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众之爱

文娱资本市场，草长莺飞，了不起的大数字，嗡嗡嗡，连串的零搔痒每个人的心。

那些寻找“天使”的飞沫里，必有影视的项目在飘。

炒起来的风口呼呼火热。

钱，托起了若干“我想拍个片儿”的梦想。

只要乌合之众继续娱乐至死，资本就不会停。

被糖衣包裹住的工作者们，除了忙着给产业外的大众制造一个又一个 sugar orgasm（糖高潮），也忙于演出滑稽戏。

每个人都哄着另一个人玩儿，怀揣着自己比对方聪明的自信。

听投资人和创作团队开会，恍惚去了《人民的名义》。

台面上聊的是作品，欲拒还迎中，博弈的都是利益。

“是青木导演，而不是社团创始人铁男”，这个事儿对《下众之爱》的男主角来说，非常重要。

影视圈里，钱能讲话，权也可以。

虽然对外宣称自己是一名独立片导演，实际上铁男出道多年能拿出手的作品只有一部。平日里，他靠着导演身份潜规则那些想要成名的女演员，四处骗吃骗喝，做导演的初心早已经淹没在声色犬马的颓废生活之中。

他认可“导演”标签下的自己，而不是39岁还住在父母家、拍地下AV过活的现实。

不得志的电影圈努力者都催眠自己是李安，就像早年的创业者照镜子看到乔布斯。

铁男嬉皮笑脸地面对着人生的难，性欲是第一生产力。

东京漂菜鸟演员小南成为他下一个捕猎的目标。

但小南拒绝了他。

于是，铁男把欲望射在他随便抓来的女人身上，也射在他的电影梦想里。

我爱你，不管是作为女人的你，还是演员的你。

＝

我不止臣服于你的女性魅力，还认可你的专业能力。

我愿意在作品里用我的专业与你交合。

人到底该怎么活着？

被“爱”激发的铁男终于不再装睡了。

影片里有一位急切上位的女演员：杏子。

杏子常在电影人聚会的居酒屋里蹲点儿，碰到制片人或导演就主动献媚。

双方都微醺后，杏子跟人回家。

聊骚几段、耍耍前戏，不着急办事儿。

基友的电话总会适时响起。

电话里，基友会告诉她这个男人的背调结果：骗子，还是大佬。

杏子根据这个来选择要不要说自己突然经期……

铁男喜欢的小南则一直是不那么“上进”的那个，“我有配角演就很开心了。”

直到……

她遇见真正的院线大导演。

铁男认为这导演注定是要占便宜的，却没有预感到小南的“想要，还想要”。

他那穿过枪林弹雨都要去睡、把无数黑夜摁进一个黎明都要去睡的白莲花，一夜之间变成了别人的“女神”。

他们还合伙抢走了铁男本来想拍的那个故事。

铁男更想不到，在那位大导演开始走下坡路时，“女神”已经为自己想好了下一步。

一个冉冉升起的电视剧导演被看中。

小南比她前辈杏子聪明的是：脱衣前，她让对方写了保证书。

这样的情节，也曾经出现在我们的八卦新闻里。

中国有一个英文的专有名词：jing tian universe。看到这个女人在好莱坞大片里“大王来巡山”的身影，很多人都不禁为她的史诗感叹。

女演员蒋欣写过一篇博文，说看到大量演员资料堆积在导演工作台上，被大家翻来看去，令她想到“货品”这个词。

因为机会有限，演员们即使恨，也无法离开。

没有人强迫，都是自愿。

下体被塞高尔夫球、做现代版“扬州瘦马”、跪在地上帮男导演数阴毛……

若想在人海中杀出一条血路，势必要稳、准、狠，踩着其他人的尸体前进。

只要混出头，就能从笑话变小花。

过程……

甘苦自知。

若看其他演员不顺眼，那就趁着对方奋斗中心灵空虚，给她设计个小鲜肉仙人跳。春江水暖鸭先知，事件爆炸成大新闻，让她瞬间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炎炎者灭，隆隆者绝。

别误会，我并不反感女演员。

相反，我非常喜欢她们。

这些“勤奋”的女演员们才是我心目中真正的“职业女性”。

正能量满满，如此的敬业！把自己置于死地而后生的典型。

但，

夜深人静时，该如何跟三观跑歪的自己和解？

美国导演大卫·林奇在《穆赫兰道》里给了女演员这职位一个角色转换路径的隐喻：服务员→演员→性工作者→精神分裂。

影片的前半段，小南与她喜欢的男孩子偶遇在教堂。她说，自己一直习惯去教堂。

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出道，她跟男孩子要一个剧本，像孩子似的。

出名后她还去不去教堂？

不知道，影片没有交代。

涅槃后的铁男放下所有尊严跑去片场，求她做他新作品的女主角。

她居高临下，仿佛血腥玛丽。

编剧男孩子冲她喊，“是我编剧喔！你还记得吗，你曾经让我为你写个剧本！”

小南愣住了，然后笑了。

可我不确定她为什么笑。

觉得甜蜜、幼稚，还是……只是因为下一场戏需要？

风口是掐点儿收的，而梦想没有周期。

铁男兴致勃勃地跟投资人侃自己的新片，说有很多裸体镜头，你肯定喜欢。投资人说，现在好像流行猫猫狗狗的片，最后还得死了的那种。铁男立刻转头跟副导演说，“咱们借猫没问题吧？” 投资人自言自语，“猫好猫好，猫比狗便宜。”

月亮与六便士是永恒的选择困境。

英国作家毛姆的小说里，主人公放弃了一切去追寻梦想。

但若顺序重新排列，通过世俗手段可以获得月亮，你会如何选择？

原创by黄老师

公众号：黄老师电影院（huangfi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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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个滥人的生活：既好气又好笑

这部剧里的男主是个loser。他隐隐有个没完成的梦想，因此还不算是垃圾，但说是在垃圾堆里挣扎也是可以的。

世界（电影里的）存在的情况是有一群没钱、没人脉、没机会的人，好歹是人，随波逐流，也就“正常”生活下去了。

当男主站在门廊下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自愿被潜规则——这个场景让我想起西门庆“今日我淫人妻女，他朝人淫我妻女”。 他才惊悟世界的荒诞，以及人的可笑。

当他打骂女友要钱拍电影的时候，这个滥人似乎真正现实起来，开始有点改变：重视感情，努力做出成绩。

当无意中发现未成年妹妹是阿威女优，仿佛现实在说出另一种真相：除了感情、事业心，这个世界也是下流的。

当看到女友私下肮脏活动为他筹钱，他做不到去理解，自私自利，变脸如此之快。

当剧末那两个黑帮举棍子朝他后脑勺打去，黑屏，剧终。棍子来自谁？被嫌弃的前女友、可能制片人没搞定的黑帮、男主的罪过的某个女人——都有可能。

2、女主：对世界失望的小仙女

一开始，女主小南心怀另一种剧本：她要当一个热爱人类和表演的天使，和一个清清白白的海归剧作家谈恋爱。但是，男主三番五次的性骚扰，加上平时对潜规则的耳濡目染，最终让她不再矜持：天使开始愤怒，开始嘲讽这个世道，同时接受了规则。

3、剧作家健：世界暗藏的希望

最后男主和健一起去求小南，小南看着二人肩并肩离去的背影，就好像看到世界肮脏狡猾刻薄的另一面是纯洁光明善良，她第一次露出笑容，她的愤怒释然了。

剧作家这个人物，我几次以为他会离开导演，现在看来，没有他的存在，就没有小南，就只有一大堆的杏子。

4、用荣格的人格理论去解释

以男性作为主体来看，是酱的：

外部现实：群众演员

人格面具：男主（自私卑鄙下流）

阴影：阿守（奉献型）

智慧老人：健

阿尼玛：一群女性（沉溺娱乐和情欲）

换句话说，这电影的情节相当于就是一个王子被水妖诱惑囚禁，然后得到阴影骑士、智慧老人、个别阿尼玛帮助，好不容易逃出妖穴，似乎皆大欢喜，下一个难关又来了。黑帮手持大棒，可以象征暴力、天父的愤怒。再有第二部，就是讲男主心态成熟地去发展事业了吧。 不过，电影并没有给出全然的希望，结局似乎是讽刺：男主你这个滥人啊，你是永远离不开这泥潭了。

■分两段，看完了内田英治执导、涩川清彦和冈野真也主演的独立电影《Lowlife Love（下众之爱）》（日本/2015），这部日本现实题材的“戏中戏”剧情作品，讲述了失败的地下电影从业者左右挣扎在梦想与沉沦之间的故事。是振作的为理想无畏的奋斗？还是成天自欺欺人的平躺在性爱交易中自甘迷失？这显然成了片中男主铁男身为独立电影导演的巨大问题。小人物的命运总是会在这样的影片中极其迅速的抓住人心，影片初始阶段的连场情色性爱戏，只不过是为了后面女主的性格大翻转铺桥搭路，而懒惰放纵的灵魂，依赖着“导演”这个看似神圣却又肮脏不堪的社会身份，浑浑噩噩骗财骗色，一切看似都在向着无法收场的堕落街巷飞速坠落。可当一个可以将你昏梦打醒的人出现之时，精神的空虚和对年少初心不死的残梦，又让铁男遗憾的错过了事业的升华和爱情的开始，更大的讽刺和灾难，随着日渐清醒终于明白自我渴求的铁男和他的生活，残酷的接踵而至。这是令人笑中带泪的电影，也是诸多现代人心理真实阴暗面最有力的一次戏谑的剖析，它不仅仅映射着整个电影业的混乱不堪与纸醉金迷，它更是可以令所有观者深切思考人生抉择的一次自问自答。铁男，和所有曾经怀着一片热诚踏入电影圈的追梦赤子，都像是一起迷上了一个叫做“电影”的坏女人，却又无法和这个坏女人彻底分手，所以，唯一能做的只有继续“干”下去。是抵抗诱惑看清前路？还是麻木不仁毁灭自我？《下众之爱》就像低俗而可悲的一则寓言故事，让人终于想起了尊严和它所需要付出的一切代价，那是眼中的一点幸存的泪花，也是儿时静坐的影院回头望去背后放射出的一丝希望的光亮。 【评分:8分/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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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向往做爱。

单身狗时期，意淫电影中女演员也是性生活的重要一环。

听一不靠谱的同学说，他曾经在一个女朋友身上趴了两天两夜，饿了用方便面充饥，其余时间都在抖动床板。我知道这不是在吹牛只是有点夸张。

后来看阿城在《遍地风流》写道：还记得当年队上有小两口结婚，大家闹就闹到半夜，第二天天还没亮，新媳妇就跑到场上独自大声控诉新郎倌一夜搞了她八回，不知道是得意呢还是愤恨。队上的人都在屋里笑，新郎倌还不是天亮后扛个锄头上山，有说有笑地挖了一天的地？这就叫年轻。

年轻是最好的春药，挥霍身体，释放活力，摆脱荷尔蒙束缚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想到这里，每个人都会闪回到自己那段有日有夜的日子吧。但过了那个时段，年岁上升，如果生活中还只剩下不停做爱，那便是另一种相反的生活姿态了。

恰好，电影「下众之爱」里就是这样一群废柴人们的总成。

它讲述了以大龄废柴独立导演铁男（男主）为首，一群食物链底端电影“失意人”的故事。他们怀揣着梦想却行着苟且之事，背对着现实却不愿回头认清世界，大言不惭却苟延残喘的放大梦想抛弃现实……

这种散发着反类型片典型气质的废柴励志电影，带入感强，能拉近观众与电影从业者的距离，通过解构他们，让人们真切的体会到电影行业中“普遍”失败者的迷茫、执着、痛苦、沮丧、颓废……

拍电影就像爱上了个荡妇，但我们没办法对这个荡妇弃之不顾，所以你只能不断的艹下去，要坚持拍下去。——「下众之爱」这句粗颗粒质感台词，一语道破电影人与电影的关系，梦想与实现的关联。即便不在年轻，身体被掏空也要向着梦想努力xxoo，多么励志的废话啊，就这样点燃了观影人的热情。

有人说，这是爱电影的人才能拍出的片子。 电影里说，导演和制作人都是混蛋。 铁男说，我们只制作独立电影，不会向大众妥协。 制作人说，你知道这本子还缺什么吗？一场裸戏。

电影到底是艺术梦想还是赚钱工具？虽然现实理性派总是最后的赢家，但我们偏偏喜好观看这种梦想失败者的故事，看他们努力的艹下去，激起平凡我们的一点点共鸣，甚至有些爱上他们，这或许就是失败者与废物垃圾最大的不同。

回到电影简单直给的开场：被明规则的女演员，穿好衣服，把简历怼在铁男脸上，然后去赶没有台词的摄影，从此在没出现过。铁男继续对着她的照片无所事事的强撸，消耗无聊。

这是电影人的日常，也是演员与导演微妙关系的写照。在没有戏码的日子里，电影人做爱只是填补无聊时光，这种“普通交际行为“”也是传递行业咨询的普遍方式。他们周而复始的履行着这套毫无意义的社交程序，打发着梦想实现前的日子。

演员们无数次从导演身旁醒来，穿上衣服，拿出简历，然后离开；导演们揉搓醉眼，看了看睡过的她（他）的脸和背影，心中默念：我怎么艹了她？或我怎么还能艹她？这种时近讽刺的解构，难免夸大，但也是圈子里另一面的真实写照。

这里充斥着对欲望追逐的本能，自投罗网式的献身，清白绿茶婊的信仰，卑鄙下流的规则。他们不断的在渴望、希望和绝望间徘徊，相互支持、相互蔑视又相互欺骗，而这些偏偏又都是堆砌电影梦的前提。

（左起：健、阿守、木田、铁男、小南、杏子）

这些人以电影之名，集体混沌着，有的清纯（小南），有的爱慕（纪子），有的执着（阿守），有的理想（健），有的功利（杏子），有的世故（木田），有的成功（狩野），有的光鲜（最后的小南），直到理解电影是个什么东西（铁男），这是行业百态众生相，是完整的低端生态链条，也是电影行业各种层次的集中缩影。

最后电影并没有劈头盖脸灰暗下去，而是手下留情，通过各种事件让每个人物都有了正面成长，这是对电影人的鼓励也是对观众的慰藉。

结尾处一记响亮的闷棍，让人清醒也让人情绪沸腾，我想我又一次被一堆废柴烂人们点燃了，铁男一定会包裹着受伤的头，在“我要拍电影”的惊叫声中醒来。

镜头对准电影行业本身，撕下光鲜亮丽的外衣，直指阴暗面。电影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在追逐电影梦的途中有多少像响子和阿南一样看过丑陋之后，选择妥协。又有多少像铁男一样一事无成，还在垂死挣扎的小导演。功成名就的大导演一语中的：拍电影就像爱上了个荡妇，我们就是没有办法对这个荡妇弃之不顾。潜规则这种戏码在电影行业已经屡见不鲜。但是没有身处这个行业切身体会，也只能是管中窥豹

1

这绝对不是一部下三滥的情色电影，但所呈现的电影业底层生态，却是凛冽乃至残酷的。因为《终极性爱死》（荤片‖终极性爱死），对于英田内治的《下众之爱》（2015），多了一份期待。至少没让我失望。《下众之爱》就像肉菜包子，荤素全有。这是一个影界或者说娱乐业鄙视链的过程。结局，令人唏嘘。可以说，导演以艺术的名义，为我们揭开了影界的一层层黑幕。那渺小的个体，带着满身的病体，与整个现实社会的抗争，变得滑稽而可笑，最终只能被冰冷地碾成粉末。

39岁的铁男（涩川清彦饰），以拍独立电影的名义，骗年轻男女的入会费，跟做演员梦的女孩左拥右抱，搞得其老母拿着菜刀想剁了他。按他妹妹说的就是一个废材。当然，哥哥也会对她说丑女一个。即便丑女，某一天，做哥哥对着电脑的A片自慰，猛地发现那乱扭一气的主竟然就是她的妹妹，这让他抓狂。妹妹当然会反击，只准你拍烂片，不许我拍A片。无语，这世界总会有一个场景让你立马无语。

如果我们只是认为铁男就是这样一个借拍独立电影之名，整天骗炮勾女，那还不完整。他是真有想法的。他还是想拍点东西的，至少他之前拍过《母猪》。当腼腆的小伙伊织拳带着自己写的电影剧本《爱的尽头》，他亮眼了。他说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他不顾助手北野护（细田义颜饰）等一干人的反对，力排众议让乡下来的女孩小南（冈野真饰）出演片中女主角。

这让整天跟他厮混的响子气炸了头。以前他答应过的都不算数。因为他认定小南能胜任这个角色。何况响子是那种见了谁是导演就想上的货色。

2

拍片的钱从哪来。曾经拍过小情色片的老家伙贵田愿意担纲制作人，但钱还是不够。狗改不了吃屎，铁男总想吃小南的豆腐，可都没成事。虽如此，他还是觉得这部电影非她主演不可。影片从立春、立夏到立秋三个章节，为我们揭示了电影业底层野路子的难堪窘境。毕竟这个喜欢人家叫他清川导演的铁男，一直以美国独立电影宗师约翰·卡索维茨为模板，但独立电影这口饭哪那么容易吃。

小南不爱他，爱的是写剧本的小伙伊织拳。铁男说，我迷上了你，不论是女人的你，还是女演员的你。小南说我只想当个好演员。响子一心想取代她做女主角，便伙同北野护设局让小南认识了牛逼的商业片大导演加纳，这一计还真成功。看起来一向冰清玉洁的小南，几杯下肚之后，就与加纳打成了一片。看着小南被加纳操，铁男怒不可遏，但又无计可施。

这社会很现实，名气大过一切，你再坚守艺术片的理想，市场却不吃这一套。你小屁导演只能跑到大街上叽里哇啦的乱吼一通。即便上吊跳崖，又顶屁用。小南绑定了加纳，一下就让她红了半边天。之后，加纳走下坡路，她又傍上了好一口舔脚趾的大导演新庄，施虐前，要他写下让她出演女主角的保证书。真的看不出这乡下妹的老辣。这种角色反转，正是现实的鬼马写照。

3

贵田这老家伙说过电影就是一场战争，如果你们不努力，日本电影将废在你们手上，唯有吞下淤泥，只管活下去就好。加纳说过电影就像是荡妇，比毒品更使人癫狂。唯有小南是清醒的，她说这业界的人都狡猾、肮脏和刻薄。她只有献身被潜规则这一条道，结果她成功了。

而像响子这样，按铁男说的只能演个第四配角的女人，再怎样被潜规则也不能出彩上位。更不要说只能演个路人甲尸首乙的了。这就是冷酷的剪刀差，并非所有被潜规则的都能火。

既然铁男给加纳撂下狠话，我不愿出卖我的灵魂，我就是要坚持拍独立电影，那就要行动。行动力比什么都重要。但没钱更是无用功。好在还有眼镜妹枫，在她跟玩音乐的男友分手后，便在卫生间转角的那个旮旯爱上了他，且疯狂的无以复加。这小妹为了他能拍电影宁愿去接客卖身，却被铁男轻佻地说，你的钱很脏。这当然让她崩溃。

助手兼副导演北野护，身为男同，早就死心塌地的爱上了他，便私下拍A片卖给上家，赚来的钱悉数给他。不止于此，北野护还用老A片蒙骗上家，结果被上家绑架给打个半死，幸亏老家伙贵田出手相救，一个电话就解决了。但事情没这么简单。这也为他们的结局埋下了伏笔。这是一个丛林社会，不要说优胜劣汰，更不要说恶性竞争。利字当头，免不了是要捅娄子的。人，本身就带兽性。

4

常说危机就是转机。在经历了种种屈辱后，铁男主动找上加纳，愿意跟随他哪怕做个打杂的。加纳说你这样就好，当年我出道拍电影，受的欺负不比你少，但要坚持。这给了铁男信心。他最终决定独立拍摄伊织拳的新剧本，并到已是大明星小南拍摄的现场，跪求她出演片中女主角，因为非她不可。夜色下，小南冷冷地说我的片酬你付得起吗。

这时，连她一直深爱的伊织拳也跪求她出演。她并未再拒绝，只是得意的一笑。有人哀求的感觉看来是很爽的。谁能想到这个小南转眼红得发紫。连一向气傲的铁男也要对她仰视。但铁男这一跪倒来了劲，感觉小南真的会出演他的新片女主角。老家伙贵田身为制作人也颇有信心。铁男的死党北野护更忘乎所以地说，说不定这部片子能在戛纳获个奖。

铁男这一帮人好天真。像英田内治这样的导演，怎能让他们随随便便就能在戛纳拿个奖，甚至不给他们这个机会，权且当作笑话吧。的确，我们听过太多影界呓语，动辄说要去哪得个大奖，结果除了沦为笑柄，就没别的。当然，去拿个不着调的电影节奖，还是可以的，无非就是花点银子，类似于“乡镇企业奖”（王朔语）那种。

想想也是，单说日本百年多电影史，有多少电影真的能在戛纳等电影节获奖，好像在1951年《罗生门》获“金狮奖”之前还从没有过吧。也罢。就在他们三人信心满满地走在大街上，没想到，后面两个举着大刀的蒙面野兽，先是砍死了贵田，然后朝他俩疯狂地跑过来。电影就这样嘎登一下结束了，干脆利落。人世间真的阴险。应该还没有立冬。

20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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