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我让无辜的人流血,但是血,如果不流还能用来做什么?”
作者:Enlightening
首发:陀螺电影
当恐怖片影迷们看到糖果、蜜蜂和弯钩时,没有人不会想起1992年上映的那部恐怖片影史上的经典——《糖果人》,这部改编自英国恐怖大师克莱夫·巴克的短篇小说《The Forbidden》、由伯纳德·罗斯编剧并执导的电影被《好莱坞报道者》盛赞为“最纯粹、最原始的高水准恐怖片”。横跨整个90年代,在首部《糖果人》大获成功之后,环球影业继续推出了该系列的第二部和第三部,可惜口碑逐渐下滑,在导演 Bernard Rose和配乐师Philip Glass退出后,第三部《糖果人》的整体质量已远远不及前两部。
在民权运动的热情和活跃于六七十年代的黑人激进主义随着里根时代的到来重新匿迹之后,黑人的种族处境并没有得到太多实质性的改善,现实生活中的警察暴力和种族歧视事件与日俱增;在文艺界,活跃于好莱坞的黑人明星所占比例以及黑人形象的银幕呈现仍不容乐观,以至于我们如今在一些电影和影视剧中时常能听到这样的戏谑:“这是一部恐怖片。什么?你是黑人?那你死定了。”
《糖果人》拒绝这种懒惰,如果不说是那个将触动许多人神经的词——种族主义的话。1992年,在好莱坞还默默无名的托尼·托德饰演传说中的糖果人:只要你对着镜子说五遍他的名字,他就会出现并用他的弯钩将你杀死。当人类学研究生海伦(维吉妮娅·马德森饰)听她的闺蜜煞有介事地告诉她这个玄乎的都市传说时,她狐疑且不甚在意地挑了挑眉毛,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个研究课题,除此以外仿佛并不和她有真正的关系。她和她的同学——一个“不那么黑的”来自中产阶级的黑人研究生,一同去往传说中糖果人杀人的社区——芝加哥卡布里尼-格林家园进行调研。
在现实中,卡布里尼-格林家园(Cabrini–Green Homes)是芝加哥住房管理局于20世纪中叶在芝加哥北区建设的一个公共住房项目,目的在于为中低收入人群提供住宅,其最开始的居民大多为意大利移民的后裔,而1962年的统计显示,黑人已经是卡布里尼-格林家园最主要的居民。在入住人口的峰期,住在这个由中高层公寓楼组成的社区的人数高达15000人,然而,该区域的高犯罪率和疏于管理使居民们的生活条件日益恶劣,“卡布里尼-格林”也成为讽刺美国住房问题的一个代名词。
在1995年,也就是首部《糖果人》上映三年后,芝加哥住房管理局开始拆除卡布里尼-格林家园的部分公寓楼,2011年,最后一栋建筑被拆除。与拆除卡布里尼-格林家园的规划相伴的是房地产投资,随着原有居民因房屋被拆且无法支付起抬升的房价而迁出,该区域的犯罪率逐渐下降,并转型为高档住宅区。这当然不意味着没有人需要为此付出代价。华莱士诉芝加哥住房管理局案(Wallace v. Chicago Housing Authority)称,许多卡布里尼-格林家园曾经的居民被强迫在短时间内搬入贫民窟的“临时住房”,并且在搬迁后没有得到事先承诺的社会服务,并被剥夺了返回重建后的房屋的机会。
与其说是取材,时隔29年的《糖果人》的原版和续集见证并记录了这段破碎悲伤的城市历史。在92年原版中,摄影机跟随着海伦的脚步展现了卡布里尼-格林家园的破败、居民的浑噩麻木以及无处不在的恐吓与暴力,贫穷的黑人社区和远处光鲜亮丽的芝加哥市中心的对比有着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卡布里尼-格林家园成了这座城市的“剩余”,正如被遗忘而任由其自生自灭的底层黑人社区那样。
从95年上映的系列第二部《糖果人:腥风血雨》中我们得知,原来最开始的“糖果人”Daniel Robitaille是黑奴的后代,当长大成人并作为画家的他与一位富有的地主女儿相爱之后,地主派人砍断了Daniel的右手并将一只铁钩插入他血肉模糊的断臂中,随后他们在Daniel的全身涂满蜂蜜,蜜蜂们叮咬他直至死去。
糖果人一心寻找属于他的复仇,生活开始分崩离析的海伦发现她与糖果人的孽缘已经不可解开。因调研过程中深陷杀人事件而被丈夫送入精神病院的海伦在出院后发现丈夫已经有了新欢,绝望的她再度只身前往卡布里尼-格林家园去向糖果人索要答案,在那个多年无人问津的破败隔间,糖果人绑架了一个黑人男婴,并邀请被丈夫背叛的海伦与他一同复仇。海伦没有丧失良知,她爬入社区前空地如山的废弃堆中试图从糖果人的手中救出婴儿,但得知糖果人在其中的社区居民们一把火点燃了废墟,海伦拼命地往外逃并将婴儿递给他的母亲,婴儿安然无恙,但全身严重烧伤的海伦没能活下来。海伦的亡魂在一个夜晚拿着一把弯钩出现在她不忠的丈夫的房间,并在死后完成了她的复仇。
这个研究都市传说的人类学研究生,自己成了都市传说的一部分。在这部因疫情推迟上映整整一年的续集中,我们从女主角Brianna (泰柔娜·派丽丝饰)的男同弟弟的口中听到了海伦故事的另一个版本:海伦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凶手,她精神失常,是她杀死了无辜的居民,是她绑架了婴儿,是她在义愤填膺的众人抢过婴儿后主动走入火堆中并被烧死。为什么在下一代从长辈口中听到的故事里,原本是受害者的海伦替代糖果人成了臭名昭著的恶魔?直到影片的最后半小时我们才得知,原来续集的男主角Anthony (叶海亚·阿卜杜勒饰)正是海伦从火里抱出的那个婴儿,他的母亲发誓再也不提糖果人的名字,于是谎称这一切悲剧都由海伦一手造成。
命运在此形成了回环:画家Anthony 和作为策展人的妻子Brianna 早已跻身上流社会:他们居住在宽敞明亮的复式公寓中,出席于社会名流和艺术批评家们谈笑风生的各类艺术展,阶层的上升使他们的黑人身份已经不再是他们的桎梏——至少他们是这样以为的,但是《糖果人》的续集所要传达的信息之一,便是没有人能够逃离其自身、家庭乃至种族的历史——尤其对于非裔美国人来说。
在杰出的妻子和苛刻的批评家的阴影下,Anthony 试图利用糖果人的都市传说来创作新的艺术作品,在他的作品《说出他的名字》(Say His Name)所展出的艺术馆真的发生命案之后,当Anthony 离成功越来越近,他也发现自己和糖果人的命运日益交叠。当他拜访一位曾对其冷嘲热讽的批评家时,他惊恐地发现镜子中的自己竟就是糖果人,他仓皇地逃出批评家的公寓时,我们看到整部影片最让人难忘的惊悚段落之一——随着镜头越拉越远,批评家的脖子被看不见的糖果人扼住,并在公寓的窗前留下一道血痕。
在乔丹·皮尔的前作《我们》里那些深不见底的地下通道和标志性的红色制服中,我们看到高超的艺术造诣,《糖果人》同样是美学和视听语言的胜利。在21年版的续集中,《糖果人》对镜面意象的运用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从影片的开始,镜面便作为糖果人现身的预兆,1977年,尚且是小男孩的William(科尔曼·多明戈饰)从镜子中看到假扮成糖果人的Sherman后尖叫,闻声而来的警察不由分地活活打死了只想给孩子糖果的Sherman。
除了借取希区柯克的教益,即将其作为精神分裂的象征,镜子在《糖果人》还是时代症候的载体,并成为黑人主角们怀疑、解构、重建各自的身份认同的空间:Anthony 在从母亲口中得知自己是那个幸存于大火的婴儿,没有达到其目的的糖果人注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失去丈夫并被警察威胁的Brianna 对着后视镜说了五遍糖果人的名字,后者出现并杀死了所有“无辜”的警察,并让她把这件事“告诉所有人”。以宿命式的悲痛和最深沉的愤怒,21年版的《糖果人》拷问着此时此刻的美国社会,当因种族主义导致的警察暴力依然畅行无阻,黑人的种族和社群意识已然在阶层流动和日益强化的文化区隔中被消解。身处底层的黑人们的出路在哪里?有谁——包括跻身上流的黑人——关心过他们的生活?
享誉世界的配乐师Philip Glass为92年的原版《糖果人》创作了歌剧式的配乐,作为其多次出现的主旋律《八音盒》(Music Box)在许多电影和影视剧(如《美国恐怖故事》)中被借用,在21年新版的《糖果人》中,这首配乐的再混音版共出现了两次,分别是第十分钟左右和全面结束之后,伴随着的是两段叙事性的皮影戏,三十年后,八音盒的残酷童话没有如释重负般地变得欢快,反而愈显沉重悲怆。
影片结束后长达四分钟的皮影戏,写意地将糖果人的传说、美国黑人遭遇私刑的历史和警察暴力的现实贯通起来。除了复述了最初的糖果人亡魂Daniel、假扮成糖果人并死于警察之手的Sherman和发现镜子中的自己就是糖果人的Anthony 最终被警察枪杀之外,还有在1944年被用电椅处死的14岁黑人小男孩乔治·史丁尼(George Stinney)的故事,他因涉嫌杀害两名白人女孩而被捕,该案的争议除了他被处决时的年龄,整起案件的程序和死刑罪责都受到质疑,2014年12月,南卡罗莱纳州法官宣布撤销乔治·史丁尼的罪名。乔治·史丁尼究竟有没有犯下谋杀已经不可考证,但能够被确定的是彼时美国肆无忌惮的种族主义和私刑践踏了案件的程序正义和乔治·史丁尼及其家人的权利和尊严。在皮影戏的最后,所有死于白人至上主义暴力的亡灵都复活,他们的手上带着弯钩,在生前死后都将他们囚禁的牢房中,他们站起来,仿佛要事先张扬自己的复仇。
“把我的故事告诉所有人”,90年代的《糖果人》和如今这部续集的宏旨正在于复仇。当晚近的斯派克·李逐渐犹疑、其立场愈显暧昧之际,作为制片人和编剧之一的乔丹·皮尔同新人导演尼娅·达科斯塔一同将失落已久的黑人激进主义重新带回好莱坞和黑命攸关时代的美国。我们在现实和电影中看到的是同样的事实,正如豆瓣短评区的一条评论所写的那样:“喊五遍糖果人,一个黑人来杀人;打一遍911,一群白人来杀人。”在去年的采访中,尼娅·达科斯塔说:
“《糖果人》全部的灵感来源就是私刑,正是邪恶的私刑把糖果人这个恶魔带到我们身边,这是非常标准的恐怖片叙事方式。但是当你要谈论私刑时,你不能仅仅说‘这只是恐怖片的桥段而已’然后就置身事外;对于我的创作来说,非常重要的一点是,我需要谨慎地平衡人性、现实生活和恐怖类型片之间的关系。”
是的,这一切都让这两部时隔三十年的作品显得那么沉重,甚至仿佛对观众太过苛求,但如果你要问我对新版《糖果人》的直观感受,那我只能用震撼和目瞪口呆来形容。几乎不需要质疑,它将是新世纪以来最杰出最重要的恐怖电影之一,也是乔丹·皮尔的新巅峰——尽管我们肯定这位凭借首部长片便一举夺得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的天才导演注定将在未来贡献更多有影响力的作品。
就如真正理解它需要时间那样,时间最终会证明《糖果人》的价值。
今天聊聊加拿大 / 美国电影《糖果人》。
片名Candyman (2021),别名糖魔怪客(港)。
糖果人是恐怖小说大师克里夫·巴克(Clive Barker)短篇小说中创造的恐怖形象。
传说一个人只要对着镜子说5次糖果人的名字,糖果人就会在镜面里出现,并把召唤者杀死。
2021版《糖果人》是这个系列的第四部影片,但严格意义上来说,2021版是《糖果人》系列的第三部电影。
因为第一部《糖果人》(Candyman ,1992)和第二部《糖果人2:腥风血雨》(Candyman: Farewell to the Flesh ,1995)都在院线上映,而《糖果人3:亡命日》(Candyman: Day of the Dead ,1999)直接发行的录像带。
所以2021版可以当做整个系列的直接续集,而且2021版的故事设定发生在2019年,比《糖果人3:亡命日》设定的2020年还早一年。
《糖果人》上映第二天,就取代了《失控玩家》(Free Guy ,2021)成为票房冠军。
一开始,乔丹·皮尔(Jordan Peele)是本片的编剧和导演,后来转而做了影片制片人。
影片导演换成了黑人女导演尼娅·达科斯塔(Nia DaCosta),尼娅·达科斯塔也凭借本片成为票房最高黑人女导演。
《糖果人》成为票房冠军正好印证了“口红效应”。
人们在经济萧条的时候就喜欢购买“廉价的非必要之物”,看电影和买口红也都是一个意思。
本片是第一部由黑人担任主角的《糖果人》电影,也是该系列中第一次主角没有打败糖果人。
和导演换人一样,本片男主角安东尼·麦考伊(Anthony McCoy)一开始也不是现在的叶海亚·阿卜杜勒-迈丁(Yahya Abdul-Mateen II),而是选择的勒凯斯·斯坦菲尔德(Lakeith Stanfield)。
勒凯斯·斯坦菲尔德为了出演《犹大与黑弥赛亚》(Black Messiah ,2021),而拒绝了本片。事实证明他的眼光很不错,出演《糖果人》会赚点儿小钱钱,而出演《犹大与黑弥赛亚》给他赢得了一个奥某卡提名。
大家有心的话可以留意一下,在整部影片中,安东尼·麦考伊的全名一共被说了五次。
第五次就是他成为新任糖果人的一刻。
表面看,《糖果人》是一部血腥猎奇的B级片,而实际上,影片讲的依旧是黑人最喜欢说的黑命贵主题。全片笼罩在政治正确的光环之下,用吓唬小孩子的方式给白左们讲了一个恐怖故事。
影片中用皮影戏的方式表达对种族暴力的抗议,这种表现形式正是美国非裔艺术家卡拉·沃克(Kara Walker)最擅长的内容。她的作品就是以黑色剪影静态舞台,探讨种族问题。
糖果人在这里换了肤色,行为方式也发生了很大改变,一跃成为黑人社区保护神。
呼唤糖果人的名字五遍后,糖果人就会如约而至,只要呼唤人有过对黑人不敬的行为,糖果人就会直接咔嚓了他,而如果召唤人只是个无辜黑人,那么糖果人就会保你平安,顺便给一把糖。
《糖果人》其实和《黑豹》差不多,都是吃着黑命贵红利的影片,用吓唬小孩的方式告诫白人,对黑人好一点,否则糖果人就来索命,也让黑人知道,不要害怕,黑人守护神一直在……
此外,影片还有很多其他政治正确光环。
影片中在该系列中首次出现公开的同性恋角色和跨种族的同性恋夫妇。
创作者克莱夫·巴克也早就公开出柜,并与摄影师大卫·阿姆斯特朗(DavidArmstrong)交往了13年。
又是黑命贵、又是性取向政治正确,我们觉得稀松平常的剧情反而得到当地人追捧。
加上经济不景气,口红效应叠加,同档期高质量作品稀缺,影片成为票房冠军也就有了很合理的解释。
再说几个小彩蛋。
1.2021版《糖果人》制作时重回卡布里尼绿色社区(Cabrini Green),这也是第一部《糖果人》的拍摄地。
虽然高层建筑早已被拆除,但楼阁仍然存在。
2.《糖果人》只有91分钟,这是《糖果人》系列中时长最短的一部。
3.本片是《糖果人》系列中青少年受害者人数最多的一部。
第一部电影只有一名青少年受害者,第二部没有,第三部有三名,而本片则有四名。
4.导演妮娅·达科斯塔表示,影片拍摄过程中的确遇到了蜜蜂。
5.威廉·伯克(William Burke)正在阅读的小说是克莱夫·巴克的小说《编织世界》(Weaveworld),克莱夫·巴克正是糖果人的创造者。
6.影片中角色克里夫·普锐斯(Clive Privler)是致敬作者克里夫·巴克。
7.本片中出现的婴儿哭泣声音,取自第一部《糖果人》电影。
8.安妮-玛丽·麦考伊(Anne-Marie McCoy)告知安东尼,他是1992年糖果人试图绑架献祭的婴儿时,安妮左臂有一处明显疤痕。
这个疤痕呼应的是1992版《糖果人》中,情绪高涨的安妮被刺了一刀的情节。
重启小众恐怖角色,
叠加政治正确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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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果人可以说是今年让人惊喜的一部恐怖片。首先,本片并没有遵循近年来行业中非常热衷的重启或是翻拍,而是承接了第一部的故事脉络,在将近30年之后讲述了一个更加符合当代美国社会“主流文化”的故事。片头男主安东尼女友的弟弟在家中讲述的那个故事就是1992年第一部《糖果人》的剧情,甚至主角本人也曾在第一部电影中的剧情里有着重要的戏份。
更让我惊喜的是片尾糖果人的脸转换为了原作糖果人的扮演者托尼.陶德 (Tony Todd)的形象,可以说是对原作最好的致敬了。而原作中的反派,也就是第一代糖果人的背景故事也在片中的叙述中有所交代。30年的跨度,不同的导演,但在剧情上却依然保持了充分的连贯性,也加入了新时代的思考,颇有一番承前启后的意味。比起早已司空见惯的稀烂翻拍重启之流,本片属实诚意满满了。
说点题外话,原作中曾有糖果人从嘴中吐出蜜蜂的情节,很多观众误以为这是特效的功劳,但事实上托尼是真的把活蜜蜂塞到嘴里再吐出来的,在拍摄期间他的嘴被蜜蜂蛰了23次,每有一个蜇伤剧组就需要赔一千美元,可以说那时候演员的敬业精神让现在那些娇嫩的流量小鲜肉相形见绌了。
本片恐怖氛围的塑造是这几年恐怖电影里非常拔尖的,这离不开本片出色的摄影和配乐。片头芝加哥城区的空镜就着实令人惊叹,阴郁的天空,反转的仰拍镜头,让人感受到高楼耸立的美国社会下暗藏的不安和压抑。镜像的拍摄手法映射了片中糖果人的出场方式(通过镜子),也隐喻了主角乃至他所代表的黑人族裔的命运。电影里主角在镜中看见的不光是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向着糖果人转化的传承,镜中的糖果人也是美国黑人苦难史的具象化,虽然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好似镜子的两侧虽属不同的位面,但黑人的境遇在某些方面依旧和糖果人们的时代一样没有改变,如同自己和镜像一样。导演的很多深意还是非常值得玩味的。电影其它地方的摄影也是真的看着就舒服,上一次看到如此舒服的运镜还得是15年的《它在身后》,希望以后这种有高级感的摄影越多越好。
除此之外,本片在血浆上也毫不含糊,主角被糖果人异化后糜烂的肢体特写,割喉,断臂,确实让我这个血浆迷过足了瘾,配上毛骨悚然的BGM,远处时隐时现的糖果人身影,出色的摄影,我对这部电影恐怖气氛的营造给予好评。
当然,讨论这部电影,也绝对绕不开本片的主旨:美国种族问题,芝加哥城建以及最后糖果人这个形象在新时代所承载的意象,下面就粗谈一下本片最重要的三个内容。
作为最表层的内容,片中关于美国种族问题的讨论相信绝大部分观众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美国种族问题由来已久,这里也不需要再过多赘述。这里我就简单梳理一下片中看到的关于种族问题在视觉和剧情中的体现:
首先糖果人本身就是对美国种族问题的体现。第一代糖果人Daniel Robitaille作为奴隶的儿子,长大后成为了一位著名的画家,以绘制富有的白人的肖像为生。然而,在他与一位富家千金相爱并生下一个孩子之后,他被她父亲派出了一群暴徒抓获,他们砍断了他的右手,并用从养蜂场偷来的蜂蜜涂抹在他身上,引来蜜蜂将他蜇死,随后把他的尸体烧成了灰洒在了Cabrini–Green的土地上,也就是两部电影的发生地。在这之后强烈的怨恨让Daniel化身成了夺人性命的恶灵。在新作中,导演更进一步,扩展了影片的设定,让糖果人变成诸多死于种族暴力的黑人的集合体。萦绕在男主身边的糖果人的形象就是70年代遭到诬告而被警察活活打死的Sherman的那张惨不忍睹的脸。
片中许多人物和情节设定也不经意间表现了种族问题,这一段在主角参加展览的剧情里有集中的体现。挤满了人的展厅中注意到他反映种族暴力作品的人寥寥无几,唯二的观众中一个是寻求刺激的白人女高中生,随后的剧情中也表现了她还在校内欺负黑人同学。另外一个是一位高傲的白人评论家,看着主角的作品评价道:“ “It speaks in didactic media clichés about the ambient violence of the gentrification cycle, your kind are the real pioneers of that cycle.” (你的作品用媒体那样说教式的陈词滥调讲述了士绅化周期中周围的暴力,你们这种人是这个周期的真正先驱。)直到主角问起你说的“这种人”是指谁的时候,评论家才改口道“我指的是艺术家(而不是黑人)”。短短几句台词暗含了上流社会白人对黑人的刻板印象,认为黑人社区的问题源于黑人自身暴力的天性而非大环境以及其它因素所致。展览结束以后,策展人更是和他的助理准备在反映黑人族裔苦难的艺术作品前准备云雨一番,这种好似坟头蹦迪的骚操作也终于让两人遭了报应。片尾清一色的白人警察,先开枪再问话的风格,车上威胁女主角不对好口径就去坐牢的黑警更是老美利坚了。再加上片中出现的“I dare you say his name”更是很难不让观众联想到近年来某个沸沸扬扬的群众运动,导演真的就差把弗洛伊德的名字拍在悟性差的观众脸上,告诉你“这就是暴力执法,这就是美国对少数族裔系统性的压迫!”最后,影片中当高中女生们准备在镜子前召唤糖果人时,唯一的亚裔出于恐惧跑了,这个值得玩味的小细节也侧面影射了亚裔在美国社会少数族裔问题中的缺席。
士绅化(Gentrification)是片中出现比较频繁的一个关键词。没看过原作或是对芝加哥历史有了解的观众一定会对反复出现的关于士绅化的讨论十分困惑。总的来说,士绅化是指一种社区变化的过程,一开始是政府或者国家希望在贫穷,治安混乱的社区通过房地产投资,基础设施建设从而改善这个社区的环境和治安,但这样做通常也带来了人口变化,随着该区域经济价值的提升,原有的贫困住户无法负担起昂贵的租金就只能搬离,而迁入的则是收入,教育水平更高的中产阶层。这样做不光导致了贫困郊区化,某种程度上人口组成的变迁也让原本存在于此的社区文化随着原住民的流逝而消失。而电影的发生地Cabrini–Green就是美国士绅化的一个典型代表。出现于片中的大楼是芝加哥房管局在Cabrini–Green为低收入人群建于1957年的公共住房。在此之后这个区域长期以来就饱受贫困,高犯罪率的困扰,Cabrini–Green本身的建筑质量更是让其臭名昭著,一度成为芝加哥最糟糕的公共住宅区。而Cabrini–Green也在第一部《糖果人》上映之后迎来了改造,最后一栋大楼于2011年拆除完毕,在此之后Cabrini–Green的大部分地区都被改造成了高档住宅区,也就是21年新版中男女主角二人居住的高档公寓。大部分原来的住户都因为改造后高昂的房租选择搬离。
原作主创也是在了解到这个区域的历史以后决定将故事发生地从电影基于的素材——英国小说家克莱夫巴克的短篇小说《禁地》中的利物浦改为芝加哥。在美国士绅化的问题也常常和黑人社区挂钩,这也让士绅化的讨论和之前的种族问题联系到了一起。92年的原作中有着大量对Cabrini–Green中黑人匪帮和贫困阶级脏乱差生活环境的描写,更倾向于侧面讨论存在于黑白两个族群间巨大的经济和生活差距来反映美国的种族问题。
而在新版中,士绅化不光包含了前作对于经济社会地位差距的讨论,更是隐含了士绅化所带来的对社区纽带的破坏,甚至某种程度上对于抹除过去历史(尤其是对黑人压迫的历史)的批判。这一点在主角和片中的隐藏反派,曾亲眼目睹过糖果人的洗衣店老板威廉伯克(William Burke)之间的互动和情节展开就可以看得出来。主角作为出生于这个社区的黑人,在遇到威廉之前对于过去在这个社区黑人所遭受的苦难一无所知,这便是士绅化对于社区历史和记忆传承的破坏。威廉的一言一行也无不表达着对士绅化破坏黑人社区的厌恶和对黑人不公命运的批判。电影的最后,威廉也诱骗警察将安东尼杀死,从而延续糖果人的诅咒,让回归的糖果人惩罚这座伤害并背弃黑人社区的城市。
新作确实在士绅化的讨论的内容上比原作更上一层楼,但电影从始至终却没有关于对黑人族裔内部的阶级分化的任何深度探讨。确实,电影部分视觉语言有过这些方面的尝试,比如主角那硕大的豪华公寓,就足够说明作为社会的中上层,他已经和他族裔中大部分还在贫困线挣扎的兄弟姐妹有着明显的区别了。虽然主角在调查事件的过程中逐渐了解到过去黑人的不公,某种意义上有些寻根那种返璞归真的味道,但从始终我们没有看到主角在一系列事件后心境上出现的发展和变化,主角没有在社会地位,利益和价值观上与处在底层的洗衣店老板威廉产生任何有趣的矛盾或是冲突,在了解到糖果人的故事后,也没有更多关于其背后的社会因素的思考。这中间本来可以引申出许多有趣的话题,比如主角作为既得利益者,对现今的社会发展,族裔处境中起到了什么作用,甚至主角是否在黑人社区分崩离析的这个过程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这些本都可以让电影主旨更上一层楼,但很可惜电影还是一股脑地把剧情推向了对抗美国体制这样浅显的结局,这一点在片尾体现的淋漓尽致。
来到片尾处, 女主在杀死了威廉之后警察赶到了现场,尽管男女主角手无寸铁,但进门的警察,还是清一色的白人警察还是二话不说就把被诬告成连环杀手的主角开枪打死。随后女主被押解到警车上,黑警开始威胁女主如果她把警察滥杀无辜的事实抖出去她就要等着吃牢饭。切身感受到系统性压迫的女主于是呼唤起了糖果人的名字,诅咒最终再次开始,安东尼重生为新的糖果人,将一票黑警赶尽杀绝。最后糖果人的面容重新变回原版托尼的脸,对着女主说到 “告诉所有人!”
可以说,结局的处理是本片最大的败笔。92年原作中,糖果人和其它传统恐怖电影的反派一样,是经历悲惨遭遇后怨念的集合,是自身所遭受的暴力对于现实世界的反噬。 虽然糖果人设定中就自带了种族问题的属性,但92年版本里的糖果人更接近传统的鬼怪形象,和《咒怨》里的伽椰子如出一辙,任何人都会成为这些怨灵的受害者。新版里也有对于糖果人对无辜者肆意的杀戮的体现(威廉的姐姐也是黑人,玩了召唤游戏后被糖果人所杀)。然而糖果人最后给人的感觉却仿佛成为了某种意义上黑人族裔的守护灵,甚至成为了类似游戏里的召唤物,专杀白人恶警而对黑人无动于衷。可以说,新时代的糖果人已经不再是传统恐怖片里来者不拒的鬼怪,而更像是为黑人量身定制的反抗体制的暴力机器。难不成续作就是糖果人铁钩大战肖万铁膝的戏码?这种处理方式不难看出主创团队看待如今美国种族问题上思想的幼稚。这种一厢情愿就如同《黑豹》里的瓦坎达成为美国黑人精神故乡一样,糖果人也被寄予了黑人守护者的愿景。诚然,《糖果人》的结局有着一丝星火传递的意味,糖果人希望女主见证他的事迹延续维系他存在的都市传说,而糖果人的都市传说也承载着不要忘记发生在糖果人身上的对黑人系统性不公正和暴力的历史。但是,不要忘记糖果人本身也是血腥和暴力的载体。如果现实中的美国少数族裔真的认为以暴制暴能为自身争取到更多平等的话,那等待他们的怕是只有更加分裂的社会,更加根深蒂固的偏见,更多的白人至上主义,以及更加灰暗的未来。平等需要冲突双方共同理解和努力,更需要自省自强。大环境确实创造了不平等,但如果争取平等的手段不是通过学习,进步,向善,文明,而是如同下图那样让整个街区陷入无秩序的混乱,那么这个群体就只能在白人早就为他们挖好的泥潭中越陷越深,在暴力的螺旋里不断刷新下限。不忘历史不假,但学会用正确的眼光反省过去思考如何走向未来更加重要。
总结,优秀的摄影和气氛塑造终究还是被这部电影“Too Woke”的内核给搅了胃口,希望之后的好莱坞能够在三观这个问题上多下点功夫。
我看过的第1369部电影,《糖果人》我给6.7分。 1992年《糖果人》的续集,曾执导《逃出绝命镇》《我们》的乔丹·皮尔担任编剧,乔丹·皮尔作为本片编剧,对影片的风格产生了显而易见的影响,黑人种族议题贯穿全片。 影片的第一个场景用剪影的方式,不仅重现了2020年5月25日,美国黑人乔治·弗洛伊德在白人警察暴力执法后死亡的事件,也奠定下了影片的整体基调——黑人种族议题。 《逃出绝命镇》《我们》《糖果人》,属于乔丹·皮尔的黑人种族议题三部曲。
对着镜子高歌也好、低语也罢,只要那四个字“甜心宝贝”重复五遍,就可以迎来糖果人的恩惠——痛苦的死亡。 恐怖故事的源头是很重要的一个点,策划不好将会十分影响观感,本片结合剪影艺术用了很大篇幅来描述那个凄惨的男人,可以说相当成功。 镜子里的世界一直是神秘而莫测的,尤其多数人都幻想过从中突然冲出来些什么,所以一看到那个带着钩子的形象,思维有一瞬便跳到了《猛鬼街》这部作品,只不过那个家伙是在梦里制造惊喜,搞得人连睡觉都不敢了。 男主的离奇身世加上诅咒的影响成功继承糖果人的杀戮使命,这种传宗接代的方式为续集的铺展非常有利,只是每个人心有所属,一代对于我才是yyds。 其实看完之后的我,真不觉得恐怖,倒是非常期待BOSS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出现,尤其是那些作死的家伙,口中一遍遍的重复召唤,也算是罪有应得。 总体评价就是没看过瘾就结束了……
1992年,是哥特式恐怖巅峰之作《吸血僵尸惊情四百年》横空出世的年分。同年,另一部冷门小成本惊悚片《糖果人》也破壳而出。同样走奇幻奇情路线,同样是极美女主与恐怖怪物CP套路,但糖果人把都市恐怖传说与现实的芝加哥以及黑人问题巧妙结合起来,寓意比“惊情”深刻。影片还拍出了一种唯美的诗意,是那个年代惊悚片里的一缕小清新。
30年后的2021年,由《逃出夺命镇》导演乔丹.皮尔编剧加持的《糖果人2》,本应令人期待,可惜上映后口碑好坏参半,特别是国内观众普遍打出低分。究其原因,还是“政治正确”走火入魔,使电影创作不再纯粹。回看92版的 Candyman,虽然各方面都略显单薄幼稚,但没有“政治正确”干扰下,编剧和导演有尽情发挥空间。影片把深深埋入脑海里的恐怖从无形转为具象化,又从具象化转为无形,主线很清晰,恐怖崇拜而神化有说服力。反观新版 Candyman,黑人同志个个苦大仇深,自我反思不深入,不彻底,恐惧与仇恨之间的转换很不自然,最后的恐怖变身没有说服力。但不可否认的是,《Candyman》(2021)导演虽然年轻,但在摄影构图、灯光调度、细节处理和气氛烘托等各方面,均有上乘表现,特别是每个场景的构图设计上,看的出花了不少心思,也隐隐透出了些许《逃出夺命镇》的风格和影子。
本来很欣赏乔丹.皮尔,因为他导演编剧的《逃出夺命镇》属于惊悚片里的上乘之作。虽然情节涉及种族问题,但因为需要被很自然地融入进剧情当中,显得合情合理,而不是喧宾夺主。也许之前的尝试只是一种试探,之后的作品《我们》,“政治正确”就越来越直白和具象化,不做任何掩饰。但凡事有度,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抛开复杂的历史和社会原因,一味地对受害者过分渲染和同情反而使观众感觉不适甚至反感。
总之,从《糖果人1》(1992)到《糖果人2》(2021),可以反映出30年间美丽国许多价值观的变化和走向,其中有些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但这种趋势已成为主流,至于它未来的走向如何,只有旁观者清了。
看得云里雾里,政治议题和整个故事并没有形成很好的结合,就感觉导演很想煮一锅香喷喷的饭,但是一个半小时后打开一看发现水还是水,米还是米。
起码的故事逻辑都没理清楚,就一门心思光顾着卖弄社会隐喻,我觉得这是无能的表现。
几乎是对种族不公声泪俱下的控诉,美术和配乐令人印象深刻。片尾字幕结束后还贴出网址引导观众“获取关于种族公义与平等的更多信息”。关注美国政治越久,越难看到种族问题的出路,也不知这种把身份议题作为全部核心的电影成为好莱坞黑人导演的主流,对种族和解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視覺行先,劇情片走向大於恐怖片,同類言志上算近年執行得較好的一套。
candy shit…包装着像糖的屎。恐怖片可以不重点逻辑,但也不能全无逻辑好吗!铺垫又臭又长又无聊,过程从镜中杀人魔变成黑人贫民的复仇,又迎来男主变身candyman,最后那一刻飞起来感觉可以加入漫威反派阵营了。有点转折逻辑好吗?!
影片结束后,电影院里边笑边喊"candyman"的声音此起彼伏,足见本片作为“恐怖片”来讲有多么失败。
内涵种族问题,导演能力不够,只能借助恐怖片背景,凑足一堆zzzq元素,外加血浆当调料,但乱炖出来的东西,更烂
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导演为黑人平权的企图心就写在脸上,还大声念出来了。😅
喊五遍candy man,一个黑人来杀人。打一遍911,就有一群白人来杀人。
故事可以当作老版续集来看 鼓点配乐及霓虹画廊和剪纸的美术设定都透露出现代的美感 但远不能给人老版candyman口中吐出女主飞出蜂群的震撼 感觉candyman的精髓被通过洗衣房老板太具体太详尽地画像 甚至最后亲手制造 种族社群阶级的各种隐射都被泄了个底朝天 反而更都市传说似的入俗了 再精致包装的糖果也永远比不上蜂蜜甘甜 老版的高度终究难以企及啊
2.5;恐怖是壳,政治隐喻才是核,“蜂巢”的概念才是最惊悚之处,整体拍得凌乱又寡味;霓虹美学与镜子的运用还不错。
议题完全没有进入到影像叙述体系中。
艺术审美非常惊人的恐怖片,创作上延续乔丹·皮尔《我们》的思维,新导演在色彩运用和摄影构图方面让影片完全区别于系列前作以及传统的幽灵虐杀片,血浆不少,但是血腥场面却又处理得很克制,很喜欢厕所那场,放在今年都能说是名场面。
四个白人和一个亚裔计划一起作死,半途亚裔意识到这些人特么有病于是立马离开。这个细节就是黑人编剧在向美国的亚裔喊话,没必要去试图融入白人社会,你们和作为压迫者的白人本就不同。
candyman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社群,有着蜂巢的连结与传承。历史遗留问题根深蒂固,一个系统的病症,肤色和阶级问题带来的黑人群体生命价值被忽视(如最后白人警察不由分说枪杀男主),这时镜子的寓意就更意味深长。男主设置艺术家的身份也很有玩味,包括洗衣房老板打造candyman,其中透露出强烈的作品性,一种抽离出来高高在上的不真实性,这也是对部分黑人群体(混入白人社群的中产和怨天尤人的极左)的一种讽刺吧。缺点就是结尾节奏有点崩了,整体体量太小,过于平淡。
像看了一段做菜视频,把食材都整整齐齐摆台面上了,正准备开火,发现燃气用光了。
2.5。恐怖元素和社会问题没有有机结合起来,最后既不恐怖,也没多深刻。镜子用的还不错吧。
有的影片将隐喻融入故事,有的影片在隐喻中插入电影。前者让人在欣赏电影的同事产生思考,后者把自己的想法粗暴地塞给观众……影片工整对称的构图和精致的镜头带来一种高级的美感,同时又渗透着令人窒息的压抑。然而故事过于俗套和直白,导演把佛洛依德和黑人骨子里的愤怒糊在观众脸上。这次“无法呼吸”的不是黑人群体,而是无辜的观众。
我的妈呀,过于密恐了
把horror icon当超级英雄拍已成为当今恐怖片的一个倾向……将上流社会的艺术展与“压迫-反抗”逻辑并置,议题满到几乎无法进行类型叙事,形式感过分阳春白雪,太忘本了,就像电影所批判的(议题之一),这也是精英话语对Blaxploitation恐怖片领地的某种“士绅化”改造,对社会议题的急切呈现还不如老版来得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