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家老的那句话:你们两个剑术高手迟迟不比试,是因为你们顾及输赢后家族的黯然没落。笃定了两个为剑的修行者的结局:士为知己者死。前半段几数次出现:像武道这种没用的东西。更是对持剑着的蔑视。
结局的悲壮是注定的,政客为了私欲做出无比丑陋的事还不让人知道,看到这我怒了!当阿市夫人解释出了下嫁的缘由时,与五郎更坚定了对爱妻的爱。伊三郎把家主之位让给与五郎在我看来是对忍气吞声的夫人的抵抗!武道在政客眼中是利用的工具随时可以丢弃,二十年间伊三郎小心维护入赘家族的荣耀时仍旧遭妻子。政客为了遮羞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让人恶心!反观带刀,他是孤独的,伊三郎又何尝不是呢?彼此唯一的欢愉恐怕只有在乡间小路相互漫聊才不寂寞吧。持剑者与为武者的:孤寂、妥协(韧性)、执着……在本片中表现的淋漓。他们与剑无异,他们……
1、我为什么喜欢伊三郎这款武士 悲情: 不同于黑泽明的椿三十郎或者稻垣浩的宫本武藏,小林正树塑造的武士形象带有“悲情”的色彩,他是以一种充满着守义与誓死捍卫尊严的悲情面目出现的。 尤其结尾处,剑客死在子弹下,倒在血泊中仍不忘孙女小美,“再也不能去江户了,再没人知道你父母的故事了。你长大后,要做一个像你母亲一样的女子,然后要嫁一个,像你父亲那样的男子。”这样的话,太抓女观众们的心了,很难想象浪子如椿三十郎会讲得出这种话来。这段悲戚的话也成了这位武士的绝唱。 悲情的迷人之处在于,伊三郎不是像椿三十郎那样的所向披靡、遇佛杀佛、永远逢凶化吉,他虽然“无敌”但是最终也敌不过强大的藩主。他不甘的倒下,他无力对抗制度,但是,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尽管失败,仍然令人肃然起敬。 惧内: 伊三郎是入赘女婿,二十年的惧内史磨练了他一身忍让的好本领,在母夜叉的管制下,他克制、顺从、隐忍,“二十年来默默忍受每一件事”(儿子与五郎 语),“二十年来一直打拼,保护家族声誉和社会地位”、“除了剑术,一无所长”(伊三郎 语)。 浅野说过,伊三郎是一个无敌的剑客。他当初也是因为剑术高超被岳父相中而做了上门女婿。一个本应血气方刚的武士,二十多年来竟然这么憋屈地活着,实在是小林正树塑造的一个很独特的武士形象啊。(也太符合部分女性观众的某种恶趣味了,嫁人就嫁伊三郎好吗) 反抗(兼回答伊三郎在反抗什么,为什么反抗): 如果说他一直处于屈服状态,那么这位武士是不值得尊重的。及时醒悟、奋起反抗,才让英雄之所以成为英雄。《夺命剑》描写了一位武士的转变,从顺从屈服,到不计后果的奋起反抗,以个人力量去反抗整个封建制度。 使他改变,或者说使他醒悟的,是儿子和儿媳妇的爱情。 他突然了解什么叫做“爱情”,他回顾自己前半生,只有“婚姻”而从来没有过“爱情”。他意识到,“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他自己的”,而他呢,他的人生不是自己的,他将自己献给了失败的婚姻,献给了所谓的家族,献给了藩主,献给了体制。结果到头来什么也没有得到。 是与五郎和阿知的爱情,“给了我伊三郎新生”,让他反抗,让他感到自己“真真正正地活着”。他和与五郎不惜抵死相抗,不单是为了家庭,也是对自己前半生的一种推翻,是对以前顺从的、屈服的自己的一种否定。 老师课上说他反抗的原因是“阿知”和“家庭幸福”,他固然是为了阿知和家庭,但是我觉得他和他儿子的区别在于,后者是纯粹出于保护妻子和家庭,而伊三郎更是为了得到一种“新生”、为了醒悟过来的武士的尊严而奋起反抗、为了真正掌握属于自己的人生。 剑法的奥义和伊三郎的人生历程: 好友浅野几次总结过他的剑法奥义:“敌进我退,敌再进,我再退;但退无可退时,则如山洪奔涌。” 伊三郎“从不主动出击,耐心地等待,直到对方筋疲力尽。”伊三郎坚持的剑法精神,与他的人生历程十分相似,一开始都是一再忍让,但不会放弃,耐心等待,等待出击的机会,最后则如山洪怒吼,剑出鞘,非夺命不可。 他是一名剑客,于是也要用剑客的方式去反抗,以剑客的骄傲之姿来对抗。 2、浅野的形象 一直很留意浅野的出场,他在开始总是以老友的姿态出现,而且他似乎最了解伊三郎,几次对伊三郎剑法的总结都是浅野提出的。 第一次作为伊三郎对立面出现的,是在影片的三分之二处。浅野接到了命令,要他解决伊三郎。浅野是作为同样高水平的武士被派去拿下伊三郎的。但浅野不愿意,他的说辞是出于法理上的,杀掉伊三郎超出了他的管制范围。而他真正不愿意去杀死伊三郎的原因可能是,他和伊三郎是惺惺相惜的朋友,互相了解,互相欣赏。 然而到了最后10分钟处,他不得不与伊三郎狭路相逢,而此时,面对自己的责任,他必须出手拦下伊三郎,不是为了对藩主的效忠,而是尽一个武士的尊严,出于对双方的尊重。“败给我吧”他对伊三郎说,这样可保各自性命。但伊三郎不肯。于是他们都尽全力与对方决斗,一定要尽全力,不然就是对对手的不尊重。 浅野最终死于伊三郎剑下。 “你有与五郎、阿知和小美的帮助,我不可能取胜。快带上小美到江户去吧。”临死前他这么对伊三郎说。他们俩的剑术不相上下,谁胜谁负本来是个未知数,但这次的最终决斗,浅野应该隐隐知道自己是敌不过伊三郎的,因为伊三郎有执念、有不惜以死来保护的东西。 作为伊三郎一直以来的最好朋友,他感受到了老友的这种执念。
( 我有个微信公众号叫“软妹莫爷”,我时不时会发文章,有兴趣的话可以关注看看)
惊艳于《切腹》,我记住了小林正树,这一部《夺命剑》,在小林正树,仲代达矢,桥本忍的基础上又加了三船敏郎,正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不同于黑泽明、桥本忍、三船敏郎合作的《用心棒》《椿三十郎》等影片中塑造的侠客式武士形象,在桥本忍和小林正树合作的《切腹》和《夺命剑》中,无论是前者中仲代达矢扮演的老武士,还是后者中三船敏郎扮演的伊三郎,都是在现实生活中挣扎的武士,他们有家庭并为此负重而行,不愿惹是生非,但武士的悲剧袭来,为此他们只能拔刀而立。 正好最近在看《菊与刀》,对日本的一些社会风情有了些许了解。正如《夺命剑》一开始,便是一座塔及其局部特写,在我看来,层层塔片片瓦象征了日本社会的等级制,森严矗立。无论家中还是藩内,每一个人都各安其位,稍有逾越都被视为不孝不忠。即使恩爱的五郎和阿市,在家中也是谨守规矩,不敢忤逆父母,可想而知,入赘的伊三郎默默忍受的二十多年是何等委屈辛酸,以至于目睹儿子儿媳的爱情,竟情不能已,愿意倾尽所有帮助他们,也算是真正做自己想做的。 日本人是特别讲究忠孝的,父母对子女,上级对下级总是可以颐指气使,使其唯唯诺诺,所以说五郎阿市的爱情,面对的压力之多压力之重是远超罗朱的。对五郎而言,事母不孝,对弟不友,奉主不忠,于亲戚无义。对阿市而言,未婚夫和父亲的抛弃,对藩主的怨恨和对其新欢的愤怒,对子女的爱和对公公丈夫的感激和热爱更是使其备受其重,其女性意识逐渐觉醒,执着的追求自己的幸福,面对藩方所设的困境舍身成仁。更重要的是,除了这些压力,伊三郎,五郎,阿市他们三人更大的反抗是对等级制的反抗,因为《菊与刀》里所说的,按照日本的习惯,即使上位者的要求是过分无道的,也只能忍受,所以说他们的反抗不仅仅是对藩主对家人对亲戚的反抗,更重要的是人文意识的觉醒,对传统对习惯的反抗,类似于儒家的“仁”,更有自我意识和反抗意识,所谓“君视臣如草芥,臣视君如寇仇”。 影片的一些设计很有意思。事情起端时正值节日,有着鼓声,仿佛预示着战斗的打响,而两年之后的节日,又是鼓声,这一次则是战斗的前奏。受等级制各安其位思想的影响,仲代达矢扮演的边警,对藩主敢于当场拒绝,对于好友也是宁死不让。喂奶农妇的设计让代表未来的小富在爷爷战死之后得到安排有所希望。夜战之前,阿市舍身成仁,五郎情难自已将其抱起因此被偷袭至死,从而让三船敏郎独战众人,完成一段精彩的一对多的武戏,让我想起《切腹》里仲代达矢也是单挑众人。伊三郎被枪击后颤抖的举着刀的倾斜镜头凸现了伊三郎的不甘和现实的不公,火药枪对武士刀让我想起了黑泽明的《乱》。此外,三船敏郎和仲代达矢的对决,后者老输啊,三船敏郎有主角光环,《椿三十郎》里仲代达矢被砍的血突突的。
看完了夺命剑,虽然比起切腹有所不及,但依然是一部历久弥新的经典。特别是这部片子里出现了一位前所未有的武士片女性形象:阿市。 最初她被番主看中,虽然自己万般不愿,依然被家人当成物品一样献给番主当妾室;又在产子之后因为忤逆番主被赐给手下的武士为妻,所幸夫妻关系和美,并生下女儿,但又因政治斗争被要求回到番主身边。从头到尾她完全没有个人意愿的自由,命运全都被掌控在身边男性的手中。 丈夫和公公为着个人尊严的底线拒绝了番主的要求,眼看就要面临倾覆之祸,于是族中男性把她叫来,希望她能主动要求回到番主身边,这样大家都有台阶可下。面对着一群威压凛凛咄咄逼人的男人,她坚决的说:“我想留下来。”对方大怒:“即使毁掉这个家?”她点头:“是。”对方又用娘家会面临的处境来给她施压,她依然坚决的说:“父亲是父亲,我是我,我宁死也不回去。” 在东亚传统文化中,顾全大局牺牲自我是一个女性或者说臣子的本分,可是她表达出纯属于自我的意愿:我不想再被当成物品,我不惧于你们的污名化和罪名,因为我知道错不在我,我的意愿就是如此,我没有错。 最后她自杀在为她奋死一战的丈夫面前。 我想起鸳鸯女誓绝鸳鸯偶,杜十娘怒沉百宝箱,这都是阿市,肯定是有过这样的女性,她们用死亡摆脱了自己的物品身份,她们能够获得的自由就是死亡,对于个人尊严和自由的坚定与勇气让她们熠熠生辉、被刻画和流传于世。
小林正树的《夺命剑》绝对是不容错过的20世纪最伟大的影片之一。作为一部黑白片,一部1967年的日本电影,一部武士题材的电影,无论从故事,还是从影像风格,都堪称为上个世纪最为优秀、最伟大的影片之一。影片的大全景户外镜头,既是优美风景之“发现”,更是以辽阔、苍茫凸显出整部影片的悲壮。室内或者摄影棚内的镜头,无论是静坐榻榻米上的双人、多人谈话场景,还是打斗场景,均呈现出极为流畅的机位设定与景别转换以及摄影机运动。在这个层面,小林正树的《夺命剑》远超21世纪老谋子的《英雄》《十面埋伏》,甚至李安的《卧虎藏龙》。
而就故事而言,整部影片将反抗精神发扬到了极致。一个类似题材的故事在其他导演(乃至中国导演)手里,一定会为了家族人的命运、为了自己所爱的人的生命而妥协乃至屈服,但小林正树却将伊三郎父子与阿户面对来自君主/藩主/领主的威逼利诱所展现出来的不屈服的精神表现得淋漓尽致。伊三郎临死前对尚在襁褓中的孙女的叮嘱,更是一种呐喊。特写镜头展现出来死后的伊三郎怒目圆睁,依然彰显出的是一种反抗精神,一种极致的反抗精神。如果套用福柯的名言——重要的不是故事讲述的年代,而是讲述故事的年代,那么这种反抗精神毋宁说正是导演自己做蕴含的思想。在这个层面上而言,小林正树可谓是一位相当左翼的电影导演。
与1960年代小津安二郎塑造的温顺、谦和的父亲的形象不同,《夺命剑》中的伊三郎作为父亲的形象,体现出的是对暴力/君主/统治者/体制的反抗,以暴抗暴,一己之力来反抗。私以为,伊三郎的形象,也是一种重塑父亲形象的行为。只是这一行为还需要放置到日本战后的历史与文化维度与脉络之中,才能发掘出更多的“政治无意识”。
8/10。电影语境的最高峰应该如此:悬疑冷静、玄幽莫测、娴熟精练、刚阳悲壮!缺陷是前3/4铺垫所作的废话太多,导致气氛营造再好也会感到很无聊。光影的设计、镜头角度的调度设置、大量内心的隐喻完全不输《切腹》的精湛,最后大杀阵摆脱了对话戏的冗长累赘,神形兼备一气呵成、压抑释放令人窒息!
末路英雄孤身独斗、重伤而亡,该死的藩主和家老们却依旧活得好好的。看完这部电影,有一种想要“手舞三尺刀,砍死老奸臣”的冲动...
看乱云,司叶子好漂亮!简直是6、70年代的黑木瞳!最让我感兴趣的当然是仲代达矢和三船敏郎的对手戏。似乎三船和仲代合作的片里三船的霸气和仲代的阴沉都能形成强烈对比。他们各自风格变化不大,放在武士片里很享受。这部叙事性很强,三船坚持的理由有点牵强,死时废话多了点,但不耽搁我打5星。
不仅仅是“士可杀,不可辱”,更重要的是在说真正的“道”。驯服于某个人、某个家族,并非真道,驯服于职责也不是。要守卫的“道”应该是基本的人性,是一个人对自己内心的绝对忠诚。你可以说这是自私,但慑于那个更强大的自私而牺牲自我同样不是无私,而是对真心的背叛。其实这不是悲剧,能有三个懂得“道”致死也不妥协的人遇到,实际上已经极难得了。对于片中退让妥协了一生的父亲,能这样落幕他才算是真正活过。
继[切腹]后,小林正树、桥本忍、三船敏郎与仲代达矢合作的又一部武士片杰作。影片与传统剑戟片不同之处在于,近3/4的部分都围绕着家庭生活及谈判斡旋,最后迫不得已才动刀兵,揭示了德川幕府时期和平表象下的沉闷压抑。另外,司叶子饰演了一个追求真爱、勇于维护个人尊严的新女性。对统治体系的反叛也是贯彻小林正树生涯的关键母题。影片的构图一如既往地精致严谨,人与人之间的相对位置与距离被凸显出来,近似三角形的稳定构图及之后的非平衡、非对称构图都颇有深意,还有高低机位俯仰拍摄间的切换,以及暗示囚禁与混乱的构图。在关键时刻多以能乐与拨弦声效渲染气氛。一个非常规手法是阿市揪打藩主新宠时在多个画面定格与常规运动影像间剪切的蒙太奇,既延长了银幕时间、强化了戏剧张力,亦是对女性自主的着重彰显。片尾依旧悲情。(9.0/10)
“希望你长大以后,能成为一个像你母亲一样的女人,嫁给一个像你父亲一样的男人。”这句说得太好了。
同时重看了《切腹》,发现记忆出现与看《让子弹飞》类似的故意遗忘,一点也想不起来女儿和外孙的死,那是在心里不忍也不愿看到的,另一处与记忆有差的是,御家老听了津云半四郎的讲述并没有一丝怜悯,记忆中的动摇是不存在但我想让它存在的。主人公“誓死不从,就是干”,还是能牢牢地抓住我。可多年过去,想法毕竟不同。阿市可以回城里去,忍得一时,择机再聚。而千千岩一家三口的悲剧,很大一部分是津云决策失误的结果。千千岩说了,他教书只养得活自己。虽然他喜欢美保,但他俩组成的家庭是没有抗风险能力的,换言之,在动物界雄性不能筑巢,雌性身体不好,即使去繁衍,成功率也比较低。美保体弱和长期操劳有关,成家后不仅继续劳作(做扇子)、还生孩子、操持三人的家事,负荷加重,老父真不如给她寻个可以让她不再操劳的去处,哪怕做妾,先活下去。
伊三郎因心中坚定的决意而胜,浅野因武士精神而胜。但终因他的愚忠,断送了那孩子离开此地的最好良机。风吹过那漫过胸口的芦苇啊,两个男人在专制的狂风中绝望倒下。
伊三郎:愚蠢!你现在说这话做什么?笹原家对于你来说是什么?你那些亲戚有什么值得你烦恼?与五郎,你不是决定要坚持自己的立场了吗?与五郎,阿市,听我说:我的岳父很欣赏我的剑术,作为族长,让我入赘他家,但在别的方面,我没有天赋,换句话说,我是个一无是处的人。为了证明我自己,过去的二十年里,我不停地打拼,去保护我们家族的声誉和社会地位,现在我为何如此固执?少不了这残忍的不公,但那只是其一,你们之间美好的爱情,感动了我,超过一切,我的婚姻生活里从没有过一丝的爱情!那么现在,干吧!答应我,与五郎,你永远不会让阿市离开。阿市,你也是,不论发生什么事,永远不离开他。答应我,你们两个!
武士电影主题,反叛未必比弘扬更吃香,否则就没有七武士的伟大。相较于传统忠臣藏的故事,小林的两部武士叛逆还是更优在,虽同样围绕幕法藩规或武士道信条展开,但它的叙事冲突集中在海外观众可以理解并移情的普世善恶与伦理,不像忠臣藏那种就连吉良拔刀与否都能成为争议焦点。两部自比,夺命剑虽不及切腹名声响亮,可笹原伊三郎却比津云半四郎感觉更为真实可信,因为藩主逼婚&逼离这个故事为他从隐忍到爆发提供了合理的渐变外部条件, “在对阿市表示支持那一刻,他离开了径道,木屐在精心耙理的沙地上留下一串脚印。他打破了规矩,拒绝保持线上。身处何地,只凭意愿,不鸟领主。”反观切腹,津云在女儿吐血外孙高烧那条线上竟然可以毫无作为,一切交由弱势女婿自行解决?更像为了迁就叙事对比而刻意的暂时性功能隐身。
「天羅地網」──這是對此片的最大印象也是最高讚美。建築的矩形物件(門、窗、樑、壁)交織也切割構圖,人物被其網羅不得出路,是視覺的網;幕府的上旨下聽看似有餘地,實則隨藩主扭曲(不許三船違法救兒媳,卻許沖代違法斬三船)是人倫的網,最終再以兩網疊織出僵死禮教的全貌,進而裏外傳神,精采!
小林 桥本你们切腹不够还来个夺命剑 还让不让武士活了啊混蛋!仲代达矢在里面跑龙套啊混蛋!
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今日是也
出尔反尔君不君,忍无可忍臣不臣;冲冠一怒为红颜,不争女人争口气。风萧萧兮百草折,此去江户不归路,虽千万舛吾往矣。剑客惺惺相惜惜,不动如山徐如林;十面埋伏莽竹丛,侵烈如火疾如风。小林切腹夺命剑,诉尽武士不平事
8,男人活着,不为了身上背负的责任还能为什么呢?结尾的构图惊艳,赴死的武士,风吹麦浪,命运的悲歌
《切腹》粉碎了武士道 《夺命剑》重构了武士道 桥本忍只用了两部电影就帮助小林正树树立起自己的剑戟江湖 有时间看看冈本喜八
与周老师同看;后20分钟节奏有些怪。但在苦闷的此刻观看,非常感动。伊三郎好言安抚儿媳时,走踏象征谨严秩序的庭院砂石,看到此处我就泫然欲泣;而后他捍卫儿辈的爱情,回绝懦弱自私的亲戚们、豪言要直取藩主狗头,自己终于泪水盈眶。三位彼此深深爱护、理解的人,也是无憾的理想之境了。如姊妹作《切腹》一般,以人道主义蔑视森严体制:温和的平凡人在自上而下的压力前,展现如鬼神般气概,光火耀眼旋即熄灭、但曾经有过。鲁迅称道“失败的英雄”“韧性的反抗”“单身鏖战的武人”“抚哭叛徒的吊客”,这里都有(编导,就是吊客吧)。
字幕真是太重要了。所有的评论居然没有人谈到重要的背景“御柱节”及诹访神社祭典。桥本忍的叙事自两年前的祭典始,以两年后的祭典终。前一次祭典痛苦的接受阿市,却迎来短暂的幸福;后一次祭典,却是三人的死。而全戏的一段沉闷却杀气腾腾不可忽视的段落,就是在神社祭典的太鼓声中的等待。等待死的到来!这一段太有震撼力了。小林正树无疑是气氛营造的大师。一板一眼,几乎所有画面到处都是条条框框,暗示着日本社会的森严等级;斑驳的树影隐约印在门窗之上,给人十面埋伏之感;最后伊三郎的狂怒,几乎立刻让人想起狰狞的浮世绘……
武士道的基本精神就是【信义】,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未必真豪杰,但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必是视死如归。 争气、不屈、决绝的信义捍卫,大丈夫若能如此岂不快哉!小林正树的《夺命剑》,颇具侠客情怀,这片子充满了对霸权的强烈反抗,对尊严的绝对捍卫,何其决绝,何其壮哉!9
仲代达矢和三船敏郎的那场决斗,拍出了武侠小说中的意境,依稀看到了胡一刀和苗人凤。决斗前如老友闲坐,麦田里看孩子唠家常;一旦拔刀,生死相对,绝不含糊。这是武士的骄傲和惺惺相惜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