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伊芙第四季

跟前两季一样，本文从属于S4评论总汇贴：杀不死的伊芙，想看单集评论的看单集，想看逐集总汇的看前面的链接，请随意。

以下开始正文。

最终季过半，这次玩大点，猜一下编剧们可能会在结局怎么处理V的psychopath。

先说推测，V不会变成我们通常定义里的“好人”，但可能会选择成为一个对好人有用的“坏人”。

这狼就算真心想当头素食狼，天天吃草迟早营养不良，逼到最后还是要见血吃肉；但这狼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为狼，吃肉的天性对不对，而且吃肉浑身不舒服也是个事实。

孤狼的灵魂矛盾剧本用外部对手角色来展现，psychopath也要面临道德选择，也只能说句WTF活久见。

S4E3花了小三分之一的篇幅来写医生给小V做治疗，告诉她改变也许有希望，不用纠结是否天生的问题。

S4E4 C妈花了五分钟不到，告诉小V“天生我才必有用”，发挥特长才是你该想的，不要违背自然规律。

“人本主义”VS“马基雅维利主义”

一季一共就8集，花了两集在讲这事，不是在展示朴素的善恶选择；也不是肩膀两头，一头站天使，一头站恶魔宗教化比喻。

我猜她们很可能是在利用V这个角色讨论是否真的存在“自由意志”，人除了对外界环境做出反应，顺应自己的本能，是否有可能根据自己的意志来改变自己；与之相对的，就是既然你是狼又很会玩弄猎物，那你就实用主义点发挥特长去做条能杀会咬的高级狼。

人相信以上哪一面，会对生活产生巨大影响，这种层面的观念选择就是在塑造一个人的部分“三观”。

好了，双方辩友都将各自的论点和论证过程放到了小V面前，后面4集就看小V怎么做出选择了。

我们要注意，虽然医生和C妈都是在被V威胁生命的情况下说的那些话，不能忽略他们俩为了求生而在对话里刻意有倾向性的可能。但是，医生和C妈都是相当了解V这种psychopath的人，他们明白劣质谎言的后果。所以，C妈对白里提到在V小时候见过面不一定是真的，但V童年期绞小朋友手指事件多半是真的。想想C妈跟康叔的关系，把康叔关在身边的S2，应该是掌握了不少V的资料。如果C妈真的见过9岁的V，那就要考虑C妈是不是12人的一员，而肯尼的死更多是派系斗争的附带产品。

绞手指这个信息非常关键。V折腾了三季了，她的困惑目前是“自己是否是天生杀人狂？”

医生的观点是： “人不用天生是psychopath，也可以训练成与psychopath有一样行为的人，例如佣兵。”

医生并没有正面回答“天生”这点，这段台词非常巧妙，目前主流对psychopath的看法还是偏向“天生的”，而且医生并非对V一无所知。如果回答是，那基本就有命定的意味了；如果昧着良心回答不是，那估计真的就要被小V给弄死了。所以，医生的策略是开了个新的角度：“训练”。得出也许能“训练”自己这个结论的，是V本人。这是一种引导性很明显的谈话话术。

结合医生这种还是挺有道德底线+职业追求的角色，来看C妈，那C妈就是典型的马基雅维利主义者+实用主义者。

C妈在被蒙头带走以后，每一句台词都是朝着求生的方向去的，而且很快就制造出了生存机会还反过来操控V。

雪茄制造轻松氛围，发现来者是V，先用最后一次V求职的事来拉近关系，然后激将法挑战V的无创意杀人，发现没用接着聊V的童年期，通过V的童年轶事试探出了V的纠结，然后给V一个非常有逻辑能自圆其说的结论暂时稳住V。接着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利用psychopath杀人狂的特质引诱V入局，又免费审了个犯人。（啊，为什么我要说又？哈哈哈哈）

从V的行为上看，似乎是听了C妈的话，又回到了psychopath的轨道，但从大俊的表演细节上看，并没有那么简单。

首先，V为了要先获得自由，打了12人的紧急联络电话，叫了Helene来说自己为钱干活接了杀C妈的单。我们可以先不管“钱”这个理由是不是撒谎，至少C妈的观察没错，现在的V不是最开始那个“杀人艺术家”了，仿佛一个急于完成KPI的老社畜，活儿干得粗暴简陋。C妈套出来是Helene想杀自己以后，马上就给了瘾头拉V入局。V折磨胖子沙猪时，嗜血的兴奋劲儿确实回来了，但这个胖子的厌女倾向设计得太明显，折磨这么一个蔑视女性的人真的不需要啥心理负担，而且观众的移情自然会偏向“这丫儿活该”。对比下S2E5审韩裔女杀手，那是个照顾小孩把杀手当份工在打的妈妈，就没用实拍处理，直接虚化V的行为。

转到C妈和小V在接头餐厅蹲点的对话后，C妈顺着小V的真心话大冒险游戏的提议，继续在探V的底。

“基督徒”≈“你真的要当好人？别开玩笑了。（暗示我知道你的情况）”

“Eve”≈“你们现在的关系？”

得到V去做心理治疗讨论“控制”的权力关系的信息之后，C妈使用了跟心理医生一样的话术，加个问号问回去，问V“是不是真的（控制E）？”，得到V否定的回答后，立马转身就吐槽心理医生“只会重复问题”。这波操作真是666……

不过，这段要注意V的反应，C妈问到E的问题后，V在戴墨镜脱墨镜，并且台词转述第三方医生的话，并没有正面从自己的角度来回答对E的迷恋，这些都是回避的防御机制体现。她的语言虽然在否定医生的结论，身体给出的信号还是在自我怀疑。但熊孩子是不会在C妈面前做真实的自我暴露的，于是说话就真假掺半咯。

虽然这戏的重要配角都在当助攻，每一季都要反复问EV，“为什么迷恋对方？”但这段C妈问V写得就非常顺理成章，而不是为了撮合而撮合去问的。

（上周末以来因为疫情加重，小区集体做核酸，我也开始准备万一要封小区的物资，周六还来了新的工作，几件事加一起忙，影评就拖到了现在才写。15号的下午，两位看剧的朋友在同一时间不约而同给我发了以下的图：

同好就是同好啊，直接喂饭到胃里，在这里先谢谢84和Comi的定点投喂。现在大家太拼了，都是显微镜级别在看剧。PS：16号晚，真的封小区了。）

小V这个嘴巴一把不住门，C妈马上就明白了，E把这种私人谈话都说给小V听了，你说这两人是什么关系？是不是顺着要问一下，多套点信息出来以防万一，下次她还接单来杀呢？小V跟医生说E会把极其无聊不会跟别人说的事说给自己听，这一点S4E4就来佐证，这件事并非V的妄想，而是真实发生过的。小V也确实是自命不凡的变态，哪个正常人会把“前女友”上司的八卦真当做无聊事拿来在本尊面前玩真心话大冒险？

C妈被这样冒犯以后，对话才导向E，而且老狐狸肯定看得出V的真实态度不是表现出来的样子。这样剧本在情节上继续制造C妈去跟已经拒绝了自己的E有交集的条件。

所以，完整的看S4E3+S4E4，小V的主题是“选择”。另外，如果回看S3E4，会发现那集是在讨论E的选择。

现在，回到我开篇的推论：V不会变成我们通常定义里的“好人”，但可能会选择成为一个对好人有用的“坏人”。

一个童年期就开始有严重暴力行为的psychopath，是不可能被全面地“灭人欲”的。现在就可以基本确定，要完全抛掉V会变普通人的妄想。

说老实话，我现在已经有点不确定，一个psychopath杀人狂幻想自己会变好人妄念一点，还是普通人幻想psychopath杀人狂会变好人更妄念一点？感觉两者的疯狂程度不分伯仲旗鼓相当。

那马基雅维利式地去思考这个问题，对嗜血天赋的好好利用，这个利用的主体是谁就很关键了。毋庸置疑V是天赋的第一主体，然后由V来判断“谁是好人？”

首先，E肯定在好人的范围里吧；

其次，至少得尊重V吧。C妈五分钟的对话干了Helene摆足场面也没有干成的事，快速有效地把V控制住了。Helene把V当个好玩的玩具，V自己就是变态会不懂这种变态么？最起码，也得有形式上尊重，才能达到暂时操控V的目的。C妈问V要不要一起走，V是拒绝的，这说明C妈那套“天生我才必有用”的理论，V也不是全信的。但有用的人际关系我们先用着，这点是一学就会。分别之际还跟C妈正式道歉，这种在互相利用的合作关系结束后的非必要行为，以往的V是不会做的，少少的改变都在暗示独狼的社会化有些许进展。

这里我不得不多提一句，亲疏有别啊，E叫V去审犯人，V使劲儿诱惑E一起Happy together（哈哈哈，这种老梗好暴露年龄。）；C妈叫她审犯人，她终于不像S2那么皮了，还知道照顾尊重下临时老板，脏活您就别看了。果然要被不同的雇主折磨过以后，才会明白天下乌鸦一般黑，找个相对讲道理的是多么不容易。

在EVCH把十二人的头目扒拉出来之前，V肯定要继续当替身使者行使暴力，情节一直在制造并升级这种暴力使用的合理性，这可以算一种对好人有用的坏人。但感觉剧集的野心可能不止于此。

虽然我跟朋友们讨论下来都觉得这个剧集会以开放式结尾结局，但选择哪个点开放还是很重要的。

开放在搞定十二人的时候结局？还是十二人完结之后，把V放在一个可以在日常中做“对好人有用的坏人”的可能性上开放结局？

是不是马上就能感觉出来效果差异会很大？而且会直接标定EV关系的锚点。

家里人开玩笑说，干脆送V去读大学吧，就搞psychopath研究，本科读完接着读研读博，当你研究自己研究到需要发不止一篇PAPER，估计就头秃到对杀人厌倦了。我感觉去做研究对象也不错，杀不了真人，但可能会有蛮多模拟型代餐可以吃。像拔叔那样当当警察顾问也可以，反正E是现成的史达琳。当然，这些都是玩笑话，KE的剧本组应该是不会写到那么具体的地步，保证结局的戏剧性和强大的情绪张力肯定是她们优先考虑的，而不是合理性。且看后4集她们的具体操作了。

现在我们来看看“愤怒的EVE”

这集E和Helene有两场对手戏，除了情节上要推动12人的继续暴露，这两场戏的结点实际都落在EV关系上。

这里不得不吐槽一下，E都要出卖色相了，Helene安排虐杀了四五个联系人，她们俩加在一起查出来的内容，还不如C妈一个人查到的。而且12人除了Helene这个前台出头露面还管招聘的小高层，其他大部分出场的相关人士，不是C妈的炮友，就是C妈认识的同事和各国同行。这种巧合已经超脱逻辑范畴了，满世界跑不如来盘点C妈因工作认识的炮友，绝对有收获。

首先明确一点，E和Helene的对手戏有很多明显的性暗示，但这种性暗示并不是导向情感关系，而是权力争夺和竞争关系。

当两个人之间存在着明确的权力上的阶层差异时，性就不再是单纯的性，而是谁对谁有支配权的现实体现了。

大家可以类比下，为什么法律里有性骚扰罪名的国家，大多都有条款或判例去约束上级，老师这些位置的人，而不是无差别的约束所有人。

这季Helene的人物越来越具体，目前已知的是，家庭背景高贵，有钱想买剧院就能买剧院，可能还有点小贵族头衔之类的，小V在S3跟Helene碰头的地方看起来很像城堡。Helene个人有虐待他人的癖好，喜欢看人受罪，非常习惯自己是上位者，对其他人都是对待仆人的态度。

E找上门以后，Helene还是像看其他下位者一样轻视她，S4E4随着E的行动推动，这种权力关系在产生变化。

我们来看看情节和试听语言是怎么实现这个转化的。

第一，能不能联系，在哪见面都是Helene定，E是接受者。

第二，Helene挑的都是自己主场，特别在开场戏里，构图是这样的

E是被观看者，Helene是观看者，E在下，Helene在上

这种构图位置上的安排，大家可以参考类比下，为什么面试的时候，面试官一般坐主持人位，候选人坐侧位；或者为什么法庭上，法官坐在正中间最高的位置，其他人员都要矮一截在两侧。

开始谈正事以后

依然是Helene上，E下，直到E试探出来Helene的进度不如自己以后，构图结构开始变化，两人越来越趋向平行，镜头的正反打变多。

到结尾快谈不下去了，Helene要承认自己确实进度不如E，但从小就是公主的人能咽下这口气？就算承认自己不行也要踩对方一脚，然后这场戏的结尾落到EV关系上。

被外人这么恶意的一戳，E马上从刚刚赢了一小节的幼稚得意劲儿里脱出，直接怒了，开始警告对方。

在这场双方试探对方实力的戏的结尾，两个人的权力关系已经从开场的居高临下被审视转变到了有暂时的平等关系。而我们也看到在V面前淡定脱裤子淡定抓她的E，在外人面前连提到V都是会进入暴走边缘的。

我们来看S4E4 E和Helene的第二场对手戏

Helene态度很随意，约了人来也不尊重对方的时间，想洗澡就去洗澡了。这种自恋型人格的特征非常明显，我可以骚那是天经地义，但你只能听我的安排。

这里我们可以类比下，如果你去面试或者见客户，对方说哎哟一直开会没吃饭，我边吃你边说，不介意吧？你真的会回答“介意”么？

接着，我们的E就不按套路出牌，开始反攻争取主动权了。

构图上E高于Helene，而且Helene光着在下，审视与被审视的关系对调了。而且，剃刀可以剃毛也可以割断你的股动脉（这个梗熟悉不熟悉，笑。）

E的举动意味很明显：“你玩我，那不好意思，我现在也要玩玩你，你现在在我的掌握之下。”

在形式上取得一点优势地位后，E就开始追击，开始审Helene为什么要利用这些年轻姑娘做坏事，然后继续套12人的信息。Helene马上从E进浴室以后有点懵的状态中又回到了上位者的心态，直接就回答E你根本对这些权力的来源一无所知。

然后，我就笑死了。

E刚耍完帅脱衣服进澡盆想继续套Helene情报，立马就用冷幽默的方式把耍的帅给全报废。

平等倒是平等了。世界顶级秘密结社高层与迪士尼公主的日常，腿伸不开好尴尬，我们还是喝汤吧。耍帅都不舒服的呀，你要耍帅就坚持到底呀，哈哈哈哈哈……

这场戏的结尾继续落在EV关系上。

Helene告诉E把V放出来以后，E的反应先是懵，然后左顾右盼开始深呼吸，先接收信息再处理信息平复情绪。大家可以多看几次这段，吴女士的细节处理非常准确，特别是别过头去的小幅度快速深呼吸，利用深呼吸调节情绪方法是很多心理类培训都会有的内容。有点小技巧，但掌握起来并不是很复杂。

本来E已经克制住当场发飙暴走，结果，Helene小公主不信邪，又加上一码。

直接把E戳爆了，E开始针锋相对地回击，开始揭Helene施虐狂的本质，双方进入互殴环节。

最让人愤怒的话，不是辱骂，轻蔑，而是踩到你尾巴的真话。

Helene的话，句句切到EV的关系实质上，而且直接指向E很难摆脱对与V痛苦关系的迷恋；而行为上，Helene一杆子打碎了E好不容易下决心去了结关系的努力；态度上，Helene明显就是猫玩老鼠那种戏谑玩弄看好戏的姿态。

而且，我们也别忘了，E自己也是个在反社会边缘横跳的人，根据到现在逐渐露出的S3-S4留白期的线索，我们可以推测E对V目前的排斥态度，应该是她们有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注意这种相处可能不是我们常见的那种物理意义上的相处），V还是容易失控干出超出E预期或者期待（真的期待V当只素食狼么？笑），各种矛盾综合爆发的结果。那我们都有一个常识的，别人的亲密关系，如果你不是当事人的至亲好友是不是最好不要去多管闲事？

于是，E的愤怒值爆了，才有了后面回应Helene恶意挑衅的吻戏。

为什么是吻，不是扇耳光或者别的肢体暴力？

第一，Helene一直有意性暗示挑逗E，这种挑逗全是在宣誓“我可以玩弄你”，而不是“我喜欢你”。E不是古巴少妇，完全理解这种深层含义的。所以她回敬的方式也是充满性意味的：你跟我玩这个，我就跟你玩这个，我不怕你。

恶狠狠的亲吻完了之后的这句台词：

“You have no idea.”

回敬的是之前Helene回答E对12人的探究，说E根本对12人，对权力没概念；而E彻底怒了以后警告Helene根本不明白V和她的关系，以及利用V来惹她的后果有多严重。

顺手找了个回应挑衅的戏供大家参考下：

《观音山》里范冰冰陪朋友去找欺负朋友的人话事，对方恶意挑衅之后的强吻戏：观音山范冰冰强吻小流氓cut

再去对比看看E和Helene的吻戏处理，E亲吻前的审视，对对方脸的把玩，以及接吻时双手的动作，都有类似的强控制意图。

这不是情欲的亲吻，这是羊面对肉食动物的觊觎，顶犄角回击。尝过血的食草动物也不好惹的哦。

第二，E第一次扇别人耳光是S1 前老公Nico戳穿她满世界追着V跑不是为了拯救世界，而是为了满足自己对变态杀手的性癖；第二次是扇V。

第三，我们反向设想一下，如果Helene表示把V放出来是V主动联络，而且自己现在需要人去干活。这些其实也是放V这个事情的另一个真实面，那E还会暴走用直接肢体冲突来搞权力争夺战么？

说到这里真的忍不住吐槽，E开场还贱兮兮地嘲笑Helene跑得没自己快，转身后院就被人家端了门户大开人给丢了。你们能不能学学好，像C妈那样成熟点。

最后我们来聊聊12人

虽然目前EVCH都在找12人，C妈的俄罗斯老情人也在找12人，但目前重要配角跟EV互动台词的落点全在EV关系上，所以我很怀疑，12人很可能像S1-3一样，是个典型的麦高芬（麦高芬是希区柯克创造的一种电影拍摄方法，大意就是电影里设置一个推动情节的人、物、组织、目标，只要能推动情节和人物，并不需要具体去交代这个人/物/组织/目标是什么。在他的名作《三十九级台阶》里，故事都围绕三十九级台阶这个间谍组织展开，但从头到尾都没说这个间谍组织是啥，动机为何。）

如果是这样的走向，那后面根本不用去纠结12人的真实性和具体动机，这玩意儿就是个情趣道具，别当真。

最近疫情有反扑的趋势，大家都要小心防疫才能愉快追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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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开始正文。

这次开头先理时间线，捉点小虫，12人的源起有点黑色幽默。

S4E5 1979年 柏林 C妈的情报生涯起步时期跟一群自诩无政府主义的嬉皮青年在一起瞎混，开玩笑般给小团体按人头数取名为“The 12”。

基督教文化里12是个大数，跟中国人认为3、6、9有特殊意义类似，听到12一般直接联想的是耶稣的12门徒，没想到你们就这么儿戏，贝多芬命名法是吧，虽然古典乐里用数字命名确实很常见，如果C妈喜欢听泽野弘之，那他们的命名就只有滚键盘看随机了。

康叔不在这个小团体里，但离得非常近，是其中成员Carolina当时的男朋友，钓上了C妈，发现了C妈爸爸是男同并要挟了对方。

C妈的爸爸是谁杀的？

看年轻C妈要去车库拿酒之前，康叔和约翰（拉尔斯）两人互相对看的反应，这两个人是知道C妈爸爸已经死了。但约翰叫康叔闭嘴，康叔的反应也比较回避，那大概率康叔是知情人但不是动手的人。

年轻C妈因为爸爸的死开始调查，发现康叔的克格勃身份，对峙之际，约翰杀出乱开枪，C妈和康叔情急之下一人一桨打年糕，以为两人合力把约翰杀了。

捉个小虫，S1E7，肯尼翻出康叔给C妈的信是这样说的

77-78年，康叔信件用的是本名从俄罗斯寄出，当时就是C妈俄罗斯老情人老弗（Vlad）的手下。（图2里亿万同人翻译组把信的具体内容翻出来了，内容相当刺激，大家有兴趣的可以图片放大看看。如果非要想知道蝴蝶串珠是什么，可以在google的时候写 butterfly anal bead，具体的图我就不放了。话说Bill也是在柏林玩的皮拍子男同小游戏，柏林就这么好玩么？）

捉虫就到这，KE的特工戏就没严谨过，不用在意。

总之，编剧们给了12一个荒谬可笑的源起故事，但这个源起故事里有悲惨的内核。

首先，我们明确一点，12人的命名虽然是C妈和男友约翰（拉尔斯）做的，但不代表拉尔斯就是现在12的头目，也不代表当时的12个在场成员现在还是12人的成员。

公司创始人被踢出公司，建立Party的人最后不是领袖的事多得是。看拉尔斯的德性也不大像大头目，应该就是个节点人物。而且，西方的秘密结社传统跟东亚国家集权化的组织结构差异还是很大的。秘密结社未必会有绝对领袖，成员们为了某些上不了台面的原因通过结社达成合作，互相之间并不一定就存在领导-服从的关系。12人的内部如果是金字塔型的组织架构，H就不用那么费劲一个个折磨过去都没找到更高层的人。

这集C妈的表演层次非常细密堆叠了很多层次，而且建议重点关注C妈和康叔的关系和他们的行为选择导致的悲剧，这一对老年组是直接用来衬托和对比EV组的。

12人的源起+闹到现在出现的若干事件，最大的悲剧发生在C妈身上。

我们抛开剧本在时间上出现的不严谨，就按照1979年C妈第一次发现康叔是间谍为确定时间线。

C妈自负的行为引狼入室，导致了父亲的性取向被发现，进而被杀。以为自己杀了的前男友，后面却真的搞出了自己乱开玩笑命名的“12人”。若干年后，12人里的成员下令杀死了自己的儿子。

C妈S4E5里跟康叔电话要Carolina爸爸的小木屋地址时说的话也很耐人寻味。“如果我们没做我们做过的那些事……”，“做过的事”可以单纯指代杀死约翰（拉尔斯），也可以指代做过的很多事。

然后信息量大的来了

Yours，可以理解为还在接着说上一句，康叔做过的事，但结合下文，一起抚养小孩，而且是children，不是child，那肯尼和他姐应该都是康叔的小孩了吧？

老年组是一对典型的马基雅维利主义者，特别是C妈，自负，高控制感，自我中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对自己的小孩，喜欢的就留在身边管死，不喜欢的就冷漠对之，对康叔这种老情人也是以“用”为优先选择。虽然C妈显然不是V这种psychopath，但C妈的种种选择都是基于对自我的利益考量而做出的，是不讲感情的，直到儿子肯尼死掉。

康叔能力上比C妈差点，性格更温和一些，对女儿也很宠爱，但在面对生死场面时，也是优先自己逃命放弃家人的。

老年组一对马基雅维利主义者，逻辑上应该是最会给自己争取最好的生活的，但结果呢？

能力强的，年少丧父，老年丧子；康叔做了12人那么久的小中层，结果却是在为当初被自己杀掉的情敌在打工，还被来回折腾那么惨……

荒谬不荒谬，惨不惨？

越查越发现自己儿子的死的源起是自己，所以C妈整集的表演不管那个时刻都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漂浮感，因果因果，种因得果。她在给康叔电话的时候才会流露出难得的人情味，但她的头脑是清醒的，知道后悔是没有用的，而且这个悲剧已经发生无法挽回了。这种宿命感的情节设置，莎翁味儿太足了，哈哈哈。

但是，关键点不是老年组的悲剧命运，而是老年组作为EV的对照组要衬托的是什么？

老年组两个老狐狸都是一辈子只讲利益，自私自利的人，两个人的行为都充满了算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谁都可以利用，任何界限都可以跨越。

那EV呢，是两个跟着本能跑，不讲算计的人。虽然EV的关系里充满了操控、暴力，但这些控制、自私和妄想的成分不是基于对对方的计算和利益考量而做出的。反倒是更像两个对自己力量和暴力程度认识不足的小朋友，用自己以为有趣的方式在玩对方，并没有考虑对双方可能造成的伤害。所以EV之间的性张力一直爆炸，一直失控，双方都解释不了这种深度的，不健康的，跨越界限的迷恋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个psychopath版的《婚姻故事》更像少年人的迷恋关系，你压我我压你，压不住找不到解决方案就绝交，又没法真正的绝交，对方真的出了事还是会飞奔而至……

在第五集把老年组两个机关算尽的老狐狸的悲剧命运展示出来，那能想到的最大可能性就只有一个：

天真而纯粹的两个人在追逐对方的过程中失去所能依凭的一切之后，或许会有个童话结局。

一般来说，剧作里对照组越惨，实验组越有苦尽甘来的希望。

好，瞎猜结束，我们现在来看看在一步步学着做选择的V。

S2的V，帮了自己的小男孩说希望自己死在车祸里，她就直接帮他忙了。

现在的V，没有像以往那样直接从自身判断出发做决定，学会先征求当事人的意愿了。再往前追溯一点，V阉割杀害安娜的老公当时只是因为V得出结论“安娜和老公的关系是因为多的那根东西，那杀掉割掉就解决了”。这种一切以自我出发，按psychopath逻辑行事的模式在一点点松动。

管家阿姨的老公被高压水枪噎死，一方面是满足管家阿姨呛死他的想法，同时也是在对消防队员却纵火家暴行为制造报应的效果，另一方面耶稣V都出现过了，这种家暴惯犯不会有改变的直接“受洗”物理重生吧。

管家阿姨带来的有家暴问题的小姐妹，V也没撒手不管，开始免费除暴了。

跟康叔老冤家的关系也在变化

S1动刀是真动刀，为了满足好奇心是可以杀掉师傅的。

S2知道被康叔背叛利用了，是真心要准备报复的

S3 看到康叔快被C妈正法了，看热闹的心态明显本能反应。

S4跟康叔第一次碰头，先讨论了两人之间“模拟父女”的关系，关于信任的这段台词，相信很多人都会有感触，父母对你的既有认知，永远把你当个小孩子不相信你会成长这点是很多亲子关系都会碰到的槛儿。

V第一次在跟康叔的对话里，出现了从康叔的立场去说服他的对白，并且在康叔没有给出需要的信息后，V的反应居然是就准备走了。。。。。。

虽然在这个对话里，V的目的性还是很明显，也有一定的操纵意味，但没有威胁，没有讲不通就动刀动枪，还展现出了一定站在对方角度考虑问题的意愿。

这些都是前面给V铺垫了那么多戏份所带来的种种松动迹象。

既然都铺垫到这份上了，那下一集是不是该展现一下V的改变会给EV关系带来的改变？

然后我们来看看恼羞成怒的E干出什么蠢事情

E从S4E1开始就展示出过度控制感，过犹不及总是要失控的。

Helene把E戳爆以后，E直接绑架人小孩来报复。这让人说什么好，干不过正主，你们俩的反应倒是出奇一致，都从人小女儿入手。。。扶额。。。

V绑架康叔的暴躁小女儿倒是还挺有功能性的，能把康叔引出来。E绑架H的女儿，并且故意诱哄小孩让小朋友依恋自己的行为，就真的是在纯报复，完全没有功能性，不会带来情报、利益，单纯为了H用V刺激自己而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大姐，你要不要考虑下，为啥别人用V来点你，你一点就着，失去理智干这种道德风险高，又毫无收益的事。绝交如果真的有用，怎么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最后聊点神话

Cupid和Psyche的故事相信这两天大家就算不知道的，现在也都知道了吧？

还是那句话，奥德赛之旅不吃尽苦头是不可能的。

神话隐喻两人的命运和关系，这季不是第一次了，别忘了耶稣重生，丘比特与普赛克的故事都是历经磨难的。

KE这季的编剧组对宗教、威权的基本态度是很戏谑的，一直在用黑色幽默的方式解构并嘲讽这些看似强大的力量。

那让这对天真甚至可以说单纯的EV经历过各种现实的打击，生命的考验之后，依然能做出不计算不功利不保留的选择，是不是一种更高级的浪漫？

跟前两季一样，本文从属于S4评论总汇贴：杀不死的伊芙，想看单集评论的看单集，想看逐集总汇的看前面的链接，请随意。

以下开始正文。

重要的事一开头说：1、2两集连播的作用是开篇就为两个经历了重大改变的主角定下人物基调。既要承接之前的人物基本设定，同时又要展现基于已有人设的阶段性变化。

这两集实际上是一个意义群，所以播放策略一改惯例，完全可以当成一集看。

非常高兴头两集看到剧集直接了当的展现“精神变态在保持精神变态的人格的前提下，开始逐步适应自己变得越来越像个人”的种种窘境。

非常干脆直接不逃避人物设定变化的开局。

虽然S3E8我的影评标题是“爱的分析”，但从来没有认为EV两位会拥有我们常见的感情相处模式，包括拔叔跟小茶杯或者史达林那种都不会有，特别是在一个精神变态开始对自己的本性产生巨大否定的时候，我们已见过的相爱相杀的组合关系是不会存在于EV之间的。

在S3E8的影评（//movie.douban.com/review/12639690/）里我曾经提到过：

“E和V都有自己的内在问题需要处理，有各自的奥德赛。

E要处理现在失控的平衡感，而V失控的风险从季终表现显示会是个大问题。

而EV的关系本身有进一步发展的空间，也有很大的隐患，这段关系的奥德赛肯定会被剧集大做文章。”

我们一条一条拆开来看。

A. 说奥德赛就来奥德赛，为什么要将“E和V各自的内在问题需要处理，有各自的奥德赛”放在第一位？

原因非常简单，桥上一时的真情告白是无法解决相处中的各种矛盾和问题的，人格、性格、价值观念、生活习惯、人际环境……等等等等诸多不同，都可以导致两个看起来非常合适的人相爱而无法相守，更别说一个显性精神变态和一个隐性反社会。两个尚未完成内在自洽，形成稳定人格的人，能过到一起去都不是童话剧，而是邪教剧了（啊，耶稣说第七天你们相爱，这种鬼话现在连邪教都不会写，杀猪盘都进化到针对受众写脚本而不是一味扮演富二代了。）

不吃尽苦头的能叫奥德赛？只怕是受罪只是刚开始，精彩还要在后头。

E和V在S4头两集里展现的行为乍看跟之前3季的反差非常大，但究其内在，还是在维持一种双子对照关系。

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她俩目前的状态：矫枉过正。

我们先来看看E在上季直面自身反社会人格之后，是怎么来处理自身的失衡的。

巴西柔术三角锁真是个好动作，哈哈哈哈哈哈哈！

S4的开始虽然没说离桥上表白过去了多久，但从阿E开局的身手展示和在使用暴力时能维持稳定情绪的表现，以及跟新同事炮友肌肉男的调情都是巴西柔术的种种细节来看，姐姐练了有一阵了，最起码有个一两年。有过运动训练经验的朋友应该对这个时间感有体验，网上瞎转的那些女子防身术动作绝对是一看就会，一练就废。不扎扎实实地练一两年站桩，脚步移动，挥拳这种基础动作，防个毛线身，都是去送人头。

调个情上来就是裸绞，反制，三角锁，对着女孩子出十字固，真的短短两三分钟的肢体戏看得笑死。现在没点体格+技术，都没有跟我们阿E调情的资格了呢。

这段虽然吴小姐的摆拍痕迹严重，但这本来就是个心理为重的戏，动作场面意思到了就可以了。

为什么要在季终开场给阿E这么多身体机能方面的展现？

戏剧中要表现一个人物的内在转化是非常困难的，独白，旁白都是很孱弱的。要展现一个人变得更有决心，内在更加坚定，或是重新振作，特别是要强调这个人自身独立性的时候，往往会蒙太奇剪辑人物不同时间的运动，或者专心熬夜工作、备考之类的场景。至于选取哪种类型的场景，主要看后续剧情需要。

这里阿E的运动戏没有用蒙太奇剪辑，而是选择了特别具体的拍摄方式，都有很强的功能性。依次展现她目前对自我重塑的阶段成果：

1、有能力侦查到康叔的位置，镇定开枪并准确击中手掌这种小区域（有过射击或者射箭经验的同学应该明白这个意味着什么技术程度），跟之前斧头砍人之后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反应形成对比；

2、跟目前的战友兼炮友巴西柔术调情，以及两人不断在用“刻板印象”调侃调情，除了展现身体素质的改变，也在展现阿E对亲密关系目前的态度：身体需求远远高过关系需求；

3、跑步，为了引出对C妈的态度转变：不要再想试图控制我，肯尼的事我不会算了，但你别想再让我当枪了。这一个部分应该预示着，在最终季里，C妈跟EV的关系要从以前的领导转变成平等合作。

这些都是阿E表面的转变，看起来更像以前的V了，但为什么会说她目前的状态和V一样，就四个字：矫枉过正呢？

首先要来理解阿E现在对暴力的这种熟练使用是不是真的跟以前的V相像。

我的理解中，并不是跟V相像，相反，是自控能力在逐步提高的一种外在表现。

有读过我S3E8的朋友大概还会记得我在那篇文章里有引用过龙虾教授基于荣格的理论对暴力的一段阐释：

阿E在上一季真正直面自己“恶的阴影”之后，选择了磨练自己去学会使用暴力，从而增强自己复仇和自控的能力。而且在S2出现过的精神科医生再一次提醒她，她可没有医生几十年的从医经验和两个护士保护她的时候，阿E的回应是：也许我更偏向“他们”（高危精神变态）而不是更偏向“你”（正常人）

但阿E的自洽程度还没有达到对暴力真正理解并完全掌握的地步，目前还更多的是一种工具化的使用，这种工具化看待自己的能力倒是跟小V习惯把人和事都工具化挺像。所以阿E还是会在关键节点被自己复仇的欲望驱使表现得很冲动暂时丧失对力量的判断。

《一代宗师》里提到武学境界有一句著名的台词：“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

阿E也就将将入门，还在“见自己”的这个阶段摸爬滚打，稍不注意就被烤手M了一把，哈哈哈。

虽然目前阿E通过对自身战斗力的磨练将自我控制能力提高了，但这种自控却处于矫枉过正状态。最大的体现就是她对所有的人际关系都保持一种敬而远之，界限分明的自我封闭态度。

我们都还记得前三季，阿E是个界限感多差的人吧，只要自己的劲儿上来了，完全不管别人的死活麻烦不麻烦，只要能追着小V跑，把周围的人使唤个遍，还间接害死了两个同事+好朋友，老公也重伤PTSD（现在还有人记得小V为了讨好阿E顺道杀了个潜在小三么？）把关系亲密的人都带进死亡局还能产生买一赠一效果的，也是够死神来了的吧。

现在的阿E：

1、炮友绝对不发展亲密关系，活儿再好，多挺我帮我都不行，连过夜都不行。说她一句提上裤子就能走人，不过分吧？

2、试图来合作的C妈，你操纵过我就算有能帮我复仇的资源那我也拒绝，从开始就说NO，说到你走人。你放软档了我也不配合不妥协不让步。

3、重点来了，面对小V！知道你精神变态撒谎成性，那你一切的接近动作就是试图在操控我，不信不信我就不信，就算你能提供敌人的信息，我也一点儿都不碰你。

S3到S4之间的这段时间，剧集做了一个彻底的留白完全不交代这两人发生了什么。但从目前阿E对小V不信不信就不信的态度，还有后面小V失手杀了黑喵路西法以后谎话顺嘴就来的状况，我们不妨可以各自想象下，这两人从桥上下来以后可能发生过什么？而发生过的事能导致阿E听到小V说：“If you’d really changed, you wouldn’t have let me.如果你真的变了，你不会让我来这里。”之后，阿E当下的身体反应是一巴掌重击上脸。

如果不是阿E情绪冲到了愤怒的边界，面对小V滑稽的传教行为，她完全可以无视直接走开的。

我们来对比一下，上一次重击可是出现在S3的吻戏里，再上一次是S1的捅刀，在阿E对身体控制没有概念的时候，她的本能反应都是怎么辣手怎么来，直接下杀手都不带犹豫的。而现在她学习了一段时间的身体控制也在大半集的篇幅里展现出了还不错的控制力，但这次她却选择了情绪性很强但伤害力不强的攻击方式，扇耳光。。。

各位可以代入感受下，什么情况想扇一个对自己来说有特殊意义的人耳光？明明自己现在拥有一拳到胃或者下巴直接打晕对方的能力，你都学会逃脱裸绞用三角锁反制别人了，现在却扇耳光？？？？？

直面过自身恶的阴影的阿E可是比以前纯粹跟着本能跑的阿E更能嗅出恶的味道哦。但面对小V，阿E采取的是完全不分辨，全先把否定她所有行为动机的态度，策略就是制造绝对隔离。这种状态常见于初期戒烟戒酒的人，一开始一点儿都不碰，因为不先全然隔离，只要一沾就又回去成瘾状态了。真的建立了良好习惯成功戒断的人，并不是完全的不沾染成瘾物，而是不会因为沾染一点就又回到依赖成瘾物的状态。（毒品这种会改变大脑结构，内分泌状态的危险成瘾物不在这个讨论序列）

综上，阿E现在这种高度强调人际界限的自控状态，是一种缺乏弹性，也缺乏对他人信任的过度自控状态。S4接下来的部分应该会让她被迫进入需要合作的状态来松动这种过度自控的紧张状态。

好，现在我们来看看小V！

看到耶稣V出现的时候，真是要笑疯了。

好好好，这个剧组真的野，不过真正的神来一笔还不是直接让大俊扮演自己的耶稣，客体化实体化出小V内在的神性，不要看到神性就以为是好的意思，真神还是伪神第二集末尾不就揭晓了么。

家里人跟我一起看到这段的反应特别有意思：“一个精神变态都投射出自己就是耶稣了，那如果这个耶稣不断肯定自己的变态行为呢？这不是危险升级了么……”

没错，你自己造的神，有可能是真的形成了自己的精神父性，开始能够自我建立秩序和格律；也有可能是一个伪神，不断为自己的各种行为寻找合理化的借口和逻辑。

人如果不跟他人建立真诚的关系，是很难自己去求证这种自我神化到底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而且请一定记得S2的精神科医生，他在S4E2里对阿E描述小V积极改造自己将自己宗教化的判断完全是承接S2里对精神变态的描述的。无情的物化他人，无法感受正常人种种柔软情绪的才是精神变态的人格特征。而皈依宗教，将生活和自身矫枉过正地圣人化，实际上是对自身精神变态人格的一种最根本的否定，且因为这种否定而采取的逃避策略。

而且，我们要注意一个关键情节点，为什么V经历了很久的流浪和试图皈依耶稣，但自我神化并没有一开始就出现而是在S4E2才出现？

熟悉《犯罪心理》之类涉及精神变态连环杀手的剧集的朋友应该会记得，这类剧集经常会提及一个概念，精神变态其实有很多，但真的升级到犯罪，并且升级到杀人的罪犯往往都有一个关键的时点，就是经历了创伤事件。这种创伤性事件往往跟人际关系相关，有可能是跟自己关系亲密的人不断打压自己超过了临界点，也有可能是本来维系自己和社会正常连接的亲人朋友死亡，诸如此类。我们可以理解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辛辛苦苦在重塑自己，甚至把自己往自己都不信的宗教里塞的V开始跌落回自身黑暗人格的临门一脚是什么？

阿E的一巴掌。

不过实事求是的说，V还是有很大进步的，上一次面对她黑暗的老母亲的否定时，她直接失控动手弑母。现在面对这种对自身人格全然否定，斩钉截铁表示“你就不可能改变”的E，小V的反应是跳到了思觉失调或者癔症之类的精神症状，而不是直接跳到杀意。同时，V对E说的台词实际上报应回了她自己：“I understand it might be painful you to see me blossoming. 能理解看到我正向的改变你心里不好受。”但现实是，世界上唯一离V最近，真的看到并理解她的本性的E才是发生了变化的那个人，并且此刻将她辛苦压抑自己本性的努力全盘否定。

这个创伤性的时刻出现以后，耶稣V才实体化现身。

而且耶稣V的描绘方式非常的微妙，既是V试图给自己制定规则，将自己导向自认为的良善，同时，在V无法控制自己的精神变态人格发挥底层作用，开始作恶的时候，这个耶稣又开始给V寻找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合理化V的外显行为。总之是一个混乱混合体，用一种非常直接戏谑的方式体现人物的内在混乱。

而从情节安排上看，踏错的第一步是失手杀了小黑喵路西法，路西法是撒旦还是大天使时候的名字，一直老是使坏，动不动就哈人亮爪子名叫路西法的小黑喵，这小喵咪跟V的对照关系都不能叫隐喻，应该叫明示了吧，笑；第二步是谎话说来就来现编都不带过脑子的，被牧师爸爸拆穿自己的宗教信仰不真诚以后也是避重就轻；第三步是被阿E创伤以后，迁怒上帝波及黑人小姐姐；第四步借着自我神化又开始精神操控别人；第五步发现牧师爸爸过失杀人的秘密后毫不犹豫地精神攻击对方，并进一步合理化自己的行为；第六步发现牧师爸爸和黑人小姐姐对自己的真实反应以后直接动了手。

这是一个非常完整的犯罪升级过程的展现，崩塌都是从一点点小松动，小谎言开始的。

为什么精神科医生对小V要皈依宗教的判断是，改变是另一种逃避？

对人格和性格的改变是不能无视既有的人格结构和性格特征的，按中国人的老话说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无视自己最基础的人格特征，没法直面自己恶的阴影，再怎么矫枉过正都没有用，甚至会适得其反的。

真正的自我控制要从可以面对自身的邪恶开始。

所以第二集的结尾对耶稣V的处理是非常关键的一笔。就算出现了精神症状（如果你觉得自己是耶稣，并且能跟自己产生直接对话，正常的医生都会建议你去精神科检查下是不是有思觉失调，这已经是本人分不清现实与非现实边界的明显特征了。）在本能驱使下杀了人之后，V并没有选择躺在自己的舒适区，任由自己的内在神化去麻醉自己，回到原有的精神变态杀手的轨道，而是意识到了这种内在神化跟她讨厌的牧师爸爸一样的虚伪不可信任，而将对自身恶纵容的自我（ego）钉在原地。

家里人看到这里的反应也非常让我感慨：弑神就很不容易，弑自己的神就更难，你们的V还真的蛮厉害的。

人类都有自我安慰，自我麻醉的倾向，过度的积极与过度的自我否定都是有效的自我保护机制。连戒烟戒酒戒糖这种小事都很难自控，更别说弑自己的神了。

读过我S2季终影评（//movie.douban.com/review/10202000/）的朋友有可能还记得我跟心理咨询师的朋友对谈聊到过V的内在神化。S1-3，V的内在神化的逐步破除基本都是外力引起的，而V的反应都是逃避，不是逃到康叔假爸爸这，就是试图重新给自己找个工作去接触C妈之类的。

这次虽然又失控了，但最终她对自我出手了，在弑神的那一刻，重生的契机才真正打开。

A. “而EV的关系本身有进一步发展的空间，也有很大的隐患，这段关系的奥德赛肯定会被剧集大做文章。”

要谈两人关系的发展，绕不开一个关键性问题：都是面对自身的黑暗面，为什么阿E是处理失衡感，而小V就危险得多？

我们都别忘了，阿E是个隐性反社会人格，同时，她相比较小V而言却有良好的社会化程度，她虽然在善恶的边缘反复横跳了好多轮，看得人生气，但在S3季终直面自身暗面之后她做出了符合人物设定的选择。目前的她依然对死亡、变态有高浓度的兴趣，剧集安排殡仪社拍恋尸暗示的戏也是玩得有点出格的；她依然执着于复仇，对12人穷追不舍，在明知道自己很可能丧命的情况下依然越踩越深；但她再也不是那个想也不想就被本能驱使容易被人操控的阿E了。

过度的自控还是一种自控，没有人可以只凭努力就到达理想的状态。或者说，根本就不存在理想的状态，你是个人，就会有人会有的弱点，我们只可能无限趋近于理想中的自己，而永远不会成为理想中完美的自己。

明白这一点以后，依然可以努力的人，对于我来说就是英雄了

而V则真的是个高危精神变态杀手，在康叔发掘V后，不仅练就了一身杀人的本事，还经常跟精神科医生这种专业人士打交道，对相关的治疗控制手段可谓是熟门熟路，还能反过来操控医生那种，对于对付精神变态的手段，V的阻抗是非常高的。能控制住V的办法有两个，一，送到S2那个精神科医生那种专门关高危精神科罪犯的牢里去，二，她自己起心动念想要改变，但靠她自己是无法完成这种改变的。

于是，在花了EV里少见的长篇幅交代两人现状之后，又失控杀人搞出一堆擦屁股事的V，从预告里看，发生了小蝌蚪找妈妈的一幕，去找阿E求助了。

两人关系的奥德赛至此正式展开。

我继续猜，一直狡辩自己能变得善良的V，阿E是全然否定的，杀了人跑去跟阿E坦白求助的V可能阿E更能静下心来产生点不扇耳光的沟通吧。但靠自己也是矫枉过正对人际关系排斥的阿E是不可能帮着小V找到解决方案的。那这种时候，精神科医生和C妈是不是可以适当的上场一下了，还有康叔，嘿嘿。

聊完EV各自及两人关系的承前启后处理，我们来聊点周边问题。

第一，为什么小V改变自己要选择试图皈依宗教？

锻炼身体对阿E有效是因为阿E原本是个弱鸡，小V都练了那么多年了，怕只会越练越想杀人，肌肉记忆的力量是远远超过大家日常想象的。心理治疗精神科治疗上面说过了，怕不是医生到最后载在她手里。

而各种宗教的基本教义都是劝人向善的，小V跟神父爸爸的对话很能体现她精神变态的逻辑。神父问她，到底信不信主，她的回答是，她相信跟信主的好人待在一起，自己可以变得更好。这一点直接cue回s1那个惊艳的开篇，小V一直是靠着模仿他人的外显行为来生存的，她并不真正体会那些哭和笑背后是什么感觉和感情。这种能力既是优势也是诅咒，她在用原有的轨道试图纠正原有的轨道，这怎么可能纠正？

而且非常刻板的遵循圣经故事教义，对一点点负面评价的行为都很忌惮，做一个形式主义的好人。所以黑人小姐姐才会觉得她是个完美的人。这种矫枉过正的状态，大家可以类比想想那些自愿或者被迫被送去同性恋纠正中心的人。为什么一直说“恐同既深柜”？

而善良的黑人小姐姐不断认同她的行为，说她是个完美的好人，这种来自外界并没有真正看到过V邪恶内在的人说的好话，就跟安慰剂一样，只能暂时安抚V。

我们假设一种情况，E真的信了V是个教徒去参加她的受洗礼，她就能真的变成一个好人？这个答案也是否定的，怕在这事真的完成之后，发现自身的杀人欲望还在蠢蠢欲动，像毒瘾一样难以忍耐，怕不是V要感觉更加的虚无，要捅出更大的马蜂窝。

尼采说“上帝已死”，我想放在V杀掉自我神化出来的上帝也是适用的。当V发现神父爸爸过失杀妻的往事时，V对“宗教无法成为人类社会道德标准与终极目的”这一观点产生了深入的高峰体验。宗教虚伪的面纱被彻底扯碎了，这种拼命努力最后却看到一片虚无，没有归处的空虚感，对任何人都是致命的打击。普通人可能更多想了解自己的生命，那一个精神变态杀手能干嘛，只能杀了。

第二，通篇的性暗示。这两集性暗示太多了，台词，微表情，小动作，随时随地都在暗示各种性行为。阿E这边跟炮战友小哥就没有不拿政治正确刻板印象调情的时刻，开口就开车，动不动就是啊，你跟别人去三人行，不错呢这种。C妈呢，跟人放软档求人办事也不忘拉拉小手，找找S3色诱过的老情人什么的。V表现得像个圣经木偶人，但不妨碍别人馋她身子。连hugo这个下半身思考的老角色都给召回了，哎。

我再大胆猜一下，这季会有至少一场跟“死亡”主题相关的船戏。但肯定不是大家通常看过的那种，也不会是S2E7那种隔空的。

这两集就先聊到着，这次季终了，吐槽的话我会尽量少说一点，关于剧情走向我会开始很主观的猜，彻底抛弃客观的态度。最后的派对，让我们玩得开心。

原来写过小组讨论，但今天看到编剧对角色的解读之后按不住手了。对她的角色解读，其实我个人不是很赞同；但是从她的解读中也能找到这季很多问题的根源，例如最后一集Carolyn的角色形象。这里再一次为Carolyn角色线最后功亏一篑（？）感到极度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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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必须承认， Laura Neal在有些细节上的处理我还是喜欢的，对一些台词和不少隐喻我也超级有感觉。这一点其实当时第三季的时候就很突出了，第三季后期几个非常有感觉的桥段都是出自她手。

至于这一季里，有趣的桥段和台词还是很多：（这也是我还是给了三星的原因，我心软）

4x02的“Reinvention is another form of avoidance.（改变只是另一种逃避）”（被骂到了）； 4x04中Eve和Hélène的对手戏； 4x05里两个时间线Carolyn的平行蒙太奇； 4x08 “情侣没法一起尿尿”与后来Eve和Villanelle一起草地上厕所的桥段、Eve在婚礼上主婚时的那一大段台词（金缮修复的那段）以及Carolyn和Pam直接跳进湖里浮着的桥段等等。

一些地方还是能让我在那一瞬间觉得“真他妈绝”。从微观的视角单独只看这些桥段是非常不错的。甚至连最后结局那段河中的构图（其实构图应该称赞导演？）和各种隐喻（一直在背景里的伦敦桥的变化），我个人都还是喜欢的。

但是！

以上都是超级微观的视角。往后退几步看看整体呢？我努力去想一个合适的词，但最后好像还是只能说是支离破碎。

支离破碎，或者混沌不一。

就先说说结局吧，我必须说这种结局还是接受无能。我也不是不能接受be，我可喜欢be了。EVA老剧场版那种刻骨铭心、精神污染、让我大受震撼（褒义）的ENDING，我都能喜欢这么多年并且深深推崇。甚至我把前面的部分全部扔掉，我自己来脑补合理的桥段连上这个结局，我都能接受。

所以问题并不在结局桥段本身，不在于V死E活这个结局，问题在其他的地方。

我个人觉得，这一季的问题，或者说Laura Neal最大的问题在于，她是这样的一种创作者：

“我只生产碎片，我不负责连接。”

我能感觉到她是很有想法的创作者，但是她的写法给我的感觉更像是 “我有很多好看的碎片，我要展示这些碎片！”至于中间的连接？完全不管，从这个碎片直接跳到下一个碎片就好了。

但是明明连接和铺垫很重要啊！！！（气）

这个道理很显然。如果没有线索能很好地把碎片们融为一体的话，好看的碎片也只是碎片，糊在一起也只能是马赛克，不是毕加索。Laura，看看你自己写的台词，“金线能让陶瓷的碎片更加稳固地黏合在一起”，但你的创作目前就更像是只生产一大堆的碎片，而关键的金线却不知何处；于是最后作品的呈现更像是用麻绳歪斜地把碎片串在一起。

（来自一个特别喜欢解构作品蓄势并且喜欢在自己的创作中蓄势再击碎的人的怒吼） （这一方面我真的喜欢菲编）

从线索缺失的角度我们再来看看备受吐槽的结局，以及最后一集带来的整季（甚至是第三季+第四季）的垮掉。

1）Carolyn

先说说Carolyn吧。这一点最开始是在卡洛琳是失败的角色吗？ 讨论的。

Carolyn原本还比较顺畅的角色线随着最后她的“Jolly Good”彻底崩溃。看了对Laura Neal的采访 （汉化→简单搬运一下Decider对Laura Neal的采访 ）后，我算是明白为什么Carolyn最后要说这句台词了，就仅仅是为了让她“unknowable”。

但是我们回顾一下第三季，Kenny之死无疑是对剧中角色和观众的重大创伤，而我个人认为这一处理（比较合理的）目的是为了解构Carolyn。她在前两季中是非常神秘的角色，关系网庞大复杂，多重身份，立场模糊，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忠心于谁。

老实说我很喜欢卡姨这个角色，我对她的个人解读是“只忠于自己”的角色，因而或许是前两季中活得最自由的角色。而Kenny之死把她强行从完全自由的状态拉回到了泥沼一样的世界里，因此第三季和第四季在我看来是对这样一个“无敌”的“极端自由”的角色的解构，剖析她的深处、表现她的痛苦，让她显露脆弱、陷入被动，让她显示出背后的那一面，让她变得“像个人”。

某种意义上说，她和Villanelle是一种镜像和类比的关系。她们曾经都是“自由”的状态，但都在第三季第四季逐渐向“正常人”的范畴靠近，区别在于Villanelle是在Eve影响下自愿地靠近，而Carolyn则是被迫的靠近。

这一点我很喜欢@云荒 在卡洛琳是失败的角色吗？里的解读：

我真的觉得她是个畸形的人，与v的天生禀赋这种不同，她是被外在结构（情报机关之类的）扭曲成这样的，那那些展现出的魅力最后都成反讽了……好无语

“展现出的魅力成为反讽”，其实我觉得正是第三季和第四季的核心，揭露出维系她魅力的那些不堪与痛苦。这一点似乎一直是成立的，尤其看到4x05和Konstantin说“如果这些都没发生，我们会怎样呢”、4x06她很不冷静地冲Eve吼道“我离拿到那个名字就只差这么一点点了！”然后无力地“我只需要一个晚上”这一桥段时，我真的觉得编剧的想法就和我一样，是最终要让她承认过去的“自由状态”也是种“病态”，自己实际上是受害者，那种“一个眼神就能杀死千里之外的一个人”的快乐只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要让她承认自己依然被情感深深束缚着，让她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天空落入一切都可能失控的人世。至于承认之后她会怎么变化，如何重新获取对自己人生的“控制”，一直是我很期待的部分。

甚至到4x08，她在得知Konstantin已死后说出“情感是束缚，不要让负罪感和愧疚限制你”时，我依然觉得结局会向这个方向前进。

然而编剧在最后两分钟，成功地把Carolyn又塞回了原本的那个扁平形象。她就是unknowable（不可知，不可预测）而已，她的角色构成没有其他东西了哦。

那你这两季辛辛苦苦给她解构这么多是为什么啊，费了这么多笔墨又是为了什么啊。

有人认为Carolyn自己下令要杀死Kenny，只是下一盘大棋而已。那这么多笔墨就是为了表现她演技好吗…… 至少我不是很赞同这样的写法。

2）Villanelle与Eve

对Villanelle和Eve的解读，其他人做得比我更加深入，所以我也不过多献丑，就说说整体的看法吧。

上面在说卡姨的时候已经说了，第三季第四季中Carolyn和Villanelle角色线的整体走向是很类似的，都是向“正常人”的范畴靠近。区别只是Villanelle是自愿，Carolyn是被迫。 Villanelle在这两季的过程中逐渐变得“像个正常人”，而Eve逐渐显示出被压抑住的“疯狂”的一面，两人的关系从“V>E”发展到“E>V”再发展到“V：俩人都累了，离我远点吧；E：我来追你了”。两人的地位完成了彻底反转，也算是把过去的相处中对方的位置和感受体会了一遍。到了这一刻，两人才变得真正平等且互相理解，也真正理解了“爱”的内容。

但对我而言，她们角色弧所完成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两人的角色形象到最后都到达了二重性：正常人的一面，疯狂的“自由”的一面。

3）Konstantin

幸好老康你在4x07就领了盒饭，不用亲眼见证结局的不幸（不是

其实我觉得老康的线其实相对来说算通顺的，不多说了。可以写成《被人利用与利用他人的一生》。

4）Pam

直到最后我都对Pam这个角色为什么出现一头雾水。看到4x08的一半时，我以为她这一季的存在就为了对Carolyn说出“No”，成为压垮Carolyn的最后一根稻草。还在疑惑为什么没有花笔墨来写Carolyn的“垮掉再重塑”时，Carolyn在最后两分钟出场，用一句台词表示“我没有被压垮呢，我还是那个我”。

我：（脏话）所以你搞了Pam这个角色是为了什么啊！为了什么啊！啊！？她有刺激到Carolyn作出什么变化吗？她有什么没法用路人甲替代的作用吗？

相对而言，Pam自身的线反而是第四季最清楚的线了。 先是“不知道该怎么活着，不知道该依赖谁”，再是“被Hélène发现，依赖Hélène，认为成为12的杀手是自己活着的方式”，接着在与Konstantin的相处过程中，感受到杀手的艰难，逐渐确认自己‘正常人’的一面，但因为对Hélène的依赖和“自己可以以杀手身份活着”的想法杀了老康，老康之死和与Carolyn的见面、交谈、跳湖完成了她的最后一步变化，不再依赖于他人、通过他人之口来确认自己活着的方式，她的人物弧在对Carolyn的“No”中达到结局。

但是吧，仔细看看这个人物弧，其实我觉得最后这个转变还是有点太快了，缺点铺垫。

发现问题了吗？

Eve、Villanelle、Carolyn，这三个角色在第三季和第四季除去最后两分钟的过程中，都完成了从原本的固定形象到二重性形象的转变，在4x08中她们的角色形象实际上都抵达了“叠加态”，有着正常人的那面，也有着疯狂的“自由”的一面。 而最后两分钟硬生生地把她们塞回了原本的那个单独状态中，否认了她们角色形象立体的存在。

这一点现在甚至不是猜测，甚至有了实质性证据：根据编剧自己在访谈（对Laura Neal的采访；汉化版本）中的说法，她认为

Eve has rediscovered life in that second, 【and he or she’s amongst human beings, folks like her, 】and he or she’s remembering what the world has to supply, what the conventional world has to supply. 【After which Villanelle is within the place the place she feels happiest, which is blood-soaked, steeped in killing.】 It looks like a very triumphant second for each of them, and I really like the juxtaposition between Eve dancing and Villanelle killing.

是的，她觉得E在舞池、V杀12的蒙太奇中两人都很快乐。我现在觉得Villanelle在这一段表现出的迷茫和疲累不是编剧的本意，是Jodi（V的演员）自己坚持加进去的了。

也就是说，从这一段开始，她就已经把角色身上的双重性给磨灭了。她又把角色塞回了最开始的那个样板里，她们就是最开始的Villanelle和Eve，没有成长、没有变化，就是扁平的符号而已。

所以之后Carolyn的台词也是把她变回最开始那个神神秘秘的符号了而已。

So to have her be the one who’s given the order on the finish to shoot at Eve and Villanelle felt like 【a closing nod to Carolyn’s unknowability】, I suppose

换言之，4x08的最后与第四季、甚至与前几季都是完全脱节的！

人物弧光在这里全部断裂甚至直接灰飞烟灭，更不用说这一季基本难以辨认的主线了（不过主线在12被杀也算结束了吧）。

说真的，我并不认为让Carolyn下令杀死Villanelle和Eve是“维持她形象”的做法。反而是比较中规中矩、并不惊艳的“假死”的想法却反而能维系4x08时Carolyn的双重性形象（既保持了她神秘的一面，“谁都背叛，谁都不背叛”；也体现出她对这时仅存的最后的情感纽带（与Villanelle和Eve的）的维护）。

说到这个，第三季费了那么多笔墨的Geraldine（Carolyn的女儿）呢？原本以为是给这一季铺垫的，现在没露脸；所以她在第三季的作用除了可以用其他角色替代的“体现卡姨并不正常人”以外，还有啥？

Irina的存在原本也以为是为了给结局铺垫，所以她露了个声音是为了啥？

你这废笔怎么这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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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吐槽了这么多也该总结一下了。

我个人认为第四季的最大问题，同时也是Laura Neal的最大问题，在于

过于在意微观且炫耀微观，却对更重要的宏观毫不上心。

微观的细节应当是服务于宏观的线索，喧宾夺主并不能为作品加分。这一点上，对比一下菲编的《Fleabag》里的细节：贯穿两季的被偷来偷去的半身雕塑、第一季的豚鼠、第二季的狐狸，高下立判。

毕竟，碎片的炫耀，在线索缺失面前一无是处。

"Thank you, Eve."

我多么希望这是我和你说的最后一句话。

事实并非如此。

"Jump, Eve."

我来和你告个别吧，我的一生都在等待这个时刻。

共情，并不是我的能力之一，我擅长什么你了解。

可看见今天舞池里的你，我能感受到你的快乐。

我很不安，看到幸福的你，我会更加不安。

因为我知道，我能给你的只有爱和逃亡。

"Thank you, Eve."

今天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24小时，谢谢你给我笨拙的爱，你在努力接受我，我知道你爱上我了。

我又何尝不是呢？

一起睡觉，你喂我吃的，手牵手走在路上，偷偷亲你，一起上厕所，一起吃扭扭薯条。

喔，我们还一起开了房车，做一些我预谋已久的事情。

我已经很满足了，你可能会觉得我们还没有一起做的事情太多了。

不，Eve，这些已经够了，对我来讲，最大的愿望就是和你当一对普通情侣。

Eve，你知道吗？子弹打穿我的那一刻，我竟然释怀了。

我不想看见你和我委曲求全的在一起，确实，我对自己没有信心。

带着我的祝福活下去，遇见我的这些年，应该是你人生中最差的几年。

相信我，不会更差了。

不要为我报仇，千万不要。

找一个爱你的人，一直普普通通的生活下去。

忘了我。

--

Villanell

最后一季了，心情其实很复杂，因为我不会喜欢编剧真的杀死伊芙，也不觉得两人能HE。接下来是我一路追下来的心得，有很多角色分析，也有自己的追剧心路旅程。

关于这部剧的高明之处

其实看第一季时对于这类猫抓老鼠故事了解并不深入，唯一看过并深入研究过的是剧版的汉尼拔。所以一开始很难意识到这部剧的创新在哪里，毫无疑问的，是性别。这种猫抓老鼠的剧情设置一般都是两个硬汉，基情四射却又死不承认。杀死伊芙并不是单纯地把性别转换了，呈现一些好莱坞烂大街的女性类型角色。总所周知，好莱坞塑造反派/英雄女性不外乎几种策略。

第一种，圣母型。一般为英雄正派角色，单纯善良，同时也很有能力，身边总有一群不成材或需要照顾的男人。典型的就是新版神奇女侠。

第二种，苦大仇深型。一般是经历了一些创伤，用极端方式复仇，从良家妇女变成性感火辣的沉默女杀手，有情绪宣泄的作用。典型的就是库伊拉。

第三种，混沌型。极度理性主义，非常自私利己，为达到自己目的不择手段，道德感低，典型的就是《消失的爱人》女主角。

POI里的肖根其实就是三种的结合和变体，但人家毕竟不是主角，不是承担说故事的。在杀死伊芙里，小变态和eve就是主角，所以这种刻板的，背景故事有限的设定并不适合这部剧。于是菲编小笔一划，创造出了两位你很少在英美剧里，甚至从不曾在商业大荧幕上出现的角色，薇拉内尔和伊芙。

关于薇拉内尔

首先，小变态并不是传统男性视角下的女杀手。她经典的粉裙造型告诉观众一个重要的事实。性感不是她的标签，而是她的伪装，而且她甚至不常用这个伪装。她毫无疑问是个彻底的反派，虐待狂、虚荣、任性、自恋、冲动、小孩子气、不负责任，一个典型的精神病患者。而且她最为颠覆的，就是好莱坞不能对孩子出手这一设定。虽然没有明确说明，但小变态第一次出场就打翻一个女孩的冰淇淋，原因是女孩不对她笑，她觉得被冒犯了（跟小孩子较真的V姐），其次是她曾把一个婴儿扔到垃圾桶里。这代表了她根本没有一点母性，她自己就是个孩子，而且只要别人没给她足够的注意，她动眼泪动刀子都要你注意她，原因不外乎一点，我怎么好，你怎么能不看我呢。

第三季小变态绕过同母异父的弟弟这点我个人有个解释，那就是她并不是拥有最基本的良知，而是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精神。这点和汉尼拔是很像的，汉尼拔能因为乐师吹奏不好把人煮成菜，小变态也可以因为一个人瞪她一眼动刀子。只是V姐有了一个重要身份，她还是一个打工人，顶上有人，哪怕V姐能力再足，也抵不过一把狙击枪，所以V姐能在业界存活的原因有很大的一点，她绝对的利己主义，她可能眼光并不长远，但对她来说敌人不是永远的敌人，朋友也不是永远的朋友。

V姐的吸引力是一个陷阱，很多人都很容易爱上高功能精神病患者，首先他们自信，有目标，尤其V姐还是个特别时尚的girl。但问题是，小变态的问题也很容易被忽视，她大手大脚买衣服证明了她根本没有未来规划，她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也让她经常陷入危机之中。这种危机感在前两季还有展现，第四季则彻底削弱了。V姐在医院偷钱凑车票，被一大叔绑去照顾其实都是说明了她是那种走一步看一步的人，可以说脱离了这种游荡于各组织高危生活，小变态根本无处可去。她天生就是干这行的，也只能干这行，你要她转行等于叫一个学画画二十年的人去搞电脑，根本不可能。

关于伊芙

所以又来到了伊芙。如果说小变态是混沌型的变体，伊芙就是圣母型的变体。她有黑暗的冲动，精明的智慧，可归根结底，她就是个普通人。一开始她更像是被小变态选择来玩这个猫鼠游戏，可经过一连串的事情，我们V姐看见一种无私的爱，家人之爱，对她来说最接近这种爱就是伊芙的迷恋，不管她怎么样，伊芙都会去推敲她的动机，追着她跑，满足她的虚荣心。

伊芙是个健全的人，她有丈夫，关心她的同事，最新一集的闪回我真的破防了。因为比尔的死就是伊芙，也是我心中的一道疤，这个三集领便当的老头可能被淡忘，但不会被抛下。所以伊芙把小变态送进监牢里是可以理解的，她害怕了。现在薇拉内尔变了，努力善良，这样她就不能恨她，而经过那么多事情，她抛下了工作，和身旁的人若即若离，然后小变态就这样眼巴巴地跑来说我错了，简直像是羊来了的谎言。

伊芙很容易被遮掩在小变态这种光芒之下，但她其实一点都不弱。她还是有良知的，虽然这种良知因为逐渐接近黑暗而被磨没了，但伊芙还是会怕，她几乎都在虚张声势，并没有小变态的底气。第四季的伊芙罕见掌握了主动权，但这种主动权很快又被小变态拿走了。两人的爱情就像观众的评论一样，只能围着小变态转，所以在这场攻防消磨战里，伊芙就算了赢了也是自伤八百，而且她注定不能和小变态过下去，因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也是她第一段婚姻的相处模式，她是个主导者，婚姻关系必须围着她转，她要的注意力，她的虚荣心不亚于V姐。

关于卡罗琳

要说这部剧里我最喜欢谁，一定是卡大姐。这位卡罗琳就像是女版的007，拯救了世界，大隐于官僚体系之中，受人尊敬，慧眼识英雄，人脉广阔。可问题在于，她的成功是牺牲了家庭和自我，她不愿意和女儿敞开心扉，她把所有人放在心上认真交往，却永远可以抛弃他们。卡罗琳在属下死后的愤怒很快就消散了，只有在她儿子死后才产生动摇，因为那是她为数不多重要的人。第四季更像是她的一个悲剧史，她的悲伤转换成一种无底的，错误的愤怒，她已经不奢望一个好结局，官僚，人脉统统背叛了她，她也不在乎了，像她这种人注定得不到好结局。在她最爱的父亲死后，卡罗琳的反应堪称经典，她平静地出去，然后让朋友砸毁整栋房子，全部的回忆，然后她要复仇，却发现在这行里，水太深，像小变态说的，如果你真要认真算账，估计你身边认识的人都要全死了。

卡罗琳更像是一个孤芳自赏的人，而且她是她故事里的主导者，英雄和主角，从不用和任何人分享或撰写故事。她清楚知道上位要付出的代价，就像多数人，她在并不知道要做什么的迷茫期就踏入这场间谍游戏里面，然后逢场作戏多年，就这样硬着头皮继续。她和康斯坦丁可以说是同类人，也是她一直没有杀死康斯坦丁的原因，他们太相似了，又或者说，其实她也冷酷地意识到，要杀的不是属下，而是罪魁祸首。

总结来说，三位女性真的都是影视剧少见的类型，背景故事丰富，幽默，有着男性角色不可取代的属性，却也不局限于发挥女性性别的优势。她们不只是独立的故事角色，还融合了谍报类型片的优势。话说我是不是越来越像在写论文了。

关于第四季

第四季主最大的问题就是悬，人物动机很悬，随意出现在不同地方这点也很怪。这里必须点名批评第四季的剪辑，由于本片有三条主线，一到两条副线，所以几乎每隔两分钟镜头就会切换。这种快速切换在最后三集情况严重，不仅仅打断了叙事节奏，而且还很影响观众情绪。比如卡罗琳跳进湖里，我们正感慨着，下一秒就直接切VE线。以及不晓得是不是摄影组有换过，KE以前就算环游世界，都不会那么刻意地给全景，而是展现出V姐在喝茶，或者在墙上看景而已。但这一集频繁给远景，不专注在人物本身，与前三季风格相差太大，搞得好像在拍007似的。

在写明信片的V姐，并没有凸出身后景色

行行，知道你去Havana拍

人设悬浮是一个更大的问题，首先为什么伊芙的改变那么大？一个还算聪明的邻家阿姨转眼笼络了一位退伍军工具人，成为私人保镖能文能武还兼做侦探。KE就让我喜欢的一点是它总在尽量写实，不论是V姐被迫偷钱搭车，还是康叔干着一人的活儿却在不同情报部门打工，甚至卡罗琳被官僚体制毒打，都是KE与好莱坞造梦式的特工片不同之处，可第四季就是让人感觉伊芙对十二门徒的仇实在没必要。

其实到了第六集，第七集，伊芙已经回复原本的人设，杀死十二门徒后陷入忧郁和罪恶感之中，而且对小变态也像是对不成器的女儿一样。其实伊芙第三季更像是对V姐的脱敏疗程，第四季疗效不错。而且V姐也试图皈依（？）但是发现自己天生邪恶，加上卡罗琳提点后彻底拥抱了自己的黑暗，但是也不想为十二门徒卖命了【属于我发现画画太久转不了行，但我现在摆脱压榨我的动画公司自由接案还开心点】所以阶段性成长的V姐就和伊芙说拜拜了。

第七集真的是很惊喜，因为伊芙做了一个很自私的选择，她要放下过去向前看，等于她原谅了V姐之前干的各种坏事，去找V姐干掉十二门徒并不是第三季想要利用V姐的那种，而是想要再次和V姐建立羁绊。就是在这两集，KE的评分暂时性地回来了。由此可见，我觉得V姐变得像是个人，会脆弱并不是这部剧不好看的原因。原因出在于衔接，尤其是S3,S4的割裂感太重。打心底里我们都知道，伊芙必黑化，V姐必定学会爱成为凡人，但第四季开头和S3太割裂了，而6，7集也算勉强救回来，所以才有了最后一集的冰释前嫌。

关于第八集和十二门徒

正当你以为KE上了轨道，编剧立刻给你一巴掌。首先，伊芙劈头和卡罗琳说你知道谁杀了肯尼的时候我惊了，这根本和卡罗琳之前查案的行动逻辑不符合，然后你现在突然说卡罗琳可能是大魔王，他妈谁信啊！人家神夏跳楼都有给一些John没看见被自行车撞了一下的伏笔，你啥都没有！要说这对CP不值得HE吗？我个人保持疑问态度，首先是V姐真的变了，她们不再试探彼此。通过伊芙的演讲，可以知道她们已经把彼此狠狠打碎过，黏合起来后，变成更坚固，全新的东西，所以她们已经双双输掉，也双双赢了。可问题就在于打十二门徒这条主线。十二门徒一看似牛逼轰轰的组织，结果因为Helene一个破洞，V姐一个按钮就全灭了。为什么偏要实体会面？不是一向来说各自管理的吗？没有替代人选吗？保镖去哪里了？V姐一个人两分钟全灭？就好像你看一部鬼片，前面鬼怪各种穿墙拉你进入梦境百毒不侵行踪不明，结果在最后一个泼圣水，主角赢了。以及我可爱的Pam也是浪费了，作为一个像是初级V姐的人，她的定位到后面其实更像是康叔的良心，一个女儿的替代。虽然她在这部片成长明显，拒绝卡罗琳的样子就好像我当你辞职一样爽，可是真的对不起她牛逼哄哄的开场。本季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你搞了一堆新人，随意回收旧人，前面能加快主线的时候你花大篇幅去描写V姐皈依，后面节奏就突然加快。

如果我是编剧，我倒是愿意把Pam和康叔受Helene控制，站在十二门徒一方，所以V姐和伊芙被迫联合，卡罗琳在中间干双面间谍的活儿，最后伊芙杀了Pam，康叔被V姐干掉了，卡罗琳和Helene联合，实际上潜伏进十二门徒。最后四个女人双双对决，卡罗琳不安好心有自己的打算，Helene重伤Eve，V姐误以为Eve死了，要干掉先卡罗琳【以上纯粹是我的脑洞不要在意】那个Gunn，卡罗琳的旧相识，Helene的私生活认真觉得删了也没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