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安德烈晚餐》是一部特别的影片,原因在于整部电影两个小时,几乎都是两个男人在桌面上的聊天。大概是之前早有耳闻的缘故,看的过程并不觉得闷。两个小时,中途只看了一次表,后半程竟还有点小高潮,令人喜出望外。然而究竟两人聊了些什么,竟可以令人不觉得困呢?
伯格曼、海德格尔、存在主义、圣埃克苏佩里、安德里布列东、神秘主义、工具理性的恶……仅仅这些名词,便足以让人感到困顿了。是的,这正是两个人花大力气谈论的东西。原以为制片人肯投拍这样一部纯对白电影,也许是要做一场大型的脱口秀表演,但其实主创只是砸钱耗费3个月时间,把克里希那穆提的思想搬上了大荧幕。
应该承认,这里边的难度可想而知。仅从形式的便利而言,纯粹的谈玄诉诸文字更合适,既然如此,还有拍成影像的必要么?其实,真没什么必要。但如果非得“为拍新片强说愁”,勉勉强强,也还能找出些本片的“斤两”来。
首先,编剧(后来发现就是两位主演)是话结构上下过功夫的。在一般的编剧体系中,每一幕场景都必须设置冲突,并不断给主人公设置障碍和鸿沟。本片虽然没有真正的场景转换,但人物借助口述却实现了不同事件的接替,事实上正是一种替代性的“场景”。整个剧本实际仍是按照一种潜在的“冲突套路”在安排对白。
举个例子,安德烈的叙述开始于他和40个犹太人组建的“波兰组织”的趣闻。谈话者在此设置了很多包袱,引导我们一步步“听”下去,从一种叫蜂巢的活动,到《小王子》的预兆,再到“活埋”的体验,语言在给我们呈现一幕幕想象奇观的同时,也走过了心理试炼的历程。当然,这里边的内在冲突显然更多隐伏在精神层面。
经过影片前半部分的一路High,后半程的情节线急转直下,谈话开始露出强烈批判性的一面,直指世俗生活的死气与机器化,两人更是开始了辩驳与交锋——这时的冲突逐渐外显与激烈。可以想象,语言辩驳的过程,几乎就是情节冲突的等价物。而给主人公设置障碍的,正是片中的第一话唠Andre。
其次,对白中一些颇富戏剧性的情节,还是仰赖了镜头的力量。最典型的莫过于当Andre开始讲述他和9个男人在长岛蒙塔克的万圣节“计划”:月黑风高之夜,当事者被蒙面一个个地带走,到一件被烧毁的房子的地下室里,写遗嘱,最后再被拉到另一个地方活埋,“获释”后又聚集起来饮酒狂欢。这样一种类似于死亡体验式戏剧的情节,内容本身就非常抓人。
镜头在这一过程中缓慢地推进,配合Andre神色凝重的表演,从两人的中近景一直推到Andre的脸部特写。随着故事讲述地愈加深入,情节愈加紧张,镜头也离Andre越来越逼近。整整几分钟不动声色的推镜头,无异于营造了一次影片的小高潮。直到镜头切到三人中景,Game Over。而这,自然是纯粹的文字阅读无法感受到的视觉冲击。
另外,整部影片镜头尽管基本以正反打为主,但还是设置了不少角度和景别的变换。侍者上餐或倒酒也是一种调剂节奏的机关,用以缓解话唠过度的饱和感。最幽默的是,影片前半段还借人物之口表示了对谈话过多导致沉闷的担忧,而提示设置停顿和话题转换的必要。
看来主创对纯粹的话唠有多么无聊,都是心知肚明的。
当然,无论如何刻意设置悬念和包袱,电影都不可能比得上纯粹的脱口秀。多一点戏剧性,不过为了吸住观众的注意力,从而能顺利抵达后半部分晦涩深邃的价值观探讨。而这才是作者真正想要表达之物。至于作者最后到底表达了什么,有心者大可从嬉皮士、新纪元运动、禅宗等领域找到解释,此处就不赘述了。
我曾经想过,如果将哲学里的名词术语,以及发明这些名词术语的哲学家的名字都拿掉,代之以市井俗人的话语,然后共冶一炉的话,会是个什么样子?
我想了一下,想不出来,再想就头疼。
后来在《学箭悟禅录》——Zen in der Kunst des Bogenschießens(1948)这本书的中文版——里看到,弓道大师阿波研造(1880-1939)为了要搞明白,跟他学射箭的那个大学哲学教授 Eugen Herrigel(1884–1955)为什么总摸不着门道,就专门跑了一趟书店,翻书看那门哲学究竟是搞什么的?大师才明白个究竟,然后自然就轻松搞定了那个难搞的学生。
看书看到这里我才明白,头疼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
譬如,之前我问自己的那个挺无聊的问题,在看完这部《与安德烈晚餐》(My Dinner with Andre,1981)之后,毫不费力一下子就有了答案。还有就是,这两个纽约大叔这餐饭聊到逃离都市,过返璞归真的生活就听得我津津有味,然后聊他们的都市生活,听到我在中途睡了一觉。
安德烈·格雷戈里(Andre Gregory,1934- ),就是海报中头发多的那位,他编出这样一个剧本让我敬佩。截这么一小段再来品味一下:
我有一张乔姬塔的照片,那是她 - 我总随身带着照片,那是她大概 26 岁时拍的,那是一个夏天,她从一个阳台探出身来,穿着一条复古长裙,是某种套裙,她那时苗条且肉感,很美。我总是看着这幅照片,只想着她看上去多么性感。 I have this picture of Chiquita that was taken when she - I always carry it with me. It was taken when she was about 26 or something. And it's in summer, and she's stretched out on a terrace in this sort of old-fashioned long skirt that's kind of pulled up. And she's slim and sensual and beautiful. And I've always looked at that picture and just thought about just how sexy she looks.
而去年在以色列时,我看着这张照片,才发现照片中的脸,是一张世界上最悲伤的脸。彼时的那个姑娘,是那么迷惘,如此的哀伤和孤独。 And then last year in Israel, I looked at the picture and I realized that that face in the picture was the saddest face in the world. That girl at that time was just lost so sad and so alone.
我一辈子都带着这张照片,却从没真正看懂它,我就是没有真正去去看它。 I've been carrying this picture for years and not ever really seeing what it is, you know. I just never really looked at the picture.
然后,到了某个阶段,我才发现自己,走过了大好的十八年,却没能力感觉,除了某些最极端的情况。某种程度而言,我仍然有能力活在自己的工作中,所以我才是那样一个工作狂,所以我才觉得自己导的每一出戏,都事关我的生死存亡,可在我的真实生活里,我已经死了,我是个机器人。你看,我甚至不允许自己生气或恼火。 And then, at a certain point , I realized I'd just gone for a good 18 years unable to feel except in the most extreme situations. I mean, to some extent, I still had the ability to live in my work. That was why I was such a work junkie. That was why I felt that every play that I did was a matter of my life or my death. But in my real life, I was dead. I was a robot. I mean, I didn't even allow myself to get angry or annoyed.
如今,乔姬塔、尼古拉斯、玛丽娜一整天,就像人们常有的,他们做一些让我恼火的事,说一些让我恼火的话,如今我会发火,他们问“你为什么要生气?” 我就说“因为你们让人恼火”。 I mean, you know, today Chiquita, Nicolas, Marina - All day long, as people do, they do things that annoy me and they say things that annoy me. And today I get annoyed. And they say, "Why are you annoyed?" And I say, "Because you're annoying," you know.
当我允许自己考虑,不和乔姬塔共度余生的可能时,我发现自己一生所求,就是总与她相随,但那时,我还不懂得何谓让自己对另一个人做出反应。而一旦你不能对他人做出反应,那就没有任何作用与相互作用的可能了。而如果没有的话,我实在不知道“爱”这个字意味了什么,除了职责、义务、伤感、担忧。 And when I allowed myself to consider the possibility of not spending the rest of my life with Chiquita. I realized that what I wanted most in life was to always be with her. But at that time, I hadn't learned what it would be like to let yourself react to another human being. And if you can't react to another person then there's no possibility of action or interaction. And if there isn't, I don't really know what the word "love" means except duty, obligation, sentimentality, fear.
我是说——我不知道你是怎样的,沃利(Wallace Shawn,1943- ),可我——我得让自己进行某种训练,才能学着做一个人。 I mean - I don't know about you, Wally, but I - I just had to put myself into a kind of training program to learn how to be a human being.
我过去是怎么感受一切的?我不知道。什么样的东西是我喜欢的?什么样的人是我真心想交往的? I mean, how did I feel about anything? I didn't know. What kind of things did I like? What kind of people did I really want to be with? You know?
而唯一我能想到的发现途径,就是切断所有的噪音,停止所有的表演,然后只倾听自己的内心。 And the only way that I could think of to find out was to just cut out all the noise and stop performing all the time and just listen to what was inside me.
(翻译:我的婚前生活)
在关于图灵测试的书里看到了这部电影,因此找了个晚上一口气看完。即使是经历过了伍迪艾伦的话痨耐受度训练,依然被高密度的对话砸晕。有一些神神叨叨,但多数还是值得反省的思辨。感慨的是,今时今日的问题,原来早就由来已久,也依然还在等待着被解决。感知力,原始本能,纯粹存在的体验,我们自以为的高级进化却丢掉了最具备人性的部分,而把它们重新拾起来的过程,注定漫长又艰难。
是时候质疑一下,低等与高级的定义究竟有没有道理。对科学理性的盲目崇拜,对动物性本能的避而不谈——我们已经失去了心安理得享受本真快乐的能力。倘若这是一种进化,那大概也是高处不胜寒的悲哀吧。
安德烈的生活丰富迷人,充满了戏剧性和哲理性,他的故事本身就可以变成一个戏剧的剧本,只是他在电影里口述给我们而非导演给我们看,我们在听安德烈的戏剧。而沃利,是个生活困窘的普通人,每天就是想着赚钱付账单,同时也有一些小确幸,很像现在996的社畜。这样的编剧显然编不出什么充满曲折的故事,所以他只能靠当演员养活自己。虽然他很满意自己的生活,但是观众并不满意这样的平凡故事。
安德烈一开始的故事带有强烈的传奇性。40个人,语言不通,去往一个森林,去演他们自己。非常棒的开头,还有最后的人体万花筒,那种活着的真实感和狂喜,让人神往。这样的编剧,确实是个好编剧。沃利还可以勉强跟上。
接着,他讲了他和小王子的一些巧合,让他感受到宇宙的神秘,灵魂的振动。此时沃利已经彻底觉得他大搞迷信活动,而开始他的科学主义那套乏味又机械的对世间的解读。而安德烈一直再问,不是如此(灵魂的冲动),你说这只是一种无意识的巧合,那人们又要如何做出人生的每一个选择呢?沃利(也是观众们)你是怎么生活下去呢?沃利看来只是有什么做什么,为了活着就要住和吃,为了付账单就要工作。但是为什么选择了编剧和演员的工作,而不是其他呢,可能沃利也说不明白,这难道是某种科学决定的?
然后安德烈接着讲到独处,孤独与死亡的直面。讲到他的被埋入地下的假死体验,讲到他母亲去世,明明如此悲伤,出去社交朋友们却一直在讲笑话。讲到他自己也从来未看清妻子的情绪,而一直在扮演他的丈夫角色。这一切让他痛恨。他首先要在之前的故事里活过来,脱离人类社会的概念乃至语言的桎梏(森林故事),才能在回到人类社会时摒弃“噪音”,看到居然有那么多人,都像个机器人一样生活,他们在按照社会预期扮演自己的角色,而内心不再有真实感受,像个“僵尸”。
而沃利的拉丁老师和黛比的服务员工作,都让社交场所的人非常鄙视。沃利也体会到周围“僵尸”的恶意,却也感受到温暖,例如那个电热毯。他决定这就够了,有吃的,有温暖的住所,生活就不算差。他决定不去面对喜马拉雅山和欧洲某个偏僻的森林,就呆在这个他从小成长的地方,他熟悉每一条街道并在那里留下不同回忆。就这样,生活已经很真实了,不需要再真实了。
安德烈买了单,并将回去筹备下一个戏。沃利为这省下的钱开心的打车回家,继续他的缴付账单的生活,他们按照不同的轨道相聚又离开。无法说服或改变对方。
结尾的Gymnopedie No.1真是好听,这个版本也非常美,和夜色一起,温柔的带着思绪漂浮。
后劲很大的电影。
森林无意识群体舞蹈与《小王子》驯服主题与纳粹之关联;跟日本和尚一同在沙漠里吃沙直到在探讨计划生育的教堂里看到紫色巨大神秘生物;从不幻想做梦的数学家遇见了潘神后找儿童文学作家用海岩筑造UFO教堂停机坪;所有城市居民都同时是狱卒与囚犯建造出一个自己想逃出的巨大牢房;寻找真理的话在隔壁雪茄店与在喜马拉雅山顶并无实质区别;恐惧沉默与静止是怕暴露本体虚无人间失格;外遇是为不安中寻找稳定立足点,长久情感关系才是驶向未知海域,夫妻亲子称谓只是前人虚构出的幻想海图……美妙诗意的俩佬晚饭相谈,Wallace Shawn 和 Andre Gregory 真戏精瑰宝
伍迪艾伦如果哪天修炼进入了新境界应该就是这样:话痨却不无聊,台词的轻微私密性会让人有很强的参与感甚至是介入谈话的欲望。Abed你就是Andre化身,拜完这片让我再拜你一下。
安德烈的观点很变态:都市是我们自己建造的集中营,我们都是机器人。现实中的角色都是虚构错位的。这个人是个疯子 或者我们是疯子。最后奏起的萨蒂的裸男舞曲太妙太妙了!!!
从头到尾的会话电影,却没一秒觉得闷,镜子弥补了安德烈多数时候侧对镜头的不足
厉害,像是看完一本书的感觉。仅有的二人谈话虽单调却深厚。
坦白说,这顿影史上最著名的晚餐确实有点挑战我的耐心了。所谓晚餐,其实是两个人的一场高端的、思辨的对话,安德烈是这场对话的主宰。与其他单一场景电影不同,该片几乎没有情节或者戏剧冲突,纯粹就是一场东拉西扯的对话。这是一部实验性作品,也许很少人会认真看完,但其已经且必定对后世影响深远。
路易·马勒最具实验精神的影片之一,一场2小时的2人话唠戏。一个脚踏实地信奉科学活在当下知足常乐,一个追寻远方寄情山水愤世嫉俗钟情超验。谈话内容以戏剧、当代人的异化与物化及精神家园的丧失为核心发散。不拘泥于正反打,机位变换、节奏把控、镜像借用与后景服务员让影片于沉闷中超拔出来。(8.5/10)
6/10。安德烈相信思想高于物质,肖恩则代表实用主义,分享着跑去波兰森林与巫师共舞、日本和尚一根指头支撑身体倒立的奇妙见闻,再到戏剧观念、人生哲理的争辩;发挥演员个性和控制语速、细心调度的反应镜头、减少侍者其它顾客掉入场面的取景,这些手法使观众脑内参与到俩主角谈话内容所形成的画面感。
what does it mean to be a wife? 安德烈最后那句话一语惊醒梦中人 刚说完 钢琴声响起 思绪飘散~
用对话的影像来代替文字,但是书需要慢慢读,电影却必须用思维的速度跟上说话的速度,话语的力量被削弱了,那些奇妙的经历最终也还是只能通过想象去触及。而奇妙的是,当最后两个人的观点产生冲突时,才呈现了完整人格,这意味每个人的人格都不完整所以选择无论怎样的生活都是一种自由。
I think that kind of comfort just separates you from reality in a very direct way.哲学家追求完整,普通人追求舒适。路易马勒追求极致。爱死电影的文学气质。
有些point还挺引人思考的,spiritual那些倒不太感冒。镜子用得挺有意思。他俩都吃的好少。。andre gregory是harvard的,活人被埋那段居然说是在richard avedon的乡间房子。avedon在非洲曾被人偷掉一只鞋,还曾随身携带防身喷雾结果不小心在20世纪fox的董事会上引爆了,这两件事都成了大吉岭的素材。
看完我就把电热毯热了,然后感冒了又买了一床
世界各处的糟心新闻和外面的寒风阴雨终究同我无关,在开着暖气的房间的躺椅上,我舒适地看完了这片——每到周末无所事事时就想着得看部片子,因为我脑袋空空,不做些什么令我焦虑——真精彩,我打开豆瓣写上短评标记,履行一个文艺青年电影爱好者的角色设定。【觉得自己很像华莱士,也许很多人也一样
1. 今天川普总统的大形势下,这种电影会被无情的嘲笑。可这就是知识精英们的日常啊,这种思考、讨论、分享并没有妨碍到谁啊?这些对生活、社会的思考可以说是这些知识分子的日常思维训练吧。2. 以前这种方式拍电影的有很多,伯格曼就是杰出代表,现在就只剩伍迪艾伦、林克莱特了。3. 不重复自己。
正如前不久我要“破解虚像”;正如一些人就算有机会停下来,ta们也不敢;发呆与无所事事也是一种能力;感到虚无,也说明敢于思考,敢于真正花时间精力面对孤独、死亡、以及肮脏不堪的自我;但行动上不虚无也是一种珍贵能力——给自己找目标和乐子;无论在恍惚,还是在孜孜不倦忙忙碌碌——请相信,实际上没有一秒是“白白”度过的,而且,就算“白白”又怎样?大约几十年后,你有比几十亿年还大的几十亿年飘荡在宇宙中;双方的理论不是非黑即白,我根据现阶段的状态都有赞同和反对的部分,比如我赞美科学,因为科学可以自我推翻,科学让我尽力把握基本常识去认识世界的某些本质。我也赞美无目的地去感受、体验,这是真正不被任何——如虚荣或惯性的观念/所谓的责任/社会身份牵着鼻子走的时候,深刻看看自我德行和德性。忘我是奢侈的,不应对此害怕。
画面上是两个老男人喋喋不休,但观众却可以看到荒山、丛林、坟墓、僧侣,看到假象之下的荒谬、幻想之后的庸常。所谓剥除陈词滥调的“里世界”.....影片拍摄看似不动声色,却四两拨千斤,微妙动人至极
距离印象最深尬聊的电影就是濑户内海,不过毛头小子的尬聊终归是流于青春迷茫的絮絮叨叨。昨天看了十几分钟许知远和李诞边吃边说互相嫌弃的尬聊,那真的是尴尬。又想到圆桌派几个老友觥筹交错借酒抒情的尬聊,终于多了几分陈酿。以上的尬聊相比于本片则都成了小儿科,想着有一日也能如此,足矣足矣~
路易·马勒对各类电影风格的尝试真的有点定向越野似的, 但每个新的体裁都做得这么体面,我也不抱怨什么了。这部存在主义危机对话片,有理论性也不乏诙谐,至少英语片里我是还没看过更流畅的。
这样的剧本似乎不是写而根本就是聊出来的。从奇幻故事到联系生活最后推向哲理高度。一气呵成。像极了之前修的一门课。晚上六点到九点四十五。教授进来胡乱点个名就开始幽暗的灯光下各种玄聊。现在想来那是至今最有启发的一节课。每次下课都似乎能写个剧本。