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斯底里2011

没看这片子前，还真不知道原来不过几十年前，女性因为性生活不满足而导致的种种情绪化行为是被定性为一种疾病的——歇斯底里症。多亏了片子里的好好医生发明了电动按摩棒棒，要不然搁今天，不知道有多少女性要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病症被切除子宫了啊。

八过话说20世纪的英国居然还有这么人性化的方式，为各个不同年龄段的“歇斯底里症”妇女门提供如此人性化的医疗服务，着实令我莫名惊诧啊，这可真是个累人的活计啊，老医生行走江湖、悬壶济世真是名副其实的“妇女之友”了，好吧，这真的是个正经的行当，我还是严肃点。如果在现今大都市，若有一位年轻英俊之帅医开家这样的私人诊所，必定门庭若市啊。八过，还真得有个好手艺啊，“艺多不压身”，这句话还真是搁那都管用呢。

简单综述一下，这部片子大概讲的是：年轻帅气的小医师应聘到了一家专门治疗所谓“女性歇斯底里症”的诊所，为诊所的老板——一位老医生做助手。而此病的治疗方式就是医生用手指为前来治病的妇女按摩阴道，使其达到性高潮。（话说这种治疗方式还真是人性化啊，而且居然配了个那么受的小帅哥，想不踹他都难！）小医生做得多了，手受不了了，时常痉挛，还有他还有个喜欢搞发明创造的帅哥男朋友，帅哥男朋友发明了个电动鸡毛掸子（哈！），医生小帅哥就由此引发灵感，发明了世界上第一个女性用的电动按摩棒（撒花！），还顺路拐了老医生的大女儿相亲相爱去鸟。

这个片子倒不怕剧透，因为透了之后你肯定也会去看看到底是怎么拍的。要知道女性性解放这事在放在美国也不过是1960年代的事，而英国将所谓的“歇斯底里症”不再作为病症处理则是在1950年代的事情，所以还是该感谢帅气的小医生，小小的发明创造既挽救了他快要崩溃的手指，也挽救了全世界的妇女们。

此片为喜剧，千万莫要当作科教片学习之！片尾字幕有惊喜，长知识捏。

      在维多利亚时代（19世纪末），大英帝国正处于最强盛的所谓“日不落帝国”时期。这时期经济繁荣、社会礼仪繁复，女性地位依旧不高。——这是背景
      切入正题，这个时期伦敦有近四分之一女性“不幸”罹患一种病——【歇斯底里症】
      病征——焦虑，过于兴奋；
      病因——“过于活跃的子宫”；
      治疗方法——大半的家庭妇女们排队走进诊所，等着里面的医生把手伸到她们的裙子底下，替她们做按摩治疗；（PS，若病入膏肓，那就直接切除）
      欧K，我们的帅哥医生登场，为了生计他做了一名“歇斯底里症”理疗师。这位比日本那位还早一个世纪出道的“黄金手指医生”每天的工作就是用右手帮一群富妇解决生理需要。不用认为这份令人想入非非的工作很好做，病人的过多导致帅哥医生右手经常性痉挛几近残废，一场医疗事故不可避免的发生了——某次没有让一位患者达到高潮。
      BOSS的批评让他沮丧地拖着痉挛的右手回到基友合租房内，基友正在捣鼓他的最新发明——电动鸡毛掸子。
      Yeah，你猜到了，即便钛合金手指也不可能持续不断地提供按摩动力，电动的就可以，好基友很快合作改装了电动鸡毛掸子，并邀请一位女性来试验。结果是五分钟三次高潮不能自已—— It is astonis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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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振动棒的发明故事，权当科普了。帅哥医生名叫约瑟芬·莫蒂墨·格兰威尔,他在1880年发明了第一根机电式振动棒，造福万千女性。

似乎淑女是不适合谈论这部电影的。不是因为现代社会仍然谈性色变，而是现代社会太多元，在这个什么鸟都有的林子里，大家披着马甲尽量限定着身上的标签。有喜欢多作怪的人，娱乐全民以此为荣，也有孤芳自赏自认清高者。无可厚非。只是现在的独立和个性变得奇怪，不再有独立之人格，自由之精神之初的那种情怀。

其实剥去故事的外衣，这就是个轻松愉快少少烂尾的爱情喜剧片。我不知道这个戏说故事里符合历史的成分要多少，但英国上层女士因为性方面得不到满足而打着歇斯底里病症的名号到处慕名求医实在让人忍俊不禁。男主角为了治疗这群欲求不满的女性们劳累到手部抽筋，实在让人感觉这电影拍得如此这般戏谑而丝毫无淫秽之意，但能可贵。按照这样的逻辑发展，性产业的发展完全是符合人民广大利益的，免去了多少压抑下的精神疾病。然而，抑制这种大势的竟是，男主在一次治疗失败后惨痛失业，和好友共同发明了造福女性的世纪性产品——振动棒！在不知主题之下看这部电影实在是心理冲击巨大啊。

电影另一个亮点当然是Maggie扮演的个性小姐。和开篇题的一样，在当时，她的独立个性的确令人难以接受。和很多同类型题材都会表现的那样，许多年轻女性在受到一定的教育之后，会在自由和民主上有所追求。我觉得她特别的一点是，这是个很务实的人，不做无所谓的呻吟，不进行无意义的抗议，也不要求别人的眼光，只是默默的去帮助弱势群体，她可以放弃自己的很多东西来靠近自己的理想。这种理想建立在和他人的互动和理解上，这种帮助不带有施舍，不带有偏见，还要有先进的知识作支撑。之所以说本片烂尾，是因为这样的女性实在难能可贵，男主放弃小家碧玉的淑女爱上她完全有理由，但不见得追求平等的她能这么轻易的服从这个结局。

回头看来，现代年轻的人独立多是孤立。不重视和他人的沟通，刻意的标新立异者多。而今又鲜有人敢放弃自己手上拥有的东西来捍卫自己所追求的。私以为，想要有思想上的个性，不是一个态度一句口号可以决定的，历史的进展很漫长，需以坚实的探索和严谨的思维与懒惰的本性安逸的环境做旷日持久的斗争。博知博爱依然是一个崇高却难以企及的理想主义追求。

这是一部关于维多利亚时代女性“振动棒”的发明以及爱情和下半身的电影。当然它并没有听上去那么下流，而是一部无公害的带有情趣用品发展史简介的爱情喜剧。

本片改编自真人真事,还原世上第一只电动按摩棒发明时不为人知的故事。时间回到社会礼仪繁复、而电力已非新鲜事的维多利亚时代,休丹希所饰演的医生莫提梅刚找到新工作,跟随一位「歇斯底里症专家」治疗「女性疾病」,而为了改善忧郁、焦虑的症状,他们发现手指按摩有着惊人的效果,每天为大排长龙的女病患按摩按到手抽筋。然而,成功总是要付出代价,他发现他的老板不再信任他,而女权斗士夏绿蒂则指控他是个大骗子。一则机智幽默的浪漫喜剧,不仅揭示史上第一个申请专利的电动按摩棒,在发明过程背后的启发与秘辛,也展现了女性追求自由与解放的动人过程。

一句话评论

影片并没有像它表现出来的那么无理和颠覆,但是庸俗的喜感和粗俗的活跃上,谭雅·维克斯勒还是做到了“无人能及”。

很多人觉得这会是一部肮脏、下流的电影。其实不然,这只是一部无公害的带有历史影子和情趣用品发展史的爱情喜剧。

可以说这是一部亦庄亦谐的影片。在提供最原始和最身体化的笑料的同时,影片又给我们提出了一个最尖锐的问题——关于欲望、身体、社会化的女性和文化认同的问题。


幕后制作

　　女导演、女演员的女性故事

　　本片导演谭雅·维克斯勒出道时间不长,也没有拍摄过着名作品,但是在得知了“振动棒”的发明历史之后,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投入到了这部电影的筹拍之中。筹拍的过程是漫长的,又找人写剧本,又要自己去拉投资,这部电影前前后后耗去了她五年的时间。谈及影片的灵感来源和史实与虚构的比例,谭雅·维克斯勒说: “当时我是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得知的这个故事,我觉得这很适合被改编成一部电影——当然是从积极和喜剧的方面。后来我查阅了一些资料,发现一共是有三个医生一起发明的这个按摩棒。然后我就在脑子里构思一个关于按摩棒、爱情和下半身的故事。那是在十九世纪末和二十世纪初,女性还是很羞于谈论下半身的问题的, 她们不会说自己的夫妻生活如何如何、自己丈夫的性能力如何如何,所以这个发明几乎就是拯救了她们的私人生活。换个角度说,这个发明还是一个解放了劳动力的东西。我觉得这很有趣,如果把另一个爱情故事放在这个发明出现的前前后后,那一定会是一部令人难以忘记的电影。所以,我在影片中就设置了一个交际花一样的女性,她和医生的交往就成了影片的线索。”

　　当然,谭雅·维克斯勒并没有把按摩棒和女性的欲望当作影片的主体来讲述,这两个东西不过是“怡情的道具”而已,她把自己的重点,放在了讲述女性是如何面对当时的社会、如何处理自己的爱情生活上的。谭雅·维克斯勒说:“我在影片中就设置了一个交际花一样的女性,她和医生的交往就成了影片的线索。当然,这些都是虚构的,因为在那个年代里,一个女人要是敢于寻找自己的爱情,那么她一定会被别人认为是不忠的、肮脏的。但是玛吉·吉伦哈尔所扮演的那个角色,却是一个纯情的女性。她受的教育不多,但是善解人意,她搞不懂自己的爱人在做什么,但却懂得去维护自己的爱情。我觉得这是一个开放的、进步的、超前的角色。” 说道自己的角色,玛吉·吉伦哈尔说:“从某些角度上来说,这是一个上天赐予人间的天使,她不受世俗的观点的羁绊,也明白自己的追求。也就是这种与众不同的特质,使她成为了影片中最为亮眼也最为抢戏的角色。我很喜欢这个人物,无论她是真实的还是虚构的,我都觉得这个角色很真诚,很像是一个现实里存在的人物。”

　　这样的角色、这样的题材、这样拥有G点的故事,带给了谭雅·维克斯勒很大的挑战。她说:“要拿捏住下半身的笑话的分寸,是我遇到的最大的挑战。如果玩笑开的过火了,那就和这部电影的主旨与气氛不相符;如果太隔靴搔痒,那就会让观众失望。表现性高潮、表现女性的欲望和身体的快感,是重点也是难点。而且, 我仅仅有想法还不行,还需要有杰出的演员把这些内容表达出来。当然,影片里的那些‘性饥渴’的演员们,做的都非常出色。而且,玛吉·吉伦哈尔的表现非常出色,她完全展示出的我想赋予角色的那种特质和性格。应该说,是她和那一群出色的演员成就了这部电影。”

花絮

·影片的标题,Hysteria,指的是医学上的一种病症,通常情况下,这种病叫做“兴奋过度症”。也就是在影片背景的那段时间内,很多女性都被莫名其妙地临床诊断为“兴奋过度症”。

·影片根据约瑟芬·莫蒂墨·格兰威尔博士的真实故事改编。格兰威尔博士在医学史上赫赫有名,他在1880年发明了第一根机电式震动棒。他原先只是想把这个设备当做单纯的缓解肌肉疼痛的按摩器,没想到这个按摩棒却成为了千万女性的治疗歇斯底里的“情趣玩具”。

电影讲了一个性压抑时代的革命故事。分为两条线展开：年轻前卫又理想主义的医学博士Mortimer Granville治疗女性“歇斯底里病”不力而发明了女用电动按摩棒；以及同样年轻前卫又理想主义的女权主义斗士Charlotte Dalrymple斗争不息，最终收获了筹办济贫中心诊所的善款与Mortimer的爱情。在这两条线的交缠里，承载了许多压抑、疼痛与无奈。然而这是一部喜剧片，承袭了英国电影一贯的诙谐与黑色幽默风格。看完电影我一直想，导演是不愿在谈论自慰与电动棒的时候显得尴尬局促，还是不愿观众承受革命的流血的疼痛呢。

一开片便是维多利亚时代的贵妇们在镜头前描述自己的“歇斯底里”病情：忧郁、焦虑，对性生活的不满、期待与饥渴。专治“歇斯底里”的私人医生Robert Dalrymple对自己的治疗方案非常自信，即对患者阴部进行手指按摩。我愿意相信这不是导演故意设置的笑点，因为当我意识到维多利亚女王的性禁锢运动意味着什么的时候，我必须承认，维多利亚时代“有道德的”贵妇们，是不能允许自己自慰的。

当时的“日不落帝国”的似乎诚如其名，无时无刻不被曝光在宗教的烈日下。站在世界峰端的维多利亚女王自18岁继承王位后便致力于性禁锢运动。她规定：

“任何作品都不能出现女人的大腿，为了不使人们轻易窥察到女人的大腿和臀部，女人必须穿上一层又一层僵硬宽大的衣服。所有的家具和钢琴的腿都应包裹起来，防止一看到“腿”就联想到女人。鸡的腿肉改称为“黑肉”，鸡胸肉统称“白肉”。医生给女人看病时，只能在医生们随身携带的人体模型上由女病人指明病痛的部位。“妇女宁愿忍受身体上的极度痛苦与危险，而不愿将自己赤裸裸地暴露在人面前”，据说这正是妇女们“道德的精致表现”。人们被告知：“一个有德行的妇女是很少有性欲的”，当年亚当与夏娃在伊甸园偷吃“禁果”因而犯下了“原罪”，因此性交应被认为是污浊的行为。男人不应该在妻子身上逞欲超过“绝对的需要量”，最好是每月一次即可。而性行为应该是冷淡的、有计划的、没有任何激情的，那样才对健康无碍。”

这样的社会规范体系下，贵妇们一次次到医生那里寻求性的释放，好比基督徒们前往教堂忏悔。不论怎么说，让医生按摩仍是个庄重体面的事，但自慰是决不能被容忍的。在当时的英国，请人帮忙自慰比起与陌生人性交、性鞭打来说其实算不了什么，性禁锢催生了太多诸如此类挑战“道德”、离经叛道的行为，“松开英格兰的塑身衣，蹦出来的是变态”。人性是那么柔韧，它总会找到出口释放的，只是体面的变态和难堪的自然间的选择题罢了。

同样是年轻前卫又理想主义，Granville这个知晓细菌的医学博士怎会不知道老Dalrymple只是为女士们代为自慰呢，可是好不容易混到一口饭吃，无奈不得不低头。Charlotte的勇气在于，尽管同样需要父亲的资助，她不做这样的妥协，哪怕生活艰难一些，哪怕要变卖已故母亲的遗物来支持事业。所以无知与懦弱从来都没有性别歧视，只是恰好这个社会从一开始就标榜了男强女弱的“现实”，要么妥协、要么挨打。所以Charlotte被送进了监狱。之后的爱情事业双丰收托的是英国导演的福，哪里有什么不流血的革命呢？况且往往是流了血，依旧被历史中的男人和女人们遗忘而埋没。

影片中另一个有趣的对比，是Dalrymple家的两个女儿。Emily是典型的淑女，乖巧端庄而高贵；Charlotte则个性张扬更洒脱。放到现在来看，两个姑娘各有千秋也能各得其所。但在当时，只有前者是标准且后者的生存状况堪忧。电影隐去了这层描写，但我不得不说，“大团圆”的结局更像是对Charlotte的一种怜悯，最起码，她得到了同她一样理想主义的男青年的认可。现实中更多的时候，连这唯一的认可也是极奢侈的。或许对她来说，得不到Granville的爱情并没什么所谓，但她也将在失去父亲资助的同时失去他的善款，要继续经营那个济贫所几乎是不可能了。她要继续变卖已过世的母亲的首饰而承受贷款人武断刻薄的道德指责么？人可以不在乎言论，但她到底是需要资源，而资源，往往集中在被社会认可的人群手里。规范对人性的如此绑架，在实现共产主义社会之前是不可能消失的。

什么是性解放呢？什么时候性与财产无关了，大概才能真正解放吧。忠贞是人们霸道和自私的要求，是私有产权的衍生品。如今变成了社会规范的一种，压抑了多少性生活不和谐的夫妻？你回家前和情人翻云覆雨，回到家还是老老实实洗衣做饭带孩子，闲时还能一起赏乐品茶聊琐事，两个人怎么会过不下去呢？当然这也是不够彻底的，我也不是要鼓吹什么共产主义，到底还是有些阿波罗看不上狄奥尼索斯的嘛。“道德？什么是道德？两个人在一起开心，我觉得那才是道德。”可又有哪个姑娘，能放得下这般目光，你放得下，他又放得下么？所以姑娘们，“倘若不想成为某个巨大变革的推动力之一，倘若不想有朝一日成为先贤馆里的一份子，倘若只想成为一个爱读书爱生活，自得其乐，且不用教化天下的小女人，躲在某个角落里，静静悄悄地，平安且幸福地渡过平凡的一生”，该走的独木桥还是得走，该披上的高贵端庄还是不能少的啊。

这样想来，英国导演们这反讽的古风，倒是禁锢惯的结果了。性“解放”了这么多年，还有谁会以为谈论电动按摩棒有失端庄呢？到底是彬彬有礼的英国绅士，怎么能直截了当面对种种让人难堪的痛痒而大谈特谈生活的憋屈与无奈呢！且一笑而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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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eborah Lutz 《禁锢的欢喜：维多利亚时代的性反叛和新色情》
[2] 朱嘉铭 《国外的性禁锢史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