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在这里看见自己,我妈妈,我爸爸,恐惧,悲伤,一切都那么真实,那么的真实...他们把我带回现实,曾经我贪婪吸走你的灵魂,我们既不是动物也不是人类,停止呼吸,我想你,士兵。 怪物...我给你,我的灵,我的肉...和我的回忆,我的每一滴血,都唱着我们的歌,快乐之歌,那边....你听到了吗?" 瘫在床上,想想影评都有什么样的写法,可以直接记下自己的感受,或者分析电影,要么分析人生,要么介于彼此之间,得要寻找到一个论点,不容易被驳倒的论点,可以选择去论证它,也可以用诗去表达,这样就不用去论证,指望别人也能够理解。但多多少少,论点出现的时候都带有一定的自明性,论证不管怎样都需要经验的支撑,反过来,任何直接的表达也是有逻辑的表达,二者晕染出一片广阔似天空的可能性。
应该注意:不去赋予任何情节过于形式化的意义,整体性应该被尊重。 电影讲述的是....我觉得好的电影讲的总是缄默,从缄默出发,能够说出什么?
开头有一段关于,人要驯服自己心里的野兽,的话:"我们的天性都是疯狂的野兽,作为人类的职责就是成为驯兽者,去控制动物,教导它们完成任务,抑制兽欲",电影差不多是被这句话引出来的,镜头从荒野,过渡到林边小屋,再到城市。比起野蛮的世界,城市人的兽性被驯服的程度不必原来多了一丝一毫,也不少一丝一毫,驯兽师越强大,野兽也越暴躁,城市里,欲望如同涓涓细流,从每一个所谓文明的缝隙之中渗出来,驯兽师反而鞭长莫及。总的感觉,像是兽性是从土壤里长出来,然后追上了城市一样,这样的比喻的力量在于,它分离了兽性和文明,然而两个词既已经成型,分离,它们却也在这样的比喻里面结合的更加紧密。
后半部分由一个传说引出,前半部分的恋人在后半部分分别扮演老虎和猎人,士兵为了消失在森林里的村民和牲口,前往森林深处,想要杀死怪物。追踪,迷失,恐惧,失败,冲突,在腹部被掏空的牛的尸体面前,在飘走的牛的魂灵身后,我猜他看见了自己,既看到了自己的兽性,也看到了自己的理智,他的生存方式越来越接近野兽,外貌也越来越接近野兽,最终他寻找到了他的老虎,它站在树干上,俯视着他。他看到了一个疑问,发问者是自己,向之问者也是自己,何所问也是自己,答案只能是死亡。他看到了一面镜子。那时夜深,我记起了一切,记起了父母,恐惧,悲伤,然后我以背负一切的方式放下了一切,然后我成为了自己的兽,我爱上了士兵,我用我的身体爱他,如同我的过去一般,他铺展在我眼前,供我爱,我在镜子的这边,他在镜子的那边,紊乱,于是我们隔着镜子彼此相拥,进入彼此,士兵不再有疑惑,因为他被逼进了自己。
关于电影的拍摄,有一点不太明白,如何选用合适的视角,怎样赋予日常生活以重量,应该脱离日常生活吗?日常生活在哪儿?通过节奏来把捉它的神韵吗?
镜头对于镜头里的人的背叛体现为:镜头没有随着人物的视线转移向人物的目光停留的地方,感受到一种抑郁的不融洽。镜头的恭顺是为了什么?为了让我们感受不到拍摄者的存在吗?如果镜头背叛了,是不是我们和拍摄者会越来越远,镜头是否借此获得了更大的生命权利。
裸身,洞见,替他注视,目光,目光,我们的目光在一起流淌。心照不宣地走进红尘槛内。碧蓝色的日光,肤吻万有崩塌,“贪婪就是我们的堕落,接火,采石场,舐过我们相连的掌纹,白烟淹没了来路,放梯,膝行。“没有比武士更孤独的,除非是森林里的老虎”,涂彩,脊沟,为他所慑,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吞灭,同体一息,隐没,冷色的山,自赏。我们有形体,并非不美丽。keng在tong身上感知爱,tong想在keng身上学会爱。tong回避、嘲弄,挑衅,最终模仿,被爱而化灵为虎。
很神的一部片。人是一头野兽,本能是猎杀。在漫长的孤独中,它们保持猎杀或者死亡。“我不想还没被人爱过就死掉了”在与男孩的关系中,士兵是征服者,暧昧的存在,给与了性发生空间,性的发生实现反向的征服。与虎灵的关系中,士兵成为了被征服者,猴子说“你要么猎杀他,将他从灵界解放,要么进入他的世界,被他吞服。”兽性之爱不存在解脱,只会随死亡的发生而消失。征服者的诉求来源于人的本能,而被征服者的诉求来源于求生与反向征服。本片的征服,局限在外部力量的强弱。而在人性的征服中,还要算上心灵上征服(追随)。而“真正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方式出现”本片也能如字典般给出答案。虎灵被士兵视为猎物,却时时刻刻掌握着士兵的行踪。而本片超越这种世俗概念的地方,就在于士兵发现了自己才是猎物,于是掩盖自己的气味,上满子弹后,虎灵的绝望奔腾:它知道彼此之间不能发生感情,而且自己必须猎杀他了。
《热带疾病》是第一部入选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泰国电影,并在当年获得了评审团大奖。可以想象戛纳电影节的评审看到这部影片时的激动之情:在西方社会熊熊燃烧的LGBT主题加上东方神秘;迎合政治正确的强大社会氛围又加上古老的殖民情愫烹饪出的东南亚异国情调;阿彼察邦,又一个可以打上戛纳系品牌烙印的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戛纳当然不会放过这部风味独特的佳作。而带着戛纳光环的阿彼察邦也从此在世界电影舞台上占据了一个重要位置。
《热带疾病》讲述一个士兵和一个乡村男孩的感情故事。而这段感情因为一个萨满鬼魂的出现而变得更加难以继续。故事前半部分讲述士兵与男孩的感情发展。影片的第二部分,男孩消失,士兵进入森林追捕化身为老虎的萨满。
艺术片导演的早期作品总是带着一种特殊的吸引力,尽管后来的作品会越来越成熟,但早期作品的刚劲粗糙却始终有无法令人抗拒的魅力。我还记得看完这部在结构上被掰成了两瓣的电影之后的错愕之情。所有关于戏剧结构情节设计的概念似乎都站不住脚了。但影片又兀自成立,令有一番完整和有趣。
影片的主题是爱情,在前半段里这个主题非常清晰,并且以传统的叙事手法推进。故事的开始,一众森林卫兵在森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他们将尸体抬下山,并在一户人家借宿,士兵肯由此认识了乡村男孩侗。后来他们在镇上又偶然相遇。士兵经常来男孩家,还给男孩的父母送礼物。士兵和男孩的接触越来越频繁,一起带狗去动物医院看病,一起打游戏、听演唱会,看电影, 两个人的感情逐渐升温。两人最后一次在夜色中分开,男孩消失在黑暗里,士兵则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骑着摩托在街头风驰电掣。
影片后半段是士兵的独角戏,男孩似乎是被萨满鬼魂带走了,男孩似乎还成为萨满鬼魂的一部分。士兵在森里里追捕萨满老虎,最终却被老虎征服。士兵最后在林间爬行,他匍匐在地向萨满老虎说“魔鬼,我给你,我的灵魂,我的肉体,我的记忆,我的血”。老虎说,“一旦我吃了你的灵魂,我们既不是动物也不是人类。我想念你,士兵”就这样,士兵与男孩的爱情在野兽吞噬士兵中获得不死的永生。阿彼察邦以神话的形式对爱情做了哲学上的思考。当然,再一次,不是西方的哲学,而是东方的。
两个主角中,乡村男孩的人物塑造更加丰满,他有一份临时工作是在制冰厂当工人,他会在公交车上盯着漂亮女孩看,他喜欢听音乐也喜欢唱歌,他是不识字的文盲。他似乎有点自卑,担心自己在城市里会显得很傻。他会穿上军装让自己显得强大威严一些。这一切让他显得是个及其普通的乡村男孩,但与众不同的是他有一个更容易与自然相通的灵魂。
寺庙里卖花的女人要带他们穿越寺庙里一个狭窄隧道,女人说隧道里会逐渐没有空气,甚至可能有毒气,以前有个人就因此死掉了,只有受保佑的人才能安全通过,你们还想往前行吗,男孩毫不犹豫的说好,整个身体已经蓄势待发的要向前,士兵则坚决拉着男孩后退了出来。也许正是因为男孩侗对危险和死亡的天真才让萨满老虎拿走了他的灵魂,他是有资格被神捡中的人。
阿彼察邦的影片从最起初就显示出对现代人与自然的关系,现代文明与传统社会的关系有着特殊的关注与强调。这几乎是他所有创作灵感的源泉。在这部一分两半的影片中,前半部分的城市景观,超市,商品,霓虹灯也如同一个森林,与后半部分的自然森林遥相对应。士兵与男孩的感情在都市森林里无以为继,只能在自然森林中血肉交融。同样讲述爱情与生死。阿彼察邦带来的是完全不同于西方的对爱情和死亡的态度。影片一开始士兵们和已经僵硬的尸体合影,士兵和村民看着不远处吊床上的尸体轻松的吃晚餐,在神秘的东方,生命和死亡没有界限。阿彼察邦以东方的方式描述死亡,西方人对这种文化奇观回报以热烈的响应。
相较于阿彼察邦后期的影片,这部影片是一个能让人看懂并感动的故事。没有过多旨意丰富的符号。唯一引起关注的是对讲机,它当然是一个现代意义的符号。东方神秘里穿梭阴阳两界的万物似乎也可以通过对讲机来实现。对讲机粗糙失真的声音甚至引起了萨满老虎的好奇,影片中至少有一个瞬间,让人以为现代主义似乎可以征服自然。当然阿彼察邦不能让他真的发生。在阿彼察邦的世界里,侵略倾向的现代主义永远无法控制他的故国,就在那些新奇的电子小玩意儿的见证下,东方神秘一再上演。
这部电影从整体上看,其独特之处在于打破了传统叙事的架构——看似无关联的两个章节在意象上却融为一体。不仅如此,导演还有意无意地继续削弱具体章节内的情节链接。让整部电影如同散落一地的诗意碎片,并且这些碎片中还时不时显现着寓言神话与宗教意象。我想很多观众中途放弃这部电影的原因,是因为他们迷失在了这些碎片化的情节里。 这部电影的打开方式显然不能从官方给出的剧情逻辑切入,去推论与分析情节。阿彼察邦行云流水的影像风格来自于他的佛教信仰,影片的静动之间总有一种返璞归真之感。不显山露水的人物表演、琐碎平凡看似日常的纪录以及原始浓郁的热带丛林背景,让观者感到一种静谧的遥远,仿佛进入了一个虚空的世界。 这部电影一共分为两个章节。 电影的第一章节(part.1) 影片一开始出现了这样一段话: “我们所有人,在本性上都是野兽,我们作为人类的职责,就是充当驯服者的角色,让我们的动物性处于控制之中,甚至教会它们执行任务,而这就是人与野兽不同的地方“——[唐.纳卡基玛] 第一章节概述:士兵keng与他的战友,在丛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于是一起欢声笑语地抬走了尸体,并驻扎在了泰国一个乡村。在那里,士兵keng认识了乡村男孩tong。而后发展出了一段恋情,接下来所有的篇幅都在写他们约会见面时的对话和日常。 Tag: 阿彼察邦电影的诗意魅力,一大原因在于他擅长巧妙地将日常向非日常进行转换。这些超现实的日常碎片大到一件事,小到几句对话。以及许多长镜头、推轨的运用与光线的把握也功不可没。有些太小的细节就先不一一列举了。 首先,从内容上看 1.影片里的人物面对死亡的态度。 这一章节,两次提到了死亡。第一次是士兵们在丛林里发现了尸体,他们仍然很愉悦,甚至争先恐后的与尸体合影。第二处,是tong的狗得了癌症,医生劝他们给狗一剂安乐针。tong的反应还是那么平静、淡然,他们似乎并不在意死亡,很显然这是佛教轮回生死观的强调。这在导演的其他电影里都有显现。特别是《能召回前世的布米叔叔》与《湄公酒店》。 2.tong和keng相互抚摸,却不接吻。 电影里的这对恋人很奇怪,他们约会聊天,亲热时相互触碰抚摸,最高潮时,keng拿起了tong刚方便完没洗的手开始嗅、舔。而tong也开始重复着keng的动作。在整部影片中,我们唯独没有看见他们接吻。从频繁的长镜头来看,导演有意在强调着抚摸、嗅、玩耍等行为,却惟独不发生接吻。我们几乎看不到动物之间接吻,这也是人类与动物很重要的区别。tong和keng从相识到恋爱几乎占了整整第一章。可见导演在这一章节中,着重强调人的动物性。这也就能讲通,为什么整部电影里的人物都有一些怪怪的,例如他们总是会展现着广告海报一样的木纳笑容,而镜头却总喜欢一直凝视并纪录着这些看似无意义地日常。(这也是给第二章节做了铺垫) 3.tong的意象 tong来自泰国一个乡村,是一个不识字没有正式工作不会开车,平时喜欢在丛林里转悠的青年。tong在制冰厂帮忙,这个工作很有趣,与热带地区的氛围和气候形成了对比。可见tong的形象与大环境是格格不入的。影片还有一处情节,tong穿着军装去商场转悠,老板推荐他买鞋,他跟老板解释说:“我既不是士兵,也没有工作,穿制服只是可以让我增加身价。”显然,tong是人之动物性的代表,tong的形象很原始的,与人类的文明是有距离的。 4.keng的意象 keng的职业是士兵,士兵的工作就是执行任务,这与影片最初字幕上的一句话:“我们作为人类的职责,就是充当驯服者的角色,让我们的动物性处于控制之中,甚至教会它们执行任务”相呼应,对比起tong,keng则很理性(从退出山洞冒险的行为看出)、会识字懂礼貌会开车,keng表示被驯服过的人类。 5.tong妈妈说的寓言故事 tong妈妈对tong和keng说了一个故事:“从前,有两个贫穷的农民,遇到一个小和尚,小和尚问他们你想成为有钱人吗?两个农民答:“想”。于是小和尚让他们去河边拿几块石头,农民们搬回了石头一看全变成了金银,于是他们继续回到河边想搬更多,结果回来一看金子银子变成了癞蛤蟆。这个寓言阐述了人性之贪婪。 6.山洞冒险 阿彼察邦在《能召回布米叔叔的前世》里,将山洞比喻成了子宫。这里是孕育的地方。继寓言故事后,tong妈妈带着keng和tong来到山洞里去参拜神明,同时领着他们穿爬山洞的隧洞,tong妈妈告诉他们:“这里一直通向外面的湖,非常不可思议,只有那些被保护的人才可以通过。”这让佛学者想到悉达多在龙洞苦修了6年,仍没有悟道想去洞外的河边清洗身体,之后身体赢弱昏厥在河边,后被牧羊女救下,继续在大菩提树下打坐了49天后成为了世间解的故事。在穿爬的过程中,keng因为恐惧而怯懦了,言下之意人类因为自己的贪婪与怯懦“放弃了修行”,以至于无法悟道。 7.木质生殖器 tong母亲聊天时说:“自从她去庙里买了一个木制生殖器之后,店里的生意好了很多。”泰国对生殖器的崇拜一直早有耳闻,泰国有一个木质生殖器公园,那里陈列着各色各异的生殖器。生殖器意味着性,是生物繁衍的象征,也是动物的本能。这里加入了这段情节,也隐隐透露导演对人类天性回归的鼓励。 技术上 第一章节,对人物的动作行为进行了大量的长镜头凝视,让中心主题汇集成了一种聚焦。肩扛的跟拍摇晃形成了一种纪录片式日常。以及时常用于转折的缓慢推轨,为画面制造了许多暧昧深入感。甚至是扬起的车尾气也成为了阿彼察邦式的转折。 在谈第二章节前,需要一提:在第一、二章的衔接处,阿彼察邦非常激进地使用了黑屏来转场,黑屏的时间长达10秒钟,曾在首映时被误认为是放映事故。很多评论将这段黑屏称为一种“故事性断裂”。这是一种对电影理解不够透彻的过度解读。 我认为这段黑屏超出了电影中的叙事,是导演额外给观众的一段极度静谧的沉思时间(如同打坐、禅定一般),以便进入第二章节佳境,它是无关任何情节断裂的,因为故事线索一直是连贯的不是吗?我将它称为“阿彼察邦式黑屏”。因为在2008年的时候,它就曾以黑屏的静默方式来对抗泰国点检制度的检查。 第二章(part2) 第二章概述: 有一个传说——以前,有一位得道的萨满道士,他可以变成各种动物,他在丛林中游荡且会变成乡民捉弄路人。因为村里的村民和畜生们开始失踪,士兵接到命令带着枪独自前往树林去寻找老虎,之后士兵与老虎之间发生了一场深度较量。 Tag: 这一张没有很多意象,关注老虎、士兵这两者之间的行为与关系的变化就可以了。(这里的士兵还是第一章的keng,但是导演没有再强调以及区分他的个人属性了) 整段戏都是在树林里拍摄的。这片树林像一座修行的道场,士兵的对讲机失灵,断绝了与外界的沟通。在这里,士兵经历了孤独、矛盾、对峙、痛苦、杀戮,迷茫、决定。最终,士兵解脱了内心世界的二元对立,灵魂得到了交接与统一。可以说,第二章节里的所有所见,都是导演内心世界的外化意象。很多观影人觉得阿彼察邦的电影似梦非梦,那是一定的,因为这些故事都取材于他内在不断变化的心灵。 士兵意味着人被文明教育驯服过后的理性 老虎意味着人被压抑的天性。 第二章节中有很多士兵与人形老虎之间的较量,让人印象深刻的例如:士兵多次想要“引蛇出洞”杀死老虎,以及是士兵与老虎相遇那一次,双方开始激烈打架的远景长镜头。在我们不明所以的时候,树林里的猩猩对士兵开口说话了,它提醒士兵:“老虎像阴影一样在一直跟着你,他很孤独,我看到你将会成为它的猎物和伴侣,他在几座山以外的地方可以闻见你的气息,很快你也会有同样的感觉,杀死它,让它从灵魂世界里解脱出来,否则让他吞噬你,让你进入他的世界。”听完了猩猩的话,士兵第二天去了湖边,抓了一把泥往身上抹,想要消除自己原来的味道,让老虎嗅不到它。失去了士兵气息的老虎,如失心了一样在丛林里痛哭哀嚎。直到我们明白:原来这里的老虎与士兵是每个人曾经经历过的内心角逐以后,一切是多么形象与耐人寻味。 影片的结尾,我们看到了一个人对真我的虔诚。爬在地上的士兵与站在树上的老虎相互凝视,士兵的独白这样说:“现在,我就在这里。母亲。父亲。恐惧。悲哀。这一切都是如此真实。这让我感觉到我自己的生命。一旦我吞吃了你的灵魂,我们既不是人类也不是动物了。此时,老虎独白:“我想念你,士兵。”一个画面出现了:士兵跪在地上,老虎正在吞噬士兵的灵魂。此刻,旁白又开始细语:“魔鬼,我把我的肉体、灵魂、我的记忆给你。”而后,随着摇晃的幽暗树叶,电影结束。在这里,导演交代了自己的选择。 这部电影的神秘之处除了上述所说的那些隐秘的意象之外,更重要的是他脱离了“赞扬理性、歌颂文明灵魂”的主流价值观,他将理性与文明灵魂视为一种束缚,并找到了人类焦虑及痛苦的根源。它诉说着应该要将人之天性放生回浩瀚的“自然”之中。
直到最后才看懂。阿彼察邦用片中片的形式把男孩接受一段激进爱恋前的潜意识挣扎奇幻地呈现出来,从而将电影最为彻底地还原为梦本身。这种彻底性还在于,他淡化了同性恋在外在的社会层面上的表达,从而将爱情最为彻底地还原为个体隐秘盛开的情欲、恐惧与悲哀。
前半段节奏显得有点混乱/过于碎片化。15秒的黑屏也是厉害。很难说东东南亚异域情调/传说满足了西方观影视角,但至少独具特色。后半段开始发力,最神秘主义的晶体-影像。拜泰国宗教主义所赐,阿彼察邦是一位真正的后人类主义导演,人-虎对调之后,我们真正跳出了人类中心主义,而生成则是双向的。
两段式,退化论,《热带疾病》在第一段中捕捉到一种隐而不显的,由波普文化(流行音乐,嘈杂的人声,以及游戏,媒介)构建起的廉价Affection,并将此,通往影片的第二部分——或者说是重新开始的影片之中,在这里,作为纪录属性的摄影机重新开始animate。老虎隐喻着自然神灵的存在,以及它的神秘,危险性同构的性质,在《热带疾病》中,动物在影像的生成之中被释放,当军人手中的对讲机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之时,机器,身体与自然(一种假定的聚类)不再分化,他也将逐渐失去身份,或者说身份无法再放置在语境中界定。阿彼察邦以社会为质料创造了一个Universe,两段之间的逻辑关系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Universe所展开的空间意识。
首部在国际电影节获奖的泰国电影,东方神秘主义+同性恋情的微妙暧昧+人兽精神梦境的辗转反侧,着实精彩。片中男生衣服上书“基市明德”,衣服想必是福利机构从基隆明德国中回收送来。
中国也有老虎不吃人的故事,他看着你,是神秘的旨意。
是评委会奖,不是评委会大奖,就是塔伦蒂诺乱搞一气的那届
阿彼察邦的丛林返祖之旅,获2004戛纳评审团奖。1.两段式,写实的同性情谊断章+幻梦般的丛林追猎探秘。2.呈现人的动物化过程,即情欲与本能的释放与回归。怪物/虎灵与士兵/猎人的缠斗恰似荒蛮与文明、前现代与现代性间的复杂关系,一如当代城镇中依旧流行的古旧传说(和尚与金银/石头的故事)。3.生机勃勃的虫鸣声近乎贯穿始终,丰饶的环境音在唤醒丛林感知的同时催眠了我们,引人沉入植根于泰国本土的迷梦之中。4.帮忙切割冰块的工作,令我兀自想及生长于另一片前现代土地上的神秘作品——[百年孤独]。5.互相舔舐手背与指节的段落,潮湿而原始。6.我给你我的灵,我的肉,和我的回忆。我的每一滴血,都唱着我们的歌。(8.0/10)
在阿彼察邦所有电影里的喜欢程度可能仅次于“记忆”,一则放虎归山的爱情寓言。从文明到丛林,从社会性动物的人到回归最原始的动物本能。士兵和老虎当中,阿彼察邦最终选择了老虎作为情人。无需再压抑内心兽性,也不用再穿得整整齐齐,蛮荒世界没人在乎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摄魂般的影像空间。
《电影手册》2004年十大电影第一位。暧昧,粘腻,非常凶狠。用“实”进入“虚”,再用“虚”破坏“实”。欲望在进入丛林后变得充满神性。被打破的不止是结构,还有语言,阿彼构建了一种异于传统的电影美学,文本外的延伸极富魅力。
看了那么多那么多gay片和les片,只是觉得那就是爱情啊,也是有血有肉的爱情啊。阿彼察邦却道出了另一番语境:爱情,不只有血有肉,还有兽性和神性。问题来了,做爱的时候,是更接近兽还是更接近神?
前半部分讲的是克制欲望,后半部分就是人克制欲望时,内心的心魔作祟。心魔如虎灵可以根据人的主观认知幻化成各种形状,要么克制住欲望做人,要么向欲望妥协,任心魔摆布为虎作伥。同志的情感本来就微妙折磨人,当这种敏感遇到神秘主义和灵道就更让人说不清道不明了。★★★★★
由日入夜,征服欲开始释放,两人从试探走向性爱。
拍法相当之霸道
果断收为我爱的导演之一!东方嗅觉、哲学气味、有节制地使用一己的生命经验,和文化语境相连。这片不如波米叔叔好懂,依稀读出人性与动物性的关系,万物皆有灵,恐惧里都有爱。“老虎像影子一样跟着你,他的灵魂既饥饿又孤单,你是他的猎物,也是他的伙伴。”要么杀了他,要么进入他的世界。
3.5;完与其他作品的丝丝勾连,构成阿彼察邦式的丛林宇宙,现实中养成的心结累积,幻化成实体,具有东方因果报应性质,虎灵是欲望喷张、冲破道德束缚牢笼的原始蛮荒之力,它的原动力来自于对肉身和意识的双重贪婪,“贪婪就是我们的堕落”。拍丛林中的灵道故事,鲜有企及阿彼察邦者。
A+/ 杰作。萤火虫与传呼机的交叠成为奇幻传说的微观模型,蔓生出一种异常陡峭的电影地理学。这种地理学的支配下,被人物所占据的“视角”表面存在实而消弭,只有影像与声音起伏无尽又恍惚间电光石火的立体缠绕与浩瀚包围。
前半段每一条叙述都在交代人物关系,为后半段做铺垫,为了使后半段不至于太过柏拉图,用了一半的时间交代后半段则开始进入真正的虚幻梦境,每一步空间上的进阶,都是探索终极潜意识的必经之路,都是关系的递进,只是良性恶性并存;每一次镜头的转换调度,都是层层叠叠翻涌的复杂心绪;直到最后终于可以正视,当他说出心甘情愿献祭肉与灵,结局才终将要显现,但是否献祭我们并不清楚,假如这一步少了哪一项都不算数。在一步步怯魅以走向灵魂的崇高境界中,常常错误地洞悉自身的潜意识需求,当灵超支变成在自我世界的过度enjoy,当灵不够则披上兽皮表演层层掩饰,则无法逃脱得救,则建立围墙……如此结局大概率是通往极乐之旅的一场幻梦阿彼察邦一定是切身体会过来自外界和内心的所有痛处,便真诚写尽所有祈愿……
开始以为是战争片,后来变成了同性恋片,在后来又变成聊斋了
★★★★★第一部分虽然以完整的情节圆满,但仍以景别设置与空间剪辑制造新异,潜在的内容(口述影像、浪漫的台词)与第二部分形成坚不可摧的锁链。第二部分摄魂。综合看阿彼之后的作品,摄魂术不断强化,已与日常生活完全链接。事实上,互舐手的动作是原初的,却仍是经验的,在他的作品序列里弥足珍贵。
对于人的肉身血液中的记忆、源自古老的灵魂而做的的现代阐释。因果巡回,心灵的觉知。前段的写实与后段的超现实,心魔-虎灵的二段式互文,共同打造了一个有创造力的迷人结构。最近为了准备高考,被折磨得很累,全身上下都非常疲惫,看电影时多次睡着又复醒,感谢这部电影让我通畅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