中借女儿阿朱之口讲“是取了英文名就能去外国生活吗”,将这难言的苦涩溶解在稚嫩童言里。而在如此灰色的故事基调(也是城市的真实氛围)下,它仍以最质朴的语气传递良善与道德,在这一方面甚至因过于朴素而不像这个时代的产物。“個世界閪唔等於要做閪人。”可正是因为时代崩坏,才需要重申那些被讲过一万遍的简单真理。窄路微尘,或许亦有微光。温和地下落,但至少温和。
以三年疫情为背景的电影其实不多,可能电影人认为生活已经逼到人民透不过气了,所以不愿希望人民在电影院看到这些吧,但我喜欢这部电影!这是一个艰难的时期,需要用影像去纪录生活,希望将来的人看这套电影之后知道这三年的疫情个人民带来些什么吧。袁澧林戏里面的频繁换装,看得出是鸭寮街货色但每一件衣服都充满着活力,就算面对艰难的生活金钱只能够买几十元的货色,但也可以尝试努力过好每一天,但请不要做閪人!唯一败笔之处,他们的职业是帮人做清洁的,需要穿着全身的防护服,都不拍多点大汗淋漓的镜头,只有聪哥一开头的镜头,在全身大汗下点起一支舒缓压力的烟,多些这个镜头会更令我感觉到疫情底下摧残的人民,澧林反而没这些镜头就感觉是不是演员太爱惜自己了,不过总体是可以接受的。
江湖里相濡以沫,时代夹缝里感受一缕微光的希望,那也许是人支撑下午的理由。
这世上有最动人的情感,一定是和爱有关。时代才是最宏大的事件,我们只是大时代里微不足道的细枝末节,在每个容易被忽视的细枝末节里,有暗藏深刻的情感——我爱你!自身能力的平庸,导致自己的爱小心翼翼,怕无法将美好给你,只是自己总是尽力去爱你。
结局是开放的,但愿我们和爱的人别再江湖里相濡以沫,而是有能力去拥有岁月静好!
不属于向海的人只能对着12个窗的画作祈愿.喷出的消毒液净化不了埋在心里的不甘. 倒泻的清洁剂也不能成为不洁之魂的借口.我们都是窄路的微尘.身不由己.但个世界閪.唔代表我们就要做閪人.
袁浓琳演的太好了!!鬼马可爱又坚强勤劳!就是太漂亮了感觉不会没朋友啊!! 半山豪宅的整窗广阔海景令人屏住呼吸 男主卖车时我也忍不住跟那辆车挥了挥手 > < 想家了~
“窄路”和“微尘”完美契合主题,真实还原疫情背景之下的众生百态,有钱人屯N盒口罩&窄哥老妈蒸口罩轮着用的场景对比就很写实,大家相互扶持依靠的生活状态,也更能反映出疫情对各行各业的冲击之大。袁澧林塑造了一个立体丰富的单身母亲角色,也发现张继聪都几有型…传递出一种在困境中始终保持乐观的精神,是一部充满善意、真诚、希望和人文关怀的电影作品
想拍20年后的《柔道龙虎榜》,结果拍成了疫情版《麦路人》。口罩经济学背后的贫富阶级道德,香港廉租房单亲妈妈的挣扎求生,移民潮背景下香港人去留选择的徘徊失落……“饿不死就做下去吧,有选择的话,谁想改变?”。可所有的议题只是停留在展示社会新闻,用老港片思维的“简单角色”处理新港片模式的“复杂生活”,不痛不痒,没头没尾。最大的意义,可能就像是电影开头“口罩短缺的时候,穷人会晾晒口罩重复使用”的细节刻画,给疫情时代留下正确的集体回忆
#75thEIFF# 窄路微尘 7.5 港版肯洛奇,港版我是布莱克。导演自己也讲他是肯洛奇的粉丝。故事讲的是疫情之下的“布莱克”生活。剧作上没有新意,但本土化衔接的很完美,高完成度,中规中矩。导演映后最后用粤语说,(只有这句最后没有被翻译)香港朋友们大家好,好好生活,我们没问题的。导演或许也适合拍类型片。
我们就像微尘,上天都未必看得到我们,但是,只要我们看得到彼此就行了
很意外地被感動到涕泗橫流。前半部分溫柔的街景已經很加分了,最後出現的那家奶茶店,唉,一個現實生活中我去過無數次而現在已經不存在的單位,那面memo紙連儂牆會永遠留在這部戲裡。說了這麼多無關劇情的,即係個故事橋段都幾有問題😂
部分情节和台词的设计感有点明显,不过袁澧林非常好,自然诠释好了这个角色。
女主贫穷少女妈妈的人设为啥穿衣服像网店模特一直穿新靓衣服… 无法理解男主对女主的奉献,感觉好像当兵…
疫情下的香港社會。第一部重點描繪疫情改變生活面貌的港片。百業蕭條、氛圍緊張,而許多人也逐漸落入困境,但這些人們的掙扎就像一粒粒塵似的不被重視。正因如此,"塵"與"塵"更該互相拉彼此一把。女主角袁澧林生動靈巧,情感詮釋動人,外型也好。我對這演員並不熟悉,看了頗感驚喜。袁飾演年輕的單親媽媽,由於疫情,維生的咖啡廳倒閉,四處求職未果,只有男主的清潔消毒公司因缺工才錄取了她。其實很不成熟的人,周身小惡習、投機。跟女兒與其說是母女,不如說是大孩子帶著個小孩子...雖說如此,卻也看得見她真的有在努力,想要變好。母女關係讓我覺得有"The Florida Project"的神采。男主屬於可能被說太聖父的爛好人,但不可否認確實善良。即使自身蒙受損傷,無關"收穫"時,他依然願意雪中送炭。這樣的人物是構築這故事(或說創作者期許)的根基
以疫情题材来说,有自己的视角,主要是说大城市里两个微尘般的人,为了生存挣扎。可惜故事很普通,叙事太温吞,男女主角也没什么火花,男主角母亲的离世,公司因为消毒剂问题倒闭等等,越到后面越像是拼凑着两段虚假的小人物经历,很难触动。小朋友的演技不太行,说话就有些烦,整体低于预期,三星鼓励新导演继续创作。
女男主形象都很单薄,虽然尝试从疫情下底层人物切入,但未免也太假大空了。像是悬在半空,不上不下。雷打真孝子,财发狠人心,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香港电影越来越像日本电影了,让弱者活得有尊严。
新导演处女作加 1 星。疫情时代里的香港小人物故事。故事平淡但情感动人,视听娴熟,男主角表演很好,有质感有内涵。女主角略青涩,妆容过于精致,但也算在剧情内完成任务。香港电影能不断涌现这种新人,地域+文化意义上的「香港电影」的血脉就能延续下去。
拍的算是近年港產片少有的踏實,但人物關係有很大的問題,甚至到第三幕後明顯不知道如何收尾,又要逃避張繼聰所飾演的窄哥對女主的私情,上價值寫成低層人士的互相扶持後匆匆結束,完全令人難以信服;Angela演mk妹算有進步,穿得漂亮也能勉強接受,但每日換造型確實太離譜了,房間可能都不夠她放衣服的;土瓜灣十三街的熟悉場景令人多了親切感。
寫底層普通人的生活就很容易陷入情節沒頭沒尾和衝突不夠(或是說視聽語言沒有能把衝突傳達好)的窠臼。雖然編劇認為不講清楚兩個主角各自的生平背景,只關注他們具體的當下會更好,可人物塑造因此有些弱了。男主是一個老老實實的爛好人,女主有人物成長歷程,但不是很動人;在兩個人分開之後,情節發展總是依賴巧合;電影主題的表達總是依靠有些生硬的台詞「我們是一例微塵」。初次之外細節上還是有閃光點的,比如「移民潮」議題的觸碰,懸掛的口罩,疫苗,以及麵包車前座後面的卡通貼紙,這些細節安置得很棒。題材還是挺好的,紀錄這個不是很普通的時代之下的香港。
袁澧林演出了一种世俗的漂亮,在喧杂的社会环境中叽叽喳喳,具备活泼的生命力,她初时来搵工,那个反应大方清晰,在天台看高楼时,窄哥说希望对面全部清洁都给我做,她的略带局促的微笑的反应。表演的情感常常是一种诗意的情感,这种世俗是比较难演的,但袁澧林做得很好。电影本身有点陷于按部就班的有节奏的情绪起伏,例如窄哥给妈妈按脚那场戏就是剪辑进去为了情绪节奏,实际上这么做就让影片的呼吸感变弱。同时电影夹带了制造冲突矛盾的三宝,老年人过世,成年人不懂法和小朋友闯祸,一次又一次的强行推动剧情,这放在商业电影里可能大家哦哦就过去了,放在如此人文的电影里就略微失真。作为个人,我也不喜欢最后窄哥大吼Candy说她次次都让他失望,Candy说我有努力,这一段就是典型的男女关系PUA了,窄哥你是没资格说这个话的,人家也有很认真生活。
主要真的挺假
25/10/2022 @ PREMIERE ELEMENTS [hkaff]。“個世界西者,唔等於你要做西人架” // 悲觀中的樂觀,故事平平淡淡但轉折位都係唔夠自然,實在太唔鍾意尾段窄哥變左做聖人。張繼聰做依d唏噓中佬真心好睇,Angela Yuen係幾大進步既但入圍影后就….
HKAFF 因為時空背景的具體, 更加接地氣,而沒有覺得很老套,平實動人而沒有做得做作。 映後談張繼聰說這一切可能都是個cycle,希望二十年後繁榮時代的人睇翻覺得:哦原來二十年前有過這樣的一段時間。 //有冇一種可能係我哋咁啱行緊嘅呢一段係喺歷史嘅中段,終點係喺好後面,你(可能)係唔會見到,但最終係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