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届法罗岛电影节第3个放映日为大家带来无人知晓单元的《面孔》,下面请看场刊影评人们毁誉参半的评价了!
@Spy Liu
情节剧,但是拍得很无趣,也就结尾有些玩味
@仔龙
艺术的生存之道或许是永恒的主题。折服于电影对神秘力量的巧思,对魔术团是否拥有这种力量的认知一直在反复横跳。
@OUTIS
恍惚间看到《第七封印》的影子,生与死的探讨,魔术师的真相和虚假,伯格曼解构着面具背后的真实面孔,最后将一切都推上嘲讽的高潮。阁楼戏的装神弄鬼拍的太好了,虽然做好心里准备后面一定会出现什么东西,但是还是结结实实和医生一样被惊吓到。
@像音片碎
看着看着去拖地了,演员太漂亮了。
@Sally Bowles
古怪的魔术团从森林中降临,携带着所有违背科学精神又令人神魂颠倒的玩意儿来到镇上,不信的人极尽嘲讽,信以为真的人一掷千金,看热闹的人借此兴风作浪。魔术师自我煎熬,沉默痛苦得就像殉道士,老太的满嘴跑火车听来像是可怖的呓语,妻子的两幅面孔支撑着同样有着两幅面孔的丈夫。他们的模样真真假假,说的话虚虚实实——他们毋容置疑地是一帮骗子,但是极力地证明科学能够打败巫术或是巫术能够吓煞科学似乎没那么重要。As long as their charm still works, the show goes on.
@非有想非无想
灵魂也许只是一些欺骗?科学和魔术也只有一步之隔?濒死的演员才是唯一追求真实的,权贵们不过都是虚假,只是一场闹剧。最后魔术师(博士)吓医生的一大段调度倒是充满巧思。这些骗人的把戏还不知怎么让人想起了曾风靡一时的气功。
@西红柿鸡蛋糖
黑白扎实的摄影风格,让光影更加趋于简单明了。不是那种简单的奇幻剧情片。更像是一种真实的脱俗童话故事。无法去忽略那些看似真实但又实则奇幻的故事。
#FIFF24#第3日的场刊将于稍后释出,请大家拭目以待了。
马车穿过烟雾弥漫的树林,刺破重重光束,搅乱一池静水。如运动起来的宗教画。这场景,来自瑞典导演英格玛·伯格曼电影《面孔》(Ansiktet,1958)。其时伯格曼已凭另两部黑白电影《野草莓》和《第七封印》(1957),在国际艺术电影界确立地位,用他自己的话说,“像老小姐忽然发现被几位热情男士追求。”
《面孔》有聪明的游戏和反讽色彩,对电影、舞台、表演的映射,又透出悲凉,无奈与自嘲。故事设置于十九世纪中叶,Max von Sydow扮演的催眠师沃格勒率团四处表演,在某小镇遭遇鄙视、羞辱、敬畏。沃格勒刻意沉默、化妆,妻子曼达易装。沉默令他们特写中的脸孔熠熠生辉。戴着面具,他们有了某种神秘和尊贵气质;卸下面具,他们顿成低声下气的乞丐。如伯格曼所言:“只要戴着面具,我们可以非常迷人,但当我们不戴面具出现,或更糟,开口要钱,我们立刻变得如同草芥……”而那位死了两次的失败演员,唯有死亡是他最精彩的演出。
片中出现的“魔灯”(magic lantern),既是电影的“史前史”写照,也是伯格曼的个人迷恋(自传名《魔灯》)。魔灯、电影,皆如催眠幻术,一场梦境。卫生官员被阁楼镜子里自己的镜像惊吓,如弗洛伊德描述过的情景。不动声色的室内剧中,是伯格曼对“纯粹艺术”的渴望。他说,拍片时,他们像一群志同道合的小丑。
第一次看英格玛·伯格曼的电影。记得当年读书的时候,晚上爱听着收音机复习,电台里有个女主持人叫马向新,开了一档节目是在电影的经典配乐下讲经典电影,版头音乐是《东邪西毒》的《天地孤影任我行》,有一次她讲到了英格玛·伯格曼,当然最记得还是她讲文德斯和吕克·贝松的《碧海蓝天》,她同时还在南都开电影评论专栏,那是个文艺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年代,可惜那时候太小,还不怎么懂。
如果说骑马出行是自驾游的话,马车出行就是房车游了。
相信每个看魔术的人都想知道魔术后面的秘密的什么,就像每年春晚的魔术都被解密一样。这是人类的求知欲作怪?我有一次看到街头有店铺用花瓶姑娘的魔术来招揽顾客诱骗他们购买产品,于是回家在网上搜出了其秘密所在。
魔术就是掩眼法。不可能有超能力,而所谓的科学其实就是被利用来骗人的手段。
魔术师是骗子,高明的魔术师就是演技一流的演员(例如刘谦)。
男主的两面其实也代表着人的两面(甚至多面),每个人都戴着一副面具,只有在某些时候才会表露真实的自己,所以当男主扮哑巴时是痛苦的,因为不能自由地表达,但当他恢复本来的“我”,就有了人性——妒忌、愤怒、仇恨、畏惧等等。
局长们一开始很轻贱男主这些艺人(自古艺人就是被权贵轻贱的,除了少数歌剧、芭蕾舞、戏曲的演员可能会得到宠幸,哪怕是今天,艺人戏子在权贵那里也是低人一等的),肆意取笑,攻击,甚至可以决定他们的前途生死。但当国王看上了男主,这些权贵就变脸媚合了,好比李莲英、李鸿章们经常让谭鑫培唱堂会,忽然老佛爷说要找谭鑫培唱戏,姿态前后必然大变。
最精彩是吓唬医生那段,简直是比恐怖片还恐怖片。
想到了吉卜赛人(罗姆人)。男主这一群人,大概也是吉卜赛人吧?要知道吉卜赛人最爱马戏团、游乐场等表演职业,而吉卜赛人在历史上也一向备受其他民族的歧视。大家都知道希特勒对犹太人的迫害,但恐怕没多少人知道,希特勒还将50万吉普赛人送进了集中营加以杀害——吉卜赛人被欧洲排斥,自不免被纳粹列为劣等民族。事实上,在纳粹眼中,除开日耳曼人为高贵民族,斯拉夫人、凯尔特人和罗马人都是次一等(尤其斯拉夫人),二战时有1000多万斯拉夫人被各种手段致死,另外苏联有300万战俘和700万平民死亡。而在罗马帝国时期,日耳曼人与凯尔特人、斯拉夫人一起被罗马人并称为欧洲的三大蛮族,可见民族之间的地位高低、偏见一直存在,只不过可能三百年河东三百年河西。
英格玛·伯格曼经历过被盛赞的1957年后,难能可贵地继续在电影世界中大胆探索。《生命的门槛》在小格局中记录了情人、妻子成长为母亲的轨迹后,《面孔》便任他的叙事野心极力泼洒开去,于是一幢房子里,上演了百般生死情仇,哥特风一刮,吹下许多思辨的果实。
相不止由心生
《面孔》有点像伯格曼拍片多年后的一道综合论述题。驾轻就熟的情爱辗转,新近收成的生死迷思,基本上已经构造出《面孔》的支柱了,待严肃的、戏谑的、恐怖的、清丽的元素再一层层撒上去,已能看出伯格曼杂糅的能耐。未尝接触过伯格曼电影的观众,能够从中提前感知其作品系列的多个分支——伯格曼的忠实粉丝伍迪·艾伦便说过,看他的电影,可由这一部入门。至于熟悉伯格曼风格的影迷,则能欣喜地发现,随着时间积淀,他不仅能够娴熟处理多种题材与元素,还能时有新鲜内容的加成。
这是一部关于魔术师的电影。艾伯特·伊曼纽尔·沃格勒(马克斯·冯·西多饰)身为颇有名望的魔术师,率领剧团前往斯德哥尔摩,然而就在途中,当地的警察局长斯达贝克(托伊沃·保罗饰)却带队把他们扣留下来,要求当场表演魔术,意图拆穿所谓招摇撞骗的幌子。而斯达贝克所做的,无非是通过在现场残暴掀开他们的装置,把帘子后的光景暴露给众人所知,并有意无意地造成了此后的“命案”。
值得注意的地方,在于电影与魔术都是通过制造幻觉的手法来取悦受众,伯格曼如此在意观众的看法,也正好借《面孔》进行一次模拟。他把斯达贝克之流贬损得透彻,无论是造型的邋遢、举止的粗鄙,亦或是心眼的狭隘,都显示出这类人物的偏见与龌龊。甚至,伯格曼借艾伯特的催眠术,让斯达贝克的妻子说出丈夫居家时的种种丢人之举,大庭广众下的曝光,回应了斯达贝克的作为,也许也“惩治”了一回自以为是的找茬之士。
若说这只是大而不当的丑角,那么,能与艾伯特智力持平的对手,也就是一旁时常静默的威格勒斯医生(甘纳尔·布耶恩施特饰)了。好歹也是伯格曼合作多事的御用演员出演,角色塑造的强度还是要大一些。威格勒斯以讨厌伯格曼作品的影评人哈利·沙因为原型,在片中与艾伯特针锋相对。而只需知道艾伯特恰是伯格曼自我的化身,便能察觉彼此的冲撞会有更多玩味在。在很多时候,艾伯特似乎处于劣势,而且时而压抑自我,但剧情发展下去,魔术师一伙合谋耍了一出诈尸戏法,让阁楼上独自解剖的威格勒斯饱受惊吓。而当威格勒斯重整旗鼓意欲反扑后,更高权贵的一纸命令,竟让艾伯特轻松脱身。虽然这并非是借电影大行讽刺之能事,但正因有了这些对立的调侃,增添了许多嚼头。更何况,威格勒斯这种冷峻到堪称冷漠的角色在伯格曼的电影中时常出现,其作为资产阶级、有闲阶级或者精英贵族等群体的代表,也不无不可。
在不同理念的冲突间,除了能够探讨科学与魔术的对立,还牵扯出理性与非理性、理智与情感等方面的差异。而恐怕在这里,前者都略逊色于后者。最终,命运的扭转却在于从天而降的一道旨意,又使得《面孔》呈现出一种玩笑的质感,使得所有的闹剧都成了虚空。但这虚空充满了解读的空间,而且隐含的二元对立不止上述几种。贵族、富人与底层百姓的比照,在这座府邸中形成了造作、克制的正剧和率真、狂放的闹剧两种色彩。落魄演员在生死线两边的几度游走,到顶替艾伯特被尸检,恰是玩着生与死的探讨。老太太对着纯真的女仆谎称自己是200岁的女巫,也在神怪与凡人之间扯开了一道带有神性迷思的宗教裂口。
最重要的寄托则在面孔。艾伯特的妻子曼达白天乔装成男人,夜晚放下长发,穿上长裙,又俨然是一副窈窕淑女之姿,性别的模糊当然也是面孔差异的一种表现。艾伯特戴上面具之后,虽是带有光芒的魔术师,但更是一个压抑自身的哑巴,而当他把假发与胡须摘掉,并且开口说话时,他便显示出底层的俚俗、精神的释放以及自我的回归了。名利、阶层与性情的变换,让每个角色在不同人面前呈现着不同面孔,伯格曼有意借“面具”和“面孔”来讨论种种真相与悖论,于是这个设定在19世纪中叶的故事,即便影射21世纪的当下,也有足够的力度。
在《面孔》的世界里,一切都很戏剧化,这也许与伯格曼当时在马尔默市立剧院长期供职有关。而且,英国知名全才吉尔伯特·基思·切斯特顿的戏剧《魔法》是伯格曼的心头大爱,他不仅用瑞典语编排这部戏,还以此为灵感,松散改编出《面孔》。但即便是在处理电影,人物的肢体语言、念白习惯以及命运走向,都带有浓得化不开的戏剧味。这与后世电影所倡导的流畅自然的表演有所背离,但通过一段段历程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来描摹人生、参详人性,都是共通的。
琢磨了那么多年电影,伯格曼在《面孔》中,又发散了《第七封印》的诡异氛围与《野草莓》的梦幻笔法,精巧地运用了多种惊悚手法。棺材、死尸、镜面、玻璃等等,裹挟着巫术谣言、怪诞故事,在声光电的紧致配合中,铺陈了《面孔》的哥特风。这就有别于之前的作品,在故事的拓展外,加入了形式的变动,展现出耳目一新的面貌。时年40岁的伯格曼,又能作这一番有益的探索,值得欣喜。
伯格曼把年初《生命的门槛》形容为“太过女性化的电影”,那么到了年末的《面孔》,他便彻底把三个女人一台戏的格局搁置一边,回归到更大范围的群戏上去,让男女老少在一栋公寓间诠释二元的对立与转化。这算是遂了自己的心愿,也顺道摘了威尼斯影展评审团大奖,足以告慰。
(连载于《看电影》)
主要参考来源:
《魔灯:伯格曼自传》
《伯格曼论电影》
《英格玛·伯格曼》
Google、Wiki
IMDb、豆瓣、时光等电影网站
CC伯格曼套装,8.2分。
电影即是魔术,导演是魔术师又是小丑
既然是小丑,就注定一生流浪,送走旧人,迎来新人,继续在喧嚣中踏上我们孤独的旅途
所以说,小丑/魔术师的眼泪和自尊都是不值一文的
Nordgren的音乐确实是亮点(作曲家显然风格上有所突破),Fisher的摄影宛如仙境(尤其林中那一段)
死亡(第七封印之后)继续在此蔓延,苍白脸部大特写无疑点题
装哑口的魔术师,Sydow全靠眼睛和脸部演绎,化妆和表演俱佳,Wifstrand是名副其实的老戏骨
“I make a better ghost than human being",这是艺术家委曲求全而不得的自白么?
魔术师当众被羞辱,自然神力的报复却能即现,现实与魔幻的边界在哪里?
最后一段阁楼上Vergerus博士的独角戏(严格说还有魔术师,但Bjornstrand的表演撑住全场)恐怖氛围浓烈(音画的心理惊悚)
当魔术师在现实面前不得不哀怜,低头,弯腰,并捡起了那枚硬币,杂耍(艺术)的溃败实在让人心中留下酸楚的眼泪
当马车一骑绝尘扬长而去,寂静的画面中只剩摇晃的路灯,在远处发出吱呀的声响。呼应了野草莓的意向,这又是死亡的暗影在作祟吧
[面孔]是伯格曼作品里最容易被忽视的杰作,也是他聚焦艺术家的挣扎的作品里极为出色的一部。自知虚伪的艺术家如[假面]里的女演员一样躲进沉默的幌子背后,而代表观众和评论家的科学人士对艺术造出的这一假象发起了猛烈攻击,一上来就能说出真相的反倒是垂死的艺术家之镜像。是啊,一切皆是虚伪,但我们依然还要孜孜不倦地把这虚伪当做真实,因为只有在谎言里才能寻得见事实。影片充满讽刺的皆大欢喜结尾于是可以看做是伯格曼无奈的宣言:既然你们情愿受骗,我也就继续装腔作势吧!
片名既为“面孔”,又为“魔术师”。或许正是电影要展现的两面,一是有无面具时不同的人本身,二是魔术、幻术、巫术与科学、理性、生死的对撞。各人选择不同的信仰站位,却不约而同地在不同人面前呈现不同面孔。有许多悖论与矛盾,背后又隐匿着一丝狡黠的笑。哥特风与舞台化,一日一夜的荒谬。
倒数第二场在阁楼的戏拍得可真好哇。很熟练地运用了光影、镜子的反射还有声音等等,感觉给现在许多恐怖片的吓人套路提供了思路。虽然还是被结尾的一大盆鸡汤浇了个狗血淋头,哈哈。Max von Sydow真的在伯格曼的电影里各种帅气!
犯贱夜看剥壳慢,只因谄媚银虱奖
魔术师夫妇、医生、演员不止是艺术家与媒体的写照,若只拍他们绝对五星,拍成群像反而碍事。冯西多黑发胡须不说话的演出妆是完美的tall dark stranger,第一次觉得他好性感!同凄苦的金发真相对比超棒,我很爱这个角色。
十九世纪中叶巫术、骗术、科学大战的题材,小格局、舞台化场景,除了最后出场的警察之外,几乎是人人有用。配角们的性格,如公爵夫人、保镖、厨娘等,也藉由诸如迷信诉求和献祭、谋杀背景、性欲持家护新夫等等小动作表现彻底。至于艺术家、上帝、观众之类,得了吧——倒不如说是浪漫主义略赢科学妥当。
相当情节剧,如今看起来非常不“伯格曼”的电影,个人主义精神有被英雄化的倾向,值得一提的是Max Von Sydow扮演的催眠师手中的魔灯放映机,那是影响伯格曼一生的童年玩具,赋予他诗话想象力的根源,一切梦的开端。
太精彩了!这部完成了双重迷惑 故事中对角色的迷惑观影层面对观众的迷惑 伯格曼不正是带着电影迷幻术走进影院的Volger嘛!当观众像科学家一样以为自己早已看穿电影的伎俩当我们以为已经被叙述视角透露了真相实则被伯格曼一次次欺骗 就凭这伯格曼高出诺兰至少两层境界 后者还停留在故事内叙述悬疑和反转前者早已将观众纳入到整个作为浸入式戏剧舞台的虚构电影系统中 作为心理游戏的魔术依然具有魔法的效力就像假戏真做明知春药为假的女仆最终完全被折服哪一个观众又不是呢?
如《小丑之夜》中的马戏团在上帝缺失的语境中延续,《面孔》中,弗洛伊德的"本我"如同面具般逐渐从所有人脸上摘下,但并不代表伯格曼对于"神秘主义"否定态度且站在科学主义一边,相反,前者实际赢了。喜剧性的"解决"或为世俗政治映射也或奇迹,第一次在伯格曼作品中出现费里尼式的漫画人物
面孔是人存活于世间的假面壳。像《第七封印》那种的估计要完全渗透到《圣经》里才能理解。
在现代科学面前,没有神秘可言——缺少艺术细胞的科学主义者们在《沉默》而神秘、悲伤又痛苦的《魔术师》面前竟是如此大言不惭。对于死亡的恐惧和无法将之克服的心理,已经让人类自负到如此愚昧无知的地步了。伯格曼在这部作品里揭露和讽刺的是人类的虚伪:理性主义者能够轻易指出「光影魔术」这一艺术真相的虚假,但当人生真相借由艺术真相道出之后,人类又需要用艺术来掩藏这种真实体验。是啊,人生原本就是现代科学无法解释的一个谜。面对人的死亡,科学也是束手无策,只能以「人生来就是要死的」这样的结论来安慰你。论无情,死去的上帝最无情。作为一个人,伯格曼已经在《生命的门槛》里体现出了他对人类不幸的最大慈爱。作为一位艺术王国里的君主,伯格曼借助电影这门大众艺术来掩饰他才情卓越之特权的《面孔》也展露出了他对人类不幸的无可奈何。
我非常相信这是一个故事,而不是因为为了一部电影编纂出来的故事,电影则充分展示了伯格曼技高一筹的调度,摄影与狭小空间中演员的走位和反应的匹配,是这个故事优雅的被展现,就像魔术一样迷人,电影叙事也是一种魔术,在幻觉中进行佯攻,在完美和谐的群像表演下,做到了表里合一的美。
[2020年6月伯格曼√] 伯格曼拍了个鬼片哈哈哈哈什么鬼……嘲讽的调子控制得实在太好了。精湛的室内剧,实际上也算是“闯入者”模式,以及楼上楼下模式。·冯·叙多夫这个扮相太牛了。
喜剧和心理惊悚剧的杂糅,还蛮有意思的。喜剧的部分有点《夏夜的微笑》的味道,i.e莫里哀式的法式喜剧。心理惊悚剧则是《野草莓》的潜意识延伸。
SPACE MUSEUM 290808 SUMMER IFF 2008
①沉默的骗子是受难的耶稣,伪装的妻子是纯洁的圣徒,年老的巫师是冷静的圣者。②医生的形象为当时恶评伯格曼电影的影评人,以此来点明艺术与媒体的隔阂,从而质询不同阶级个体沟通的可能性。③一个没有看过伯格曼电影的人,最适合从本部看起,因为本片能够看到他艺术生涯的绝大多数作者符号。
阁楼那场戏中医生是不知情的,但观众自始至终都知到这是一个把戏,知情情况下的观看也并未削弱这场戏的惊悚效果。后面魔术师哀求医生时说了句“我给了你那么珍贵的体验”,我想这句话也是伯格曼想对观众说的。魔术是假的,电影也是假的,但你的体验总不是假的吧?
幻觉是假的,但精神体验却是真的。所以氙气药水能够让人意乱情迷,一块白纱可以使人口吐真言;沉默的催眠师是假的,但话唠的老女巫却是真的。催眠师一旦开口,一切神秘诡异的人设崩塌,露出市井骗子的本色。老女巫看似满口胡言乱语,却真能预见马夫的死亡,时常比划的倒十字架就是将灵魂出卖给魔鬼的证据。看来还是不要盲目地轻信面孔,也不要傲慢地鄙视灵魂。
7.9 魔术师、骗子、艺术家,圣三位一体。每场戏都看得懂,凑起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又挺好看。冯叙多、古纳尔、约瑟夫森,伯格曼三大男主齐聚一堂,恐怕就这么一次吧。
再沒人把藝術家與觀衆之間互相愛慕又互相憎恨的情愫糾纏表達得更得體了...認識他者不正是出于自我解放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