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觉得,黄磊的叔慧到底还是有点出入,吴倩莲的蔓桢也不怎么符合张爱玲的描写,倒是黎明和世钧象是本色。 可是最难过的, 并不是曼贞被强奸的时候,也不是她拼尽了力气的呼喊,也无法让来找她的世钧听见而。而是,若干年后,他们不期而遇。 那时候,蔓桢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见到世钧,要把这些事情全告诉他,也曾经屡次在梦中告诉他过,做到那样的梦,每回都是哭醒了的,醒来还是呜呜咽咽地流眼泪。 现在她真的在这儿讲给他听了,却是用最平淡的口吻,因为已经是那么些年前的事了。 世钧只默默地听着。 他们很久很久没有说话。这许多年来他们觉得困惑与痛苦的那些事情,现在终于知道了内中的真相,但是到了现在这时候,知道与不知道也没有多大分别了——不过——对于他们,还是有很大的分别,至少她现在知道,他那时候是一心一意爱着她的,他也知道她对他是一心一意的,就也感到一种凄凉的满足。 夜阑更秉烛,相对如梦寐。 听了曼贞的遭遇,世钧说:"你现在才告诉我这些,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曼贞说:"我们回不去了,世钧,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我们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到从前。" 餐馆里是鼎沸的人声,喧哗之中,凸现这一对爱侣最深刻的无奈。突然让我潸然泪下。 翠芝在新婚之夜对世钧说:怎么办,我是不喜欢你的,你也是不喜欢我的,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太迟了...... 记得曼桢写给世钧的那封信:世钧,我要你知道,无论是什么时候,无论是什么地方,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个人在等着你,总会有这么一个人的。 人们爱的是一些人,与之结婚生子的,又是另外一些人。 注定了只有半生的缘,可是,要用一世的情来记忆。 你相信命中注定吗?如果你相信,那么就应该相信会有缘,那为什么缘都有了,却逃不过命呢?为什么连千里迢迢都回避了,却避不过自己呢? 擦身而过的人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当我们再回首张望时,只剩下模糊的轮廓,淡淡的一笔,却像灰尘一样,笼罩了原本已经惨淡的一生。 一个人的一生禁得起几个十八春啊!当时只道是寻常。。。。。 人生太长,我们怕寂寞。 人生太短,我们怕来不及。 半生缘,其实就是一生! 命运选择我们的时候,我们没有恨意。 而我们选择的命运,许多时候是含有恨意的。 银幕上的曼桢不停地问世钧:"你好吗?你好吗?"世钧说:"我不好,我只希望你好。" 故事的结尾是世钧年轻的时候,打着手电在公园里帮曼桢找手套。 也许所有的故事都是一样的,真正感人的爱情故事都有着悲剧的结尾,那种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尾巴经常让人记不起,我们的惆怅常常是这样的事实:很多很多年以前,我们刻骨铭心地爱过或被人刻骨铭心地爱过的,都已经是昨日黄花。 假如真的过了十几二十年,在街上或者在一切可能或不可能的地方遇到从前的恋人,是不是可能像电影或小说里写的那样,四目相对,傻傻地问:"你好吗?" 不是不可能的,但前提必须是:爱过的人心底里只有对对方的爱和对上苍的感激。不能走在一起是造化弄人,而不是我们自已的选择。 命运选择我们的时候,我们没有恨意,而我们选择的命运,许多时候是含有恨意的。 多年以后,无敌的岁月磨平了一切,再看到那个人,很难再有什么感觉,如果有,也许只是问自己,"我喜欢他什么呢?" 感情通常是:因为某一个时间和地点,某一种氛围之下,因某一件细小琐碎的事打动了我们。人生太长,我们怕寂寞,人生太短,我们怕来不及。 因此,我们只看小说,我们不谈情说爱。我们看银幕上别人表演的生生死死的爱情,听流行歌里喧器不已的伤感。 如果午夜梦回,我们在意志最薄弱的时候可能会想起某一个人的名字,想起在一起时,他曾经如此地深情过,尽管一切不可能再重来,而我们记住了那一刻的温馨,一切都还是值得的,我希望还有这么一刻,可以在心底里说:你好吗?你好吗? 如果我们用半生的时间去怀念某一个人,在现代人的观念里,如果不是自己状况太差,总是遇人不淑,显得前面的人太好,就是活得太寂寞了,无所事事,只好在回忆里过日子。 但我希望有这样一个人,值得我这样去无所事事,我希望有这样一个人,可以像电影里的世钧那样说:"我只希望你好。" 虽然我想,很多人这半生恐怕只能在有心境的黄昏里抱一本张爱玲的小说,渐渐地让自已漫入那样无孔不入的苍凉中! 半生缘,其实就是一生。
冯唐做客《锵锵三人行》,发表观点,“我们把睡和吃解决后,也就没什么大事”。
吃不仅重要,也有大学问。
把吃饭拍好的作品,通常不会太差。
这篇文章就以吃饭的角度谈论电影《半生缘》。
看过这部影片的人,或许记得,影片的吃饭场景特别多。我认为,最为关键的吃饭场景只有三处。
它们分别是,小脏馆、世钧家宴、告别宴。
先说小脏馆。
世钧曼桢正式相见,正是在这家馆子。
我叫它小脏馆,是因为叔惠世钧来到这家馆子,叔惠看到油腻的餐桌,吐槽它脏。
曼桢为此还用热水烫筷子。
嫌弃饭馆脏,是高级的写法。
为啥这样说?
因为它把人写活了。
我们都知道,曼桢世钧叔惠在同一家工厂,上下班时间是一样的。
曼桢在小脏馆出现的时间明显早于世钧叔惠,说明她更早来到这家餐馆,这在暗示曼桢是这家馆子的常客。
原著里面还有交代,因为是大年初四,世钧他们去吃午餐,发现常去的馆子关门了。
他们无可奈何找到一家半营业状态的饭铺子。
他们厂里只放三天假,他们中午常去吃饭的那个小馆子却要过了年初五才开门。初四那天他们一同缺吃饭,扑了个空,只得又往回走,街上满地都是掼炮的小红纸屑。走过一家饭铺子,倒是开着门,叔惠道:“就在这儿吃了吧”。 一进门的一张桌子,却有一个少女朝外坐着,穿着件淡灰色的旧羊皮大衣…… 《半生缘》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第2、3页
于是,他们在这家馆子见到了等待就餐的曼桢。
叔惠吐槽这家馆子脏,其实也在描写曼桢的生存状态。
她是小馆子常客,因为小脏馆的廉价对她有吸引力。
小脏馆让曼桢世钧相见,也在突出曼桢的生存压力。
同样是一家工厂的同事,叔惠世钧都没有养家糊口的压力,曼桢背后有一个需要她省吃俭用的大家庭,突出的是原生家庭对曼桢的影响。
这是她常年在小脏馆吃饭的重要原因。
这顿饭都在突出原生家庭对个体生命的影响。我这样说,或许有人觉得我脑洞太大,想太多了。
第二个关键的吃饭场景——世钧家宴则证明,这确实是创作者的本意。
世钧家宴,叔惠陪世钧回南京老家,宴席上有与世钧家匹配的翠芝。
在餐桌上,素喜侃侃而谈为人机灵的叔惠,非常拘谨不自然。
他夹菜的动作,小心翼翼。
或许有人认为,这是礼貌。
还真不是。
且看世钧家宴的名场面,当老妈子端来羹汤时,叔惠直接站起身来,接住。
这个帮忙是在突出叔惠乐于助人的优良品质吗?
当然不是的。
大家想想啊,叔惠是沈家的客人,客人主动去干活,主人沈家是没有面子的,叔惠的举动很冒昧。
翠芝瞪大双眼,传达了这种惊讶。
叔惠做出这样的举动,和他的苦出身有关。
他没有世钧这种大户子弟的生活经验,不明白下人做的活,客人不需要动手。
同样是帮把手,世钧比叔惠要体面。
后来世钧在曼桢家吃饭,他会主动接下曼桢姥姥端来的饭菜,老太太笑逐颜开说,想必世钧在家很勤快(世钧在叔惠家会帮忙收拾碗筷同理)。
世钧帮把手,是因为世钧是把曼桢姥姥当长辈的。
事实上,世钧会一脸威严相让老妈子盛饭,根本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
世钧家宴让世钧与叔惠形成了对比。
许鞍华似乎担心观众看不到这种对比,还拍了饭后世钧叔惠送翠芝的场景。
临别时,世钧翠芝站在同一阶层,而叔惠在仰视他们俩。
这个镜头语言在给观众传递一个信息:世钧翠芝是同一阶层,他们俩门当户对。
后来的情节证明,世钧翠芝结婚,叔惠翠芝有缘无分。
通过吃饭来暗示原生家庭对个体生命的影响是张爱玲的原意。
《半生缘》中最难吃,最浪费食物的一顿饭,就是告别宴。
大家耳熟能详的《半生缘》名场面,就是曼桢对世钧说,“世钧,我们回不去了”。
同样的话,不同的人拍出不同的艺术风格。
林心如版,泪流不止一咏三叹,形成了重要的事情说三遍的复读机风格。
而许鞍华版,则用食物加突出这份惘然。
十多年后,世钧曼桢再度重相逢,叫了一桌子菜,他们都食不甘味。
大家注意餐桌上的菜,最靠近他们的一道菜是凉拌黄瓜。
稍微有恋爱经验的人都明白,凉拌黄瓜能让亲吻变成大蒜味的。
这顿饭还和14年前两人一起吃饭形成对比。
恋爱时,他们会吃一个碗里的食物,一起喝热气腾腾的汤。
14年后,他们是食不甘味,满心惆怅的尘世怨偶。
曼桢对世钧说的话,也能看出性格好强的她已然宿命。经历这么多人和事,她终于明白,爱情并不长久,生活由不得人,世钧对他的爱,也并不长久。
“当初她相信世钧确实是爱她的,他那种爱也应当是能够持久的,然而结果并不是”。
告别世钧,也放过自己。
有人问,如果没有曼璐黑化,拉妹妹下水,世钧与曼桢能否修百年之好。
我认为,依旧不可能。
原著有个很精妙的设定,曼桢曼璐高度相似——张爱玲就提出希望影视化,让同一个演员扮演曼桢曼璐。
电影版《半生缘》也用大量细节铺陈了这个设定:张豫瑾来上海出差见到曼桢,以为他是曼璐。祝鸿才看到曼璐以前照片,以为是曼桢。世钧父亲沈啸桐看到曼桢,以为她做过舞女——误认为是曼璐。
这个细节的精彩之处,就是曼璐会不断影响曼桢的人生(依旧是原生家庭对个体生命的影响)。
对于曼璐的存在,世钧说不认这个姐姐。对此,曼桢不乐意。
曼桢承认与曼璐的关系,世钧家不乐意。
双方家庭都无法对曼璐的存在达成共识,最终结果只有分手。
所以,没有祝鸿才那档子事儿,曼桢世钧也很难走在一起。
毕竟世钧没有那种为了爱情抛家舍业的勇气。
遵循家庭意志,世钧和翠芝在一起,然而他们的生活并不幸福。
原著也用一个吃的细节突出他们食不甘味的婚姻,世钧最爱吃火腿,翠芝记得叔惠爱喝洋酒,却总是记不得世钧对火腿的热爱。
爱成为门第的附属物,没有爱只有门第的婚姻,是尴尬的婚姻。
世钧不爱翠芝,翠芝也始终不爱世钧,长期生活并没有让她们成为成为恩爱夫妻。
用钱钟书的话说,
和一个人的长期认识并不会日积月累地成为恋爱,好比冬季每天的气候吧,你没法把今天的温度加在昨天的上面,好等明天积成个和暖的春日。
爱,总是世间最难的事。
最杀人的不是“世钧,我们回不去了”而是王志文那句“想起以前的那些事,我就觉得幼稚,也很可笑”曼璐一听就彻底黑化,连锁反应毁了一串人生活。爱的往昔,你说不存在就不存在了!只有梅艳芳够张爱玲,长篇小说的脚本拍得太赶
是个伤心故事,但不知为何看到最后都觉得提不起劲,也不知道是因为演员不来电,还是看厌了有钱人家瞎折腾。。黎天王演个温吞的窝囊男人倒像量身定制的似的... 另外,这是个时装大片啊!
许鞍华拍张爱玲的东西总有舞台感,看《倾城之恋》也是如此,不知是同期录音还是灰暗的色调,或是压抑的灯光?偏写实的处理让这个故事更生活了。最后一场是神来之笔,再也回不去的感情。
目前来说是张爱玲的作品被搬上大荧幕中表现最佳的一部,演员的选择气质非常精准
选角非常棒,本以为都不是心中的样子,却在看的时候一刻不能挪开视线。像是读小说时那样想哭,待到结局的时候,还是痛的难以呼吸。半生缘,其实就是一生,改编至此,我无可指摘
虽然是改编张爱玲原著,但传达的还是许鞍华的寻根动机,属于她口述近代史作品的序列。在作品整体的立意上,许鞍华是较少见的华人眼界,跟王家卫杜琪峰的香港立场还是区别明显的。演员阵容里除了梅艳芳是配音说的都是国语,能想象说戏上做的很细致,黎明和吴倩莲天台晾衣服,黎明不小心弄掉了袜子又捡起来,状态很自然,整个人是在戏里的,全片演技大体都这种。李屏宾的摄影很出色,用镜近似日本电影,不过丰富的老上海物件、布景给这片子一种侯孝贤早期的乡愁感。我们再也回不去了,特殊年代人物命运起伏不定,乍然起落无有规制,但这份经历交错心意割舍的决然,是古今一般同
我发现以前的剧真的都特别的经典,这里面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梅艳芳的表演,特别棒,里面对情感的表达都是刚刚好,让人看的特别入迷,挺感动的!
怎么可能不遗憾?你没见过他单膝下跪求婚的样子,为你做饭的样子,为你和儿女赚钱养家的样子,老了还爱你的样子……
#重看#3.5;11年后重温降分,本片最大成功之处无疑是无比妥帖的神选角,堪称张爱玲影视化最完美的卡司;原著底子实在是好,即使许鞍华只是将情节流水化地呈现了一遍,即使没有原著中那句“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个人在等着你,总会有这么一个人的。”也足够催泪。六人山中行拍得好,各种欲言又止。十年空白后,你望着那个人仿佛演绎梦境般走下楼,唯有“好久不见,你还好吗?”当中分秒的煎熬、心死的绝望、挣扎的重生,通通隐匿在“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时间残忍而公正的伟大无情力量,更多是由角色本身的悲剧属性固有,而非以影像达成。大量以门缝窥内的镜头,你望见的是一眼也是半生,然后很快一生就过去了,前面也并没有什么路可走。
多年之后我好像终于知道了从来都讨厌这个故事的原因,一个人可以如此轻易地凭空消失,而周围的至亲甚至都不去深究,只自顾自在脑海中编一个借口,然后继续无事般生活下去。这个版本略去了许多痛苦挣扎的部分因而显得有些轻飘,但光阴流逝的物是人非之感又格外沉重。许多唯有恋人才会注意的细节相当动人,譬如目光悄悄聚焦在手上爬行的小虫。对我而言最好的部分是结尾:咫尺之外,人人都在笑语笙歌,三步之内,你却与他各自落寞。
黎明是真帅,沈世钧也是真温吞。他说有人来抢曼桢也不会被抢走的时候,悲剧就已经注定发生了。两个人在一起一辈子会遇到很多事,就算没有祝鸿才,我也并不看好这种不去争取的感情。顾曼桢头也不回地离开医院的时候,我几乎以为她的苦难就此结束了,文学作品热衷描述的无条件的母爱终于不再出现。但她最后还是回去,我感到悲伤。似乎所有人都是造成这个悲剧的推手,但最大的黑手是时代。女人的性命如草芥的时代,她最大的价值是她的身体。她用她的身体去战斗,她因她的身体而坠落。曼桢是,曼璐亦如是。
世钧,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以前我以为我和姐姐不一样,其实我是跟在了她的后面”。真可怕。张爱玲的现实主义作品,电视剧处理成琼瑶味了,电影版许鞍华处理的恰到好处,特别叔惠和翠芝,寥寥几个镜头,却表现出了极汹涌隐忍的感情,有类似体验的人都会懂。黎明版的世钧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不如电视剧呢,林心如演的更像曼桢= =
张爱玲的字总是有深深的哀怨…… 深深爱过,重重阻隔,而后终究错过,从此记忆里被痛和酸弥漫。我爱你,无法忘记你,但我们都没有在一起。曼桢说:“人老的时候,总有两三件事情拿出来说的,如果我和世均在一起了,生了孩子,那就没有故事了。”但我们都宁愿我们的爱情中少些故事,也不愿错过你。
我们相见是缘,但无份,注定的半生缘
浩君,我们回不去了。
为选角赞一个,黄磊年轻的时候太帅了,不亚于剧中的黎明,梅艳芳戏路太广了,总觉得演什么都是对的
选角皆入戏出彩。葛优笑起来像猫,不笑像老鼠。梅艳芳“该死!这肉还带血的怎么吃啊!”。黄磊民国一小生。黎明温吞水脾性。民国暮色黄昏里,浮世的悲欢,南京玄武湖清凉山上,荒烟漫草的年头,梧桐将故事染色,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我想每个人到老都总会有两三件事情可以拿出来讲的。如果我跟他真的结了婚,生几个孩子,那一定不会是个故事了。」很久以后仍旧是个寒夜,沈世钧才知晓顾曼桢当年的遭难。但又有何用。知道或不知道,重逢或无重逢,终究遍地都是最俗套的,回不去了,四个字。正如小酒馆内人声喧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