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1年4月某日,风雨飘摇、阴云翻涌的清晨,70岁的茶人千利休坐在自家房子的廊檐下,看雨水如瀑布般朝院落中倾泻。屋外的三千兵马,已经奉丰臣秀吉之命在雨中围守多时。千利休的老妻端来一盏油灯,和丈夫一起静坐,等待那一时刻来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平常得与以往并无二致。使者冒雨而入,带来了秀吉的旨意:“如果将怀中的小壶交出,便可赦免死罪。”千利休为其点茶,说了一句话:“这世上,只有美的事物能让我低头。”此后便从容切腹自戕。
坐拥天下、呼风唤雨的一代枭雄丰臣秀吉,最后还是输了,输给了一个手无寸铁、两袖清风的茶人,曾经英雄相惜的情谊佳话,最终以血腥和决绝划上句号。千利休至死也没有交出那个墨绿色的、小巧的茶壶,那本是用泥胚随意烧成之物,与秀吉黄金茶室中的种种昂贵赏玩相比,不值一文。这个壶,在利休眼中,因着一段年轻时海誓山盟的情缘,成为至善至美的象征;在秀吉眼中,却意味着耗尽天下之财也买不到的高贵尊严。
千利休是幸运的,他一生中连得两名雄主赏识,如果说织田信长发掘了他,那么最终是丰臣秀吉成就了他。千利休又是不幸的,晚年声望满天下,甚至威胁到丰臣秀吉的地位,他的才华和骄傲,注定了他的毁灭。丰臣秀吉将本属于武士的“切腹”待遇赐予千利休,可见他的复杂情感。
许多年前,在丰臣秀吉还是织田信长的家臣之际,因触怒了主上,失魂落魄地跑到利休的茶室来,请求在临死前能喝上一碗他亲手泡的茶。彼时日本,唐风佛教兴盛,饮茶更为上流社会所推崇的风雅之事,成为享乐主义的代名词。千利休自幼师从武野绍欧学习茶道,他的茶道理念与贵族相悖,提倡素雅拙朴的饮茶态度,暗合了当时百姓深受战乱疾苦、追求恬淡生活的普世理想,备受推崇。对于饮茶,他曾写过一首诗:
先把水烧开,
再加进茶叶,
然后用适当的方式喝茶,
那就是你所需要知道的一切,
除此之外,茶一无所有。
大美的境界就是至简。饮茶,在千利休的观念里,既是寻常之事,又是超然物外的精神享受。千利休用知行合一的态度贯穿此种人生哲学,恰逢织田信长有饮茶嗜好,四处搜罗珍奇古玩,别人献上的都是名贵刁钻器物,他则端上一平常漆盒,用竹筒注入清水,置于月夜之下。圆月倒影水中,与漆盒上的远山飞鸟一起波光鳞动。慧眼如信长者,深受触动,将其招致麾下,给予重用。
利休很快擢升为茶头,代替国家行使茶礼,尊贵无两。然而,利休眼中,众生平等,不论武士、商贩、百姓,皆可参与他开设的茶席活动,在等级森严的时代,堪称特立独行、惊世骇俗之举。如今想来,也只有织田信长那般雄才大略的豪杰,才能容忍这匹桀骜不驯的千里马在他的地盘上肆意驰骋。
《寻访千利休》中,面对死罪加身、垂头丧气的丰臣秀吉,利休为他亲手做了一碗抹茶,并说“请您享受这生命中的片刻欢愉”,这用粗陋茶碗盛着的茶,即是充满哲理的抚慰,又是对生命的悲悯。当利休表态会在信长面前为其说情之后,秀吉得寸进尺的本性露了出来,他提出,要看一看利休怀中深藏多年的绿色小泥壶,那一定是无价之宝。利休自然没有交出,这便成了两人心里无法拔除的一块老梗。
织田信长死后,丰臣秀吉“接手”千利休。在电影中,为了与前一位做比较,刻意将丰臣秀吉塑造成一个有些自卑、有些贪婪的土豪,但纵观历史,丰臣秀吉自有过人之处,因为千利休的茶道就是在他的时代发扬光大、达到巅峰的。在此期间,千利休创造了对后世影响深远的“侘寂美学”,即简朴化,极致化。
有这样一个故事。一日,丰臣秀吉听说千利休院子里开满了美丽的“朝颜(牵牛花)”,便兴致勃勃前去饮茶赏花。到达后,却发现满院的牵牛花被利休拔得干净。丰臣秀吉强忍怒火,携下佩刀,弯腰钻入窄小的茶室,却发现茶席边的黝黑粗糙花瓶里,仅有一支牵牛花带着露水微微抖动。
茶室由利休亲手建造,极尽拙朴之能事,在粗糙的墙壁、阴暗的光线下,一朵生命的顽强绽放,怎不令人震撼。“侘寂”二字,可见一斑。今日所见的日本建筑、衣食住行乃至思想,都多多少少体现着这种观念。电影中,将这个故事偷梁换柱,改为以一朵蓓蕾出现在冰冷森然的兵器库,打动葡萄牙传教士,实在不如直接沿用历史典故来得妥帖自然。
千利休的茶室逐渐成为贵族、武士们拜师、修行的场所,他们来此,学习的不仅是“和、敬、清、寂”的茶道精神,还有做人道理和行使准则。如果说丰臣秀吉是至高无上的大和领袖,那千利休就是他们的精神导师。丰臣秀吉自诩为“天下第一人”,千利休则是“天下第一茶人”。草寇出身的丰臣秀吉实则骨子里好大喜功、骄泰奢侈,他用黄金建造灿灿生辉的茶室,里面摆满了昂贵的茶具;千里休修建草庵茶室,因过于清减,被他下令整改;他打心眼里不喜欢千利休用粗糙的黑陶碗点茶,如果不是为了摆场面、顺应民意,也许他不会容忍千利休这么久。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千利休和丰臣秀吉最终的决裂,历史上有诸多说法,一说秀吉强行要纳利休之女为侧室,一说有人在京都大德寺里修建了一尊千利休木像,日夜膜拜。电影中,利休的女儿为了反抗暴权,上吊自尽;而由众僧为感谢其恩德而修建的木像,也被下令烧毁。不论哪一条,千里休总归是触怒了秀吉,都是死罪。
其实都是借口。看破世事的千利休,或许早就预见了这一天的到来。一个追求至高权力的军阀,一个主张和平无为的茶人,若不曾相识,倒也相安无事。一旦相遇,能彼此合作那么久,已是世间奇迹。丰臣秀吉终归是属于世俗的,他幻想着最后用人情去逼迫对方求饶,在他的价值观中,用一次低头认错换回生命,难道不是再划算不过?毕竟,他要的只是对权力的臣服。可是千利休早就超脱了世俗,在他的价值观里,为了美的事物,连命也可以舍弃。
影片末尾,千利休死后,他的老妻默默走过来,将一席白布盖上尸身。她终于看到那个丈夫生前从不轻易示人的小茶壶。那是一个美丽的高丽少女留下的,她被拐来作为准备献给大王的礼物,在为奴和死亡之间,她选择了后者,饮药而亡。平心而论,这段杜撰的故事试图把美具象化,显然刻意了,但是我很喜欢妻子的戏。她默默侍奉他数十年,也察觉丈夫心里有另外一个女人,每逢出场,她的身边总是有象征高丽少女的木槿花摇曳,但她百般隐忍,从不追问。丈夫死后,她终于有权利处置那把小壶,她几次想摔碎它,一了百了,终于还是含泪忍住了。
与其说,她恨的是那个从未谋面、早已死去的女人,毋宁说她恨的是对“美的事物”执着了一生的丈夫。因为这种执着,她失去了所有的亲人。美也是有代价的,她和她的爱情,也是陪葬品的一部分。
1. 为什么说利休的茶道是最高级的款待?
当丰臣秀吉还是羽臣秀吉的时候,某日他心情抑郁,走进茶室,千利休为他端上一只加盖碗,秀吉打开盖子,看到的是一小碗冰凉的小米粥,他感到很疑惑,这时,利休从袖袋掏出一个纸包,递给秀吉,便起身走了,秀吉打开一看,是一只梅子,顿时他就哭了。他咬了一口梅子,然后把它放进米粥中,大口喝完了,一边喝一边哭泣。
为什么他会这样痛哭?
他吃完粥,边擦眼泪边向利休倾吐心声,这碗简单的小米凉粥配酸梅,让他想起自己儿时,家中虽然贫穷,但是可以悠闲自在的生活,可以枕在母亲的膝头,安心睡觉,无需烦扰。而现如今,重重负担压在肩头,疲惫不堪却不敢懈怠。
说话间,利休已经洗净茶碗,打好一碗质朴的茶,送到秀吉面前,告诉他说:那么现在,就寻找内心的宁静,放下负担,好好品味生命的喜悦吧。
秀吉转头看向简陋狭小的茶室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卷轴,上书一个“閑”字,顿时恍然大悟。
2. 为什么利休要修建“待庵”?
秀吉准备一举攻下柴田,使整个日本都收入囊中,此时利休提议修建“待庵”,秀吉听罢,决定冬日再攻柴田,最终获得了胜利,利休此举的目的何在?
3. 为什么利休要建黄金茶室?
秀吉被封为关白,准备修建一间黄金茶室,向天皇奉茶,以显示自己才是天下真正的主,利休帮助他达成了这样的愿望,为什么他要修建黄金茶室?
利休的高徒山上宗二与利休的辩论,宗二认为利休的创作太矛盾了,“黄金茶室和您的侘茶完全不同。我无法认同您远离侘茶的道路。”他无法理解利休同时进行侘茶和黄金茶室的创作。
但利休反驳:“黄金茶室有不可思议的美,坐在里面仿佛有着无限之感。”“我无法把两者(黄金茶室与侘茶)分开对待。”
利休的美学思考是什么?
4. 秀吉和利休的矛盾激化
利休作为一介茶人,他高尚的茶品使整个国家都为之倾倒,引起秀吉的嫉妒,他害怕民心所向,利休夺权。秀吉出生卑微,他从头至尾,其实都是自卑的。
秀吉羞辱利休爱徒,利休没能保护这个能与自己坐而论道、内心单纯的徒弟,眼睁睁看着他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大德寺门前曾设千利休像,触怒秀吉,秀吉给他安插罪名——高价贩卖茶具、不愿意嫁女儿给秀吉,将利休像放火焚毁。
秀吉要求娶利休独独女为妾,利休不肯,大概是知道父亲如今处境艰难,不想家人为难,女儿最终选择自杀。
利休的初恋是一名高丽女子,她死前将自己珍藏的一个绿色袖珍香炉送给利休,利休将女子的一节指骨放入香炉里,并视之如命,秀吉却要夺走他最后珍视的东西。
大德寺住持说:人生在世,会遭遇三种邪恶之火的烤炙——欲望、愤怒以及傲慢,它们让人贪婪、狭隘和愚钝。
利休终于在一个雾霭茫茫的清晨死去,秀吉仰天大笑,眼里却显然泛着泪光。
千利休快70岁的时候,被丰臣秀吉命破腹。原因不明,便是千利休自己,也不做解释。绝命词:人生七十,力囲希咄。吾這寶剣,祖佛共殺。 其中“祖佛共杀”是《临济录》中的名言。千利休本名千宗易,后来当他易名“利休”时候,一个法师如是解释:利是 锋利 的意思,而利休,便是收敛锋芒。但锋芒终不能匿,死时的一代茶人,以宝剑自况。利休在他的茶室破腹时,作为介错的官员,对其言道,茶室狭窄,无法举刀。利休一笑,慢道,那你且慢慢欣赏。
电影《寻访千利休》,便讲的这节故事,从他生前的那些年一段段的讲起,某时,他与一个武将闲聊完毕走后,武将的妻子与丈夫说,这个男人,内心存在敬畏,似乎在害怕什么。武将问他怕什么。妻子说,他怕美的东西。
这部电影讲的便是美。织田信长寻访天下的宝物,于是众人带着不世的奇珍自夸。这时候迟到的千利休,只带来寻常一个漆盒,在大家鄙夷时,拉开移门,将漆盒置于走廊上,倒上清水。明月恰好而至,倒影其中,波光嶙峋,月影与漆盒上的景物融合。境界一下子活了。顿时美不胜收。他人的物件,哪里比得起来。
又有一节,是外国的商人来日本谈买卖。这个 老外,对日本的风物还是不屑。织田信长请他喝茶。也是很不情愿。于是泡茶的时候,大家闲谈。老外拿起一个名贵的壶子,说这东西值钱吗?利休道,泥巴做的东西,当然不值钱。与百姓百无一用,亦无价值可言。众人愕然,听利休继续侃侃而谈:只有少数人才会欣赏到其中的美,而少数人左右了大众的审美。信长大乐,道,我便是定义天下美的人。利休则道,陛下只是定义天下,而天下的美,由我定义。狂妄的可喜,也难得织田信长有雄主的气量,他笑道,你看,我手下又有一个要问鼎天下的人。
这部电影,讲的是茶人,唯独,没怎么讲茶。算是遗憾。日本的文化艺术与中国相似,但细节之处大异其趣。中国更多是对于事物进行客观的模拟,可以简约,但必要抓其神韵。神韵可感觉之,却说不出来。而日本也许出于地域的狭小,更愿意对一个美好事物进行高度的概括,最终简练成许多元素。元素清晰可见。所以,有时候看日本的东西,更觉得像是东方。
朋友最近做茶。于是没事的时候,总要去他的茶室坐上一会。喝点普洱。普洱当然比绿茶更为慎重的对待。主要喝得热闹,几个人,小杯子喝来喝去,谈些闲话的时候,也不可避免要去谈论杯中的茶。朋友也不时拿他的好茶出来。喝到快意,再换一款。
当然于我而言,更喜生茶,茶汤玉绿,有暗香袭来,入口甘甜。几杯茶喝下去,谈性大起。也不失为一个下午的欢乐。
丰臣秀吉当时还是织田信长手下的武将,某天遇到大麻烦,感到大难临头,慌乱之际,跑到利休的茶室,讨杯茶喝。也是感触在心,秀吉一边坐等茶到,一边喋喋不休自己的 际遇,涕泪纵横。
利休则不动声色,慢条斯理的将茶泡好,递于秀吉,平静道,请用这杯茶来享受这生命中的片刻欢愉。
有些欢乐,确实需要外在的物去体现。
有些,则藏于内心。不被言说。
但这杯茶喝下去,能顿感释然。又有何物可比啊。
千利休是16世纪的日本茶道大师,是像神一样的存在。
他本名叫千宗易,“利休”这个名字是天皇在一次皇宫茶会中赐予的。他是当时的“茶头”,可以说茶道第一人,天皇赐名显示了他的身份地位,且其服务于最高的权臣丰臣秀吉,名声一时无二。
千利休对传统日本茶道进行改革。原先茶道是贵族的专属活动,精致华美的茶室,使用昂贵的茶具。千利休做出了改变,在小茶屋中品茶,房间布置极简,茶具出自本地工匠之手,拙朴简单。
他可以说是日本茶道的鼻祖,他提出的“和 清 敬 寂”日本茶道,成为融宗教、哲学、伦理、美学为一体的艺术形式。形成日本独有的侘寂美学,延传至今,在世界独具一格。
电影的主线是千利休和丰臣秀吉的交织。开篇是丰臣秀吉敕令利休切腹的前夕,大雨中3000士兵围住府邸,危机迫近。然后倒叙,十几年前,在织田信长处,千利休展露头角,认识丰臣秀吉。在秀吉低谷时,千利休给予帮助,在他关键决战时,提供重要的建议助他获胜,然而最后他步步紧逼,虽然可能道歉并交出香炉可免一死,但是利休宁愿切腹自杀。当利休身着白衣,泰然赴死,倒在鲜血中,成就了神一般的自己。
日本茶道的产生背景是佛教,核心是禅宗思想。
茶道体现了禅宗的“无常观”,一切皆无常、无自性。在战火动荡的岁月,人们朝不保夕,政权更替频繁,世事无常更令人感叹。
在这无常的世间,来进行一次茶会,可能真的是“一期一会”。
这不仅指,人可能只有一生一次机会相遇,广泛来讲,季节、天气、今日的花、茶叶、茶器、茶果子、诗画,更重要的人和此时的心情,都是“一期一会”。
一生只有一次,不会再来!
利休说,茶人至诚的心是最可贵的。
为了这“一期一会”,茶会的一切都进行了精心的安排,诚挚的心意让人感动,引起共鸣,心意相通,
美,让茶道进一步升华为艺术,传达出精神内涵,直击人心!
历史上第一个独立茶室是由千利休所建造。茶室建筑由茶室本身、水屋、门廊(待合)、连接门廊与茶室的露地组成。
茶室本身,最多只能容纳5人。水屋,用于清洁和茶会前的准备。门廊,用于客人等待的地方。
露地,连接门廊与茶室,意味着禅定的第一阶段,即通往自明的道路。
露地的存在,旨在切断茶室与外部世界的联系,使人的感官更加敏锐,得以专心体味茶室本身蕴含的审美情趣。
庭院深深,树影婆娑,卵石铺路,杂然有序,小径蜿蜒,松针遍地。
石灯笼上苔痕斑驳,四下里寂然无声。 漫步其中,往往不觉抛开俗世,怡然忘忧。
这种感觉令人印象深刻,即使深处闹世,也如同置身山林。
这些营造出的宁静与纯粹背后,是煞费苦心的匠意。
宾客穿过露地时,被唤起的感觉,会因为茶人的风格不同有所差别。
千利休,追求的是绝对的孤寂。他主张铺设露地的秘密,包含在一首古代歌谣里:远望秋浦,枯木干枝。海屋独自,暮色沉沉。
日本茶室有许多特有的构造,如壁龛、需跪行而入的小入口、不对称性。
小入口:茶室入口尺寸高约73厘米、宽约70厘米,做入口的木板由两块旧木板拼成,内侧有横框,钉子帽要露在外面不得加以掩饰。
如此设计,不论什么人进入茶室都必须弯下身子,匍匐进入,无论尊卑,无一例外。目的是使来者领悟平和谦逊的真意,也有放下名利地位,解除压力,亲身体验无我的境界。
壁龛:冈仓天心曾说“茶室的简朴单纯是模仿禅院的结果”。壁龛在日本茶室中地位超然,人们进入后,首先要跪在壁龛前行最高的礼,拜读挂在壁龛里的禅宗墨迹,观赏茶花。
茶室只使用土、砂、木、竹等材料建造,外表不加修饰。却在清贫简朴中处处流露着精致与优雅。
结合佛家的无常观,和心外无物的训诫,禅宗将房屋视做肉体暂时的居所。
茶室以茅草屋顶,象征柔弱易逝。以纤细的柱梁,喻指虚亏不坚。以细竹作为支撑,暗示难禁风雨的单薄。其选材皆为常见,表明心随自然,而非刻意。
矮小的茶室,简朴无华,身处其中,正如电影中所说,好像回到童年做错事后担心被父亲责备的状态。回到童年的单纯,面对本心,没有大人的省时度势,深谋远虑。
茶室内没有奢华昂贵,只有简单的朴素,正如人的本心,奢华富贵都是后天习得,慢慢掩盖了本来的心性,但一切荣华富贵,终也是会烟消云散。
千利休创造了侘茶,“侘”(わび,读WABI),原意为 外表粗糙,内在完美。
寂び(读SABI),原意是“旧化,生锈”,俳句诗人松尾芭蕉,在能乐的推动下,逐渐形成一层美感的含义:从老旧的物体(人)的外表下,显露出的一种充满岁月感的美;即使是外表斑驳,或是褪色暗淡,都无法阻挡的一种震撼的美。
侘寂是一种日本美学意识,一般指的是朴素又安静。源自小乘佛法中的三法印,尤其是无常。
电影中展现的美:在狭小简朴的茶室,一朵花的蓓蕾,代表着生命的萌芽,连土墙也因此熠熠生辉。
千利休的简朴茶室和丰臣秀吉的黄金茶室,正如这两个人物,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茶道的美,摄人心魄,他只用了一杯茶,就赢得了世人的推崇,让当权者感到如芒在背。
崇尚侘寂简素的自由灵魂,是不会屈从于黄金和武器的。
电影中,两人的形象也塑造的“爱恨分明”。利休是茶道精神的高贵代表,是朴素又充满生命力的美的化身,丰臣秀吉是骗子、小人、是弄权者,是世俗物欲的象征。
虽然世俗的武器可以杀死利休的身体,但是他卓绝的茶道精神和独特的美却在人类历史长河中熠熠生辉,放射光芒。
电影充满了诗意的美感,演员也很棒,饰演千利休的歌舞伎市川宗家的公子,市川海老藏高大俊朗,饰演千利休夫人的中谷美纪也很有韵味,表现出优雅的仪态和克制的热情。
剧情的安排衔接自然,交代的很清爽,但又有小惊喜。在千利休切腹自杀,沉重悲怆的气氛中,正以为要进入尾声时,却意外的开始了千利休青年时代的新段落。看着那流连在风月场所的风流倜傥的少年郎,心情一下子明朗了,这部分也把千利休的成长和美学理念的形成补充的更加完整。
写在最后:
日本茶道,融合了精神和艺术之美,是世界的宝物。
千利休创造了这种非凡之美,现代的人们却连体会这种美,都很难。
要深深理解、体味欣赏朴实无华的美,需要一颗单纯和沉静的心。
霓虹国和高丽国的交流用的白居易的诗。美是一种追求 是永恒的
I touch my forehead to the floor only before objects of beauty.
隐忍之美,侘寂之美,只向美好的事物低头,要有这样的觉悟,好像也经历了宇宙诞生般由灭到生的境遇。木槿一日自为荣的决心,太受教育了。
因为永恒的美和寂静。
出色的原型人物和构图上的简洁干净提供了非常别致的享受。为信念以及心中的那份“美”所做的坚持与牺牲,茶道之间的小智慧大奥妙,极为点睛。这种处理到极致精巧的工艺呈现,也多少掩盖了倒叙、时间线跳跃、略偏冗长的中心叙事。是非常独特气质的古装片,亦是了解茶文化的一堂选修课。【日影季 . 线上展映 #10】
太墨迹了,要不是对日本美学和当年的历史有点兴趣,完全撑不下去啊……
虽然一直在强调千利休对美的执念,但似乎表现得还不够具体和明确。但整体而言,本片是部好片,饱含了日式文化中的物哀和极端,值得一看。
本片中将日本的茶人,高丽的公主,用易凋的木槿花,再加上中国白居易的诗,竟能相连,此场景让我叹为观止。或许有人说逼格过高太卖弄,但讲到茶岂能庸俗,为了展现追求极致美学的千利休,以及茶道精神,导演匠心独运,画面极近典雅,且一点也不沉闷,5星大赞。
后半闪回内容违和感太强...
但是我喜欢。整个氤氲的调儿,对脾气。岩代太郎的曲子不是动听,是需要结合画面来听。所谓观赏音乐就是这样吧。
电影本身四星,一星给团爸
辰光只开一刻钟,但比千年松,并无甚不同。一代茶圣,毕生都在追求美好的事物。对山河社稷来说,他的茶盏杯具只是尘埃,但对他来说却是整个世界。禅境一般的画面美学。
文字交流那段泪崩
中谷美纪最后欲要摔茶罐的戏简直了
东瀛关于“美”的趣味的集中展示。暗含茶器由唐风经高丽风格向日本本土化转变的过程。
很美,茶道的静谧,以木槿花象征生命与爱情。“在下只为美的事物低头。”“凡此种种,尽皆美物。”(but一切都因初恋)
原来又是一个胭脂扣的故事
泰山不要欺毫末,颜子无心羡老彭。松树千年终是朽,槿花一日自为荣。何须恋世常忧死,亦莫嫌身漫厌生。生去死来都是幻,幻人哀乐系何情。
几乎所有的统治者都想让文化服从于强权,但是文化却只服从于美和内心的善念。利休之死的历史真相也许并不那么高尚,但我宁愿相信这个高尚的解读。所谓“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 ”,设想很美妙,实际上却很难真正做到。太阁秀吉总归还是差了那么点气度。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